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柳雅骨子裡的這種愛冒險的勁頭,可是時不時的愛冒個頭。手機端 br>
把頭張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論行船他是好手,可是真的遇到了這樣的大事,他的心裡是沒譜的,所以只能全都聽柳雅的安排。
劉家的這艘快船一駛過灣口,聽到船工搖動絞索,把錨放入了水。
柳雅目測了一下距離岸邊的距離,又選定了一塊相對平整的江岸,問:“跳板呢?在這個位置搭出去。”
“柳公子,這個距離,三塊跳板接在一起都夠不着江沿啊。”把頭張目測了一下距離,道:“不如讓船再往岸邊靠一點吧。”
柳雅搖頭道:“不行。如果再靠岸的話,水淺,啓動的時候也不方便。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未必能夠和水匪一戰,速戰速決或是迅速撤退,都得儘快的開船。所以現在聽我的,來兩個力氣大的,把跳板支出去,我借力跳到江沿可以了。”
“什麼?”把頭張徹底懵了,他不知道這個“借力”是借誰的力。
但是聽柳雅的吩咐,還是叫來了兩個膀大腰圓的船工,讓他們按照柳雅的話,把跳板搭出去。
長長的跳板一邊搭在船甲板,另一頭還懸空在水面,可是距離岸邊真的還有至少兩個跳板的距離呢。
可柳雅卻道:“你們兩個把跳板踩住,無論如何不能鬆勁兒,明白嗎?”
“哎,好嘞。”那兩個船工很實在,答應一聲,一前一後的各伸出一隻腳,把跳板牢牢地踩住了。同時還弓腰用手按住踩着跳板的那隻膝蓋,猛力的將探出去的跳板穩住。
柳雅眯了眯眸,退後幾步開始助跑。跑了跳板之後在盡頭處猛地一踩,跳板被壓出了一個弧度,幾乎被壓進水裡。
而柳雅是藉助跳板的一彈之力,身子猛地向前躍起、一翻,利落而輕盈的落在了江沿。
回頭看看,她的腳後跟距離江水不足一步之遙。真是險之又險。
“好!”柳雅落地的同時,身後的把頭張和那兩個穩住跳板的船工也是大聲叫好。
所謂的行家一伸手,只有沒有。柳雅這小露一手,一看不是普通的花把式能夠練得出來的。
因而這些船工此時的躍躍欲試又變成了信心滿滿,總覺得跟着柳雅走這一趟不但不虧,而且還是一次難得的經歷,長了大見識了。
男人從骨子裡有着冒險精神,更是從小到老都會活在一種英雄情結之。算是窮人家的糙漢子,再怎麼安於現狀、再會居家過日子,可是一旦有了些刺激的力量抻着,會把自己想象成爲一個可以頂天立地的英雄。
所以柳雅現在成了衆人眼燃起英雄力量的那簇火苗,此時如果遇到了水匪,那這些個“英雄們”必定是大戰一場,大勝而歸的。
柳雅卻沒有心思聽船的人給她叫好。她要抓緊時間,趁着水匪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衝過去把他們的計劃和準備都打亂。
夜色,柳雅如一隻輕靈的狸貓,幾個縱躍隱身於暗影之了。
把頭張目瞪口呆的又瞧了片刻,這纔回過神來。
他把帶着厚厚繭子的粗糙大手一揮,道:“兄弟們都看見了,柳公子年紀不大、氣勢不小,更是有一身的好功夫。關鍵是他的爲人仗義,對我們這些個兄弟們是真心了。咱們不能讓一個外人替咱們賣命,得跟着他一起衝去,把大頭兄弟他們救回來。”
“對,把我們的兄弟救回來。”這些船工頓時都拔出了匕首,很有那麼一股子勢如破竹的氣勢了。
夜裡沿江的灣口並不好走,加是冬季,所以石頭縫裡都結了一層薄霜,踩去滑溜溜的。
柳雅仗着夜視的能力好,身體又輕靈,這才選擇了最近、最好走的路線,飛快的到了泊船的位置。
這裡只有劉家這一艘大船停靠着,看來水匪並沒有自己的船。
而此時,船已經有了動靜,肯定是快船路過的時候驚動了這些水匪,此時他們也在想着如何去打探那艘快船的虛實。
柳雅之前已經帶了一捆船的繩子,又臨時做了個飛爪,打算甩過去盪到船。在此時,聽到“嘩啦”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落了水面。
柳雅站在這裡視線不清,她急速退後,朝船的另一邊看過去,看到是一條小舢板從大船放了下來,兩個人划着槳,正準備駛離。
柳雅知道,這應該是水匪們去打探的船。看來她還要更抓緊時間才行。
柳雅取出自制的飛爪,掄起來晃了兩圈,猛地朝船投過去。飛爪“嗒”的一聲扣在了船沿,柳雅扯了一下感覺抓牢了,猛地一縱身,順着繩子躍了去。
她不會輕功,只跳到一半,身子開始下墜,所以只能抓着繩子開始往爬。
沒想眼看着要船了,前面突然探出個腦瓜來,對着柳雅一呲牙。
柳雅着實驚了一下,眼眸一眯,把繩子一挽,單手拉着繩子,另一隻手猛地一甩,一根銀針打了出去。
其實這個高度,算是面的人把繩索砍斷了,落在水裡也不會受傷,對柳雅的威脅也不大。
但是突然冒出這麼個人實在太驚訝,所以柳雅纔會第一時間打出了銀針。
可沒想到那個人一側頭躲開了,繼而“噓”了一聲,還朝柳雅伸出一隻手來。
柳雅懵了片刻,這才藉着月光看清,探頭朝着自己呲牙的人是在笑,而笑嘻嘻的這張臉,竟然是是那個很會做傘的小工匠。
他叫什麼來着?柳雅腦子有些抽筋,覺得這小工匠好像是說過他的名字,可是當時柳雅一個字也沒往心裡去。
“手,手給我。”小工匠又把手向前探了一點,是要拉柳雅來的意思。
柳雅一臉的疑惑,瞄了一眼他那修長的大手卻沒有理會,仍舊是抓着自己的繩子猛地一竄,跳了甲板。
“好身手。”被柳雅忘了名字的小工匠還豎起大拇指,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