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贔被韓玉瑄罵了一頓氣呼呼的回到韓府,思來想去覺得心中憋屈便到韓耀庭這裡來訴苦,韓耀庭聽到周贔進屋讓杜氏準備酒宴,二人推杯換盞喝了幾杯酒周贔不由得哭了起來。韓耀庭勸道:
“玉瑄就是這個臭脾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周贔哭着說:
“大哥,這麼多年你知道我是如何遷就她的,可是她越發變本加厲起來,今天竟然當着當着那麼多人罵了我一頓。”
韓耀庭解釋道:
“今天是因爲在嶽州敗了一陣她心裡不好受?你就多擔待她一些吧!”
周贔搶白道:
“大哥常說待我如同親生兄弟一般,可是一到關鍵時候就處處護着玉瑄!”
韓耀庭生性憨厚不忍心責備周贔,聽周贔如此說只是笑着搖頭,杜氏在旁有些氣不過了,她給二人端過茶水對周贔說:
“周兄弟你喝口茶消消氣。”
周贔客氣的說:
“多謝嫂嫂。”
杜氏問:
“既然你叫我嫂嫂,有些事嫂嫂看的比你明白些,不知是否當講?”
周贔一抱拳說:
“嫂嫂但講無妨,周贔洗耳恭聽。”
杜氏說:
“嶽州的府邸被搶本就該是你的責任,玉瑄生性要強自然對你有氣。”
周贔不服氣的辯駁道:
“縱使我有千錯萬錯,她也不該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辱罵我?”
杜氏擡高了聲音說:
“你不是也沒讓她好受嗎?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王八,我且問你這些年我們玉瑄是勾三搭四了?還是與人私通了?你什麼證據都沒抓到憑什麼往她身上潑髒水?”
周贔苦笑着說:
“我其實還真不如個王八,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大哥大嫂都心知肚明吧?”
杜氏毫不示弱的說:
“當年你和玉瑄成婚之前你大哥在這屋中是怎麼跟你說的?你口口聲聲信誓旦旦的說:玉瑄心裡就是一輩子沒有你,你也甘心情願守她一輩子,這才十年吧?離一輩子還遠着呢!”
周贔一看說不過杜氏,不禁又痛哭起來。韓耀庭看了不忍又賠笑說到:
“爲兄我有一個主意不知賢弟是否能夠聽的進去?”
周贔擡頭看着韓耀庭問:
“大哥說來聽聽?”
韓耀庭說:
“你與玉瑄到了這般地步,如此廝守下去也是枉費青春,不如你寫上一紙休書把玉瑄給休了,你也好趁着年輕找個知心的女人過幾年安生日子,娘和我也絕不會埋怨你。”
周贔驚奇的問:
“這是玉瑄的意思?”
韓耀庭擺擺手說: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守着玉瑄太不值得了。”
周贔急切的說:
“還請大哥日後切莫如此說,我既然心裡有她就是守着她這麼過一輩子也是無怨無悔,剛剛是小弟食言了,大哥和嫂嫂就當小弟多喝了幾杯酒,千萬不要和小弟計較,小弟今日就此告辭,改日再來看望大哥。”說完起身退了出去。
杜氏看着周贔遠去的背影說:
“像他這般懦弱,玉瑄又怎會看得上他?”
韓耀庭嘆息了一番苦笑着上牀休息。
安沛然奪回了江家老宅即刻把留在岸邊的人馬調到府中駐守,派出十幾路探子分水旱三路去探聽瀘州方面的動向,又派人趕回襄陽給白傲月報信。
白傲月得倒捷報之後大爲高興,不但重賞了安沛然,還重賞了方浩甫,說他有引薦之功。
原來方浩甫與三個弟子的感情各不相同,單賀平和羅世玄舉止粗曠,喜歡飲酒作樂又善於阿諛奉承所以跟方浩甫走的比較近;安沛然性格內向不善言辭方浩甫待他自然疏遠了很多。白傲月正是看到這點此次纔派安沛然去的嶽州。開始的時候單賀平和羅世玄以爲這是個苦差事並沒有在意,後來一看還沒用上半個月安沛然就立了大功二人心中甚是不悅。這日單賀平在羅世玄家中喝酒,酒過三巡之後羅世玄說:
“這次二師兄的風頭出的夠大的,怕是日後要壓到咱們哥倆頭上去了。不知道師父是怎麼想的,爲什麼這撿便宜的事非得讓他去呢?”
單賀平嘆了口氣說:
“師父經常誇獎你二師兄不愛言語心中有數,咱們哥倆日後也得多跟他學纔是!”
羅世玄說:
“我就不明白了,咱們在師父身上什麼地方差過禮數?爲什麼有了好事他老人家單單給了老二?”
單賀平趕緊擋住他說:
“這就是你的毛病,咱們的孝心都顯露在外面了,誰又知道老二私下裡都做了些什麼?這些事以後不要再亂說了。”
“你說的對,都怪我這張嘴。”羅世玄說完倒在牀上生悶氣。
此後二人與方浩甫都起了猜忌之心,每逢與方浩甫飲酒之際也再不敢過量,唯恐酒後失言!
白傲月的探子探知韓玉瑄沒有收復嶽州的跡象便回來稟報,白傲月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甚是高興,她靈機一動想出個主意要氣一下韓玉瑄,考慮妥當之後來到何夫人住的跨院之中,二人說了一會閒話,白傲月問:
“近日閒的煩悶,想出去散散心不知姨娘是否願意與我一起出去走走?”
何夫人問:
“你想去哪啊?”
白傲月說:
“咱們只是乘船出去遊玩,不管走到哪隻要玩夠了就趕回來,也不計較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何夫人笑着說:
“你還跟我賣關子,好吧!我這把老骨頭任你差遣就是。”
白傲月聞言吩咐下人打點行裝準備啓程,三日之後一切準備就緒,白傲月和沈雲晴帶着何夫人、葉千行、福生夫婦還有海棠和夏蘭從漢江沿岸上船浩浩蕩蕩順江而去。幾十條大船在江上一字擺開遠遠望去甚是威武,白傲月在船上與何夫人說說笑笑飲酒談心日子過得倒是還算逍遙快活。
來到漢口白傲月傳令讓船隊掉頭西行,何夫人此時纔看出點眉目,她自從住進襄陽之後每日帶着幾個丫鬟深居簡出,對外面的事一概不知,看到船隊往嶽州方向而去不由得驚奇的問:
“嶽州現在還在韓家手中,你若去了遇到危險怎麼辦?”
白傲月笑着說:
“我聽說韓大小姐已經把您的府邸翻新了一遍,咱們總得去慶祝一下她喬遷新居吧?”
何夫人淡淡一笑也就不再多問,當船隊靠近嶽州碼頭的時候早有白家的門人在此等候,見到沈雲晴和白傲月紛紛上前施禮,白傲月帶着衆人登上八擡大轎往江家老宅的方向駛去,何夫人觸景生情不由得落下淚來。
到了門前下轎之後何夫人見這所新建的庭院要比老宅子更爲寬敞大氣,四下觀望只見把手在兩旁的都是白府的門人,她笑着對白傲月說:
“怪不得你老是跟我賣關子,鬧了半天你早已把宅子給收回來了!”
白傲月說:
“我只是想給姨娘一個驚喜,不知韓大小姐給姨娘的這份厚禮姨娘是否滿意?”
何夫人嘆了口氣說:
“我都這把年紀了,再豪華的宅子還有什麼用?”
就在此時,以前與何夫人交情密切的那些幫派的掌門都從裡面匆匆迎了出來,衆人紛紛抱拳對何夫人說道: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何夫人看着這些掌門不解的問:
“諸位掌門何以至此?”
湘潭胡家掌門胡久江笑着說:
“聞聽夫人返回嶽州重掌江南事務我等特意前來道賀。”
何夫人回頭看看白傲月,白傲月說:
“我已命人替姨娘準備好酒菜,姨娘還是趕緊進府宴請這些賓客吧!”
何夫人賠笑說道:
“諸位掌門趕緊裡面說話。”
進到會客大廳之後,只見豐盛的酒菜俱已備齊,何夫人讓沈雲晴坐在主位上,沈雲晴笑着說:
“今天姨娘是主人,我們夫婦又怎可喧賓奪主?”說完在正坐的上垂手坐下。
白傲月則坐在了何夫人的下垂手,帶領着衆掌門紛紛像何夫人敬酒道賀,喝了幾杯酒之後白傲月說:
“姨娘即日就可以派人前去召回門人重整舊業,我已命人從襄陽運來五百萬兩銀子供姨娘花銷。”
衆人聞聽白傲月送了何夫人這麼大一筆銀子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何夫人拉住白傲月的手問:
“月兒,姨娘寸功未立,你又何以如此厚待姨娘啊?”
白傲月笑着說:
“月兒初任盟主之時江家的處境是何等艱難?在那種情況之下姨娘仍然親自到襄陽給月兒捧場助威,姨娘不曾負月兒,月兒又豈能辜負姨娘?”
何夫人不由得老淚縱橫,擦拭着眼淚說道:
“姨娘老了,也過夠了這爭名奪利的日子,只求留在你的身邊養老送終就心滿意足了。”
白傲月點點頭說:
“也好,姨娘留在我的身邊我照顧您也方便,那姨娘就在江家的族人之中找一個可以繼承掌門之位的人選把產業傳給他。”
何夫人苦笑着說:
“江家若是有這樣的人我又何必到了這把年紀還操這份閒心,都是些不成器的東西!算了,給了他們說不定還要惹上殺身之禍,這的產業就交由白盟主處置吧!”
“這可使不得,我總不能拿着姨娘的產業隨便送人吧!要不這麼辦吧!我留幾個心腹在此幫着姨娘看守宅院,等姨娘找到合適的人選再由他來繼承也不遲。”白傲月說完又喊到:
“胡容,你帶上幾個人在府外蓋幾間草房看守這所府邸,沒有何夫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府。”
“屬下明白。”胡容在一旁乾脆的着……
款待完衆人臨走的時候白傲月吩咐胡容:
“若是韓家的人再來挑釁不必與他們交手,只需燒掉這所府邸就行了。”
此事過後江南各派傳頌白傲月重情重義,白傲月在江湖上名聲大震,韓玉瑄得知之後氣的接連一兩個月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