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半朵 42
私秘與總經理即將結婚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整個公司。這話題不失爲公司上下茶餘飯後的好談資,一時間我成了全公司風雲人物。也果然如李嫺所說,我與遊永在一起並不爲錢,講出去除了她沒人相信。
頂着背後的議論聲,我每天走在公司裡都謹慎又謹慎,惟恐哪天在衛生間不小心聽見有人討論我勾引總經理的種種事蹟。
呼,這究竟是什麼世界,人人不懂得什麼叫“閒談莫論人非”。但我也欣慰,若不如此我也不覺李嫺的坦率和可貴,不知道遊永的難得。
蜚聲傳到他那裡,他知人言可畏怕我受打擊,不時安慰道:“不要聽他們議論,我們相信彼此的真誠就足夠了。”
是,當事人彼此相信就已足夠。
戀人之間的信任就像綁在兩人腳上的紅線,一旦它斷了,愛情也隨之湮滅。
我無奈一笑:“隨他們去說。”
我們選好日子去拜見我父母。
兩老見遊永英姿神發彬彬有禮不但沒有計較年紀,高興的合不籠嘴。我內心頓時輕鬆起來,總算交差。
吃飯時他們殷切的看着我倆說:“盼啊盼,好不容易終於盼到女兒出嫁,真有點捨不得。”
我嘴上說:“怎麼講的我好象嫁不出去。”其實心中酸澀,強忍着不讓打轉的眼淚奪框而出。
遊永拉起我手向兩老保證:“爸媽請放心,藍沉可交給我照顧。”
這話說完,半來只是嘆息的兩老也紅着眼抹起眼淚來,剩下游永尷尬的不知該哭還是笑。
遊永的雙親常年定居法國,遊永說他打算飛過去見他們順便在那裡註冊結婚。
“去法國登記?”我不滿,“如果在那裡結婚誰來祝福我們?親人朋友全在這裡。”
他笑:“只是登記然後舉行簡單儀式,回來可以再邀請朋友來正式婚禮。我們也需要我父母祝福是不是?”
確實如此。
“那就依你意思。”
他見我同意鬆一口氣,又快樂道:“我們可以順便去歐洲各地旅行。”
我神往的看着他,這是極大誘惑。
但此趟歐洲之旅有很多繁雜手續。遊永每天處理公務已經不暇,所以收拾行李、辦簽證、買機票全部我一個人承包。每天睜開眼忙碌到睡覺,卻不覺得累。
遊永說,就像他勤奮工作,因爲是做喜歡的事,即使累也充實愉快。
日曆上的數字一天一天被我劃掉,想到巴黎,想到法國,不知爲何也想起了芊子那一副薰衣草黃昏。那般美景或許我也可有幸見到。
與這些美好的嚮往比起來,公司裡的碎語如同過耳風聲。
這一天取完簽證,天空烏雲密佈似有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我急急忙忙趕回公司,正值下班,大廳里人聲鼎沸、人頭攢動。
我的出現立刻引起注目,但因忌諱上司,所有人只側目看我,整個大廳漸漸安靜起來。
我在人羣裡快步穿梭,此時人羣中一個聲音喊:“藍沉,站住。”
我不知聲音由何而來,不想逗留,卻見人羣中讓出了一條小路,把氣勢洶洶的吳英帶到我面前。
正欲下班的職員們見有好戲即將上演,全部涌在廳裡駐足觀望,把我們兩人圍個水泄不通。
我正視着吳英心犯嘀咕,今天她有什麼戲碼?搶工作還是搶男人?又或者兩者兼顧?
但不管從她小巧秀美的嘴裡說出什麼,一定不是好事。同她在全公司人面前爭執,丟的是遊永臉面,我丟不起,所以現在唯一可行之策乃是溜之大吉。
決定對策,我當即推開人羣繼續向前。可此女三步並兩步攔在我面前,瞪大眼睛惡毒的警告我:“你不能與經理結婚。”
全場死寂。
她誓將阻撓進行到底,但我不與這個可憐女人計較,又轉身朝來路折回。無奈她窮追不捨,拉着我衣角大喊:“你不能與他結婚!”
我只得立定冷眼道:“你爲什麼橫加干涉?”
“爲什麼?”她激動的嘴眼扭曲,“因爲他是我姐夫!”
姐夫?癡人說夢!
我打掉她拉住我的手:“吳小姐,你的伎倆實在可笑,我只知道他將是我丈夫。你怎樣污衊我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