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萇楓跟隨譚菲兒來到江西溝,二人一言不發的登船趕往海心島,把手碼頭的魏子見譚菲兒怒氣衝衝也沒敢多問!
當他們來到山腰大殿的時候雁萇楓再也不敢往上走了,譚菲兒冷冷的問:
“怎麼了?跟我上去見你師爺啊?”
雁萇楓說:
“除非你答應我不把那件事說出來?”
譚菲兒罵道:
“看你個孬種樣,敢做不敢當算什麼爺們?我一輩子都不想再提,可是現在人盡皆知哪還能瞞得過師父?”
雁萇楓往山路的石階上一坐垂頭喪氣的說:
“還是你自己上去吧!”
譚菲兒哼了一聲獨自朝山頂走去。
當譚菲兒出現在雁卿淞視線之中的時候,雁卿淞異常的高興,他站起身親切的問:
“菲兒,你回來了?”
譚菲兒跪倒在地說:
“弟子不負恩師重望,今日出關回來了。”
雁卿淞笑着說:
“快起來!爲師對你們是甚是擔心啊!”
譚菲兒依舊跪在地上接着說:
“弟子有愧師父教導,特來向師父請罪。”
雁卿淞疑惑的問:
“這是怎麼了?”
譚菲兒猶豫了一下說:
“啓稟師父,近日江湖上盛傳:占星宮的代宮主譚菲兒帶弟子在藥王灘偷情被他人撞見。”
雁卿淞愣了一會問道:
“江湖上的傳言多有不實之處,爲師想知道是否確有此事?”
譚菲兒低聲說:
“有。”
雁卿淞頓時面露怒色,盯着譚菲兒看了半天調解一下情緒問:
“楓兒呢?”
譚菲兒答道:
“他在山腰沒敢上來。”
雁卿淞出了口長氣說:
“此事在外面妄傳也就罷了,但是宮中絕不可再有流言蜚語,你剛剛出關身體虛弱,西海之地氣候十分惡略,你就先到漢中休養身體!宮中之事還是暫由畫眉掌管。”
譚菲兒兩眼一閉垂下淚來,答應了一聲又問:
“師父,萇楓怎麼辦?”
雁卿淞嘆息道:
“讓他從哪來就回哪去吧!”
譚菲兒點點頭剛要起身退出去,忽然聞聽雁卿淞說:
“慢着。”
譚菲兒復又回過身,雁卿淞從案上拿起一把寶劍遞給譚菲兒說道:
“此劍乃是爲師爲了慶祝你出關所鑄,名曰:熾雪,今日就送給你做爲出山的兵器吧!”
譚菲兒拜倒在地說:
“菲兒愧不敢當。”
雁卿淞淡淡的說:
“無論是對是錯你終歸是爲師的弟子,爲師只希望你日後在江湖上不要有辱我占星宮的門楣。”
“弟子銘記師父教誨。”譚菲兒答應一聲接過熾雪劍走下山。
來到山腰譚菲兒開門一看只見雁萇楓坐在她的牀頭,譚菲兒皺皺眉頭問道:
“我到底是哪輩子欠下你了,爲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
雁萇楓也不搭茬,接過她手中的寶劍問:
“這是師爺送給你的?”說完拔出劍身只覺得寒氣襲人又立時插入鞘中。
譚菲兒搶過寶劍嚷道:
“你給我出去。”
雁萇楓耍起了潑皮往牀上一躺說:
“你愛打就打、愛罵就罵,反正我是不走了。”
譚菲兒不屑的說:
“你不走我走。”說着七手八腳的收拾行裝。
雁萇楓湊過來問:
“你這是要去哪啊?”
譚菲兒冷冷的說:
“去哪?還不都是因爲你?師父已經免了我的宮主之位,讓我出去休養。”說着脫去身上的男裝換了一件素服。
雁萇楓急切的問:
“那我怎麼辦?”
譚菲兒從櫃子裡拿出一封銀子扔給雁萇楓說道:
“師父讓你從哪來就滾回到哪去。”
雁萇楓喃喃的說:
“我不走,我就跟着你。”
譚菲兒又嚷道:
“滾!”
此時鶯妹從外面進來笑着問:
“這是怎麼了?剛回來就吵嚷個沒完?”
譚菲兒勉強一笑說:
“還不都是因爲救他我才受了傷,師父命我到南方去調養。”
鶯妹驚訝的問:
“是嗎?傷的重不重?”
譚菲兒說:
“沒事,調養一段就好了。”
鶯妹一邊搭訕一邊幫譚菲兒收拾包裹,雁萇楓見鶯妹在跟前不便多說只得怏怏的走出門去。
當譚菲兒揹着包袱走到山下之時只見雁萇楓也學她的樣子身着一身素服站在船頭,譚菲兒此時恨不得一口把他給吃了,可是衆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發作,惡狠狠的瞪了他兩眼回過頭對畫眉交代:
“這宮主之位日後重歸我師姐所有,師姐不在之時宮中事務暫且由你處置。”
畫眉乾脆的答道:
“是,三小姐。”
譚菲兒一言不發轉過頭登船而去……
一路之上譚菲兒對雁萇楓是毫不理睬,而且幾乎到處都能聽聞自己的事蹟,此時她在江湖上的名氣恐怕比雁天朗和沈雲晴還要大出許多,氣的她只好一刻不停的日夜兼程。
三天之後譚菲兒在漢中的江邊找到了雁天朗當年所住的草舍,她就在此處安頓了下來,雁萇楓憋了幾天不說話實在是受不了了,看看來到了荒山野嶺他笑着說:
“菲兒姐姐,你就跟我說句話吧!這麼憋着不難受嗎?”
譚菲兒又是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上,雁萇楓捂着臉說:
“菲兒姐姐,你打我一下跟我說一句話好不好?”
譚菲兒喊道:
“你還敢叫?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給你撕爛了?”
雁萇楓努努嘴說:
“我怕你捨不得?撕爛了誰親你啊?”說完撒腿就跑。
譚菲兒在後面嚷道:
“你若是再趕回來,我就扒了你的皮。”
雁萇楓頭也不回的往遠處跑去……
譚菲兒獨自收拾完這幾間草舍已經日落西山,她不吃不喝倚在廊檐下的藤椅上休息,忽然發現身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此時她覺得分外孤獨——甚至比沉在藥水灘水底之時還要孤獨,閉上眼睛想要睡一會可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只好看着天上的星星發愣。
雁萇楓在外面躲了幾個時辰只好又轉回到草舍門口,他在大門外盯着譚菲兒說:
“我錯了,再也不和你胡言亂語了。”
譚菲兒淡淡的說:
“我要喝酒,你去給我買酒。”
雁萇楓答應一聲興沖沖的跑嚮往漢中城。
也就是過了半個時辰雁萇楓端着酒菜飄然落在院中,擺在桌子上殷勤的說:
“吃飯了,菲……”說到一半又噎了回去。
譚菲兒躺在藤椅上說:
“把桌子搬到這來。”
雁萇楓答應一聲把酒菜連同桌子都擺到了譚菲兒的近前,然後給譚菲兒和自己各倒了一碗酒,譚菲兒也不理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雁萇楓不敢多說,自己狠狠心也喝下了一碗,此時譚菲兒把碗往桌子上一扔說道:
“倒酒。”
雁萇楓趕緊又給她倒上,譚菲兒端起來又是一飲而盡。接連喝了幾碗酒譚菲兒問:
“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告訴我呢?”
雁萇楓沉思了半晌恍然想了起來,就把馬金羽所說他和家中丫鬟的那些事講給了譚菲兒聽,譚菲兒冷笑着說:
“怪不得都說物以類聚,我怎麼碰到了你們這些下流東西?”
雁萇楓此時看着譚菲兒面若桃花更是豁然心動,藉着酒勁說:
“我從小就睡在你牀上,咱倆這點事其實也算不了什麼!”
譚菲兒喊道:
“胡說八道,這叫**你知不知道?難道你從小在私塾裡教書先生就沒教過你什麼叫三綱五常?什麼叫仁義道德?”
雁天朗仗着喝酒壯膽辯駁道:
“哪有那麼嚴重?你既不是我的姐妹也不是我的血親。”
譚菲兒繼續叫喊:
“所謂師、父,恩師跟父母是一樣的,我就如同你孃親一樣!”
雁天朗不服氣的反問道:
“你是我的師叔好不好?還好意思說跟我娘一樣,你才比我大幾歲啊?”
譚菲兒嚷道: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
雁萇楓不屑的說:
“誰讓你長得這麼好?實話說了吧!我現在見了你就受不了,除非你一劍殺了我!”
譚菲兒又喝了碗酒乾脆的說:
“明日我就一劍把你殺了,省的你惹我生氣。”
雁萇楓笑嘻嘻的問:
“犯人臨死之前還要吃上一頓斷頭餐,今晚是不是也給我解解饞?”
譚菲兒反問道:
“好啊!你想吃什麼?”
雁萇楓試探着說:
“想吃的怕你捨不得給。”
譚菲兒此時已然大醉微微一笑說:
“你說吧!只要我有給你吃就是。”
雁萇楓詭異的笑着說:
“我想吃你。”
譚菲兒醉醺醺的說:
“那你就來吃吧!”……
午夜醒來譚菲兒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雁萇楓的懷裡,回想昨晚的事竟然絲毫也想不起來,她羞澀的看着雁萇楓不知日後該如何待他,更不知該如何面對世人,悄悄的落了一會眼淚她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房中,藉着月色找出一條白綾把自己吊到了房樑上。
雁萇楓從夢中醒來發現譚菲兒已然不在了,他轉過頭往屋裡一看登時嚇得臉色蠟黃,趕緊連滾帶爬的進到房中把譚菲兒從白綾上抱了下來,此時譚菲兒已經奄奄一息,若不是內力渾厚恐怕早已死去,雁萇楓毫不遲疑的往她的體內注入真氣施救。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譚菲兒深出一口長氣總算是活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看雁萇楓也不言語只是默默的落淚,雁萇楓一件一件的幫她穿上衣服,帶着哭腔說: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若是不解氣一劍殺了我就是,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好,我這就殺了你。”譚菲兒說着抽出熾雪劍朝雁萇楓砍去。
雁萇楓此時也來了男兒氣概,兩眼一閉直挺着身子站在譚菲兒面前,只聽的幫啷一聲熾雪劍落在地上,譚菲兒嚷道:
“你給我滾。”
雁萇楓毅然說道:
“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一步都不會離開你。”
譚菲兒咬咬嘴脣說:
“好,那我就讓你生不如死,看你走還是不走?你給我跪下。”
雁萇楓聞言躬身跪倒在地,譚菲兒找來一條鞭子就是狠狠的一頓毒打。雁萇楓有心抵擋又怕譚菲兒生氣,想跑出去躲避一會還怕譚菲兒再去尋死,思來想去只好跪在地上默默忍受。直到譚菲兒打的筋疲力盡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