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裝睡,結果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她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一窩進滄千澈的懷裡,好像他身有催眠劑似的。
而且與滄千澈的火熱煎熬不同,柳雅是真正能夠睡的安靜舒適。
結果柳雅睡熟了,滄千澈慢慢的睜開眼睛,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又無奈的低頭看看懷裡的柳雅。
這隻頑皮的壞小貓,不知道這樣惹起的火實在難熬嗎?
可是又實在不忍心傷害了她,因爲她將要面對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
幾乎是整夜難眠,早天快亮的時候,滄千澈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再起來的時候,柳雅已經起身了,正坐在桌邊擺弄着那隻七彩的鳥兒。
滄千澈揉揉眼睛坐起來,問道:“好玩兒嗎?喜歡的話,我再做幾隻給你。”
柳雅搖搖頭,道:“不是玩兒,我是想要知道它是怎麼飛起來的、又是怎麼唱歌的。”
“這不能說了。”滄千澈搖搖頭,說道:“亂真術的精髓是可以以假亂真,是穆家的絕學。我也只是學到了一點皮毛,勉強能夠做個小玩意哄哄你開心而已。不過我答應了枯墨禪師,只把學到的亂真術用於製作這種精巧的小玩意而已,絕不會用在其他方面。而且除非有穆家掌家人的允許,否則我連嫡親的子女都不能傳授。”
柳雅點點頭表示理解,道:“能夠製作出這麼精巧的東西,其必定是經過數代人的精心琢磨、不斷改進,並且還需要一代代的傳承。我當然不能夠隨便讓你教我,只是覺得有趣,想要自己琢磨一下而已。”
“別琢磨了,我肚子都餓了。”滄千澈說着,起身去洗漱一番,回來之後問道:“不對啊,按照時辰計算,不是應該來送早飯了嗎?”
柳雅點點頭,道:“那小廝來過了,不過又走了。一來是我昨天沒有去和管事的打招呼,他也沒法準備兩個人的飯菜;二來嘛……”
柳雅指着自己綰起的髮絲,笑道:“他竟然驚訝於我是女人,忙不迭的去找管事的研究對策了。”
滄千澈聽了也是“噗哧”一聲笑了,道:“你是男人還是女人,跟他們又有何干?真是小題大作了。”
正說着話,門外傳來敲門聲,接着聽是小廝的聲音道:“客人,我家管事的請您過去一趟。青羽公子也在。”
“好,來。”柳雅答應着,朝滄千澈努努嘴,道:“穆青羽也在,一起去吧。”
“可是早飯怎麼辦?”滄千澈揉了揉肚皮,道:“我還能餓着,雅兒你捱餓我會心疼的。”
“少來說的那麼煽情,我不是餓一頓飯會怎麼樣的嬌弱女子。”柳雅白了滄千澈一眼,放下手裡的七彩鳥兒起身去開門了。
滄千澈抓着兩個人的披風也跟了出來,先給柳雅把披風披好,然後才自己披披風,道:“走吧,去見見穆青羽。不過,早飯是不是他安排?”
“這,這個管事的沒說。”小廝忍不住朝柳雅看看,又朝滄千澈看看,似乎驚訝於這一對璧人的風采,眼竟然閃着小星星似的。
滄千澈梗了一下,竟然有些醋溜溜的道:“不準備早飯算了,看看我也算了,眼珠子老實點,別總瞄我媳婦。”
“是是,小人不敢。小人心裡安分,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覺得二位都是天人之資,神采非常,心仰慕。”這小廝倒着實會說話。
凡是說好話,自然大多數人都愛聽。滄千澈也不例外,笑眯眯的點點頭,還掏出一塊銀子打賞。
柳雅暗自好笑,覺得這太子殿下隨性起來,也真是兩句好話能夠把他哄天了。
這毛氈村的管事的相當於村長,但也只是管管這裡的雜事而已。所以他住的地方也只是一間普通的圍屋,看不出和其他的屋子有什麼區別。
小廝領着柳雅和滄千澈直接進門,挑起門簾才通稟一聲:“青羽公子,邵管事,我將二位客人請來了。”
“請進。請坐。”管事的在裡面答應着,迎了出來。
過了門廳,進了正屋,見位坐着的是穆青羽,旁邊空着的位置擱着一杯茶,應該是管事的剛剛坐着和穆青羽說話來着。
柳雅和滄千澈進來,穆青羽的眼睛在柳雅的身轉了兩下,又瞄了滄千澈一眼,眼神又再次落在了柳雅的身,視線再也沒有離開。
柳雅迎着穆青羽的眼神看了過去,他那琥珀色的瞳眸卻和滄千澈的眼神來的大不相同。
現在想想,即使易容術再高明,要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這裡,柳雅還是能夠一眼分出哪個是穆青羽、哪個是滄千澈的。
滄千澈卻明顯不喜歡穆青羽看柳雅的目光,朝四下一看,見對面八仙桌擺着糕點,索性也懶得和穆青羽去論什麼主位、次位了,直接拉着柳雅去了對面的八仙桌坐下,把裝着糕點的盤子拖過來,放在了柳雅的面前。
滄千澈拉着柳雅這麼大刺刺的一坐,穆青羽才反應過來,再次看向滄千澈的時候,眼睛裡多了幾分震驚。
不爲別的,只因爲他那張自詡帥氣俊朗的臉,和滄千澈起來真是天淵之別了。
穆青羽抿了抿嘴脣,手裡的摺扇又隨意的鼓搗了兩下,玩個花樣。纔對柳雅道:“這位姑娘,敢問你是昨天的那位公子嗎?”
“如假包換。只是換下了男裝,恢復女兒身而已。”
柳雅隨意的回了穆青羽一句,又轉頭向管事的道:“不好意思,昨天那送飯的小哥提醒我該向知會你一聲的,可我一時忙着給忘了。所以今天過來,是正式跟你交代一下,這爲公子要暫住在我那邊了。時候不多,僅兩天而已。邵管事您看要是需要另算銀子,我也沒有意見,但是麻煩你交代一聲,以後一日三餐按照兩人份送過去。”
管事的也是得了柳雅好處的,現在柳雅又是這麼客氣的跟他打招呼,自然是表示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