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肌,柳如眉,深淺花枝相併時,啼妝更爲誰。
遠山橫斜兩點春,嬌羞無限臻首垂,疑似霧中花,又似神女來。嫋娜玉體,恰似凌波芙蓉,含露弄嬌輝。明霞骨,沁雪肌。
牀榻上,月光透過窗櫺,淡淡如霜,將月傾顏籠罩在其中。
牀邊柔和的燈光下,紅色錦被中,一痕酥透雙蓓蕾,半點春藏小麝臍。鴛鴦錦帳、濃濃春意。
“呼呼……”
秋無痕的呼吸驀然紊亂急促起來,不是第一次看到她酮體曼妙,玉體橫陳,今夜卻是因爲她嬌媚的輕吟,熱情如火而與往時不同。
錦被殷紅中,雪肌玉膚,幽香暗度,秋水爲神白玉膚,還知否?問此中滋味,可以醍醐。
一榻無邊春色正濃,玉體展露,皓腕輕伸,月傾顏的手臂,蛇一般纏繞上秋無痕的身體,手一路從秋無痕的身體滑落,熱情似火。
口中呢喃,媚語輕聲,嬌滴滴勾魂奪魄。
秋無痕何時經過如此陣仗,從來女子都不能近他的身邊,更休要說和他肌膚相親,溫香軟玉投懷送抱。衣衫零落於地,如玉酮體輕動。
嚦嚦鶯聲在耳邊,弱柳扶風柳腰軟,似垂柳在晚風前。
眸色沉暗,秋無痕輕輕把月傾顏摟入懷中,用絲帕拭去她身上點點香汗。
牀榻之上,斑斑點點殷紅,怒放海棠一般。今夜她的處子之身,終是被他得到。輕笑,狐媚笑意在秋無痕脣邊勾勒出魅惑優美弧度,輕輕在月傾顏粉紅的嬌靨邊吻了一下。
“啪啪……”
忽然,門口掌聲響起,呵斥聲,刀劍交擊的聲音不絕於耳,門被人輕輕推開,明亮的燈籠照耀在房間中。
絕色容顏中,明黃色衣袍飄搖緩步走了進來,輕輕擊掌陰冷笑道:“九弟,如此滋味如何?可是美妙異常嗎?”
“都住手吧。”
秋無痕脣角高高翹起,俊逸臉上滿是狐狸精般的輕笑,對外面呵斥了一聲:“敢在父皇的寢宮,對太子爺的手下動劍,你們都活膩了嗎?太子殿下恕罪,皆是臣弟教導無方,請太子爺休要和這些粗人計較。”
太子陰笑,秀麗寒涼毫無溫度的眸子,落在牀榻上。
玉人共處雙鴛枕,和嬌困、睡朦朧。起來意懶含羞態,汗香融。素裙腰,映落紅。
驀然,太子的眼睛眯成兩道危險的弧度,他看到月傾顏左臂上,有一隻浴火鳳凰,騰空欲飛一般,栩栩如生。那個圖案,分明是……
他不由得向前邁了幾步,走向牀榻,想仔細看看月傾顏左臂上的鳳凰圖案。此時月傾顏左臂上的鳳凰圖案,卻變成了金色,失去了原來的如火殷紅,連同一朵朵熊熊燃燒的火焰,皆變成了金色。
“太子殿下,請留步,以免污了您的眼。”
秋無痕好整以暇將牀邊的帳幔放下,用錦被將月傾顏的身子蓋住:“快穿好衣服,參見太子。”
他伸手,不疾不徐地拿起衣服往身上穿去。
“九弟,侍候在父皇的寢宮,沒有在父皇病榻之前行孝,卻
在這裡公然宣、淫、,將本太子下達的旨意,可曾放在眼中嗎?”
“太子殿下,臣弟知罪,任憑太子殿下處置便是。外面臣弟身邊那些粗人,只求太子爺寬恩,饒過他們。”
太子冷聲道:“看在九弟認罪懇切,本太子也懶得和下人們計較,都拿下押下去。”
“主上!”
外面有人重重喊了一句。
“誰敢違背太子爺的命令?”
秋無痕輕聲說了一句,外面的人無奈,將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任憑太子的隱衛將他們拿下,綁了起來。
“如此良宵,有勞太子殿下到此,臣弟不勝慚愧,此事皆是臣弟逼迫月含香,與她無干,請太子殿下開恩,莫要怪罪於她。臣弟認罪,束手就縛,聽憑太子殿下處置。”
他穿好衣服,從容不迫起身,撩衣跪倒在地,看着太子微笑:“太子殿下,可能恩准臣弟的懇求,饒恕她無罪嗎?”
“準!”
“謝太子殿下恩典。”
太子負手,高高昂起頭眼中滿是陰戾:“來人,九殿下秋無痕裝病不侍候在父皇病榻之前,深夜在父皇寢宮宣、淫、,罪不容赦,拿下打入天牢,等待處置。”
“是。”
有人過來將秋無痕拿下,押了下去,秋無痕始終面帶笑意,絲毫沒有反抗,任憑太子的手下將他點了大穴,向門外押了出去。
“太子殿下,如今臣弟想問太子殿下一句,您此刻可是放心了嗎?臣弟,在天牢中,恭候太子殿下即位之時。”
“九弟,念在你以往勤勉爲國辦事,本太子定會賜你參加登基典禮,讓你親眼看着,本太子登基即位。”
“多謝太子殿下厚恩,臣弟恭候。”
秋無痕輕笑走了出去,牀榻上月傾顏的眸子一瞬間沉暗無盡的黑,最讓她想不到的,就是秋無痕將所有的過錯都承擔下來,開脫她無罪。明知是太子的陰謀,明知是一個爲他專門設下的圈套,他卻毅然爲了救她,不惜踏入這個圈套中。
清冷的目光透過帳幔向外面看了過去,太子靜靜地站立在牀榻之前,揮手斥退了所有人。
妖狐殿下,早看出她是中了媚毒,卻沒有丟下她不管,更在事後承擔所有罪責,束手就縛。
她是該感激他?還是該恨他?
守身如玉,兩生兩世,終究是把第一次丟在妖狐殿下的手中。
帳幔中,伸出一隻手,如玉如珠,纖纖玉筍般,挑開了帳幔。月傾顏身上衣服整齊,她低低地垂着頭,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眼底。
太子走到月傾顏的面前,伸手勾住月傾顏的下巴,令得月傾顏的臉不得不擡起來對着他。微醺的小臉上,綻放朵朵夭桃,粉嫩水靈如剛剛沐浴過春雨的花瓣一般,風華絕代。
月傾顏微微閉上眼睛,她此刻是月含香,而不是江洋大盜月傾顏。
淚光點點,嬌、喘吁吁,她羞怯地將頭扭了過去,眼底閃過一抹濃重殺機。
人妖太子,這筆賬先記下,總有算的時候。
太子
握住月傾顏的脈腕,擡手挽起她的衣袖,露出她左臂上金色的火焰和浴火鳳凰。
月傾顏的目光也落在左臂的鳳凰圖案上,守宮砂褪盡殷紅之後,圖案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燦爛的金色。高貴傲然的金鳳凰,振翅欲凌空在九霄之上,一朵朵金色的火焰,宛如正在燃燒在皓腕玉臂之上。
“你叫什麼名字?”
“月含香。”
深深低頭,掩蓋眼中的深切的殺機,臉上的恨意。
太子修長的手指輕輕從月傾顏的手臂上掠過,撫摸鳳凰圖案:“你身上爲何有這浴火鳳凰的圖案?”
“啓稟太子殿下,微臣不知。”
“在你身上的圖案,該是有了很多年,你爲何會不知?”
“微臣的確不知,似乎很久以前,就有這個浴火鳳凰的圖案在微臣左臂上,本來是紅色的……”
說到此次,月傾顏忽然低泣起來,深深垂下頭捂住了臉。
失貞在天照國,對女子而言,是比死更不堪的事情。月傾顏如此表現,也在太子的意料之中。
“本太子也不曾想到,九弟會覬覦你的美色,爲了拉攏月家,對你用了媚藥,佔有了你的清白。按說若是其他的時候,本太子也願意成全你們二人,九弟至今還沒有正妃侍妾,你的身份性情,也配留在九弟身邊侍候。只是前兩日,本太子剛剛下旨,不得在父皇的寢宮胡作非爲,九弟裝病不去在父皇病榻之前侍候,做出這等事來,卻是不能饒恕。”
“太子殿下,如今,微臣……微臣……”
月傾顏肩頭不停顫動,趴伏在牀欄杆上低泣不止,脣邊卻帶着冷笑。
秋無痕被押入天牢,她必須抓住秋無痕留給她的這個機會,讓太子以爲她是個笨蛋,一無所知可以糊弄,趁機尋找機會逃出皇宮去救出秋無痕。
“含香,你既然是月家的人,以後便跟隨在本太子的身邊,在東宮侍候吧。”
“這……”
“不願意留在本太子身邊侍候嗎?”
月傾顏輕泣,任憑太子的手在她左臂上游走撫摸浴火鳳凰圖案,她總感覺這鳳凰圖案的背後,另有玄機在其中。
“微臣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蒲柳之質本就不配侍候太子殿下,如今,如今……”
“如今朕看,她既然已經和無痕成就好事,朕便賜婚,無痕,你可是願意娶她爲妃?”
略顯蒼老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太子大驚失色,俊美容顏忽然慘白如紙,驀然回頭看了過去。
月傾顏也擡頭向門口看了過去。
日、月分列兩肩,星辰列於後背,“肩挑日月,揹負星辰”,明黃色彰顯尊貴,行龍、雲龍、團龍、正龍、坐龍、升龍、降龍等龍紋及十二章紋樣。
正前、背後及兩臂繡正龍各一條,腰帷繡行龍五條,襞積前後各繡團龍九條。裳繡正龍兩條、行龍四條,披肩繡行龍兩條,袖端繡正龍各一條。
頭帶朝天冠冕,身披明黃龍袍,腳踏祥雲履,一道挺拔身影從門口緩步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