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後宮之王
可惜青峰大輝終究不是綠間真太郎,他的街頭籃球打法始終有一個弊端,就是習慣於從低處往高處劃過圓弧藉以蓄力,所以說,綠間意的是遠近,而青峰意的是力度,而這也同樣可以認爲,並不是一個跳得高,球的位置就是高的。
不利越過欲要飛往西天的青峰,臉上帶着暖暖的笑容毫不費力地搶過了青峰背身後正欲上挑的籃球,一個快傳,球被擊打出去,霧崎再次化解了自己迎面而來的危機。
“嘛,真是可惜呢。”今吉搖搖頭,“青峰似乎是指望不上了啊。”
“那怎麼辦啊,不傳球嗎?”櫻井一邊彷彿快哭出來的架勢,滿眼的淚汪汪格外突出。
“可是不行啊。”切,那傢伙,不給他傳球事後還不大鬧一通。今吉笑了一下,櫻井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安靜地站到了一邊。
不利背對着青峰大輝,忽然咧嘴笑了起來,“吶,信不信哦,一個球都不會讓過,去死吧!”不利滿眼狠意,籃球這條道路上只有敵呢,管他是誰,故友什麼的,自己根本不需要,既然這是一個運動的世界,還是讓它充滿本意的活下去吧,別亂加些莫須有的劇情啊。
“喂。”低沉的聲音喚住了正準備走開的不利,“變了。”可又沒變,青峰的臉埋陰影裡,讓看不到表情。
不利笑得更歡實了,“哈,果然一打球就會變話嘮嗎,比賽可沒暫停呦,這樣子站這裡聊天站的好嗎?還是說……”他緩緩回過頭,帶着明顯挑釁的神態,“知道自己輸定了?”笨蛋呢,這種敵,完全沒有打的必要嘛。
“混蛋說什麼,可惡!”青峰快速跑了回去,不利抿嘴跟上。
是啊,讓這一切越來越好玩吧,而且自己慢慢地,想起來了一個地方,什麼地方呢?好想知道啊!滲出血絲的嘴脣被舌頭輕輕舔過,帶來的疼痛讓不利有着片刻的清醒,卻又立即沉浸到記憶的漩渦中去。
那是……哪裡呢?
“他不對勁。”赤司徵十郎雙眼緊盯着場上的,覺得那隻變異的眼睛隱隱作痛。
比賽結束的很快,快的毫無徵兆,不止桐皇嚇了一跳,就連霧崎也是,不利一直保持着笑容,笑看着每一個,微微猙獰的笑意也落了隊友的眼中,但卻沒敢打招呼。
正如不利所說,這場比賽青峰大輝一個球都沒有投進,單說後期那彷彿提升了一倍的速度和藐視的眼神都讓青峰大輝覺得奇怪,原宿不利……是怎麼忽然變成這樣的?
但是沒有前因,不利甚至沒有場上完成必要的步驟,就一個拎着書包離開了。
外面的天說陰不陰,說晴不晴,卻能讓一個本來舒暢的心情變得焦躁。不利走乾枯的葉子中,腳下是溼潤的土地,似乎快要下雪了呢,大概會是雨夾雪吧,最近天氣很壞,自己要注意帶傘,這樣想着些平常不曾注意到的事情,不利慢悠悠地晃上了列車,他要去一個地方,以前好幾次想去卻終究因爲沒想起來而錯過的地方。
究竟錯過了什麼呢?不利擡眼看着窗外,大多大多的烏雲沿着列車窗戶的縫隙向遠方飄去,帶着不遠處工廠煙囪裡飄出的濃煙,有幾隻小鳥野外上空翱翔,不利趴窗戶前就手比作槍嘴裡發出“梆”的一聲自己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些東西,與自己何干呢?
好想知道,腦袋裡面殘缺的是什麼啊。
主,是嗎?
是來接了嗎?
走出車站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路上燈火通明,許多賣小吃的攤子上也坐了很多。不利無趣地打量着這一切,心裡一點沒有接納的意思,全部都是跳樑小醜而已,礙眼的東西。
不利“嗤”了一聲,晃過大片的商業區,他踏的每一步,都變得格外專心。
這裡的一塊兒磚,自己有印象,那邊的那棵樹,自己也有印象,很多很多,多地都麻木了,可是自己記不起來,就像是粉碎的花朵一般,知道她的原型,卻再也拼不回那份美麗,也許他已經失去了得到的機會,但是他不想相信,他認爲,命運這種東西,只要不放棄總是還有一線生機。
走過了校門,走過了羊腸小道,走過了幾家住宅,不利望向右側的巷道深處,他慢慢走了進去,裡面不深,甚至可以說什麼都沒有,不利期待的鮮血啊骨頭飛濺啊也全都是他自己的想象,觸目所及之處一些水管爆裂開來被扔地上,**的地面有着發黴的**氣息,不利無所謂地晃了一圈,立馬收回了腳步向着外面走去,似乎有什麼東西腦袋裡晃了一圈呢,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記得也罷。
這樣走着,終於來到了一處獨立的院落,早一百米之前,住宅區就基本上到頭了,這裡矗立着這樣一間建築物,真的是很多餘啊。不利環顧周圍,附近連路燈都沒有,但似乎本來是有的,腦袋頂上陳舊的燈泡發出像是燒壞一般的聲音,哇塞,是壞了嗎?原來這裡真的以前有住啊?
手摸上有些污跡的鐵門,背後像是鎖鏈一般的聲音動搖了他的意志,眉目緊緊蹙起,不利想是想起了什麼,從脖子上的鏈子裡拿出了自己藏掛飾裡的鑰匙,果然,“咔噠”一聲,鎖鏈開了,其實這鐵門根本就沒有鎖,只是障眼法而已,真正有鎖的,只有鎖鏈。
風輕輕的吹拂了過來,捲起了不利略顯單薄的衣衫,額前的碎髮劃過眼瞼,帶起了一層細碎的癢意,懷着五味雜陳的心情,不利擡腳踏了進去,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氣力才制止住自己不跌倒這爛泥地裡。這裡似乎很久沒有搭理了,院落的一口井已經長滿了鐵鏽,不利眼前劃過一隻黑色小狗的身影,被自己略去。
左邊雜草叢生,一顆巨大的卻枯死的樹橫亙其中,像是一座爲守護這座莊園而存的巨一般,盛開天與地之間。不利無聲地仰望了一番,帶着敬意和莫名其妙的懺悔猶豫地轉身離去。“花開了”,彷彿聽到有的聲音,不利往後看去,卻發現只是自己的幻聽,不禁自嘲了一下,剛纔,還以爲是自己說話呢。
待得進了屋內,紛亂的思緒吵得愈發糊塗,手下意識地按住開關,本以爲不會有任何作用的不利看到客廳和走廊內亮起的燈時嚇了一跳,明明應該沒有電的不是嗎?爲什麼會有電呢?
有誰?來過這裡嗎?
小偷?還是強盜?
還是意欲打擾亡靈的?
家裡所有的電器都是由一進門的開關全權控制的,所以只要一按,不管是電視還是浴室的熱水器全部會亮,不利歪頭打量着這夢中的家園,短短的記憶回到了空白的牢籠內。手慢慢撫摸着牆壁上凹凸的劃痕,“黑子哲也”“黑子哲也”“黑子哲也”,同一個的字跡,同一個的筆畫,刻滿了整面牆,間或夾雜着零星褐色的液體塗抹低處。
“黑子哲也?”是那個,那個水藍色頭髮的?
自己很早就認識他了嗎?難道不是奇蹟時代認識的嗎?
是開玩笑的吧。
黑子哲也黑子哲也黑子哲也!
腦袋中好像有魔咒一般四處遊蕩,唱起哀傷的旋律。
“哼。”
“去把他拿過來。”
“讓他也愛上,然後帶他回來。”
有很多話語紛至杳來,不利揉着腦袋細細地篩選,黑子哲也的沒篩選到多少,卻讓他發現了足以讓他新奇的事物。他有收藏品?他真的有收藏品嗎?以前的傢伙太和他的胃口了,現還吧,他最喜歡強取豪奪,滅口什麼的了。一想到家裡擺放整齊並被逐一編號的前自己,不利就興奮地臉紅。
那麼,就讓他看看自己的收藏品怎麼樣了吧,別風乾了就好!
哦呼呼!
這樣想着,他蹦蹦跳跳地來到客廳門前,懷着黑暗中等待生日禮物的心情抱着期許“唰”地打開了白色夾雜着黑色的拉門,卻震驚地發現裡頭竟然沒有他珍貴的玩具。啊呀,好可惜啊,真的沒有嗎?不利走進去,腳丫子地上踩了踩,立刻就感覺到了不一樣,有些地方,榻榻米被踩地很薄啊,他來回走了幾次,發現那是一道痕跡,從他的收藏品到屋外,有一段路榻榻米特別的薄。
爲什麼呢?
不利歪起了腦袋,簡直讓別以爲腦袋要掉下去。
當然是有把自己最愛的收藏品帶走啦!
哈哈哈!
……
吶,所有帶走他收藏品的,全部詛咒他們去死好不好!
“嗒!”嗯?腳步聲!
不利快速地竄到門口,抓起餐廳裡的一隻椅子就衝了出去,迎着燈光可以看到有一個影子站玄關外面似乎觀察着什麼,吶,是小偷麼,管他是什麼呢,不利笑着揮舞着椅子砸了下去,然後驀然停止了動作,瞪大眼睛看着差點被他砸到的男生。
啊拉,黑子哲也呦,稀客哎!
水藍色的髮絲迎風飄蕩,就像是旗幟一般,帶着誘的光澤。
水藍色的眼睛透着看不見的深度,即便差點被偷襲,臉上也沒有一絲波動,只是看着站門前俯視着看他的,“不利君,一個回到闊別已久的家時,總是要先開燈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把結束第二卷提上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