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藍笑盈盈的看一眼苗青歌,又看一眼阿蘿,才慢吞吞的開口:“母妃這話不應該問我,應該問楚天幕纔是。他若心儀阿蘿姑娘,我自然不會反對,還會親手將楚天幕送入洞房,他若對阿蘿姑娘無意,我自然也不會幫他納妾。”
苗青歌臉一僵,看了看站在苗青歌身後臉色鐵青的楚天幕,才強笑:“你是幕兒的妻子,這納妾一事,不本該就是妻子的責任麼,只要你同意了,幕兒自然不會反對。”
楚天幕終於忍耐不住了,斷然開口:“兒子當然反對!兒子說過了,除了藍兒,我誰都不會娶。母妃不要在提這事了。”
苗青歌臉上勉強的笑容都保持不住了,“幕兒,你當真不樂意?”
楚天幕斬釘截鐵的回答:“除了藍兒,我誰都不要。兒子不想再重複第二遍了。”
苗青歌楞了半晌,幽幽的嘆了口氣:“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母妃終歸是希望你好的,你說的也對,我本就厭惡你父皇三妻四妾,卻又逼迫於你和藍兒,是母妃老糊塗了。”
說着,拉過西陵藍的手,拍拍她的手,放柔了聲音:“好孩子,你別生母妃的氣,母妃是一時魔怔了,纔有這糊塗心思。”
西陵藍一笑:“我不生氣。”跟寧妃有什麼氣好生的,不說她沒有決定權,就算有決定權,楚天幕也不會停她的。
若楚天幕真有心想紅杏出牆,她自會收拾楚天幕去。
苗青歌欣慰的笑笑:“藍兒果然是母妃挑的好兒媳,心胸寬大,難怪幕兒對你鍾情。母妃放心了,不過,藍兒,這一切都是母妃的糊塗心思,阿蘿也只是聽母妃的,一心爲了白苗,沒有別的意思,你也別怪她。”
西陵藍嘴角一陣抽抽,面上仍舊平淡:“阿蘿姑娘對母妃一片孝順之心,藍兒自然不怪她。”
反正不管寧妃如何替阿蘿洗白,自己男人都看不上她,西陵藍也懶得計較,畢竟是楚天幕的母妃不是,自己大度點,還能刷點印象分。
一時,阿蘿又知情識趣的過來低聲賠不是,說自己是如何的萬般不得已,對楚天幕只是兄妹之情,斷不會參合到兩人的感情中去之類。
西陵藍興趣缺缺的陪着演戲,一時間,看上去,三人談笑風生,和氣融融。這件事就在大家心知肚明中,當沒發生過一般了,只是各人內心如何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天幕實在看不下去了,光看着就覺得累,心裡莫名的不舒服,藉口頭暈,體弱,拉着西陵藍退了出去。
出得門來,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無盡默契盡在其中。
這場風波,除了當事人,只有袁軒知道,甲一三人都被瞞在了鼓裡,表面看上去大家都跟平日一樣,只是氣氛終究是有些不同了。
湯圓倒是有所察覺,嘀咕了兩句,被子十一一下子就把話題引偏,只顧着跟他打嘴仗去了。
衆人沉默的吃完了晚飯,各自早早回房休息去了。
入夜。
夜色濃重,只有頭頂一彎殘月,幾顆孤星,夜半的風,悠悠的吹拂,樹葉草木沙沙作響,偶爾有幾聲鳥啼,整個口子寨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