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藉機躬身退了出去,命人將五皇子的屍身擡走裝入棺槨之中:“是,幾位殿下息怒,奴這邊將幾位殿下的吩咐,傳達出去,奴叩退。”
七皇子仍然不依不饒,冷冷盯着月傾顏:“不知道見了爺,該持何等禮儀嗎?爺在這裡說話,處罰奴才,輪得到你來cha言?卻不知,九弟的府邸,奴僕都是這般的沒有規矩嗎?”
秋無痕輕笑:“這可不是我府邸的規矩,只是我也不好過於約束於她,免得她回去在太師面前說我幾句不好,太師前來問罪。”
聽了秋無痕的話,七皇子壓抑下心中的怒意,甩袖離去。
月傾顏跟着秋無痕回到房間裡面,秋無痕臉色忽然一冷,一掌拍在桌案上:“給爺跪下!”
“憑什麼?”
月傾顏撇撇嘴徑直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脣邊帶着一抹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秋無痕。
“你敢違背爺的命令?”
“違背又能怎麼樣?”
“大膽,你敢在主上面前如此無禮,該當何罪?”
厲鬼輕聲呵斥了一句,不敢高聲,唯恐被別人聽到,月傾顏不疾不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幾眼才喝了一口。雖然說不一定有人在這茶水中下毒,但是卻不得不防。
“月傾顏,爺的話你裝沒有聽到是吧?”
秋無痕的語氣中有壓抑的怒意,臉色冰寒冷冷盯着月傾顏,何曾有人敢和她一般,在他發怒命令跪下時,還敢坐在椅子上喝茶。
“妖狐,彆氣得吐血纔好,要我跪下,理由呢?”
“爲何敢出手殺了五哥?”
“妖狐殿下,下次你能問明白再發脾氣嗎?誰告訴你,五皇子是我殺的?我要殺他,也不會是在這個時候,我本來是想要了他的小命,可惜有人代勞,省了我的力氣。”
“不是你殺了他?”
秋無痕詫異起來:“是誰殺了他?”
“我怎麼知道,他天生就是個短命鬼,該死的小子,註定命不久長。”
“還有其他人在暗中下了毒手,卻不知是何用意?蟲兒,難道你去的時候,五哥就被殺了嗎?”
“正是,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如此說來,避毒珠你沒有拿到?”
“拿到了。”
月傾顏沉思着說出了事情的經過,她出去的時候,正看到五皇子從皇上的寢宮出來。五皇子看到她,藉機靠近她問了她幾句話,趁機輕薄調戲她。五皇子見到月傾顏改扮的宮女貌美,生出了想佔有的心思。
趁着五皇子和她接近的功夫,她從五皇子的身上拿走了避毒珠,換了一顆形狀大小顏色都差不多的珠子塞了進去。
如此一來,五皇子如果不再一次把避毒珠拿出來,就無法發現身上的避毒珠被人順了去。
等到五皇子發現異樣,也不能肯定避毒珠是被她拿走,或者會懷疑是手下近身侍候的人所爲。這樣她不僅可以將避毒珠弄到手,也可以讓五皇子疑神疑鬼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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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主意本來不錯,卻不想五皇子一定要拉着
她去房間談話,說有要緊的事情和她說,答應日後帶她出去,封她爲側妃。
月傾顏請五皇子先回去,她隨後就去,以免被人看到生疑。
隨後她準備回到秋無痕這裡,讓那個不存在的宮女消失,這等事情,五皇子不會大肆宣揚。到底如今幾位皇子在皇上病牀之前盡孝,調戲召幸宮女的事情,也都是在暗中進行,誰也不肯明面上做,被責備不孝穢亂宮闈。
但是在見到五皇子之前,她看到有人潛入五皇子的院落,五皇子剛剛從皇上的寢宮出來,那個事先潛入五皇子院落中的意欲何爲?
她靈機一動,想到其中必定有着隱秘,靠近五皇子的院落巧合地發現有人暗中離開,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情。她潛伏進入五皇子的房間附近,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息,知道不好立即離開。
將面具撕去恢復原來容貌,藉機去找了無邪,言道要代替秋無痕在皇上面前盡孝,以此要無邪等人作證,她沒有接近五皇子的機會。
果然,剛剛隨無邪到了皇上的寢宮,便聽到有人驚叫,說五皇子被暗殺而死。月傾顏暗暗鬆了一口氣,她將避毒珠和月光寶鑑,都藏在皇上的寢宮中,也不懼有人搜查。
但是當時因爲時間過於急迫,寢宮守衛森嚴,不允許隨意走動,她卻沒有能夠去跟蹤那個暗殺五皇子的人。
“你看清楚殺死五哥的那個人了嗎?”
“應該是幾位皇子的護衛之一,我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是幾位皇子身邊人的衣服,不是宮中的服飾。當然,也可能是有人混淆視聽,故意爲之。只是當時時間很短,五皇子的部下便發現五皇子被暗殺而死,所以那個人必定不可能走得太遠。”
“寢宮守衛森嚴,內侍各司其職,不得隨意走動,如此說來,此人必定就是在五哥附近的人,又回到了原位,因此纔沒有被發現。”
“寢宮中想隱藏一把兇器太容易,想查出那個人,其實也不難。”
“你鬧的皇宮不安,可曾把月光寶鑑拿到手了嗎?”
“幸不辱命。”
秋無痕脣角高高翹起,起身走到月傾顏身邊伸手摟住月傾顏的纖腰,月傾顏一個手肘過去,正撞擊在秋無痕的小腹。
“嗯……”
秋無痕悶哼一聲,捂住肚子腰弓的猶如一隻煮熟的大蝦,月傾顏飛起一腳,該死的妖狐,都半死不活到這種程度了,還敢來吃她的豆腐,這是活膩的表現。
“嘭……”
厲鬼一拳正中月傾顏的腳心,月傾顏身子一個不穩,連同椅子一起向後面倒了過去,她一個翻身,身子騰空在空中一個後空翻落在地上,腳尖一挑把即將倒地的椅子挑了起來。
“大膽,敢對主上無禮,該死!”
厲鬼一掌擊出,直奔月傾顏的肋下。
“住手。”
秋無痕輕聲呵斥了一句,厲鬼的手掌停頓在半空:“主上,她敢如此冒犯主上,該重重處罰纔是。”
秋無痕笑着擺擺手,扶着椅子坐了下去:“別鬧了,怕不被人發現嗎?蟲兒,你給爺乖乖地過來。”
看着那個妖孽失色略帶青紫的脣邊,滿是妖嬈笑容,月傾顏的心一軟,他體內的餘毒尚未完全清除,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她下手是不是重了點?
“再對我動手動腳,小心我剁掉你的爪子。”
秋無痕捂住小腹弓着腰坐在椅子上,伸出一根手指對月傾顏勾了勾,月傾顏無奈走了過去,看到他皺着眉痛苦的模樣,竟然狠不下心拒絕。
“要說什麼痛快點,我沒有時間老陪着你。”
“蟲兒,是不是想找個機會從爺的身邊逃走了?”
“不愧是妖狐,你現在能攔得住我嗎?”
“愚蠢的蟲兒,你以爲你能從此地逃出去嗎?別忘記,大總管是無邪,無邪一個人將你生擒活捉,還不是小事一件?就算你有本事從這裡逃出去,外面把守的人是鐵血,你估摸你能在鐵血的手下,走過幾招?”
“不勞你妖狐殿下操心,您還是爲您的身子操心吧。”
“蟲兒,爺下的海捕文書,早已經貼滿了大街小巷,一直貼到天照國的邊境,你以爲就憑你,出了皇宮能逃到什麼地方去?”
“嘎吱吱……”
月傾顏想起來,至今全國通緝她的海捕文書,仍然沒有撤銷,她就算是能逃出皇宮,日後也是舉步維艱。
“月光寶鑑在你手裡,還有不少天下的至寶,武林秘籍什麼的,都在你的手裡。就算你能逃過官府的追捕,爺就不信,你能逃過江湖中人,綠林道上那些人的眼睛。”
“你在海捕文書上寫了什麼?”
“爺不過是寫了,皇家至寶月光寶鑑在你身上,另外皇宮中有幾本迷藏的武林秘籍,修煉之後可以無敵於天下的秘籍,也在你的身上。此外,還有幾樣奇珍異寶什麼的,其他真沒有寫什麼。”
幾句話說的月傾顏險些淚流滿面,您還想寫什麼?
月光寶鑑、武林秘籍、奇珍異寶,其中一樣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在江湖中掀起軒然大波。
她離開皇宮去了江湖,必定到處被人追殺,想奪取她手中的這些東西。妖狐殿下,這是用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這個狠招,硬生生要把她綁在這裡。
“你敢離開爺半步,爺就立即把你逃出去的消息,散佈到天照國各處。太子爺的追殺,加上江湖追殺,再加上爺的人去追緝你,爺看你能逃出多遠!”
“妖狐,你的心還有一點沒有黑透嗎?”
月傾顏欲哭無淚,惡狠狠地瞪視秋無痕,這個腹黑、惡毒,小氣,奸詐,刻薄、卑鄙無恥……
一瞬間,她嘴裡嘀咕出無數貶低誹謗秋無痕的形容詞,恨不得一股腦砸得秋無痕滿頭大包。
“閉嘴,再敢誹謗主上一句,我就先教訓教訓你,讓你懂得什麼叫做規矩。”
厲鬼怒聲說了一句,渾身爆發出的殺機讓月傾顏發冷。
“對了,忘記說了一件事兒,蟲兒,你身上還有爺不久之前給你種下的蠱,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爺只要讓你身體裡面的那些小東西動上一動,你就會乖乖跑回來跪在爺的腳下,求着要留在爺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