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太后與七公主!”長孫婧說道,“在大事上面,太后或許不會糊塗,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會藉此機會除去一些異己者!”
十月二十三,朝廷準時舉辦科舉,開科取士,萬千學子云集京城,準備一展宏圖。
“老爹啊,你以前不是老是讓我參加科舉嗎?一天到晚在我的耳邊唸叨着,讓我好好複習,然後高中光宗耀祖!”白子珮看着自己的父親奇怪的說道,“怎麼到了今時今日,反而連屋子都不讓我出了?”
白三叔這些日子是頭髮都白了不少,白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他這個無權無勢的人過問,那些稍微有點權力的,誰不是摩拳擦掌的準備跟着白子玉大幹一場?
只是這起事是那麼簡單的嗎?稍有不慎就會招致滅族之禍啊!到時候若是成功了,他撈不到什麼好處,但是若是失敗了,他的跟着一起死啊!
兒子的前程他盼了半輩子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能夠讓他去冒險嗎?
哎,愁啊……
“子珮啊,你這一次準備的不夠充分,下一次吧,下一次再好好的考!”白三叔嘆氣說道,“來人將少爺送回去,好好的照顧着!最近外面很亂,就不要讓少爺出去了!”
這白子珮還沒走多久,白三叔還沒有來得及多嘆幾口氣,就有下人前來稟道:“不好了老爺,少爺翻牆跑了,說是他複習了那麼久,要是連試都不試一下,他不甘心!”
“這些逆子,真是要氣死我啊!”
考場紀律嚴明,在考場外,老遠就排起了長隊,考生需要經過監考人員的搜身之後方纔可入內。
白子珮吊兒郎當的排着隊,目光在其中兩個考生身上停頓了一下,眸子微微一閃,隨即又移開了開始打量起了這考場外面的環境。
很快白子珮便進入了考場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快要到開考的時間的時候,長孫浩與黎丞相一同前來。
黎丞相的目光在白子珮身上停留了一下,白子珮立即正襟危坐,這老丞相該不會是爲了孫女的婚事對自己看不順眼吧?
長孫浩簡單的講了幾句話,大致的意思就是在場的都是國家棟梁,希望大家都能夠好好的發揮,然後爲國效命。
之後黎丞相又將考場的紀律宣佈了一下,只待開考的時間一到,便會下發考卷。
考場內安靜的連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聽得見,但是考場外,卻是一片緊張肅穆。
長孫斐帶人在外面巡邏,神色肅穆:“科舉乃是國家選取棟樑的機會,關係着國家的未來,大家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不要讓居心不良的人破壞了這一次的科舉!”
“是!”
“武大哥,你那面的情況如何?”長孫婧見着武陽走了過來,問道。
“一切正常!”武陽說道。
長孫斐的目光在周圍劃過了一圈,說道:“武大哥,如果是你,你會如何做?”
“自然是裡應外合!”武陽說道,“外面用人吸引注意,裡面的人才是暗藏殺機之人!”
“你說的不錯!”長孫斐淡淡的笑了笑,“外面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真正的挑戰還在裡面!不過,外面還是放鬆不得!”
開考的鐘聲響起。
就在這個時候,一衆黑衣人突然翻牆而入,出現了考場裡面。
長孫斐眸子微微的眯了眯,說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上!”
侍衛們立即衝了上去,與黑衣人打在了一起,井井有序的考場立即變得混亂不堪。
但是考場內部,卻依舊是安靜的異常,考生們埋首作答,一時間只有衣袖摩擦的聲音。黎丞相摸着花白的鬍子,滿意的點着頭。
白子珮的目光還是注視着在考場外面就注意到的那兩個人,只見他們雖然也是在伏案寫作,但是比起其他的考生,身子顯然要僵硬的多。
只見着那兩個考生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顆藥丸服下。
白子珮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突然腦子一閃,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大喊道:“報告!”
黎丞相眉頭一蹙,不怒自威的說道:“何事大聲喧譁?”
“我發現這兩個人作弊!”白子珮指着那兩個考生說道。
“冤枉啊!”兩個考生立即大呼冤枉,“我們沒有啊,望大人明鑑!”
“此舉關係着兩人的前程,你有何證據證明兩人作弊?”黎丞相問道。
“我方纔親眼瞧見他們交換眼色的!”白子珮說道,“而且在他們的衣服的袖子裡面有小抄!如果大人不信,可帶他們下去檢查一下!”
“冤枉啊大人,我們根本就沒有作弊,是此人信口雌黃!”
“好了!”長孫浩淡淡的說道,“既然有人懷疑你們作弊,那便帶下去檢察一下,若是證明你們是清白,會延長你們兩人的考試時間,並且會取笑此人的考試資格的!”
既然長孫斐已經開口了,黎丞相就不便在說什麼了,揮了揮手,立即上來了兩個侍衛要將兩人帶下去。
這時候兩人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狠色,推開了侍衛,朝着長孫浩便衝了過去。
長孫浩身邊的侍衛立即反應了過來,上前護在了他的面前,在兩人衝過來的同時,一腳就將兩人踹到了地上。
“拿下!”
其他的侍衛立刻上前,迅速便將二人按到了地上,準備帶下去。
哪知道兩人的神色逐漸癲狂起來,臉上也開始扭曲,一把便將按着自己的侍衛甩開了,站起來再一次朝着長孫浩撲來。
有更多的侍衛阻攔兩人,但是兩人的力氣變得奇大,很快便將他們甩開了,徑直的朝着長孫浩衝了過來。有侍衛擋在兩人的前面,也悉數被撞開了,眼見着兩人就要接近長孫浩。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了長孫浩的身邊,拉着兩人的後領,便將他們甩開了幾步。
這個時候,又有幾道黑影同時從左右兩邊落下,將手上的幾條鐵索朝着兩人的脖子便纏了上去,然後往後一拉,兩人便倒在了地上,脖子上面套着粗大的鐵鏈子,被往後拖着,到了邊上。
兩人還在劇烈的掙扎着,黑衣人很快用鐵鏈子將兩人的手腳捆住,將兩人如同死狗一般的拖了下去。
“陛下,刺客已經處理完畢!”一身黑衣的衛蘭說道。
長孫浩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神色依舊如常,望了黎丞相一眼,示意他考試繼續。
黎丞相雖然大驚,但是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便平靜
下來,對諸位考生說道:“方纔的兩人因爲考試作弊敗露,惱羞成怒,欲對陛下不敬,現在兩人已經被拿下了,爾等要引以爲戒。現在考試繼續!”
屋子裡面再一次的恢復了平靜。
而考場外面,經過了一場血戰,外面的黑衣人還是被拿下了,一個侍衛匆匆趕來,在長孫斐的耳邊將方纔裡面的事情說了一遍,長孫斐點了點頭,對武陽說道:“裡面也安全了,看來此次科舉可順利舉行了!”
武陽點了點頭,大聲說道:“將外面清理乾淨,迅速一點!”
三年一度的科舉,終於順利的落下了帷幕。而科舉的舉行,也給最近人心惶惶的衆人吃了一個定心丸,大周的根基沒有動搖,大周還是大周,依舊是繁華盛世。
沈嫿被軟禁在屋子裡面,每日除了看書就是看書了,她儘量會想辦法脫身,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動用到組織的力量的。
“都到了現在了,你還有這個閒情逸致!”白子珏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屋子,有些嘲諷的說道。
“難道整日愁眉苦臉?”沈嫿微微的一笑,擡眸瞟了一眼白子珏,“還是苦苦央求你放了我?”
“都這麼久了,都沒有見到長孫斐有什麼動作前來營救你!”白子珏嘲諷的一笑,“你確定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很重要嗎?恐怕不及張孫家江山的萬一吧?”
“你是專程前來譏笑我的嗎?”沈嫿淡淡的說道,“放棄你這個對我死心塌地的人而選擇了一個根本不在乎我的人?還是你們的什麼動作失敗了,你心中不爽,來找我出氣了?”
“哼!”白子珏冷冷的說道,“他不過是贏了這一回而已,好戲還在後面!”
看着白子珏的臉色,沈嫿有些傷感說道:“子珏,我們爲什麼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哼,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一切都不過是命中註定罷了!”白子珏冷冷的說道,隨即便離開了。
沈嫿嘆了一口氣,一個人真的會在短短數日之間變化那麼快嗎?
“那個女人還是不肯將藥方交出來是嗎?”黑袍人冷冷的說道。
“沒錯!”白子玉淡淡的說道,“我是想殺了她,但是現在殺了她於事無補,何況子珏攔着!”
“其實何必殺她呢!”黑袍人冷冷的笑了笑,“她的用處大得很不是嗎?”
“此話何解?”白子玉問道。
“哼,既然寧無憂對待鬼王那麼重要的話,我們倒是可以看看,在寧無憂與自己的性命之間,他到底會選擇誰!”黑袍人說道。
“用寧無憂威脅長孫斐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一來我還是希望能夠從她的嘴裡面套出藥方,二來,我想將這一步棋用在關鍵的地方!”白子玉說道。
“關鍵?”黑袍人微微的一笑,“什麼是關鍵?鬼王是我們成功路上最大的擋路石,只要將這塊石頭除去了,我們的道路也一定會順暢許多的。何況,寧無憂此人詭計多端,別忘了她手上還有一支力量,或許會有人前來相救,免得夜長夢多,還是早作打算爲好!”
“你說的也有道理!留着寧無憂會動搖子珏的心神還是早點除去爲好!”白子玉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將軍對白二爺還是深信不疑嗎?”黑袍人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