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則跟隨滿臉擔心之色的塵飛來到了飯廳前,他示意我坐下。現在的我,與木偶人毫無區分。我木訥的坐着,一臉愁容的望向他,心裡不住的想,不住的問:
“如心兒,這是錯覺嗎?”
“要怎麼做,這個習慣你才能改掉呢?”他有些生氣的說道。我能聽出,他語氣裡的意味,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啊?”我傻里傻氣的望着他,眼裡蒙上了一團迷霧。像極了一個單純的小孩。
他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我眼簾迷濛的看着此刻神情款款的他,直到那片溫柔,傳入我冰涼的指尖,我才驀然回神。他?我沒有看錯吧?他竟然……竟然用嘴脣含住了我的傷口?!我腦袋即可傳出一陣轟響,放佛被一聲悶雷驚嚇到,眼珠掙脫掉那團迷霧,無比清晰的驚愕地望着他。
“塵飛?”我有些驚慌的喊他。
“疼嗎?”他疼惜的問道。流失的溫暖再次迴歸,我有些難以適應。我面着羞澀,緊閉着雙脣,輕輕的搖了搖頭。
“醫藥箱來了!大哥,你也藏得太……”慶陽突入的闖進來,讓我和塵飛有些尷尬,我急忙掙脫被他捉住的手。誰知道,被他抓得很緊,我最終沒有掙脫掉。慶陽那句未說完的話,讓我明白,他心裡有多驚奇,我與塵飛此時的這一幕。
塵飛的面色平靜的接過慶陽手中的醫藥箱,單手熟練的打開醫藥箱,另一隻手仍緊緊的握住我,他熟練的程度讓我充滿了驚奇,突然發現我對他的瞭解太少了。
“也許有些疼,你忍忍啊。”他拿出一瓶精緻的瓶子,我努了努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手中白色的藥瓶。
“塵飛只是輕微的劃傷,不用這麼小題大作吧?”我略有顧忌的說道。
“你是怕疼吧?”他看了我一眼,隨後,又將視線拉回到我的手中,我不再說話。一旁的慶陽,始終沒有說話,安靜的看着這一切。
待那團潔白的粉末灑在我的傷口上,一絲疼痛讓我的手不覺戰慄了一下,我忙往後收縮了一下。好似上次在莊園觸碰到玫瑰刺一樣,如電擊過身,本能的要退後。
“心兒,忍忍就好了。”慶陽在一旁緊張的說道。我仰頭對他一笑,搖搖頭。
“你們別太緊張,一點兒都不痛,倒是你們這樣,我才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似的。”我沒有思考的一句話,竟然觸怒到捉住我手的人。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快要死了!以後別動不動就拿這個字眼來嚇唬人!”先前的溫柔,頓時消失不見。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急着解釋,卻語無倫次。眼神哀憐的望着他。
他搖了搖頭,沒有看我。從醫藥箱裡拿出白色的繃帶,爲我包紮好。動作輕輕緩緩,讓我不禁睡意飄散而來。
如果一直可以這樣,哪怕我每天都受傷一次。我自虐的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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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陽聽我這樣說後,瞟了一眼始終沒有言語的塵飛,也不再說話。
我心裡酸酸的,麻木的吃着慶陽樂心做的美味。對不起慶陽,這麼好的餐飯,竟被我給……我在心裡喃喃歉疚着。
一頓沒有開心氛圍的晚飯後,我看着急身站起正準備收拾碗筷的慶陽,我忙快語說道:“慶陽,你別忙活了。我來洗碗吧,不然等你離開了,我還一時半會兒習慣不過來呢!”我一邊說着,奪過他手中重疊的碗碟。
“呵呵……心兒的胃是不是被我寵壞了?”慶陽似笑非笑的開涮,讓我此刻無言以對。我只好漫不經心的會以一笑,便轉身去了廚房。最大的原因,我不想面對塵飛此刻的冷意。我寧願躲避,這樣,至少我還有勇氣停留在此……
“心兒,你會不會洗碗?現在的女孩子都是家裡的大小姐,被爹孃寵壞了,你別老逞強。”慶陽仍在餐桌前喋喋不休的取笑道。我嘴角勾起了一抹很苦澀的弧度,很快又歸於平靜。便忙於手頭上的事情。
我只是孤兒,並不是千金小姐。
“心兒,你現在怎麼一語不發。你不說話,整座房子都感覺空曠了似的。我大哥成天不會發半句言,現在你也這樣。唉……真沒勁!”慶陽在片刻後,滿口嘆息的說道。
“慶陽,說吧。我聽着呢?”我回答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心裡也開始空落落了起來。
“以前啊,大嫂在的時候,大哥整天陪着大嫂,一刻也停不下來。挖空心思的想要逗大嫂開心。與現在的他,簡直判若兩人。”慶陽無心說出的一句話,讓我莫名的顫抖,一不留神竟忘記手頭上還拿着碟子,在呆滯的那剎,手中的碟子從手中沒有徵兆的滑落,直到那聲清脆的碎裂聲,讓我心如冰刀滑過心房,一怔。
我有些慌亂,有些不知所措,沒有思考的蹲下身去撿那一地的殘碎。由於太過於緊張,卻不小心被劃傷。瞬時,指頭涌出一團細小殷紅。我仍漠不關心的繼續拾起地上的碎片。
“心兒,怎麼了?”正撿到一半,慶陽擔心的聲音在我身後想起。可惜不是我想聽到的那個聲音,這一秒,我還在失落的想着他。指尖的那條血口已經在潔白的碟子上留下點點血跡,我眼前一片繚亂。
“沒事。對不起,我摔壞了一個盤子!”我極力平息內心的不安,帶着歉意,故作從容的說道。
“真的沒事?”慶陽帶着質疑的語氣,繼續問道。語氣裡,有種我說不出的氣流。
“恩……”這個回答有多心虛,我回答的就有多麼勉強。我始終不敢回過身去。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難堪過後,再發現我的狼狽。
“大哥?”慶陽向身後的塵飛喊道。
他要幹嘛?我有些忐忑的想。
我能感受到那股氣息正在一點一點的向我靠近。有些微熱,有些清涼。
“逞強就那麼快樂嗎?”他語氣帶着些許慍怒說道,與初次見面的情景很像。
他拿起我帶着血跡的手,額頭深皺,面色凝重。我雙眼片刻不曾遊離的望着他。
“慶陽,去我房間的櫥櫃裡把醫藥箱拿來!”他說完,便將蹲下的我拉起,我沒有意識的跟着他的思維擺動。慶陽,愣了一秒後,緊隨着離開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