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正是這個理兒。”
兩人交頭接耳完畢,不再多話,打開報名花冊,放開了木柵欄,又讓人擡了兩大筐的饃放在旁邊。
災民隊伍望着那熱氣騰騰的饃,目光都直了,只盼着迅速去報名能吃上饃,果然跟招兵告示裡說得一樣,進軍營就有吃的,這些饃還是白饃呢,有些災民是鄉野人家,這輩子都沒有吃過白饃……
於是災民們開始進入報名的空地,有些爭先恐後。
兩個頭目喝道,“擠什麼擠?但凡報名的人都有吃的,報了名,進入災民軍還有肉吃呢,這點白饃就慌了?”
一聽說有肉吃,災民們更加的興奮和騷動了。
“名字,籍貫,年齡,家裡還有什麼人,一一報來!”頭目甲對站在他對面的災民公事公辦的語氣道。
“小人叫劉三狗,懷縣人,今年四十五歲,以前有老父老母,妻子兒女,現在都餓死了,就剩下小的一個人……”
頭目甲將一塊木頭粗製的軍牌號,發給了他,讓他戴上,同時扔了一個饃給他,緊接着,一旁的小兵就將劉三狗給拖進入了城。
頭目乙對面的是一家三口人,一對年青的夫妻帶兩三歲的幼兒,都餓得皮包骨頭了,渾身髒乎乎不堪。
“名字,籍貫,年齡,關係……”
“小的叫田大柱,今年二十歲,這是小人的婦人,小田氏十八歲,還有小的兒子,田小寶,才兩歲。軍爺,這招兵不限男女,難道是婦人幼兒也上戰場嗎?”叫田大柱有些忐忑的問。
頭目乙啐他一臉,“你見過哪裡婦人幼兒上過戰場的?上戰場是爺們的事情!婦幼留在陶城,後勤處幫你們養着家屬,讓爺們沒有後顧之憂,安心打仗!”
田大柱輕鬆了一口氣,十分高興,“謝謝軍爺,謝謝軍爺,真是有太好了!”
頭目乙給他們扔了他們三個大饃饃,一個粗木軍牌,三人邊啃,邊開開心心的進城去了。
後面的人看到,眼熱得緊,報名的心情更加的熱切了。
在災民羣裡,幾個無比拖沓形容枯槁的成年漢子,瞧見此狀,均是心頭一沉,元家叛軍簡直是太狡猾了,同時也心痛災民爲了一個饃饃就將自己的生死出賣了。
這些人就是楚天幕安排而來的探子,人數不多,分批進城,每批只進三四個,多了怕被元家軍發現了。
沒有家屬的孤家漢子多來報名,肯定會令人生疑。
這一批裡,就有西陵行。
原本,楚天幕是不同意西陵行來的,怕被元歷認出,西陵行軟磨硬纏,元歷與他不過只有數面之緣,並且那時他是翩翩佳公子形象,現在扮成災民,說不準連他娘見了不會認出他來,更何況只有數面之緣的從未打過交道的元歷?
所以,硬是就給磨來了。
西陵英傑吃了這麼多敗仗,損失太大了,他西陵行要立功啊,最好能幫祖父功過相抵,保祖父的平安纔好。
再加上,他對陶城熟悉,西陵軍第一場戰就在陶城打的,沒攻下陶城,反而被元家叛軍一追,追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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