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轉過臉,短暫的驚愕之後,突然間覺得心煩意亂,看着鑾塵歌的那張臉不由得就怒火中燒!
那句“你去哪裡了”語氣實在是不對,怎麼聽都像是質問。
“只是去了趟茅廁,你以爲朕會去哪?”鑾塵歌不以爲然,慢悠悠的答道。
“你去呢我屁事!”惡狠狠地回了一句,素顏立刻發覺自己的情緒不對。
生氣?
素顏試圖讓自己變得自然些,可是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你不知道自己有傷在身嗎,這樣突然見不見了……”
說不下去了。
鑾塵歌笑了,一絲瞭然滑過眼底:“擔心朕了?”
素顏冷含用一種非常淡漠的眼神掃過鑾塵歌的臉:“吃飯了,走吧。”說完也不理會就邁開了步子。
鑾塵歌不解,扯着素顏的衣袖,皺着眉:“你到底是怎麼了,生什麼氣。”
瞬間憤怒就爆發了,素顏一把甩開了鑾塵歌的手,尖銳的冷聲道:“你放開!我告訴你,鑾塵歌,現在我們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你去哪裡了也不用和我多說什麼,你的生死更與我無關!少來煩我!”
鑾塵歌臉色立馬變得鐵青,就連丹鳳眼都危險地眯了起來。
素顏真的是氣到了,轉過身子就賺豈料身子剛剛轉過就被狠狠地拽了回來!
鑾塵歌胳膊一橫抵住素顏的脖頸處,將素顏的身子推到了牆壁,身子也跟着傾上前來!他們的臉靠得很近,丹鳳眼裡的危險和怒意是那麼明顯!
“朕告訴你,司徒素顏,你少給我恃寵而驕!不要以爲朕對你笑笑,你就可以不把朕放在眼裡,你的生與死現在還是握在朕的手裡!”
“朕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朕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明白嗎?”
恃寵而驕?
素顏冷笑絲毫不懼怕的回視,漂亮的眼睛裡冰冷一片:“鑾塵歌,你憑什麼這麼說!恃寵而驕?你的恩寵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少用這個做藉口!”
“至於這條爛命,你想要你就拿去啊,我不在乎!”
丹鳳眼又眯了眯,近距離素顏發現他的眼睛是純黑色的,原來的紫羅蘭消失不見了,也沒有看到其他的顏色。
“難道你以爲,朕真的那你沒辦法?”低沉的嗓音裡有着無法忽視的嘲諷,“你不要忘了,朕假裝成莫離時生活在哪裡,你以爲朕爲什麼那麼傻住在那裡?”
“你什麼意思!”
鑾塵歌忽然收回了身上那尖銳的氣息,慵懶的伸出手抓着素顏散落在耳邊的碎髮,毫不在意道:“什麼意思,想知道嗎?”
素顏質疑,倔強的眼神冷冷的瞪着他。
愛極了她那個倔強的表情,鑾塵歌忽然心情又很好:“朕,偏偏不告訴你。”說完胳膊放下了,冰冷的眼神掃過素顏那張血色盡失的臉,優雅的轉身而去。
素顏見鑾塵歌徹底走出視線後,猛的深吸了幾口氣,身子不可遏制的發抖,她抱住自己的身子,搓了搓冰冷的肩膀。
不怕,不怕,素顏,不要怕,你現在可事身一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用來威脅你,這條命也活不了多長的時間,他想要就給他,他根本就拿你沒辦法,他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怕什麼,不怕,不怕……
不自覺地就蹲了下來,縮成了一團。
愣神半晌,伸出手捂住了臉。
他是混蛋……
過了良久,才恍恍惚惚見聽到了一聲嘆息。
素顏依然縮成一團,一動不動。
身子上似乎被披上了一個東西,素顏慢慢的擡起頭,鑾塵歌那張臉出現在眼前。
眼底閃過一絲害怕,卻很好的被掩飾住,素顏不自覺地就往後縮了縮,想要遠離鑾塵歌,滿眼戒備。
鑾塵歌卻輕輕地將她抱在懷裡不允許她的後退,注意到她身體似乎僵硬了一下,遲疑了一下才輕聲的安慰:“朕,不會拿你怎麼樣,你也無須害怕。”
“朕剛纔只是生氣,氣你不理朕,從來沒有人敢和朕這樣說話,你是第一個。”猶豫了一下接着說,“素素,朕不希望你害怕朕,也不希望你躲着朕。”
“我們……我們好好的……好不好?”
這應該是鑾塵歌第一次放下架子說話,也是第一次說着這樣軟弱的話。
說完後,鑾塵歌竟然有一絲緊張。
素顏屏住了呼吸,她呆呆的望着走廊裡的窗戶一動不動。
她被他擁在了懷裡,那寧靜而又悠遠的秋末菊香鑽進了她的思想裡,她有些錯愕,有些震驚,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欣喜……
良久良久……
鑾塵歌等着她的回答,卻一直沒有迴應。
微微的眯了眯眼,如妖孽般的臉上第一次滑過迷茫,他對她的傷害已經到了無法挽留的地步,不是嗎?
忽然,懷裡緊了緊,她的手抓緊了他的衣服,隨後脖頸處一熱,她把臉靠近了自己,有些冰涼的液體從脖頸處往下滑落。
悶悶地聲音從懷裡傳出。
“鑾塵歌,你混蛋……”
“恩。”
“鑾塵歌,你無恥……”
“恩。”
“鑾塵歌,你討厭……”
“恩。”
“……”
“……”
鑾塵歌自然發現了素顏的不對勁,微微皺眉:“你怎麼了,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