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手中的筷子頓住了,她的心一突,眼神裡有些不敢置信。
從來沒有想過,真的有一天要嫁給他,從來沒有……
看到鵬勇那認真的眼神,素顏有些無措。
“鵬勇……”
素顏不知該怎樣回答。
那猶豫的眼神惹得鵬勇惱火,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布着紅紅的血絲,他一把抓住素顏得手,想要狠狠的想要搖醒她,爲什麼不能回答,爲什麼不能立刻回答!
“爲什麼不能立刻回答!”
“……”
“難道你喜歡的不是我嗎!”
“鵬……”
“嫁不嫁給我!”
“……”
“你曾經不是答應過我嗎,你說過,你會嫁給我的!”
“……”
“忘記了,還是,從來沒有認真的答應過我!”
“……”
“爲什麼不說話!”
“……”
一句句的緊逼,一句句質問,那鋒利的眼神逼迫的素顏不得不正視!
素顏喉嚨發緊,鵬勇從來沒有這樣強硬過的面對自己,手上的筷子不知不覺的掉落到了地上,“滴……”的一聲響落在房間。
鵬勇這才意識到,他手上的勁道肯定弄疼了她,他這是在幹什麼,逼婚嗎?她的眼睛愣愣的看着自己,那麼無措。
他這是在幹什麼,這樣的自己就連自己也很厭煩!
他放下了手,轉過頭,閉上了眼睛。
閉上了眼睛,是在掩飾自己的無措……還是,心傷?
素顏有些呆愣。
良久,素顏垂下了眼眸,默默地伸出手想要拉住鵬勇的衣衫。
這時,他的聲音卻在響起。
“疏影,你怎麼可以這樣的殘忍對待我。如果,當初你沒有答應我和我在一起,那麼現在的我至少不能陷入那麼深,在我已經完全不可自拔的時候,你卻給了我狠狠的一擊。”
“爲什麼不能立刻答應我?”
他轉過臉望向素顏,看到她怔愣的眼神,看到她僵在空氣中的手。
他伸出手默默地握上了她的手,他手心的溫暖就像是最後一抹陽光。
“不能答應我,是不是我不夠好?”
素顏垂下的眼眸默默地擡了起來,漂亮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情緒,她慢慢的。
“不關你的事……”
“那是因爲什麼!”鵬勇立刻打斷了她,他的臉色那麼蒼白,眼神卻是執拗的。
素顏說不出話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是因爲……莫離嗎?”猶豫的語氣,閃爍的眼神。
素顏心裡一驚,莫離……莫離……
素顏。
“那是因爲什麼!”莫名的痛苦,“是因爲……那個人?”
那個人……
鑾塵歌……
素顏的臉色立刻褪卻,蒼白的接近透明。
“不是因爲他!”立刻大聲的否決,裡面存在着太多的不安因素,聲音的泄露了太多的情緒。
素顏一把抽回了手,她倔強的望向鵬勇。
“鵬勇,你夠了沒!”
“你這樣做,其實什麼意義也沒有!”
“嫁不嫁給你這件事我總會親自告訴你答案,而不是由着你像現在接近瘋子似地隨便的猜測!”
“出去,出去,現在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你!”
鵬勇聽着她的話,面無表情,脣緊緊的抿着。
他見到的是,她的身體,倔強的眼神,那眼神裡參雜着的僅僅是倔強嗎……
門開了。
又關上了。
鵬勇走了。
素顏盯着地面,臉色蒼白如雪,慢慢的她蜷起了身子,面孔藏在她的兩腿之間。
僅僅是提起了一個人而已……就連名字也沒有說起……這麼大的反應
楊素顏,你真是不知死活……
夕陽西下。
天色變黑。
月亮升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沒有改變。
莫離站在門外,默默地守候着,他沒有,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背靠着牆望着月亮,眼神朦朧,似是陷入了回憶。
恍惚間,竟然聽見屋內低壓的聲音,似乎在唱着歌,一首不知明的歌。
……
其實我早已應該了了解
你的溫柔是一種慈悲
但是我怎麼也學不會
如何能不被寂寞包圍
其實我早應該告別
你的溫柔和你的慈悲
但是我還深深得沉醉在快樂痛苦的邊緣
你溫柔的慈悲
讓我不知該如何面對
再也不能給我任何安慰
再也阻擋不了我的淚水
你溫柔的慈悲
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再也癒合不了我的心碎
……
一地的月光,不知碎了的是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