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軒跟顧律師聊了一會後，對方的女朋友打來電話找人，沒辦法，顧律師只得先離開，留下柳軒一個人。
柳軒也沒什麼急事，他看着那件舊衣服，總是覺得自己應該是見過的，只是衣服太普通的實在想不起來了。
現在他處於天海集團最神秘的地方，儘管自己跟邊妍麗之間沒有秘密，但是柳軒覺得，自己對於天海集團的瞭解應該還是不夠的。否則他不會沒有想到那些屋子的用途，或許一開始就應該對於那些抱着謹慎小心的態度。
他有想過自己應該做一些什麼事，比如說再仔細檢查一下這層樓，看看是否有什麼地方是自己不知道的，或者是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隱藏着什麼。
畢竟這座大廈最後還是要處理掉的，他不希望處理掉之後會被人用在什麼不好的地方，到時候自己肯定是要出手處理這件事的。
現在整個中州好不容易得以安寧，柳軒不想破壞這份寧靜。尤其是苗疆人並沒有全部滅亡，雖說他知道邊莎的現況，可是並不代表對方不會捲土重來。
整個天海集團來說，所有地方都是公開透明的，即便是搜查也不會有什麼。但是這一層就不同了，柳軒覺得，邊妍麗都死了，邊莎還那麼在乎這間辦公室肯定是有原因的，自己一定要找到這個原因纔可以。
他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只是每次來到這裡，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是中毒，只是單純的感覺。他也知道，僅憑藉着猜測自己是不可以去找人說什麼的，畢竟沒什麼證據。
在天海集團18層待了一會之後，柳軒接到了雪白萱的短信，說是調查的事件有了新一步的進展，讓柳軒回去討論一下。
說是討論，其實也就他們兩個人，柳軒有些不解，這件事本來就是公開的事情，爲什麼不能讓別的人一起參與呢。
雪白萱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這件事雖然是公司的事，但是牽連的人畢竟是一個高層，以他的職位，很多人是不可以參與討論的。至於比他更高級別的人，畢竟我們沒有大張旗鼓的調查，所以在事情公開之前最好還是我們倆個知道就夠了。”
“你說的有道理，只是這樣一來，他如果說我們不夠公平怎麼辦？最後我們還是要走公開的程序，我也不能直接揍他一頓。”
“你知道現在問題不單是一個子公司的問題，要解決就要同時進行。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個賈副經理只是一部分的問題，他雖然是個問題集中體，但並不是只有他一個。只是剛好他被我們發現了而已。”
“呵，看來金月集團的住米蟲真是不少呢，沒想到只是調查一個副經理就可以牽扯出來這麼多人，怪不得你覺得有必要搞一個監察系統。”
“詳細的名單跟一些數據我都整理的差不多了，還有一部分數據可能要等到晚上才能收到，到時候我在加上一起做個統計就都能看出來了。”
“如果這個時候處理了他們，我們還可以及時有人員補上嗎？畢竟是有一定職位的人，不像普通員工。”
“嗯，我之前就聯繫過獵頭公司給我推薦，雖然知道直接就用新人空降可能會引起一定的恐慌，但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你知道，如果子公司裡有人可以勝任的話，我早就會建議總裁提拔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是啊，就是因爲一直都缺人，所以你一個主管級別的，做了那麼多工作。其實金月也想過要提高你的位置，但是你知道，現在帝都那裡發展的很快，又有一些新的項目，所以她也是......”
“不用跟我解釋，我都明白的。即便我的職位沒變，但是明顯工資更高了，這肯定是總裁的決定。我付出了多少她心裡有數，這就夠了。現在金月集團一步步正在朝着好的方向走，我也不會這時候有什麼不滿的。”
“那關於賈副經理的問題處理，你跟金月發郵件了嗎？包括新人可以什麼時候到位，可能還需要一些培訓。畢竟以往都是老人帶的，但是有些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放心吧，都已經安排好了，把你叫回來只是告訴你一下，有什麼不太清楚的跟你解釋一下。畢竟公司不是我一個人再管，總裁現在不在這裡，如果什麼事都是我決定的話，我擔心下面的人會有疑義。”
“看來以後在公關的方面我們也要加強了，我也不希望我們在做事的時候還要擔心外界的紛爭。而且經過天海集團天台的事件之後，我也總是擔心會被牽連上一些其他的事情。我是不怕的，但是不想連累到公司。”
“你去天海集團了？又發生了什麼事？最近的事情比較多，我也沒有空找顧律師談一下。”
“那邊收到了一個快遞，裡面有一件舊衣服。他們原本以爲是什麼危險物品，後來發現不是。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應該不會是普通的惡作劇，而是有心人故意爲之。只是一下子也認不出來那件衣服的主人是誰。”
“衣服你帶回來了嗎？或者有照片嗎？給我看看吧，如果是你認識的人，說不準我也會認識，能給你提供一些線索也是好的。”雪白萱建議道。
柳軒點點頭，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裡面就是那件舊衣服。
雪白萱看了看，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這好像是珠兒的衣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珠兒的衣服？怎麼會呢？我就沒有見過她穿這件衣服。”柳軒想過很多人，也包括珠兒，但是他沒法確認衣服的主人到底是誰。
“你想不起來也沒什麼，畢竟這件舊衣服太普通了，我也只是偶然見過珠兒穿過。在我們的印象中，珠兒一直都比較喜歡穿小洋裝，即便是平時不那麼方便的時候，她的便服也是偏向於俏皮可愛的風格。”
“是，或許是一貫固有的印象導致我忽略了這件衣服她也可以穿。但是你確定真的是這件衣服嗎？除了風格之外，我也不記得她穿過這樣的衣服。”
“穿過的，有一次她穿着銀月送她的小洋裝，本來是跟人約好了去商場的，結果好像中間還有什麼事，所以她就在外面隨便披了一件衣服，想要擋住小洋裝，擔心被弄髒了吧。雖然我只見過一次，但是還是記得很清楚。”
看到柳軒仍然不信，雪白萱繼續說道：“本來對於一件衣服我也不會記得那麼清楚，只是當天我剛好撞上了她，不小心在她的衣服上弄到一點紅墨水。你知道我一向都是比較小心的，我主動提出幫她洗衣服，但是被她拒絕了。”
“爲什麼？難道是她格外重視那件衣服？”
“相反，是她非常不重視那件衣服。她告訴我說本來就是一件舊衣服，只是隨便翻出來披一下的，讓我不要太在意。說舊衣服染上了墨點就不用洗了，或許她會直接穿髒了就扔了。你瞭解我的，我自然是不好意思，跟她周旋了一會，然後她還是走了。”
“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你一直都記得那件舊衣服。一件很普通，甚至是弄髒了都懶得洗的衣服，因爲珠兒趕着出門也就沒在去想那件衣服的問題。”
“所以我認得這件衣服，你看看，左手口袋的地方跟手腕處的紅色墨點就是我不小心弄上去的。我想這樣普通的一件衣服，不會有人作假，而且剛好上面也有紅色墨點。不過珠兒不是已經死了嗎？她可是從樓下摔下來的，這種事情還......”
雪白萱不敢往下想了，她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會有別的結局。但是現在眼前的衣服明顯昭示着那件事是有問題的，又或許寄快遞的這個人想要提醒他們什麼。
柳軒主動把雪白萱摟進了懷裡，因爲他看到了雪白萱在顫抖，知道對方應該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也難免會害怕。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給自己什麼提示，死人是不可能會復活的，珠兒的死更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爲什麼對方要給自己寄一件關於珠兒的舊衣服呢？難道是想要告訴自己珠兒的真正死因？
可是他之前也做了一些調查，珠兒當天的舉動是有點奇怪，但是他們都沒有找到什麼關鍵性的證據。加之那幾個見過面的人，有嫌疑的很多都已經死了。
從哪方面推理，都找不到一個可以懷疑的對象。尤其是珠兒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敵人，除非她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是不一定非死不可的。
只是無塵前輩的功夫那麼好，他爲什麼也會選擇替女兒背鍋，或者掩蓋事實的真相，最後導致了最壞的結局。
這是柳軒始終都想不明白的，他覺得自己瞭解到的事情裡沒有什麼可以聯繫上的線索，但是現在又出現了新的線索，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柳軒正在思考着關於珠兒的事情時，他接到了來自天海集團的電話。對方是天海集團的一個秘書告知柳軒他們剛剛又接到了一個快遞，由於不是第一個了，大家都有經驗了，拆開之後竟然只是一堆填充物，什麼都沒有。
柳軒不相信對方會寄一個空的快遞，畢竟每件物品都是可以帶來一些提示的。每個提示聯繫在一起，或許就可以拼湊出什麼答案。
但是第二個快遞爲什麼會是一個空快遞呢？他再三囑咐對方再找一下，但是對方強調，只是一個跟之前一樣大小的紙箱，他們基本上都把箱子拆開了，還是什麼都沒有。
柳軒表示自己等一下會過去，讓他們小心一點。掛斷了電話，他把新收到快遞的事情給雪白萱講了，雪白萱一臉煞白，“所以，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會存在......”
“不要多想，你不覺得之前很多事都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嗎？而且珠兒跟你們的關係都不錯，即便是真的有什麼，也不會害你的。如果你害怕的話，我晚上可以陪着你，現在就在公司裡等着吧，我還要去一趟把快遞拿回來。”
柳軒一邊安慰着雪白萱，一邊在想，這個快遞到底還會有幾個，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單純的恐嚇已經達到了目的，但是作爲提示來說，他又跟珠兒有什麼關係呢？爲什麼會幫助珠兒，提示自己？
他有很多問題都想不明白，但是好像目前能做的只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