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走出密室,看看已經垂落在西天山頂上,豔紅yu滴的太陽,知道乾坤挪移法帖的有效時間不多了,立刻四下裡搜尋,刀疤臉們逃走了,庭院裡空曠寂寥,李磐只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開始尋找青龍幫的財寶,反正這幫人的錢財來得不乾淨,取之也算有道。
鬼子掃蕩般地搜尋,很快打開了一處財務室的密門,不,李磐是靠着空間閃爍進去的,然後,拖着一箱子的金銀財寶瑪瑙珠玉什麼的重負,來到了密室的門口。
將箱子打開,隨意地抓出了一串首飾,李磐扔給了九姨太,又給了劉之舞五個金元寶,“九姨太,你自己回家,恕不遠送,劉刑堂,你還得麻煩跟我走一趟,如果喜兒確認沒有事了,我再放你。”
驚喜地將一雙丹鳳眼都擴張成了環眼的九姨太一聽,頓時驚呆了,將首飾草草地往箱子裡一摜:“爺,你不能丟下我!”
“你?”
“爺,臨清知州和這兒的店家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我要是回去,一定沒命的!”
這邊,劉之舞將金元寶在手裡愛撫着,把玩着,終於又放了回去。“爺呀,我不回去了,以後就永遠跟着您混ri子了。”
“你?”李磐確實驚訝,自己的人品超好?九姨太確實有苦衷,難道劉之舞……
劉之舞苦笑着解釋:“爺,您神通廣大,也只有您才能罩着小老兒了,臨清知州不放過這位九姨太,難道就會放過我?最不濟,也得私通匪賊的罪名!”
李磐一門心思掛念着喜兒,哪裡有閒心跟他們磨嘰?否則,也不會輕易將辛辛苦苦掃蕩來的成果瓜分。
“不會,老劉,如果我確信我妹妹沒事兒了,真的放你,而且,還要感謝你。”李磐真誠地說。
“不不不,爺,您真不知道啊,咱臨清知州毓賢是個什麼人物!”
“嗯?”
“清官,沒的說,真的,大清國就沒有幾個這樣的好清官,但是,又是個酷吏!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前一陣子藉口鎮壓暴民,向撫臺大人請了號令,他,毓賢,帶着官差到鄉下去,見人就殺,一路上屍山血海!爺爺,這麼跟您說,他就是山東省裡,旗人堆裡的剃頭匠曾國藩!”
一面說,劉之舞一面心有餘悸地塗抹着臉上的汗水。
龍峰兄弟的意識殘留,確實沒有這些,不,只有一些傳聞,清官加酷吏,難怪歷史上毓賢要在義和團運動的前後顯擺一陣子了。
李磐忽然回憶起了一些歷史的知識片段,好像是山東某地的一個官員,心狠手辣,屠殺義和團,後來,又改變策略招撫,再後來,義和團失敗,作爲罪魁禍首被劈了腦袋,莫非就是現在的臨清州官毓賢?
李磐從來都不作讓人爲難的事情,見劉之舞和九姨太的神情都很堅決,果斷地答應了:“好!”
九姨太和劉之舞頓時驚喜異常,趕緊忙活起來,將箱子合上,“爺,咱們走!”
“那好,走!”李磐也很高興,今天忙碌一場,也沒有白跑,先將卑鄙的降頭師滅了,再收容了兩個隨從,特別是劉之舞,將來一定有大用處的。
要不是喜兒的疾病情況不明,李磐都會高興地唱歌。
“等等,爺,”劉之舞又跑回了密室,忙碌了一陣子,罈罈罐罐地收攏了一堆,然後很無辜:“爺爺,那個傢伙死了,許多法寶扔了也怪可惜的。”
“你不怕苗疆降頭師的臉?”李磐想到那傢伙的臉皮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沒事兒,只要在年輕時少接觸就沒事兒!”劉之舞貪婪地摟抱着罈罈罐罐,就是不肯撒手。
不撒手就算了,帶走,李磐念動長長的咒語,將三人加箱子罐子一類都收攏在一起,瞬間挪移。
太陽半墜,暮se蒼蒼,三人猝然出現在小鄉村的院落時,還是將王叔王嬸一家子嚇得半死,李磐向來很謹慎,瞬時轉移在村子的外面,這一次不同了,成功的喜悅沖淡了謹慎,也造成了一定轟動。
“孩子,你,你哪裡來?”王嬸雖然不是多八卦的人,也抓住李磐的胳膊不肯鬆手,非要問個究竟,最後,要不是王叔的干涉,估計不知要鬧出什麼事端。
王家人對劉之舞和九姨太兩個陌生人非常排斥,小心的避讓了,沒有理睬。
“嬸子,喜兒呢?怎麼樣?”這纔是李磐最爲關心的問題。
“還好,已經好了一段時間了,不太疼了!”王嬸的眼睛一直撇着九姨太,狐疑地掃視着李磐,想發現些瓜葛。
李磐衝進屋子裡間,只見喜兒已經睡了,臉頰上還掛着淚珠,從呼吸的勻稱程度上看,肯定沒有大礙了。李磐還小心翼翼地伸手在她的腹部試探了下,那種鼓脹堅實的程度也弱了些。
“嬸子,肯定沒事了。我已經請人破除了降頭。”李磐一塊石頭落了地,非常高興。
“啊呀,真是謝天謝地,玉皇大帝觀世音菩薩!”王嬸高興得不得了。王叔和三個孩子也很高興。
既然沒事了,就開始打理生活。反正天已經黑了,大家也無法再走,幾個人一商量,向村裡的族長詢問,又花了五個大洋租借一個院子,族長是個花白鬍子的老人家,非常善良,推辭了半天,只收三枚銀元,還叮囑村人,將房間什麼的收拾好,還要免費做飯。
吃了飯,九姨太在暗夜之中向李磐招手,李磐一出來,她就幽怨地問:“爺,我哪裡住啊?”
李磐想了想,手指向劉之舞點去:“嗯?你們一起。”
“啊?不不不!我不!”九姨太悻悻地說:“我寧死都不!”
李磐生氣:“那好,你走!別跟着我們!”
九姨太只有低低地哭,哭得相當可憐,那麼厚實的深秋衣服,都沒有遮掩住她嬌媚的身材,那鮮嫩的脖頸也相當誘人,不過,李磐沒有心思,“那好,你來照顧喜兒!”
“好!我就願意做這事情!”九姨太轉悲爲喜,熱情洋溢地來到裡間,開始了忙碌。
李磐將劉之舞叫到跟前,在黑暗中詢問:“老哥兒,你說,降頭破除以後,有沒有後遺症?比如,肚子裡的毒氣瘴物是否排盡?已經青黑的皮膚什麼時候恢復?”
劉之舞一聽,嘆息道:“爺,別想那麼多!只要命能僥倖保住了就是了,哪裡還能恢復得全!”
李磐頓時呆了。
喜兒的身上,皮膚青黑,非常可怖,尤其是臉上,原來鮮嫩俊美滋潤細膩的皮膚,如果一直能不能恢復,不知道她心裡能不能承受得了!
正說話間,房間裡突然有喜兒的大聲的呼喊:“哥哥,救命!哥!”同時又罵:“滾滾!滾!你個壞女人!”
李磐趕緊進屋,只見喜兒正將一牀被子撩起,朝着九姨太扔來,枕頭什麼的早就飛過來了,九姨太用手護着臉面,狼狽不堪。
“哥!”喜兒嗚嗚大哭,穿着單薄的衣服就衝上離開抱着李磐。
李磐急忙安慰了她一番,趕緊將被子給她蓋好,又詢問她的感覺,肚子疼不疼了等,好半天,喜兒的情緒才穩定了,確實好多了,不疼了。
李磐就講了解除降頭的經歷,對於九姨太和劉之舞的幫助尋找和了解降頭的事情,大加表揚,“說起來,九姨太也是可憐人,劉之舞也算是我們的恩人!”
喜兒這才轉變了神se,對九姨太道歉,又對被招進來的劉之舞謝恩,把兩人窘得,連呼不敢。
說話間,喜兒看見了燈光下那片閃着白光的東西,忽然想起來:“鏡子,九姨太,哦,不,姐姐,你給我拿來。”
九姨太剛被喜兒接受,正在高興,想都沒想,趕緊屁顛屁顛地將剛纔扔出去的鏡子拾起來,遞給了喜兒。李磐急忙去搶,被喜兒嗔怪了一番,終於被她搶到了手裡,撩起前額蓬鬆的劉海,仔細地欣賞自己,忽然,她將鏡子放下,哭了起來。
李磐和九姨太趕緊安慰他,說過幾天就會好的。這才使她安定下來,王嬸將煮好的玉米粥端來給她喝,又拿了熱饅頭,喜兒吃喝了一點兒就睡了。
兩個庭院,上房廂房的都有,地方很寬敞,王叔一家一個院子,李磐等人另一個,喜兒和九姨太在上房,李磐和劉之舞在廂房裡。
“劉叔,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怕什麼事情,就自己回去!我們不能一直連累你。”李磐誠懇地說。
劉之舞沉思默想了一會兒,苦笑道,“不回去了,雖然我在臨清也算是一個能人,說話也會很響,可惜,幹我們這些青幫刑堂的,難得有什麼好下場,青幫也的確不是長久安身立命的好地方,我趁早離開也好!”
“那,劉叔,你家裡人怎麼辦?”李磐向來與人爲善,多考慮別人。
“家裡也沒有什麼人,會用降頭的,一輩子都不娶妻,沒兒沒女,你說還有什麼人?小哥將來是個有前途的,我這破桌子爛板凳能跟着你作事,也算有了正經!”劉之舞已經鐵心跟隨李磐了。
聽說劉之舞不能娶妻,孤身一人,李磐也不禁爲他嗟嘆。
正在閒話,忽聽村子的外面馬蹄聲聲,有人大聲地吆喝,詢問,還有馬鞭在空中響亮地炸響的聲音,接着是有人慘嚎。
“族長?還是那個老郎中?”李磐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