摩挲着李磐的臉,喜兒問:“哥,咱們爲什麼不趕緊往北面走呢?萬一賊人們追上來呢?”
李磐將她的身子扳倒在自己身上,愛撫着她的脊樑,因爲絲綢小襖的質地,異常光滑鮮嫩,令人愛不釋手:“傻子才相信我們敢在德州居住下來呢。三天以後我們再走吧!”
“可是,哥,那幾個討厭的壞傢伙……”喜兒也知道地痞們有一定的危險xing。
“我還怕他們不來呢。”李磐冷笑一聲。
在李磐的懷抱裡,喜兒再次睡着了。李磐等候她呼吸均勻,這才躡手躡腳地下了地,對於地痞的滋擾,他確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將趙烈文送給的《馭兵玄法心得》把玩在手裡研讀,他想盡快地掌握一些道法技能,可以再這亂世之中安身立命,不再爲唐僧肉和魚腩,看了一會兒,又依法修煉了一會兒基礎,感覺上沒有什麼進步,就暫時放棄,去搗鼓乾坤挪移帖子。既然這種帖子只能保持三天的法力,過了三天就失效了,何不拿來做下試驗?
複習了幾次,效果非常好,李磐快速咒語的效果讓他體驗到了可以在瞬間連續移動的驚人奇蹟,他剛還在客棧裡,稍一冥想咒語,就可以來到客棧外面,甚至可以來到德州城的街道上,當然,快速咒語的挪移距離確實不大,最多也就是一千米的樣子,而他使用了完整的咒語以後,最遠可以來到運河碼頭上!
今天,他又發現了一個竅門,不是距離問題,而是咒語的連續祈禱,使挪移的行爲可以持續進行!比如,他在客棧喜兒的身邊開始,快速挪移到了客棧外,又挪移到了街道上,返回,再出擊,連續地挪移以後發現,只要口裡連續地念動六個句子的首尾字音,就可以連續地挪移,你想往那兒就是那兒!
還有一個問題,挪移中,身體是虛妄的,李磐有一定的心理障礙,經過今天的多次試驗以後,他發現,只要多體驗,就可以完全地解除,還有,就是睜開眼睛,也沒有關係,只是,你看着身邊的無數景物行雲流水般地飛馳,向你壓迫而來,會產生恐懼和眩暈現象。
睜開眼睛有什麼好處呢?就是可以看清楚你希望到達的地點,有了自主和選擇xing,這就安全多了,因爲有一次實驗,李磐差一點兒摔進一家廁所裡!
連續訓練了一個小時,李磐才從運河邊緣返回來,這一次,他嫺熟地念動咒語,在德州的街道上穿梭而過,挪移到達一個地方以後,立刻再次挪移,幾乎沒有任何間歇停頓,好像袋鼠的連續跳躍。
這一天,在德州城裡,有好幾個市民行人,都產生了幻覺,因爲,他們明明發現了一個人,可是,忽然就消逝了。不,有的人沒有想得那麼簡單,直接跪下來叩頭:“神仙來了!神仙顯靈了。”
空間挪移跳躍的嫺熟,讓李磐非常得意,不過,他還是沒有滿足,難道,這樣的法寶只能夠逃跑?能不能用於戰鬥攻擊呢?
在房間裡沉思默想了一會兒,他忽然想到,周星馳的某部電影裡,不是利用磁xing的正負,把架空世界裡的金山國無相神功的王子折騰哭了嗎?
李磐心情大好,立刻觀察乾坤挪移法帖的樣式,它確實是分正反兩個方面的,正面畫有符篆,背面沒有,正常挪移時,需要將法帖貼在心口,正面朝內。
李磐立即實驗,將法帖拿在手裡,對準前面的一張凳子,快速地念動了咒語。
嗯?
凳子居然移動了一點兒!
<o!”不行,英語不行,只有漢語才管用。
李磐嘗試着冥想凳子的下一步挪移的狀態,然後念動咒語,呼,砰,撞開了窗戶的凳子飛了!
“誰啊?是誰用板凳砸老子?尼瑪出來!”樓下,兩個男人氣急敗壞地咒罵着。
李磐不敢再試驗,因爲地域太狹小了,而且,喜兒已經甦醒了,紅撲撲的臉上滿是疑問,愣了一會兒笑了:“哥,你幹嘛啊?傻乎乎的!”
李磐忍住笑,快步走向了窗戶,赫然發現了那兩個倒黴叫罵的男人,“嗯?就是跟蹤我們的兩個貨兒?活該!”
“誰活該呀?”喜兒嗔怪着問。
李磐趕緊過來,幫助她把裹腳布抖擻開,露出了兩截兒雪白如藕的小腿,以及末尾紅潤的小腳,只見那雙小腳的腳底,已經有了幾個燎泡,喜兒一面撫摸,一面蹙眉:“哎呀哦!”
“我活該!我活該伺候你!”李磐自嘲地從她頭上拔下了一根髮卡,用尖銳的頭兒將那些燎泡刺破,水兒擠出來,然後鼻子湊近:“也不難聞啊,”
“昨夜在船上換衣服不是剛洗過,當然香了!”喜兒得意地說。
“嘿嘿,香?姑娘當然是香的啦,哈哈哈。”突然,客棧的房門被撞開,五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五個人一臉匪氣地交叉手臂抱在胸前,看看李磐,看看喜兒,對李磐是嘲諷鄙視,對喜兒是覬覦和褻瀆。
喜兒驚呼一聲,跳回到牀上用被子包裹住了雙腿和腳,又突然跳下來抱住了李磐的腰:“哥,哥!”
“嘿嘿,這個大姑娘果然天姿國se,嬌滴滴地誘人嘴饞啊!”爲首的漢子嘖嘖連聲,伸出大拇指在鼻頭上輕佻地一抹,對着喜兒邪惡地擠了擠三角眼,然後冷漠地對李磐:“小子,我們的賬單該拉清了吧?”
背後的四名壯漢,分開了兩翼,作勢包抄,並且在腰間拍了拍,顯露出短刀的刀柄。
“你們是什麼人?”李磐鎮靜地掃視着這些人,同時將喜兒攙扶住,示意她回到牀上休息。
“你們小心着!這可是德州城!不是臨清……你們,你們敢胡作非爲,我們就報官了!”喜兒恐懼得渾身顫抖,卻堅決不肯回牀上躲避。
五個壞傢伙相視一笑,笑得更加jian詐起來。
他們五個,都是緊身短打的黑衣,排扣,兇悍jing神。進來以後,將排扣解開,露出寬闊健壯的胸膛,尤其是爲首的傢伙,胸毛稠密得象黑se木耳。
“不錯,德州城,這兒是德州城。所以纔是我們兄弟的天下,安清幫錢大爺的正宗嫡傳的弟子,至於報官麼,嘿嘿,小娘子,你捨得嗎?嗯?”爲首的傢伙流裡流氣地對着喜兒飛吻一個。
“安清幫?”李磐用遮擋住喜兒的臉,特別是眼睛。
“對,簡稱青幫!”旁邊一個小子解釋道,因爲他們的老大眼高於頂,正欣賞着房頂上糊的白紙。
李磐哦了一聲。
青幫,洪幫,青洪幫!
因爲海外活動的原因,李磐和組織上對於青洪幫在海外的團體組織和發展,甚至歷史沿革,都進行過研究,所以,他對青洪幫什麼的,絕不陌生。
洪幫是明朝滅亡以後的志士仁人籌建的反清復明的民族團體,以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洪武帝切爲洪門,竄於深山老林,以後風行全國,流派衆多,天地會,大刀會,小刀會,白蓮教,哥老會等,都從中衍生。之後,部分洪門頭領翁錢潘三人被清廷收買,倒戈投靠,成了安清幫,以後簡稱青幫。青幫和洪幫之間,事實上是仇敵關係,原來,他們都依靠漕運保護髮財,後來,則轉向了黃賭毒黑戲,保洗茶飯旅,墮落爲結交官府的惡霸流氓集團。
首飾店老闆說的不錯,這些人果然是地痞流氓,而且是低等的流氓。
如果是前世,李磐巴不得這樣瞎眼的傢伙闖到自己跟前,那樣,自己就可以合法合理地舒筋活血鍛鍊拳腳了!
“諸位老大,我們初來咋到的,有什麼賬單和諸位清算?”因爲有乾坤挪移的法帖,李磐底氣很足,只是喜兒不知道,異常驚恐。
“你在臨清城裡壞了我們兄弟的好事兒,還記得不?”爲首的傢伙打了一個響指。
“沒有啊?”李磐確實想不起來。
“沒有?嘿嘿,再想想,兩個兄弟好不容易淘洗到一個包裹,臨清城街道上的,想想嘛,您小哥兒總不至於死得稀裡糊塗吧?”爲首的傢伙是個環眼兒,很兇惡。
是幫助康有爲那一次?
“哼,臨清城的地痞流氓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啊?”李磐冷笑。
“別別別,別說得這樣難聽!不就是順了一個包裹?還給你小子絆了個狗吃屎,門牙掉了兩個,一個兄弟的人道也廢了!真的!那都是青幫的弟兄,天下青幫是一家,我們隨便傳個口信,一天之內就是千兒八百里的!信不?”見李磐吃驚,他笑得更悠閒了:“哦,忘了告訴你,這家客棧,就是本龍頭旗下開的!您有福氣,直接撞到哥的家裡來了。”
想不到青幫的勢力這麼大!
怎麼辦?
哼,老子要是連街頭的小流氓都玩不轉的話,還能幹什麼?
“那不是一個回疆人嗎?”李磐對青幫的跟蹤能力感到震驚。
“嘿嘿,”環眼大漢笑得胸毛顫抖,那肥壯的幾乎異常的ru,也快樂地跳躍起來了:“原來,我們確實想不到,可是,有官府來通報啊,所以,普天下的青幫兄弟都知道了,一個叫龍峰的年輕人,帶着一個女人,會些法術,到處亂跑!哎呀哦,誰知道,竟然跑到我老包的地頭上了!”
“我勸你別管閒事,如果你不嫌自己死得快的話!”李磐從容地一笑,優哉遊哉地梳理着喜兒的髮髻。原來的兩根大辮子,因爲圓房以後,她執意按照風俗改成髮髻,不過,確實有了些成熟的小少婦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