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又把草皮向旁邊剝離出一大塊,柳雅才發現這下面是兩塊兩尺見方的青石板對鋪的。!
將左右兩邊的青石板都揭開,露出了下面的一節梯子。
滄千澈抓住梯子使勁兒的按了按,竹梯子發出“咯吱吱”的聲音,韌性還是挺足的。
“媳婦,我先下去,你在面接着酒罈子。”滄千澈說完要往下爬,柳雅趕緊蹲下拉住他道:“你也不點個火摺子?要是下面空氣不流通,你怎麼受得了。”
滄千澈挑眉一笑,道:“沒事,閉起。我以前經常偷偷下去。”
說完,他拍了拍柳雅的手,順着梯子下去了。
既然是要踩梯子,柳雅覺得下面的情況肯定較怪,否則以滄千澈的輕功跳下去可以了。
因爲已經要黑天了,光線不足,趴在洞口是完全看不到下面情況的。
柳雅有些着急,想在洞口喊一聲,讓滄千澈快點。
可是想想滄千澈是閉氣下去的,怕他急着迴應自己泄氣了,反而容易毒,也不吭聲了。
等了一會兒,柳雅看到下面有微光閃動,那光亮很柔和,是淡淡的藍綠色,不像是火光,而是什麼冷光調。
柳雅實在忍不住好,問了一句:“澈,是什麼東西亮了?你快出來,別磨蹭了,我着急。”
“來了,接着。”滄千澈的聲音響起,隨即見那藍綠色的光球朝柳雅飛了過來。
因爲知道是滄千澈拋過來的,柳雅不必擔心危險,所以直接伸手去抓。
入手感覺柔軟溫和,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團乳白色的毛球。可是這毛球是剛纔發光的東西?
還是說,滄千澈下去不是爲了拿酒,而是爲了這個東西?
柳雅反過來、調過去的看,才發現手裡的這團毛球好像確實會發光。不過是那種淡淡的熒光,在有光線的地方看不到,要在黑暗的地方纔能夠看到。
“澈,這是什麼玩意?”柳雅揚起手裡的毛球,問着下面還沒出來的滄千澈。
“不知道,我舅舅很早以前發現的一個小玩意。可能是一種蘑菇,會長大的。”滄千澈一邊回答着,聲音又近了幾分。
又過了片刻,見滄千澈從下面遞一罈子酒。
柳雅將酒罈子接過來放在一邊,滄千澈也順着竹梯子爬了來。
柳雅和滄千澈坐在這酒窖的入口處,兩個人一起看這個毛球。
滄千澈道:“好幾年前,舅舅剛剛發現這小東西的時候,它只有一個雞蛋黃大小吧,也沒有這麼多的毛毛,摸起來倒是這個彈性足。之後的幾年裡,也沒見怎麼長大,但是毛毛變長了,摸着又溫又暖,而且也光亮多了。後來舅舅發現,這小東西喜歡待在陰暗的地方,而且有它的地方酒發酵後的味道特別好。所以舅舅把它放在酒窖裡了。”
說完,滄千澈還用手捏捏那個毛球,道:“幾年不見,它又長大了一些,也更亮了。我剛纔下去之後,它慢慢的開始發光,我拿出來給你瞧瞧。好玩嗎?”
柳雅聽着滄千澈的介紹,覺得這東西有點耳熟,想了想道:“我好像聽我師父說過,這是一種真菌,是由酒麴慢慢生成的。也有點像是冬蟲夏草,是**。但是師父見過最大的也一個栗子大小,舅舅找到的這個可是真夠大的,估計也活了有幾百年了吧。”
滄千澈指着那毛球道:“雅兒喜歡,那送給你了。挺好玩的,還有一陣陣的酒香。”
柳雅聽完笑了,道:“我可不要。而且這東西不能經常見太陽,曬多了太陽死掉了。還是放回去吧,用酒養着它,酒的味道更香醇。”
滄千澈聳了聳肩膀,道:“那直接丟回去吧。它會跳,在酒窖會自己找舒服的地方。”
柳雅聽了“咯咯”的笑起來,道:“嗯,有點像是個小精靈呢,挺可愛的。”
說罷,柳雅要把那毛球扔回酒窖裡去。可是在此時,柳雅腰間的兜囊動了動,隨即發出“砰砰”的碰撞聲。
柳雅怔了一下,伸手到兜囊裡摸了摸,拿出了裝着雪蓮蠱的那隻瓶子。
瓶子一拿出來,雪蓮蠱在裡面撞得更厲害了,整隻瓶子都在柳雅的手心裡直跳。
幾乎是與此同時,柳雅手裡的毛球也動了一下,彷彿是要逃走似的。
“這東西……雪蓮蠱要吃它。”柳雅一手拿着裝雪蓮蠱的瓶子,一手捏着那個毛球有些糾結。
雪蓮蠱已經好久沒有吃東西了,這傢伙太挑食,幾乎找不到能入口的極品雪蓮了。
現在雪蓮蠱對這毛球表現出如此濃厚的興趣,可是如果真的把毛球餵給它吃掉的話,柳雅又覺得可惜。
畢竟這裡是舅舅的酒窖,這毛球又能夠把這裡的酒釀的更香醇,這樣變成食物真是可惜。
滄千澈也看出了端疑,又看看柳雅一臉糾結,道:“要不先把雪蓮蠱放出來試試,也許它不是要吃,只是要和這小毛球玩一會兒呢?”
柳雅本來很糾結,這會兒差點忍不住笑了。道:“蠱蟲可不像是寵物,還需要玩耍。蠱蟲最直接的需求是爲了進階而拼命的吃和吸收。我敢肯定,只要把雪蓮蠱放出來,這毛球完蛋了。”
滄千澈知道柳雅爲了讓雪蓮蠱升階費了不少的功夫和心思,只有雪蓮蠱能夠幫秀繡把體內的蠱蟲引出來,柳雅纔算是解除了一塊心病。
滄千澈想了想,道:“那……給它吃一半試試?”
“切開會不會死啊?”柳雅抓着手裡的毛球,覺得這小傢伙又軟又暖,死了真的很可惜。
滄千澈賊賊的一笑,道:“沒事,我有辦法。”
說完,滄千澈從柳雅的手裡接過那個毛球,用手裡的匕首劃了一下,然後開始給毛球剃毛。
沒錯,是剃毛。而且滄千澈手法精湛,快、準、狠。
不一會兒把這隻毛球剃光了,大小和一隻剝了殼的煮雞蛋相似,是沒有了那些毛,看起來光溜溜的特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