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前的障礙,他也會一個不留的,全部踢走清除。
“對了小山,你一會兒還有什麼事嗎?”
小山看了看成貴,成貴哦了一聲:“一會兒我去買點農具,現在家裡都固定下來了,也不能總去借。我去打一副,也好趁手。”
徐卿輕笑:“這樣也好,那我正好跟貴叔借小山兄弟一用。書院裡面要採購一批書籍,已經幫着裝運好了。可是搬下來就費事了,所以想讓小山陪我走一趟。”
他問的漫不經心,成貴也沒設防:“去吧,我這估摸也要些時候。小山你一會兒回來直接去咱們下車的地方等我就是。”
對於小山來說,能夠跟曾經崇拜的偶像一起,自然是再好不過。所以對成貴揮手:“行,貴叔,到時候我就上那等您去。”
成貴先走後,徐卿的眼神變了變,十分和氣:“小山,咱們走吧。”
小山興沖沖的跟着徐卿一起,哪裡知道身旁的人早已經在腹中對他展開了百轉千回。還傻乎乎的跟徐卿有問有答,不知不覺,原本就淺薄的底細叫人家給摸了個一清二楚。
馬車很快就到了書院,小山第一個跳下來,捲起袖子問道:“是把書放這裡吧。”
一旁刻意給留下來的書童有些納悶,卻在瞧見徐卿的眼色後點頭稱是。藉口離去——開玩笑,他們都是被自家公子留下幹活的,如今有人願意當苦力,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願意在這裡久留。
徐卿冷眼旁觀,第一回認真的打量起了眼前的男孩兒。
小山年紀不大,可是常年勞作讓他竟然長着一身的腱子肉。緊繃的手臂,寬厚的脊背,結實的腰身。的確,從農戶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條件,比自己要更勝幾分。
然而,他也不是能輕易放棄的人。
小山的家境,他已經摸清楚了,上回設下的套,如今也可以一點點的收緊了。
在小山搬完最後一趟之後,他上前拍了拍小山的肩膀:“不錯啊,走,跟我回屋裡,晾好了涼茶,好解解渴。”
雖然他力氣大,可這麼多的書籍也沉甸甸的壓手。跑了幾趟身上的水分早已經隨着流成了汗珠兒。小山點了點頭:“好。”
書院並不大,前面爲讀書學習的地方,中間隔着一個假山。假山後面,便是平日裡學子生活的地方。
徐卿領着小山,他聽着郎朗的讀書聲,頓時覺得猶如進了高雅之地,連走路的動作都躡手躡腳。生怕驚擾了花蕊中停留的蛺蝶,又怕蛺蝶飛起擾亂了學子的一顆心。
好容易到了宿舍,隨着徐卿推門進去,小山也終於鬆了口氣。
“還是你這裡自在。”
小山坐在圓凳上,左右打量。發現徐卿這裡看上去也十分清貧,不過勝在整潔。
“不必過分拘束。”徐卿拎起桌上的陶壺,又拿了杯子。細長的手指捏着紅陶杯,襯的那手指愈發如玉,好看的緊。
“謝謝黑子哥。”
接過茶,小山一口氣喝來兩杯這才覺得乾涸的嗓子終於可以順利的說話了。
他看了看屋子,感慨:“這裡的屋子可真小,黑子哥你住的習慣嗎?”
徐卿是有些潔癖的人,他把小山用過的杯子單獨放在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呷了一口,慢條斯理的開了口:“這裡是鎮上,自然比不得鄉下寬敞。等什麼時候小山你進了京城才知道,那種地方,簡直是寸土寸金。能有個獨門獨院的地方住着,便很是難得了。”
“京城?”小山憨厚的撓了撓頭皮:“這輩子都不想了,那地方,不是我一個莊稼漢能去的。”
“爲什麼不能去?”
徐卿放下杯子,瑞風眼看着他,十分的嚴肅。
“小山,原本你我並親非故,我也不願多管閒事。可幾次相處,我覺得你的確是有些本事的,又何必要總是拘泥自己的思想,窩在山溝裡呢。”
“有本事?”小山果真上了當:“黑子哥是看錯了吧,我有啥本事,除了地裡頭忙活,啥也不會了。”
徐卿站起身來,慢慢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小山,不要妄自菲薄。你這好身手,多少軍中百夫長都不是對手。在家種地,的確是屈才。何不報效朝廷,也爲自己謀一份出路?”
活了十一年,從來沒有人這麼的肯定過自己。小山忍不住的激動的兩眼發光,看着徐卿。
一步步,都有條不紊的,向着徐卿預估的走向。
只不過成繡這會兒卻不知道了,因爲她遇到了一件難事。
家裡的辣子秧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開始蔫了.
原本今兒是要對成二嬸的事情做出最後的判決,成繡本來是打算過去湊湊熱鬧。不湊熱鬧也要噁心死成老太一把。,沒想到午飯後,豆豆着急忙慌的跑過來,說後院的紅辣子秧的杆子全部都是白色。而剛剛剛開出的小白花,也撲簌簌的掉落了一地。
成繡一聽就着急了,顧不得別人家那些個事了,連忙跑去後院裡看。
果然,四周散落的小白花,秧苗也耷拉着腦袋,看上去十分的不好。
才恆秀心疼極了,蹲下身仔細的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後背都出了一層的冷汗。
是蚜蟲。
這東西是最爲也討厭的,一旦一株上面長了,它就跟傳染病似的立馬就彌散開來。而且這東西的繁殖能力很強,只要沾上,必死無疑。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蚜蟲在蠕動,成繡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倘若辣子秧被禍害了,那麼子重新養一株又要數月,還要等開花結果。這麼下去,四十天的時間,壓根就交不了貨。
成繡真是後悔死了,自己應該多注意的。蔬菜是最怕染上這種東西。可是現在多說無益,還是早點想辦法吧。
可是等她環顧一圈後,覺得自己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這蚜蟲的繁殖能力特別的強,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全部的紅辣子秧全部都中招了。密密麻麻權勢一層的白,全部的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