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悄然看了一眼,心中感慨萬分,而大皇子則是眼中閃過笑意,不過這笑意很快就閃過,並未讓靜依察覺。
靜依不喜歡夏冬兒,卻並不希望她受傷,見傅將軍跑出去,便知他是去尋了,也跟着開口道:“大皇子,不如我們也去看看吧,若真是有事,也好幫傅將軍一把。”
大皇子的臉色不禁暗淡了幾分,這靜依公主心裡放着的始終是傅容瑄,他的用心,她竟然一絲都看不到嗎?她不知道,魏國已經搖搖及危,就算她嫁了傅容瑄,也改變不了什麼,然而他卻不同,他是未來的儲君,是唯一能幫助她父皇穩固魏國的人。
心裡滿是不甘,可是又滿心的不忍,臉上又笑意,笑意卻不能抵達眼底,“不用,傅將軍定能平安將她帶回,山路不好走,你去了反而會給他帶來負擔。”
“是啊,公主,山路泥濘一片,很滑的,我們還是在這裡等着好了。”同來的侍女簡玉也說道。
靜依不再說什麼,她望着傅容瑄消失的背影,心裡一陣傷痛,她想追上去,可是雨後的山路真的是不好走的,剛纔一路走來,她腳下的繡鞋已經沾滿泥濘,走起路來滑的很。
大皇子打量靜依,見她衣衫上沾滿泥污,又吩咐那些侍衛道:“都起來吧,去燒些水來讓靜依公主梳洗。”
靜依也看到自己身上沾了泥污,心中感激大皇子的體貼,可是她依舊不能傾慕與他。
話說傅容瑄徑直飛奔着向山上跑去,他心裡緊張的要死,眼睛看不到也不消停,不知道山路很滑的嗎?他不敢想象,若是她再有什麼意外,他的心該會有多痛?她想上山,就不能等他來嗎?她想上山,他就一定會陪着的。
眉頭皺的跟苦瓜似的,腳下不敢停歇,幾次險些滑倒,心裡更是擔心了,以至於夏冬兒用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到山頂的路程,他短短一刻鐘便到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怔住了,涼亭中她款款撫琴,柔柔的聲音低聲唱着,臉龐滑落的淚讓他一陣心痛,深秋的風吹過她的髮絲,伴着飛旋的落葉在風中飛揚,凌亂。
她說他離開以後她一直在等,他眼前彷彿閃過她在等他的畫面,風中等,雪中等,寒風呼嘯中,她站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山路上等,冬天的風似凌冽的刀,傷了她的皮膚,也傷了她的心,可是她始終沒有等到他……
他不知道,從來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的離開會讓她如此,他以爲有木白蓮在,有江帆在,他會有足夠的時間來解決這裡的紛爭,是他負了她,是他傷了她!
他心痛難忍,聽她唱到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時候,他忍不住跑到亭中,一把將她抱住,“冬兒,不要說的這麼決絕,我不會再丟下你,不會了,我們還是可以回到從前的,一定可以的!”
他臉上有溼潤滑落,她卻被嚇了一跳,就連香菊也被嚇到了
,這傅將軍是何時來的?她就這麼抱着她家公主,好嗎?很明顯,答案是不好的,有損公主名節,可是她也知道,公主原本就是傅將軍的結髮妻,別說人家小兩口抱抱,就是親親她也是管不了的。
шшш⊙ ttκan⊙ ¢ o 聽到是傅容瑄的聲音後,夏冬兒突然笑道:“傅將軍?你說什麼胡話啊?”
“我們是可以回到從前的,一定可以!”他重複着,粗壯而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抱着她,像失而復得的寶貝,他不要失去她,也不要和她走上陌路。
“傅將軍,你不要胡說,我只是隨便唱來玩的,你這麼突然出現,還……還抱着我,有些嚇到我了。”夏冬兒說着,卻很是享受他溫暖的懷抱,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覺就像回到了她剛穿越而來的那段時間,她對這份溫暖,是又渴望又害怕。
傅容瑄手臂的力道有些放鬆,他底下臉看她,在他懷裡的她臉上掛着笑,讓他一度以爲,她是恢復了記憶的,可是沒有,她說她是隨便唱着玩的……
“公主。”站在一旁的香菊怯怯出聲,彷彿她站在這裡有些多餘,她看了一眼亭外的小雨,說道,“公主,已經下雨了,奴婢去收拾東西,咱們還是回去吧。”
說着,她就伸手當着頭頂的雨,向不遠處的聽風閣跑去,氣喘吁吁在閣中站定,呼,她長舒一口氣,傅將軍太魯莽,實在不該當着她的面去抱她家公主,多讓人覺得尷尬啊。
亭中,沒了旁人,傅容瑄乾脆一手將夏冬兒抱起,旋轉的同時另一手撩起袍擺,在她之前坐着的石凳上坐下。
夏冬兒只覺一陣天璇,驚叫尚未出口,便已經落入他懷中,雙手在驚慌中環上了他的脖頸,她蹙眉怒道:“傅容瑄,你想要嚇死我?”
“沒有。”傅容瑄輕聲說道,他怎麼會捨得嚇她?
“那你抱着我做什麼?”她紅脣嘟起,眼睛裡沒有任何的聚焦和神采,臉上卻是不難看出她剛纔真的被他嚇到了。
傅容瑄低下頭,眼睛裡是她那輕啓顫動的紅脣,那紅脣在他眼中放大、放大、逐漸放大,直到他溫熱的脣觸碰到她冰涼的脣,他突然在他耳邊低語:“很多事都能做。”
她隨即俏臉一紅,伸手就將他的臉推開。
其實她也就是憑感覺那麼一推,也沒想到手就那麼巧的推在了他的嘴巴上,他大手趁勢將她小手握住,就放在脣邊研磨,“冬兒,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想起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想起我們以前的日子?”
他嘆息着,不捨得放下那隻手,在脣邊研磨了一陣子後又是一陣嘆息。
夏冬兒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熱度,這熱度來自他脣間,很快,熱度便順着她的手指蔓延開來,她現在是失憶的,連忙裝作害怕的樣子,將眉頭緊緊蹙起,聲音裡也跟着顫抖起來:“傅容瑄,你、你、你在吃我的手?”
她用‘吃’字
來形容他的親吻,他聽了一笑,溫熱的脣頃刻間就移到了她的紅脣上,那裡,原本就是他想侵略的地方,要不是剛纔她推的那一把,他早就親到了。
“你不打算放我下來嗎?”良久,夏冬兒開口說道。
“不打算。”他丟出這三個字,神情好不得意,他是想這樣抱着她一輩子的。
夏冬兒冷哼一聲,不打算?憑什麼他說的算?把她一個人丟下就走的時候可想過不打算放開?她堅信那些種種傳聞是無風不起浪的。
使勁掙扎,從她腿上跳下,傅容瑄怕她會在掙扎中傷到自己,便就放了手,她一自由,便怒氣衝衝的說道:“傅容瑄,別以爲老孃我瞎了就是好欺負的!你若是敢再對我無禮,我就一個砍刀手講你劈死!”
傅容瑄輕笑,逐漸成大笑,砍刀手自然是劈不死人的,只是她這副撒潑的樣子實在是可愛的緊。
“你笑什麼?不許笑!”細細想來,夏冬兒也是覺得自己的樣子可笑的,可是她心裡想着只有氣,倒是笑不出來的。
傅容瑄起身輕輕將她擁住,“好,我不笑就是了。”
嘴上說着不笑,心裡卻是忍不住的笑,眉宇間也都是滿滿的笑意,他真是不知道,他家娘子何時變的這麼有趣了?以前,她在大山裡,整天跟着他上山下田,卻從來沒見過她能彈得一手的好琴,還會唱小曲,當然,還會指着他的鼻子跟他跳腳。
夏冬兒半依靠在他寬闊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膛一震一震的起伏着,那想笑又忍着不笑的樣子,她真是好奇,他這般會不會被憋死啊?擡手就掐上了他的胸膛,“說不笑了怎麼還笑?”
“咳咳!”傅容瑄猛咳兩聲,將笑意壓在心底,在其耳邊低聲喃喃,“冬兒,此生就只有你能如此掐我了。”
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他的臉埋在她發間……
她俏臉微微一紅,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讓他要比她高出那麼多,她擡手正巧就能掐到那裡呢?
連忙將手放開,想要退開他,可傅容瑄是什麼力道?小小一個夏冬兒能推的開他?推不開便打,一雙小手使勁的打,只是使了半天的勁,徒勞,乾脆不推了,也不打了,就那麼任由他抱着了。
“怎麼不推了?”傅容瑄嘶啞着聲音問道,她不知道,她越是掙扎,便越是讓他想要她,她如此安靜了下來,他才得以慢慢將氣息調至正常。
夏冬兒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沒力氣了!”
傅容瑄又笑,“那先休息下,等有力氣了再繼續,可好?”
“誰要和你再繼續?雨要下大了,我還要留着力氣下山呢!”她將臉撇向一旁,不再理他。
“恩,好。”他看了看天,真有雨要下大的意思,“我們這就下山。”
她呆愣愣的問,“怎麼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