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幕徵詢的看了西陵藍一眼,見她沒反對,也就一笑起身:“那你們聊,本殿下去沐浴,等你吃飯。”說着朝西陵藍飛個桃花眼。
西陵藍迴應他的是一記飛腳。
楚天幕被踹到後面去洗澡,大廳裡,就剩下西陵英傑和西陵藍對視,湯圓,米酒,他們早就識趣的退了下去。
“靖遠侯爺有什麼話說?”西陵藍很客氣也很冷淡,態度先擺出來,咱們已經不熟了,別套近乎了,沒用。
西陵英傑苦笑,知道西陵藍是徹底對他們冷了心,怨不得別人,自己對她本也沒多少關心,如今她翅膀硬了,飛出了西陵侯府,自然不願意再回來。
只是看着酷似女兒的那張臉孔,終究只能長嘆一口氣,坐了下來:“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你母親。”
西陵藍面無表情的開口:“你說過,你說過她不守婦道,不知廉恥,敗壞西陵家的門風,跟不知哪個野男人私生下我這個孽種。”
西陵英傑被噎得臉通紅,半天才緩過來:“我知道,你記恨我,記恨我對你們娘倆太苛刻,可是--”
西陵藍再度打斷他的話:“我不記恨,你對我來說壓根是陌生人,記恨陌生人做什麼?”
被西陵藍三番兩次的將話堵回來,西陵英傑的面子再也掛不住了,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能低聲下氣的跟西陵藍說話,已經是給她面子,自己也有幾分悔意的份上,沒想到這個丫頭,這般不識趣,字字如刀,句句似劍,將自己努力營造的一點溫情全部扯了下來,剁成了渣渣。
既然這般,那就一拍兩散好了,西陵府就當沒這個孫女!有什麼大不了的!西陵英傑氣急,起身就走。
走到門口,終於腳步還是停頓了一下,“當年的事情,老夫並不後悔,你的孃親的確未婚先孕,生下了你,又死不告訴我們,你的父親是誰。爲了西陵家的門風和前程,我自然不能饒過她。只是,你娘,除了這件事,其實是個好孩子,平日裡對我又貼心,武藝高強,兵法純熟,比你舅舅強一百倍,只可惜……”說到這裡長嘆一口氣。
西陵藍默然。
她其實明白,在古代這個時期,未婚先孕的確是很敗壞門風,自己的那個便宜孃親,在這件事情上,的確是對不起養育她的西陵家。所以她穿越過來後,對於原身受到的那些折磨和羞辱也沒有報復回去,就當是給原身和便宜娘贖罪了。
可原身和便宜孃親都死了,這再深的罪孽也贖完了吧!那些人還非不依不饒,自然就不能忍受了。
西陵英傑沒有聽到西陵藍的任何聲音,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向筆直挺立高大的身形,似乎彎了彎,然後再度開口,語氣深沉:“你娘就算千般不好,對你總是好的,拼着命生下了你,爲了保住你的命,月子都沒做完,就請命上了戰場,那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聽到這裡,西陵藍終於開口了:“她--戰死了嗎?”如果是戰死疆場,好歹也算個烈士,怎麼還會揹負那樣不堪的名聲。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