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參見太子殿下,臣弟無能,被奸人所乘身中奇毒,未能及時回來給父皇請安,罪該萬死。”
太子眼中閃過一抹濃重陰翳,他竟然醒了過來!
是月傾顏先到了一步,給了他解藥?還是他另外有其他的手段,解除了他身上的奇毒?
“九弟無礙就好,爲國CAO勞緝拿悍匪,被悍匪所傷,九弟何罪之有,起吧。”
月傾顏攙扶着秋無痕一同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深深低垂着頭,站立在秋無痕身後,不去看太子。
太子的目光從周圍掃視而過,最後落在月傾顏的身上。
“這個女子是誰?”
“啓稟太子殿下,她乃是臣弟府邸中的女官月含香,含香,還不參見太子殿下。”
月傾顏急忙屈膝拜了下去:“太子殿下金安,月含香參見太子殿下。”
“起吧,九弟身邊素來沒有貼心的女子照顧,想不到如今也有了女子在身邊。起來給本太子看看,是何等出衆絕色的女子,能被九弟看在眼中。”
月傾顏起身,微微垂着頭站在秋無痕身後。
冰藍色精緻宮裝衣裙,一層層勾勒出她曼妙如仙身姿,靜靜地站立在青磚上。繁瑣精工繡制的銀色一串串花朵,從她冰藍色的衣裙上蔓延而下,奇異的銀色花朵,清麗帶着一抹傲霜的寒意,清冷地開放在同樣帶着冷傲的冰藍色衣裙上。
清麗若仙的臉龐,粉潤的脣似微微綻開的桃花。
她只是站在那裡,便天然卓然不凡,霜雪也爲之失色,渾身都透出清逸脫俗的味道,絕麗氣質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蓮。
月傾顏低垂眼瞼,微微垂着頭,不欲被太子看到她臉上的神色,和她一雙過於出色的眼睛。
有一種女子,哪怕是靜靜地站立在一處,便是最美的風景,便是天上貶謫到凡塵的仙子。
她便是!
太子有一瞬間的失神,美貌的女子他見過太多,卻從來沒有見過能比得上她的女子。
他素來自知容貌傾城絕色,連女子也沒有一個人能及得上,雖然厭惡別人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以容貌自負的。如今見了秋無痕身後那個身穿女官衣服,垂首站立的她,卻忽然感覺到,自愧不如。
那種清麗出塵,宛如要隨時凌風而去的清高孤傲,脫俗的氣質,卻不是誰都能學來。
“月含香?本太子爲何沒有聽說過?”
“回稟太子殿下,她乃是太師一族中的女子,剛剛被臣弟收入府邸做女官不久,因此太子殿下不知。”
秋無痕靠在月傾顏手臂上,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身子搖搖欲墜。
太子向四周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異樣,目光又落在月傾顏的身上,這個女子讓他有些懷疑,但是秋無痕剛纔說月傾顏是太師月無涯一族中的女子,太子不好過於追問,同時爲月傾顏的容貌所驚豔。
他不知道這本是月傾顏原來的容貌,以爲月傾顏真的醜陋如鬼,因此又盯了月傾顏片刻,疑心漸漸消散。
她分明和月傾顏沒有半點相似,以月傾顏那張活鬼般的臉,也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改扮成這副模樣。
太子忽然走到月傾顏的面前,一把捏住月傾顏的下巴,令月傾顏的臉不得不仰了起來,面對着他。
月傾顏垂下眼瞼,幾乎閉上了眼睛,臉上有着惶恐不安。
“太子殿下……”
太子的手指重重捏上月傾顏的臉,他是在用手觸摸,看月傾顏的這張臉,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一層面具,用手碰觸定會有異樣的感覺。臉和脖頸耳朵這些地方,也會着極其細微的痕跡。
她的臉猶如暖玉,觸手生溫,極其美好的觸感,沒有一絲人工的痕跡,的確是屬於她的臉。
因爲太子過於用力,月傾顏吹彈可破的嬌靨上,被捏出了幾絲紅色痕跡,指甲掐住的地方,出現了一抹淡淡的血痕。
“太子開恩。”
月傾顏忽然屈膝跪了下去,深深低頭,跪在太子的腳下,驚慌地磕頭請罪。
太子的手垂落在身邊,神色陰翳,不是她!
這個女子的絕麗溫婉,絕不是那個野丫頭能學來的。
“噗通……”
秋無痕沒有人去攙扶,身體一個不穩,跌倒在地上,他急忙翻身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恕罪,臣弟身體虛弱,在太子殿下面前失禮。”
太子微笑着親手去把秋無痕攙扶了起來:“來人,給九弟好生診治,不得有絲毫疏忽。”
“是,幾個御醫答應了一聲,急忙起身上前去攙扶住秋無痕。
月傾顏仍然垂首跪伏在太子的腳邊,心中暗暗詛咒人妖太子下手太狠,這樣一張絕色傾城的嫩臉,虧他能下得去這般的狠手。
“啓稟太子爺,乘月跳到湖裡面去了,如今正在加派人手,調撥船隻在湖面上搜尋。”
“的確是乘月嗎?”
“是太子爺,正是乘月,有人看清楚是他。”
“給本太子嚴密搜查,如果讓她從皇宮逃了出去,你們就都在湖中不用上來了!”
“是,遵旨。”
“九弟,好生在這裡安歇,等過些時候,本太子再來看你。”
“拜謝太子殿下厚恩,臣弟感激不盡,臣弟如今醒了過來,想去先給父皇請安,就近在父皇的寢宮休息,也好能日夜守候在父皇的寢宮盡孝。”
“九弟孝心可嘉,準。”
“謝太子殿下。”
秋無痕躬身拜謝,微微喘息着,似乎隨時會暈倒的模樣。
太子雖然有心殺死秋無痕,但是在衆人的面前,卻不能表露出來,陰翳的目光在幾個御醫的身上掃過,幾個御醫的身體都是一顫,深深低下頭去。
太子離開後,月傾顏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御醫的手中接過秋無痕:“殿下剛剛醒來,身體勞累要安歇,你們都去候着吧,殿下有吩咐自然會叫你們。”
“這……太子爺的旨意,要微臣等爲九殿下診治,微臣等不敢違背太子爺的旨意,請九殿下進去躺下安歇,微臣等,爲九殿下把脈開藥。”
“不必,我家主上已經服下解毒藥,汝等的醫術有限,診脈查看了這許久,連一味藥也沒有開出來。要等你們來爲主上診治,主上性
命堪憂。都退下吧,殿下精神不濟要安歇。”
月傾顏徑直攙扶着秋無痕走進房間,沒有得到秋無痕的允許,這些御醫們都站在門外,不敢輕易進去。
“你們都退下吧,爺要更衣去給父皇請安。”
秋無痕冷聲說了一句,幾個御醫的心稍微安定下來,站在外面恭候。
“你要去看皇上?”
“必須去,我如今清醒過來,怎麼能不去給父皇請安。”
“那個假扮我的人,是誰?”
“是爺帶進來的一個女子,月傾顏很快便會死在湖中!”
月傾顏的心一震,爲了救她,又一個無辜的女子被妖狐殿下拿出去犧牲掉!
“小蟲子,愚蠢,不必爲了她傷心。她本就是身犯重罪的囚犯,爺只是用這樣的方式送她伏法而已。月傾顏一死,太子便不會繼續追究下去,你可以用現在的身份,留在爺的身邊安然無恙。”
“你到底有沒有中毒?”
“當然中毒了,只是入宮到了這裡之後,服用瞭解毒的藥物,甦醒過來。爺身上的毒,沒有清除,如今就靠你來保護。”
秋無痕賴皮地依偎在月傾顏的身上,把體重都給了月傾顏,脣幾乎貼在月傾顏的耳邊低語。
月傾顏知道秋無痕如今中毒很深,未曾痊癒,不然也不會和她耳語,沒有用傳音入密的功夫。
“人妖太子會殺了你。”
“爺知道,所以爺要去父皇的寢宮,那裡如今幾位皇兄御弟都在,太子也不好在父皇的寢宮隨意下手。”
“妖狐!”
月傾顏用傳音入密說了一句,給秋無痕換衣服。
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狠狠用手指在秋無痕的腰間掐了下去:“妖狐,你是不是看過我原本的這張臉?不然鐵血爲什麼忽然要我用本來面目出現?”
“爺何止看過你的臉,你身上什麼地方爺沒有看過?”
秋無痕倒吸一口涼氣,邪魅一笑將脣吻上月傾顏的耳邊說了一句,月傾顏的嬌靨,因爲秋無痕的這句話有些發熱,惡狠狠在秋無痕的腳上踩了下去。
“啊……”
秋無痕忽然叫出聲來。
“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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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侍衛急忙從門口衝了進來,盯着秋無痕:“主上有何吩咐?“
“你們去一個人,先去父皇的寢宮看看,給爺安排好住的地方,離父皇要近一些。讓無邪過來見爺,爺有話要吩咐他。”
“是,遵命。”
一個侍衛急忙躬身退了出去,另外幾個侍衛,再也不肯離開房間,都盯着月傾顏侍候秋無痕換衣服。
“回主上,前面傳來消息,說是東宮的內侍總管乘月,誤入了東宮的湖中,被龍魚吃掉了。”
月傾顏眸光一閃,正在給秋無痕扣衣釦的手,停了下來。
“都吃光了嗎?”
“回主上,聽說太子爺派人去驅散了龍魚,要把乘月的屍身打撈上去,如今不知道情況怎麼樣,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傳來。”
“有消息,隨時回來稟報。”
“是,主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