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凌經承向前走,簡忻默默的觀察着每一個不同的地方,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外鬆內緊的地方,因爲這裡面的防衛和簡忻一開始在門口看到的防衛完全截然相反。想想也是,如果大宋連自己的軍需部也亂七八糟,又如何同金遼對峙那麼久的時間。
“外面是迷人耳目嗎?”簡忻看着凌經承忍不住開口問道。
凌經承回頭看了一眼簡忻才淡淡的回答:“不是,這是這些守衛的習慣。”
簡忻皺皺眉,這人還真是冷漠:“聽說凌大人剛纔邊疆回來,可不可以給在下講一些邊疆的事情,濟生對邊疆之事可是好奇的很呢。”
凌經承皺眉,可以看出眼睛中閃現的不耐煩:“想知道邊疆的事情便自己去邊疆看看,說的永遠和那裡的真實不同。”
聽到凌經承的話,簡忻先是一愣,後是若有所思,好一會才又看着凌經承開口問道:“從剛纔凌大人同奉之的話中,可以知道凌大人也知道我的想法,不知道凌大人對這些想法有何看法。”
“幼稚無稽!”簡忻剛問完,便聽到凌經承的回答,似乎這答案早就準備好一般。
任何人都不會受的了別人如此說話,簡忻也不例外,只見她快步向前幾步擋在凌經承身前:“既然凌大人覺得濟生的想法幼稚無稽,那不知道凌大人可有何解決難民之事的良策?”
“我是武將,只懂打仗,不懂這些彎彎繞饒的東西,不過縱觀我朝,如今權勢大多掌握皇甫家之手,人人現在心思都沉浸在各自的政治鬥爭之中,根本無暇顧及這些東西,你突然提出這些想法,也只會激出一點小水花便無半點波紋而已,畢竟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即使有良策又如何,更何況你的方法也不定是良策,你可知,那些棉衣一般都是由官府向幾個布莊訂製,這些布莊本來就有討生活的人,若是按照你的說法,那只有朝廷出面去自己生產這些東西,可若真是如此,你覺得那些能從中謀利的布莊能夠答應?再說其它,軍隊所需的東西那都是秘密的物品,都有原來世代相傳的秘技,這些都是被朝廷控制在手中的,簡大人難道覺得朝廷會允許一些難民去學然後製造?”
簡忻的娥眉皺的更深:“凌大人可能沒有明白濟生的意思,這只是一個初想,還需要完善,爲什麼非要軍隊的事情用這方法呢?難道就不能讓她們去做別的事情嗎?一些朝廷正要籌建的事情。比如水利,比如城門修繕。”
聽到簡忻說的話,凌經承笑起:“有想法終歸是好的,只是水利修繕一般都在南方,至於城門修繕那就更不好說了,一般都是邊疆大城,用的都是自己的城民,難不成還把那些逃到這裡的難民再送到邊疆去做這些事情嗎?”
簡忻低着頭不斷想着凌經承的話,難道真的是自己幼稚了?那爲何皇上會因此將自己調到工部,難道不是因爲看重自己,不是想讓自己做些事情出來嗎?
凌經承看向簡忻,畢竟還是年少,想法難免過於理想,當初自己到邊疆參軍又豈不是如此,想到將軍之死,凌經承的眼神一暗:“簡大人,你這思路或許是對的,只是現在卻不是能實行的時候。”說完繞過簡忻繼續帶路。
簡忻看着凌經承的背影,思索着對方的話,的確是時代的侷限,二十一世紀不也是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下才能實行這樣的事情,而這個世界連基本的資本主義萌芽都不曾有,如此的時代配上先進的想法,已經不符合發展的規律了不是,即使能在很小的地方實行,那也不定能成什麼結果。
不,簡忻突然又否定自己的想法,除了這些,難道就不能別的辦法嗎?難道就不能在賑災的時候規定,難民只有幹活纔有賑給的糧食?以這樣的想法來說,還是能有些用處的不是,只是侷限的比較小而已,想到這裡簡忻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恢復。
皇甫府
忽明忽暗的燭光閃爍着,皇甫家的書房中,幾個人靜的站在皇甫紀身前。
“我說過,皇甫家的血脈不能遺留在外面,你們難道都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皇甫紀突然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的破碎聲讓幾個站着的人眼睛猛的眨了眨。
“爹,看這簡濟生在我們吏部的表現就可以知道,他對我們皇甫家仇視,那我們又何必討好與他,他也就是一個小小的給事中而已,算的了什麼。而順民是我們皇甫家的孩子,以後自然是能回來的,何必讓一個仇視我們的人呆在吏部,現在皇上調了他去工部不是正好。”最終還是皇甫懷仁走出一步看着皇甫家主說道。
可憐的簡忻還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卻是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早就將自己的喜惡露了出來。
“你個蠢貨,我皇甫紀怎麼就生了個你這麼笨的兒子呢,當年的王明月那是多聰明的一個女人,要是用好了,那整個王家就唾手可得,而你呢,好好的女人給你,結果被你給活活的折騰死了,現在我想讓你們將這簡濟生控制住,你們卻是背後推波助瀾的揚他的名望,讓他同別人關係分離,還爲了他離開吏部沾沾自喜,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兒子不爭氣的東西!你當真以爲爲父不知道他仇視皇甫家?權力會使人改變,若是將來能讓他幫我們家做事豈不是更好,即使不能,也要將這樣的人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到時候想讓順民回來,想要除掉一個反對自己的人,還不捏在手心裡的事情。可是現在倒好……我這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貨!”皇甫紀看着皇甫懷仁越說越氣。
“當時老三不是也可以娶明月,你讓老三取不就沒事了。這簡濟生現在只是個小小給事中而已,有什麼好重視的。”皇甫懷仁一旁不樂意的偷偷嘟囔,卻不想這聲音卻是被皇甫紀聽到。
“你個混賬東西,你還有臉說,當初是誰非要取人家,還和我信誓旦旦的說這次絕不會發上以前的事情的,結果倒好,我想讓你將她哄好,然後通過這個女人控制王家,不想這麼好的一步棋,反而讓王家和我們成爲死敵。你要知道,現在的簡濟生就是當初的王明月,王明月一個女流之輩都能在一年之內抓到置我們皇甫家死地的把柄,更何況是現在的簡濟生,他可是真正的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