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慈悲的太子妃

歡呼聲,鼓樂聲,震天般響。長長的銅欽、號角發出海水般的嗚咽聲。跪拜、誦經聲亦驚天動地。

孩子們直到最上面,有個駐足往下看的鐘點,看的最多還是藏袍下靈活扭動的腰肢,和藏戲面具。

這就是爲歡迎他們而備,單獨給他們賞看。和在海南過年,擠在人堆裡看歌舞相比,多出的豈止是“特意”二字。孩子們無聲地開心着,小臉兒上笑容生動而飛揚。

加壽也貪看了片刻,太子耐心的等着。負責翻譯的官員們怕佔據下面行程,上來回話:“牛王節已過去,但爲迎接殿下,準備的有賽馬,到時候還有歌舞可以觀看。”

加壽抿脣笑了,知道自己耽擱,和太子款款對視一眼,此時頂着夫妻名頭,深情不請自出,輕輕的一聲道歉呢呢喃喃:“有勞哥哥等我。”

“沒事兒,壽姐兒愛看,等下咱們專門觀看。”太子回話時,視線也不離開加壽半分。

貼身陪同的官員是太子府上的人,見到這個情景暗生焦急,又擔心殿下會冷落陪伴上來的僧官,又羨慕太子小夫妻感情深厚。再粗粗一想,他們同行兩年出去,有感情是本應當。

這就釋然,並沒有催促提醒的話出來。而好在太子和加壽含情脈脈說完以後,都還記得自己職責,對隨同的僧官們歉意的笑着,走進布達拉宮門之內。

接下來參拜佛像,看精美壁畫,轉經等等走上一圈兒,對曾經遭受過戰火和天災雷擊表示惋惜。午餐的規模是盛大的,殿室中坐滿了各部落的頭人,在此地身份高貴的人。

藏菜和漢菜相比,精緻上不能相比。但認真講究的時候也驚人。比如牛肉要用高原生長的犛牛肉,羊講究在哪片草地放養長大,柴雞吃的草籽哪裡最好,雞肉味道纔是最好……大家入席,有些官員對這菜味兒不習慣,未必喜歡。但袁訓一行兩年裡東南西北的吃,人人養成好胃口,他們個個先食指大動。

有一個官員坐在張大學士身邊,見到大學士對着酥油茶不錯眼睛。好心地多嘴:“老大人,這東西油膩。”張大學士卻道:“你不懂,這裡寒冷,就要多吃油脂。”

官員愣一下,隨即想到自己說也白說。他們是在拉薩城外和太子等人會面,在此以前,太子在過來的路途中間,頂風,而又下了雪,估計沒少吃這裡東西。

官員輕輕失笑:“也是,我吃不習慣,我們大多用酒禦寒,沒有想到您老大人還有個好脾胃。”

他們輕聲的說着話,太子等人已開席。大學士吃了肉,又調糌粑,把官員看得乾瞪眼睛。想這老頭子,真個來吃宴席來了。也不想你多大年紀了,能吃一口就嘗一嘗吧,這樣的大吃,看你病了可怎麼好?

他的眸光怔忡,大學士注意到,也有個好心,來點撥他:“這裡的好東西就是這茶,他們冬天很少吃到青菜,又全天牛羊肉,爲什麼不病,你想想,還是這茶的功效?”

官員早就聽說過,此時再聽還是醍醐灌頂,但苦笑:“喝不習慣,怪味。”張大學士嘟囔:“道不同不相謀,”懶得再同他說話。看了看孩子們,小王爺元皓正在調糌粑,胖臉兒神色任誰看到都是津津有味。韓正經好孩子小紅也是一樣大吃大嚼。

大吃大嚼回到中原去叫失禮,說不好主人嚇得以後不敢請你。但在這裡是對主人食物的喜愛,主人卻不會怪。

大學士就多看看孩子們,看看他們的香甜模樣,再沒胃口也能跟着多吃下去一些。

有一個人站起來,把這有滋有味的吃喝暫時打斷。

黑鐵塔似的大漢,約有五十歲上下,從帽子到衣裳腰刀上無一不是珊瑚、黃金和寶石,整個人就似流動的小型珠寶店。但眸光寒刀般一擡,戾氣在珠光寶氣之上。

他一隻手端着碗,一隻手拍着自己腰間黃金寶刀:“尊貴的太子殿下,我敬你酒。”

太子會飲,卻不是能飲。再說這個人是誰?不久前死了兒子,傳聞中仇視頗多的扎西僧官。

太子在他剛纔坐的地方看了看,那裡還有好幾皮袋酒。太子聰明的意識到,自己說聲喝,不是一碗酒能過得去。草原上衡量勇士的方法,在禮部官員沒有到來以前,袁訓一行就瞭解過。比如有馬術高明,酒量驚人……

太子對禮部的官員使個眼色。

尚書方鴻站起來,高舉酒碗:“太子殿下多謝扎西僧官的美意,命我來陪您。”

本地的王公貴族們有小小的喧譁,方鴻不通藏話,但也聽得出來拒絕敬酒是失禮,他無動於衷,看着扎西僧官的眼睛繼續等着,表示出要喝就只有我陪你。

仁增僧官等皺起眉頭,仁增僧官起身斥責:“扎西僧官,兩地風俗不同。”

扎西僧官哈哈大笑:“可這是我們的地方!”他看向那些表示不滿的王公貴族們,語帶諷刺:“看看吧,這就是你們請來的尊貴的人兒,酒都不能喝,還能叫好漢嗎?”

官員們翻譯出來,“啪!”,有人把案几一拍挺身而起。大家看過去,見到一箇中年人氣質沉穩,白麪皮濃眉頭,有濃濃的書卷氣,也有周身強悍的狂飈。

這是鎮南老王。

他冷笑滿面,對扎西僧官直視直斥:“對你!不需要有禮,你的敬酒我尊貴的太子殿下不予接受!”

官員迅速把話翻譯過去,王公貴族們有的大驚失色,有的怒容滿面。“咣噹”一聲,扎西僧官把酒碗擲在地面,隨後“嗆啷!”一道白光閃動許多人眉睫,拔出腰刀,滿面憤怒地道:“你這下賤的人,你敢侮辱我!”

“嘩啦!”太子的護衛們亮出刀劍。

“嘩啦!”扎西和跟他親近的僧官們,及認爲鎮南老王說的話,讓大家都受到侮辱的人亮出刀劍。

“嘩啦,嘩啦嘩啦……”負責這裡守衛的藏兵們小跑過來,身上衣甲聲更響。仁增僧官沉下臉吩咐:“擋住他們,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是我的客人!”

場面對峙起來,大家你瞪我,我瞪着你,沒有人說話,鎮南老王緩緩再次出聲,從他起來就瞪着扎西僧官不放,直到這會兒還是怒目他的眼神,跟他在眼睛裡早打着彪悍的官司。

眼神毫不退讓,語氣就更不會退讓。鎮南老王冷笑的不屑:“入鄉隨俗,到了這裡守你們的規矩,這話不假。所以,你不配敬酒,也不配對我國尊貴的太子進言。”

扎西僧官暴跳如雷,手中刀狂舞幾下:“你說什麼?”一些人附合他,紛紛大罵。

鎮南老王中氣一提,把這些人的大嗓門兒壓下去,厲聲道:“按你們的話,朋友來了才敬酒!虎狼來了要攆走!扎西僧官,這一次我們入藏,本想舊事既往不咎,你以前屢屢殺害我們的商人先不談論,只要你從此以後有和平的心就行!但問問你自己!你對我國尊貴的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做下什麼?你派你的兒子帶五千人前來殺害我們一行不到一百人!結果呢,哼哼,我尊貴的太子殿下大智大勇,以幾十人破你五千人,你的兒子也死在當場!這豈是以酒可以定威猛?這豈是你有顏面還能來敬酒的!”

拂袖一揮,看向附合扎西僧官的王公貴族,鎮南老王拿出傲慢:“用你們的規矩,當我們是朋友,大家才喝酒!不當我們是朋友,別來現眼!”

把袁訓的指揮功勞算在太子頭上,因太子當時確實在,別人聽不出來。

喪子之痛本就折磨着扎西僧官,他敬酒本也就是挑釁,聽到一半,就更恨太子,更惱的用刀亂劈亂砸,讓藏兵們擋回。

有一些王公貴族生出疑惑,憤怒下去好些。有一些不改強硬,素來看不起中原人,以爲是羸弱的,暴躁不改。和阻止的仁增僧官等吵了起來。

“啪啪啪……”小六、元皓、韓正經把木棍接上握在手中,直眉愣眼黑沉沉面容過去。

這裡的風俗隨時帶刀,袁訓等正好也不是空手,孩子們的兵器就也帶上。

好孩子是一身小姑娘衣裳,背弓箭不好看。雖然她射的還不好,但見到胖孩子等的舉動,好孩子急上來,小聲嘀咕:“我忘了帶弓箭,我忘了帶弓箭。”

說上兩聲,禮部官員頭天說的遇到不測怎麼辦想起來,好孩子起身走到加壽身邊,用自己小身子擋住大表姐,那小臉兒上傲慢無比,覺得自己做的不錯。

跟加壽和太子的人也有相應舉動,但再添上一個好孩子,加壽忍俊不禁。輕輕把她一拍:“回去吧,不會有事兒。”好孩子低聲道:“我站這我放心。”加壽笑笑不再管她。

這裡是仁增僧官的地方,雖然花了一點兒功夫,但很快恢復夾雜着氣惱的平靜。

仁增僧官對太子表示歉意,太子起身聽過,眸光轉動,看向的還是扎西僧官。

太子怒了!

“你不拿我當朋友!可以!我也不當你是朋友!你就不必來這裡見我!草原上的鷹,有這樣虛情假意的嗎!草原上的馬,有這樣陰險狡詐的嗎!”

扎西僧官暴怒:“可我兒子死在你手上!”

“我萬里前來,分成數隊!我帶的人,適才鎮南老王爺已經告知,加上小王爺這些孩子們,不過幾十人!我以幾十人強戰你兒子五千人!”太子輕蔑:“哪有這樣的道理?”

強硬派中的王公貴族倒不是講理而動容,而是受驚動容。剛纔聽過鎮南老王解釋過兩方人數懸殊的疑惑再次出來,互相小聲的問:“真的是幾十個人對戰五千人?”

“我們是避而又避,直到避不過去,對你兒子好言解釋。不想你的兒子聽也不聽,反而在聽到是入藏官員以後,就動殺機!他不敵我們,死有餘辜!今天,接受仁增僧官……等的邀請,我們到這裡是爲了商談以後更好的共同攜手,不是跟你扎西僧官會談!而且!扎西僧官別以爲你兒子死了,追殺我的事情就可以揭過。”太子露出濃濃的威脅:“你一定要給我,給我中原朝廷滿意的解釋,不然的話,”他獰笑一聲:“你有刀來,我就劍還!中原的老虎,也有吃人和不吃人的。在這裡也是一樣,跟我和平的,我跟你和平。助紂爲虐的,絕不退後半步!”

…。

有時候對野蠻,野蠻更見效。這跟是哪個民族無關。就是放在中原地帶,必須以暴力方能制服的人和事也很多。這沒有地域之分,反而有共同點,就是你兇過他,他就心服口服的服軟,或者被迫服軟。總結爲兩個字,服軟。哪怕是不得不服。

扎西僧官就是這樣。

太子先行官員,已就他的暴行對仁增等大僧官提出不滿,要求追查到底。仁增僧官雖然一心向好,卻也不會拿自己同族的貴族當進見太子的見面禮。

一旦他這樣做了,這舉動有諂媚中原朝廷的嫌疑,會讓他的族人不齒,也會降低他的身份。

太子若一定要追查,最後結局不過是單獨針對扎西僧官罷了,仁增僧官正可以在裡面做個調停,在雙方間收集好感。如果扎西僧官服軟,仁增僧官必然成說服有力的人之一。

這不是說誰更狡詐,放眼每個民族,都有忠厚和狡猾的人。這種手腕,在中原也頗爲多見,歷代朝代裡,包括家宅內宅裡頻頻留痕。

爲免當場起糾紛,弄得主人不好收場。仁增僧官收到表達不滿的公文後,讓親信去見扎西僧官,讓他不要來見太子。

扎西僧官沒了兒子,滿腦袋全是他應該有仇恨,他哪裡肯不來。他剛到,仁增僧官就親自見他,表示同族的人不會自相殘害。但漢藏和平他也不放棄。仁增僧官說我固然不會把你在我的地盤裡交出去,不會害你。但你也不能害我,在我的地盤裡鬧事,挑唆我和中原朝廷起糾紛。強迫扎西僧官起誓在拉薩不鬧事。但還是不放心,布達拉宮裡今天守衛衆多。

扎西僧官有言在先,又執意敬酒,沒想到他沒有先挑事,讓太子先婉拒後斷然拒絕,還引出太子暴風驟雨的痛責,把雙方矛盾正式擺開。看看衆多的此地藏兵,扎西僧官知道不可能一意孤行此時就殺太子,他有如一頭撞到雪山最堅硬的地方,腦袋隱隱作痛。

……

但這事情還沒有結束。

太子在發作以後,和仁增僧官和顏悅色,說着雙方友好,又一個人站了出來。

黑粗麪龐,大個頭兒,鬍子白的居多,又根根不服帖。跟雨後不論方向生長的野草似的,有的橫生有的直長有的亂長,這是梁山老王。

他一起身,因自身的強橫和一生征戰的血山屍海之氣,好似一座小山拔地而起,讓這裡的人不得不重視,不得不把眸光放到他身上。

重視勇士的民族,也能看出這人年紀有了,依然不失爲一位勇士。有王公貴族事先沒對名單仔細看過,問道:“這是誰?”

老王霸道的嗓音佔據全場:“老夫!上任梁山王是也!相信這裡有人對我不陌生,咱們打過交道!有愉快的,也有不愉快的,老夫不敢自誇,但勉強算知道你們的人!你們中的人恃強的,就凌弱!服勇猛的,才能坐下來大家有酒喝。”

眸光掃了一圈,對着一些聽到是自己就按捺不住想拔刀的人,梁山老王鄙夷譏誚:“按你們的規矩,咱們公開比試!你們中豪爽的人最多,何必鬼鬼祟祟的裝敬酒再挑事情!”最後的白眼兒送給扎西僧官,咆哮一聲:“要戰就戰!不必繞彎!”

風在此時助長似的趕到,呼的把殿門上沉重的厚簾子刮的響動幾聲。也使得放置不穩的銀碗等有了輕輕的碰觸聲。有不少人露出吃驚的神色,還以爲是梁山老王這一吼造成。

這位老王在邊城外的地域久有盛名,這一嗓子又真不含糊,稱得上“勇士”的派頭。強悍而起、對文弱的太子帶足輕慢的扎西僧官也黯然失神,大驚中有了失色。

他起身時的悲子之痛、輕視之心、無理之囂張,到這一會兒,經過鎮南老王斥責、太子斥責和梁山老王的逞勇,化爲點點虛無。

人沒有精氣神,也就沒有銳氣。扎西僧官腦海裡又出來昨天晚上和仁增僧官的談話。仁增這個壞東西,他從漢人手裡得到的好事兒頗多,他肯周護遇到的漢人商旅和迷路的士兵,中原朝廷對他年年有饋贈。在扎西僧官來看,仁增僧官過於在乎這一層“友好”關係,已經離漢人的奸細不遠。

他警告的口吻:“太子和太子妃明天進城,只會呆上幾天。這幾天裡,誰給我惹事,就是冒犯佛祖,冒犯我!我絕不放過。”

扎西僧官知道草原上的鷹不會去惹一羣蛇,他做不到和太子撕破臉,再起內訌。

“撲通”,他看似失意的後退幾步,跌坐回自己座位上。火辣辣刺骨的疼痛,忽然把他席捲。扎西僧官知道自己丟了人,用力跳起,也是狂吼一聲:“比試,生死比試!”

“好!”元皓跟離弦的箭似的,率先跳了起來。

“好!”韓正經不比他慢。

小六蘇似玉並肩而起,小紅尖聲:“好!”好孩子一看就她自己慢了,趕緊也來上一聲:“好好好!”加壽本爲這緊繃的氣氛皺眉,她養大在宮中,以後是皇后,心思一轉,就有許多的安撫主張出來,但還沒有和太子對個眼兒有個暗示,孩子們就接上話,加壽忍不住一笑。

隨後,也不用她起身做安撫,執瑜執璞挺身:“好!”沈沐麟、禇大路等全接上話。張大學士、趙夫子、文章老侯兄弟讓感染,還能不如孩子們嗎?紛紛也道:“就依你就依你!”

蕭戰是佔上風纔好過的人,見到他晚了不止一步,自然不跟這些人的風,只和祖父站成一排,雙手叉腰,瞪起眼睛看着面色不善的人以爲示威。

一些王公貴族們大罵出來,也紛紛說着比試,生死不管的話。翻譯官員把話翻譯,孩子們尖嘴鳥兒讓襲擾似的炸了,一聲一聲的跟他們吵起來。

元皓身子前傾,棍重重抵在地上:“你先打我們的,你要殺我們,壞蛋壞蛋,大壞蛋!”

韓正經用棍搗着地,大聲道:“爲什麼要殺我們,爲什麼要殺我們!”

雙方翻譯忙個不停,太子視若不見,依然是他溫和的笑容,端起自己的酒碗,對着阻止的仁增僧官等人笑道:“我敬你們!草原上有鷹也有蛇,我也承認,中原有鷹也有蛇。願咱們和平永久。”

加壽也嫣然含笑,美麗的小太子妃,也端起酒碗敬了酒。

太子連幹三碗,加壽也喝下去一碗,博得附近的小小喝彩。扎西僧官已沒功夫注意到這故意蔑視他的舉動,讓幾個小胖子口口聲聲說他先殺人的話氣得夠嗆。

但別的王公貴族看在眼裡,也同時注意到,凡是剛纔附合扎西僧官的人,太子和太子妃舉杯示意的人裡面,沒有他們。

隱隱的,有些人知道不管和平就在手邊,卻與他們無緣。他們中有些人不能失了銳氣,但梁山王幾年前戰勝四國的兵馬卻不能不生忌憚。

…。

約好的比試在第二天,當天下午,加壽該去參拜城中別的寺院,依然去了。看望年老的居民,也去了。

而禮部的官員和這裡的僧官們忙的不行,禮部爲上午扎西僧官的無禮提出抗議,敲打太子殿下遠來,不管怎麼樣結果也要和平,生事的人不能姑息。

他們在別人的地方有這份兒底氣,是鐵甲軍便裝混入城裡。袁訓和梁山老王發動的殘疾老兵,也早早進城。袁二爺的“江湖人士”也在。對他們在訓練有素上不抱大的指望,但也是一份力量。更有太子遇襲後亮明身份,雲南、四川、陝西的駐軍,和較遠的梁山王大軍有了藉口,部分已入藏,餘下的在入藏的路上。

這個下午平安無事。當晚加壽和太子並不住在城裡,回到城外的帳篷。仁增僧官怕夜裡出事,派了藏兵巡邏。

這位僧官比較有智慧,他不願意當比試的東道主,由另一個較爲中立的部落頭人接待,在他紮在城外的營地裡舉行。

第二天,太子率先過來。

……

篝火燃燒起來,美酒斟得灑出碗外。這裡的歌舞很美妙,長袖飄動,柔軟的腰肢擺起,看得孩子們喜笑顏開。很快,就受到邀請一起跳舞。爲安全上計,鎮南老王和蕭戰陪着元皓,文章老侯兄弟想不去丟面子,跟不敢混到人堆裡一樣,也把孫子一左一右夾在中間。

當加壽看到蕭戰跳出有模有樣,差點捧腹大笑。受到邀請,袁訓和寶珠陪着女兒下場,也跳的很開心。

扎西僧官帶人到來以前,大家都幾乎忘記今天的目的。但既然想了起來,歌舞停下來,東道主說了一些民族不同,大家也是佛祖慈悲下的兄弟等等,宣佈比試開始。

梁山老王頭一個站出來,對戰他的是一個年青力壯的小夥子。一看就跟老王在戰場上有仇恨那種,老王未必親手殺了他的什麼人,不過幾十年征戰,帳算在主帥頭上大多如些,老王倒不驚奇。

只是問上一句:“咱們是生死不論,還是輸贏爲止?”

東道主受過仁增僧官的囑託,笑道:“輸贏爲止。”

老王走上去,這裡雪地掃得乾淨,坐的地方輔着氈毯,打鬥的地方雪花不斷,難免腳滑,他眉頭一皺,已有了主意。

見小夥子狠撲上來,老王只側身一讓,避開來,讓小夥子衝到自己身後,也不轉身,反手一掌,拍的他摔了一跤。大笑道:“地不好,你不知道嗎?”

小夥子跳起,轉身對他又撲。誰也沒有想到,梁山老王這粗壯的身子,騰空一躍,居然跳出一人多高,硬生生從小夥子頭上躍過去,“騰”地一聲,穩穩落在地面,背對小夥子笑容滿面。

這一手,讓小夥子愣了愣,周圍的喝彩聲裡,他想了想,才狠狠對着老王的後背又是一撲,但這一回,因爲人家沒轉身,小夥子沒用全力。

旁邊是火,他一動,火苗跟着亂動。梁山老王根本不用回頭,如果擔心對方暗中出刀的話,他面前還有戰哥和加福幫他觀戰。戰哥和加福既然還在叫好,後面那人就沒出毒招。老王往後一倒,後背着地,雙足蹬起,小夥子上來,好似送到他的雙足上,老王用力一蹬,把他送走十幾步遠,退了又退,最後還是坐到地上。

扎西僧官還陰沉滿面,但跟他的人中叫好的更出來。梁山老王站起,對着小夥子傲氣地一笑:“老將不是好欺的,怎麼樣,你還比不比?”

小夥子看出論對戰經驗,自己不是老王對手,搖一搖頭退下去,梁山老王得勝而回。

第二局,是鎮南老王出來,他也想活動下身手。此生到這裡只此一回,不圖留個名聲,只想過招難得。

元皓把巴掌拍得啪啪響,又指揮着六表哥等也鼓掌。

對面出來的,是一個面色陰鬱的三十歲上下男子。數招一過他不能勝,袖子一動,刀尖露了出來。

鎮南老王防着他呢,對於這五千人能動幾十人的,哪能不小心?鎮南老王不再客氣,尋機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擰,斷在他的手上。

把這軟軟的人推到在地,搜出他的刀當衆亮明,東道主對扎西僧官怒目而視,鎮南老王得意而回。

“祖父敬你。”元皓顛顛兒,捧着他的小碗酥油茶過來。小六等也過來,嚷着:“敬敬。”梁山老王火冒三丈:“有眼力沒有?我的不比他的好嗎?”

元皓笑眯眯:“等會兒,”

小六笑嘻嘻:“排後面,排後面,別急。”

張大學士大笑。

這個時候,加壽站了起來。她雙手合十,面帶虔誠和寧靜,對着扎西僧官走過去。

太子嚇一跳:“壽姐兒,你要做什麼?”

加壽回眸,平時盡是頑皮和搗蛋的眼波里,一片溫柔如海深。太子下面的話張張嘴沒再出來,但命自己的護衛跟上去。

蔣德天豹一前一後已在,在衆人的注視下,加壽嘴裡唸唸有詞。死了人悲痛的喧鬧,和喝彩聲下去,禮部尚書方鴻恍然大悟,急忙命翻譯的官員:“去翻譯,太子妃唸的是超度佛經。”

中原佛教昌盛,宮裡備的尚有小佛堂供嬪妃們上香,加壽會念幾卷佛經。禮部官員到來以後,加壽問上一問,巧的是這裡盛行的佛經,她會的佔一半。當時是做好準備,爲和高僧們交談,現在就方便收買人心。

她一路念着,默垂雙眸走過去。兩邊總有憤怒而出刀的人們,蔣德和天豹不是一般的侍衛,只知道打打殺殺,他們並不動手,免得在此時增加仇恨,只停下步子。加壽也停下來,但不中斷念經文。

少女柔和而悅耳的誦經聲,禮部官員的大聲翻譯聲,有片刻後,有幾位老人從刀後面擠出來,用自己的手把他們的刀按住,蔣德和天豹繼續面無表情,但頷首爲禮,帶着加壽往前,來到死人的身邊。

加壽跪了下來。

她是那麼美麗,正當芳華好時令,只用容貌就足以折服別人。但她面對險些暗害同族老王的異族人,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認真的爲他念一卷經文。

她在經文裡,願他早入輪迴道,願他早早拋卻前世的仇恨、苦難和不公平。

雪還在小,比昨天小些,對大的篝火沒有影響,但地面寒氣足以凍的人發抖。太子妃的膝下沒有墊,沒有氈,直接跪到冰寒的地面上,把一段不管長,也不管短的經文,反覆誦讀了三回。

翻譯的官員嗓音顫抖着有了淚,東道主也讓震撼不已。張大學士從心底深處翻起漣漪,頭一回用真正敬佩而又恭敬的眼光。

蕭戰嘟囔:“這纔是大姐呢,這一回不討嫌。”

太子又欣慰又擔心,欣慰的是他想到此時壽姐兒的力量可勝千軍和萬馬,擔心的是壽姐兒膝蓋受到冰寒。更再一次烙印心裡,在這冰寒雪地和一些冰寒人心的舉動裡,軍隊、謀臣、護衛不可缺少,但能和自己並肩山河的人,只有加壽,唯有加壽!

加壽唸到第二遍的時候,老人和女人們跟着跪下念起來。加壽唸完起身,衣袍角上有人撲上來親吻,用手撫摸她的衣角,像是這樣就能獲得經文中的祝願。

福祿壽聞名全國,翻譯的官員立即大聲宣告:“這是我們中原的壽星下凡,她出生的時候有許多神蹟。她的母親侯夫人夢見日月入懷,她到哪裡,邪教就不敢出現……”

寶珠和丈夫一起,和太子一樣,是爲女兒擔心她的身子受寒。正又驕傲又憂愁間,有個禮部官員此時此刻太佩服加壽姑娘,特特走到忠毅侯夫妻身邊,爲他們翻譯。聽到夢日月入懷,寶珠忍了幾忍,輕輕的一聲撲哧,在袁訓的白眼兒下樂了。

袁訓沒好氣,這是樂的時候嗎?

寶珠低下頭來竊笑,當初騙定邊郡王的話,不想還有人記得?等到她好容易忍住笑,擡頭再看,見眼前場景已變。

加壽讓許多人圍住,沒有半點不耐煩的微笑着,任由別人摸她的衣角,同時不由自主的用手摩挲跪倒在她身邊的人。

看上去,太子妃像下凡的天女,慈悲而又憐憫。蔣德天豹四下裡打量,注意不會有暗中出刀子的人。

蕭戰可不羨慕她了,不是擔心受暗算,而是把加福擋在身後,小聲道:“福姐兒千萬別過去,這裡的人不常洗澡,又以牛羊肉爲主食,咱們不習慣。你就這裡呆着最好。”

當禮部的官員欣喜於壽姑娘一個人的作用勝過一切時,是想到還有一位福星和祿星來着,頻頻來看,只看到小王爺嘟沉的黑臉蛋子,和沈沐麟擋住祿二爺。

沈沐麟是怎麼想起來的呢?是蕭戰擔心小古怪出去,加福就不能避免。“好心”地知會了他。

禮部官員只能作罷,盡心盡力的捧加壽姑娘一個人。

一場刀兵,只能結下仇恨。但一場仁慈,卻締結無數心靈。接下來大家盡歡,扎西僧官呆不下去早早離開。他走以後,大家放心不少。警惕心不會減,但眼前沒有尋釁的人,歡樂無形中增加許多。載歌載舞喝酒吃肉,賽馬摔跤,玩了一個痛快。

還不是太子妃的加壽,在今天裡獲得真正太子妃的地位和漢藏官員們的敬重,遠超過歷任太子妃。

……

走的那一天,太子等生出難分難捨的心。最厲害的是元皓。元皓跟幾個小姑娘跳舞,人人誇他跳得好。這裡民風直白而純樸,小姑娘們當面就夸人,元皓很喜歡。

此行雖有風波,但不是所有人都無端生仇恨,或者把前幾代前前幾代的仇恨記在心裡。其實往前追溯,還真不知道誰更應該有仇恨。

仁增僧官等送行,太子再次表達友好之意。至於制訂雙方保護對方的人,和雙方共同的利益,官員們已商議好,雙方滿意。太子鄭重邀請仁增僧官等到中原做客,拜謁寺院。仁增僧官等喜悅的答應了。

孩子們那邊,跳舞跳出來的交情,也收送行哈達。元皓脖子上有好幾條,還噙着眼睛沒收完。

一個眼睛藍的像湖水的小姑娘流下眼淚:“你還來嗎?”

元皓叫着她的名字:“達娃卓瑪,歡迎你來我家玩。我會陪你,六表哥會陪你,瘦孩子會,好孩子也會。”元皓也備下禮物送給她。

小六蘇似玉也同人在流淚。韓正經和好孩子,小紅都有跳舞跳出來的小夥伴。

稱心如意好生羨慕:“哎呀,他們有知己就是這樣的容易。”

大家分開,車馬駛動以後,元皓露出胖腦袋還在招手:“達娃卓瑪,記得來玩,我請你吃上好的酒樓。”

蕭戰聽到,對加福抱怨:“表弟這是糊塗了,他只能娶漢族姑娘,看看他,達娃卓瑪叫的這麼歡,有什麼用?我保證他明天就忘記。”加福輕笑:“他這又不是相親,你讓他玩去吧。”

“達娃卓瑪,別忘記……”

風雪中呼聲還有,戰表哥極不捧場的隨聽隨翻眼。

半天后,馬車停下來。方鴻等正在納悶:“好好的,怎麼停了?”袁訓打馬過來:“小方,我們分頭走。”方鴻給他一個壞笑:“爲什麼?”

袁訓漫不經心:“我們去山西,你回京,路不一樣。”

方鴻壞笑轉冷笑:“別糊弄我!咱們到邊城的路一樣!你想去哪裡玩,還有哪裡沒玩夠,說吧!”

讓他識破,袁訓告訴他:“扎西僧官不會輕易放過,我本來想給你指條路,讓你避開他們。”

方鴻拿起馬鞭子作勢要抽:“說實話!我不信你奉着殿下爲我們當誘餌!”

袁訓讓一讓,啐過來一口,道:“聽我說完!你要急着回去,就按我指的路走。餘將軍分一半人馬護送。”

“餘下那一半呢?”方鴻斜眼:“還有鐵甲軍,還有袁二爺的人馬?你們去哪裡?”方鴻還是罵:“想瞞我?也不想想多年兄弟,我是好哄的!”

袁訓嘻嘻一笑:“好吧,我們要去看三大聖湖,能看一個是一個,已經到了這裡,帶孩子們離喜馬拉雅山近些看看風景。”

方鴻恨恨:“所以你就甩開我,你帶上我們能怎麼樣?”

袁訓嘿嘿:“我怕耽誤你回京不是?”

方鴻反脣相譏:“你不急着去山西,我就不急。”

袁訓搔着腦袋上的皮帽子:“雪是大了不好走,不過我們來得及,你要是不緊趕着回京,你們就跟上?”

“聽聽,還想扣我們一個罪名。我們不緊着回京?虧你說得出來。小袁我告訴你,我們是奉旨前來侍候殿下,殿下一天不出藏,我們一天在這裡。”

袁訓嘀咕:“這話無賴,想玩就說玩不是更痛快。”

方鴻皮笑肉不笑:“是啊,真無賴,想玩就說玩更痛快,說什麼怕這個怕那個的。但我還是提醒你,咱們可以日夜的行走,但越往後,雪深難走,一天可行不了以前的路程。還有入夜寒冷,小心凍壞人。”

袁訓指指隊伍:“放心,這裡的吃食帶的足夠。再說了,能看一個是一個,我也沒說細細賞玩。瞄一眼就走。”

方鴻雙眼對天:“那我們也瞄一眼就走。”

袁訓回到太子身邊對他說過,太子一笑。當下把餘培堅的人馬和鐵甲軍分成三路。一路佯裝太子匆忙離去,一路散開巡邏,一路跟隨保護。又快馬知會入藏駐軍響應保護。

袁二爺的“江湖人士”起了關鍵性作用,但袁訓還是不能放心。就此別離,說好山西再見。不是山西的人也請到山西去,到時候二爺擺酒慶功。讓他們跟着佯裝太子離開的人馬出藏,冷捕頭田光怕他們途中生事,就此別過太子,一路跟隨。 шшш▪Tтkǎ n▪℃O

餘下的人轉過馬頭,往最近的聖湖而去。

此時,蕭觀拔營而來,早過太原,逼近朵甘都司。讓紮下營帳,王爺長長吁一口氣。兒子啊,總算可以見到你。你長得什麼模樣?一定跟老子生得一樣好。

據說孩子由誰帶,會長得像誰。梁山王不無擔心。小倌在京裡,戰哥還能去袁家少了?千萬不要生得像小倌兒,那可不是英雄好漢模樣。

王爺這等粗人,也會有憂思無限,好似幽幽雪空深不見底的時候。

------題外話------

抱抱仔的新會元,梧桐葉落時親。感謝一直支持。抱抱仔自己成了會元哈哈。

錯字再改了哈。

第537章 ,支持孩子們第708章 ,到蘇州第703章 ,不追究第378章 ,張大學士的錯誤第77章 ,三六九等的家世第129章 ,狡猾第283章 ,寶珠也出手第7章 ,訓斥表姐妹第506章 ,喋血大帳第391章 ,煙火破謠言第773章 ,兩面埋伏第731章 ,鑽帳篷第112章 ,東窗第517章 ,齊王第700章 ,早有準備第341章 ,國公回府第625章 ,北冥有魚。第119章 ,大方?第499章 ,集市風波第91章 ,情戀不虧心第802章 ,東安世子的野心第840章 ,全家去看小討喜第386章 ,別惹他們第509章 ,二爺這廂有禮第368章 ,大婚驚變第723章 ,酒囊飯袋的袁兄第684章 ,元皓的新知己第746章 ,小十送錢第609章 ,哥哥姐姐聲援元皓第40章 ,厲害第284章 ,審案忽變第421章 ,尚書侍郎大打出手第534章 ,準備顛覆第509章 ,二爺這廂有禮第270章 ,接加壽的人到了第441章 ,文章之名,符其實第529章 ,不過是政見的不同第344章 ,我是男人,我度量大第35章 ,誇獎第70章 ,人窮不是錯第775章 ,自驚自亂第668章 ,佳祿小夫妻相見第87章 ,掩飾第410章 ,支招兒第327章 ,找到袁訓第426章 ,謠言是這麼來的第833章 ,加福產子第191章 ,奇怪的銀子沒去向第383章 ,牛頭和馬面第515章 ,下聖旨生孩子第688章 ,元皓第二次請客第605章 ,梁山老王和太子如願第402章 ,看破第632章 ,難怪我瘦了第642章 ,讓盔甲第844章 ,金殿論罪名第426章 ,謠言是這麼來的第636章 ,元皓是姑娘第40章 ,厲害第661章 ,扳回第689章 ,元皓行好令第670章 ,蕭戰鬼計多第488章 ,蕭戰來幫忙(二)第762章 ,有孃的孩子是個寶第197章 ,寶珠闖府第270章 ,接加壽的人到了第199章 ,第731章 ,鑽帳篷第700章 ,早有準備第191章 ,奇怪的銀子沒去向第13章 ,佳人有恨第611章 ,正經離京第576章 ,好是什麼東東?第302章 ,榜眼小二第121章 ,當家第501章 ,不負舅父第722章 ,齊王的新主張第530章 ,葛通讓搶第474章 ,當年的錯和錯第640章 ,張大學士認錯第711章 ,太子又建大功第440章 ,小十是大家的事情第446章 ,加壽金殿打人第643章 ,真假教主第285章 ,讓袁訓坑的教坊司第187章 ,英姿少年認郡王第132章 ,成親(二)第156章 ,諸般都是好的寶珠第29章 ,佈局第458章 ,大度讓搶第211章 ,聖眷驚人的袁將軍第748章 ,鬥志燃起的柳雲若第577章 ,蕭二進京第5章 ,夜話第578章 ,娘娘們對大婚的額外要求第683章 ,全到新去處第155章 ,弟妹在哪裡?第506章 ,喋血大帳第439章 ,臣有私心第111章 ,湯藥大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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