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老四趙瑁冉問雁萇楓:
“少爺,是什麼人把把您傷成這樣?”
“一言難盡。”雁萇楓說:
“你還是趕緊派人把我送回占星宮,我有要事找苗苗商量。”
趙瑁冉擔憂的問:
“您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是我去通知宮主來見您吧?”
雁萇楓不好意思的說:
“我前些日子臨行之前跟她吵了一架,估計她斷然不肯來見我,若是說我身受重傷又怕嚇着她,反正我也不能在這常駐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也好。”趙瑁冉說:
“不過您現在身受重傷,派別人送你回去小的也不放心,還是我親自送您回去吧!”
雁萇楓也不推辭感激的說:
“那就有勞你了,你收拾收拾咱們即刻啓程。”
趙瑁冉答應一聲先命人準備酒菜讓雁萇楓享用,雁萇楓吃了一路的窩頭見到這些東西自然親近的了不得,可是爲了顧全顏面也不敢多吃。
待雁萇楓吃飽喝足趙瑁冉挑了幾個健壯的鏢師給雁萇楓當轎伕,擡着雁萇楓一路直奔江西溝。
一行人離開西平郡的時候天色已經漸黑,幾人疾行了整整一夜才總算來到了江西溝,在岸邊巡視了一番連個人影也沒有找到,雁萇楓急切的問:
“趙鏢頭,你的人會撐船嗎?”
趙瑁冉知道占星宮的規:,像他們這種人若是私自闖入必然要受重罰,沉思了片刻爲難的說:
“少爺,宮中可有規矩……”
雁萇楓打斷趙瑁冉的話硬氣的說:
“若是苗苗問起你就推倒我的身上,我傷成這樣你把我送回來她又豈能怪你?”
趙瑁冉想了想覺得雁萇楓說得有理,命四個轎伕把雁萇楓擡到岸邊的船上,他一想若是自己送雁萇楓回去或許還說得過去,如果帶人進佔星宮恐怕會擔待不起,想到這吩咐隨行的幾個人:
“你們在這老實的等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亂跑。”
“是。”幾個人答應一聲把雁萇楓安頓好各自下了船。趙瑁冉親自划着小船駛向雁萇楓所指的方向。
快到晌午的時候二人總算在占星宮靠了岸,雁萇楓望了望岸上的紅木山門,只見大門緊閉絲毫看不出人際,他對趙瑁冉說:
“看樣子苗苗定然是出去了,你上去找看門的問問她去哪了?”
趙瑁冉答應一聲下了船跑到大門前衝着裡面高喊:
“有人嗎?”可是不成想喊了幾十聲也沒人迴應!他只好回過頭問雁萇楓:
“少爺,這下可怎麼辦啊?”
雁萇楓沉思了一會說:
“咱們去劍冢,那一定有人。”
趙瑁冉擦擦頭上的汗水調轉船頭駛向劍冢,一邊划船一邊訴苦:
“少爺,要是到了劍冢還沒有人小的我可是真劃不動了!到時候咱們主僕二人恐怕是回不去了。”
雁萇楓說:
“你放心吧!就是沒有人也一定有吃的,不行咱們就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趙瑁冉嘆了口氣只好默默的划船。午後時分二人總算來到了劍冢,還沒等小船靠岸只見秋鸝早已遠遠的站在岸上等候,雁萇楓有些欣喜的對趙瑁冉說:
“我說的沒錯吧?果然秋鸝姑姑還在。”
趙瑁冉出了口長氣附和道:
“少爺說的不錯,咱們總算沒白來。”
小船剛剛靠在岸上只聽秋鸝不冷不熱的說:
“是您回來了,我以爲您早死了呢?”
雁萇楓疑惑的問:
“秋鸝姑姑,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苗苗她們幹什麼去了?”
秋鸝依舊面無表情的說:
“裴宮主在海里讓畫眉給炸死了,畫眉造謠說葉千行殺了裴宮主,帶着所有門人去找白夫人給裴宮主報仇。”
雁萇楓聞言久久沒有說上話來,最後呆呆的說了五個字:
“這回真完了!”
秋鸝帶着嘲笑的語調說:
“還不都是你折騰出來的,你若是早些回去又怎麼會生出這麼多事,你這才叫自作自受。”
雁萇楓低聲問:
“你怎麼沒跟着去?”
秋鸝說:
“我一個一無是處的丫頭,除了伺候人什麼都不會,畫眉總管怎麼會帶我去?”
就在此時趙瑁冉突然調轉船頭,雁萇楓疑惑的問:
“趙鏢頭你這是要去哪?”
趙瑁冉嘆了口氣說:
“少爺,小的對不住您,可是小的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如今小的別無選擇只有把您送給畫眉總管去請功。”
雁萇楓呵呵的笑了幾聲說道:
“也好,好歹我還有點用處。”
就在趙瑁冉掉轉過船身背朝劍冢之時忽然有一把寶劍飛過來插在他的後心上,趙瑁冉慘叫一聲倒在海水裡翻騰了幾下不再動彈。雁萇楓疑惑的問秋鸝:
“你爲什麼要救我。”
“你是老宮主最疼愛的徒孫,怎麼說也應該陪他老人家死在劍冢。”秋鸝說完看也不看雁萇楓轉身返回劍冢。
雁萇楓躺在船上不由得淚如雨下,哭了好一會喃喃的說:
“秋鸝姑姑說的對,我是應該死在劍冢。”說完翻過身勉強的把身子往前託了幾尺總算爬出了船艙,他又一翻身任憑自己掉進水裡,連嗆了好幾口水雁萇楓咬牙硬撐屏住了呼吸,總算在水裡浮了上來,他躺在水上任憑水流把自己衝到沙灘上。又在沙灘上望着蒼穹發愣……
躺了好久雁萇楓總算鼓起勇氣往石階上爬去,此時天又黑了!
雁萇楓在劍冢的小碼頭一路向上爬上一百二十八個臺階,平時走上這一百二十八個臺階只需要眨眼之間,如今他卻足足爬了一天一夜,當他爬到絕鈞劍跟前的時候實在是爬不動了,擡起頭看着凌妖劍和絕鈞劍哭訴 :
“師爺、爹,萇楓不孝,萇楓對不起你們,你們留下的家業恐怕都要毀到萇楓手裡了。”說完昏死在地上……
裴苗苗身上有傷不能騎馬所以只好一步一步的走回襄陽,爲了小心起見裴苗苗一路走的都是山間小路,所以一路上也沒有和占星宮的人碰面。等她回到襄陽的時候身上的外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有了殘殺崔家滿門的事裴苗苗對李氏很有意見,所以她沒有知會李氏直接趕往後宅見白傲月。
白傲月看到裴苗苗從外面進來驚奇的問:
“苗苗,你這是從哪來的?怎麼這般狼狽?”
裴苗苗跪在地上訴說:
“夫人,咱們占星宮讓人家搶去了,萇楓哥哥也讓他們給害了,如今那些人正糾集武林各派來襄陽興師問罪。”
白傲月聞聽雁萇楓已死不由得傻愣在椅子上,過了好一會把裴苗苗扶起來說道:
“孩子,你先住下休息幾日,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手段?既然有貴客要來咱們安心的等候就是,沒什麼可怕的大不了跟他們同歸於盡。”
聽白傲月說話如此鎮定裴苗苗心底的恐懼頓時煙消雲散,自此住在白傲月的房中休養身體。
李顯螽和化子祥自從分手之時就商議好了,爲了不打草驚蛇二人先帶人到新野聚集,然後一起趕往襄陽圍攻白家。所以早有化子祥的弟子在新野等候,衆人到了自然是衣食無憂。
李顯螽等人先到新野,等了十幾日才總算見到了化子祥,二人分別把自己請來的幫手相互介紹,當化子祥說出賽映霞名字的時候李顯螽心中一驚,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眼前這個蜂腰翹臀的女人就是已經成名七八十年的血衣女魔!趕緊走上前一施禮客氣的說:
“晚輩拜見賽前輩。”
這一舉動把上官茹和豔秋等人嚇了一跳,因爲賽映霞自從當年離開襄陽就再也沒有露過面,那時候上官茹只有六七歲,豔秋還沒生出來呢!所以這些年輕人跟本就沒聽說過血衣女魔的名頭。賽映霞卻滿不在乎的看着李顯螽說:
“吆,這不是李大俠嗎?咱們有四十年沒見面了吧?”
李顯螽客氣的說:
“晚輩承蒙前輩錯愛,曾在出道之時有幸一睹前輩的風采。”
賽映霞嘆息道:
“怪不得都說歲月催人老,不成想如今連李大俠都功成名就了。”
“前輩過獎了。”李顯螽指着固如法王說:
“這位是家師固如法王。”
賽映霞微微一抱拳說:
“原來是西域名僧,賽映霞這廂有禮了。”
固如法王雙手合十說道:
“女施主過譽了,女施主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待會我們師徒略備薄酒爲女施主接風。”
賽映霞說着跟隨固如法王走進這所院落,幾人坐下閒聊了一會李顯螽進來請示:
“師父、賽前輩,酒席已經齊備,咱們還是先入席邊喝邊聊!”
幾人起身跟隨李顯螽來到一間略寬敞些的堂屋之中,只見屋中置下了一桌極其豐盛的酒席,李顯螽支應衆人圍坐在桌前,固如法王坐在中間的主位,上垂手是賽映霞,下垂手坐的是上官茹,挨着上官茹的是豔秋,接着依次是呂幗珍、廖廣斌、珏勳子、單戎、冷錚輝、李顯螽,轉回來化子祥坐在李顯螽和賽映霞之間,畫眉仍舊沒敢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