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覺得眼前的工廠很像是一個大型的鐵匠鋪子,只是不知道滄千澈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只是沒想到,他們剛來到門口,見古尚卿從前面的大門裡走了出來。
柳雅驚訝道:“哥!你怎麼在這兒?”
因爲她這兩天一直忙着陪茉瑪,所以都沒有注意古尚卿是不是在府裡。
再加大婚的事情古家簡直是下齊忙,還請來了好多禮賓,柳雅還以爲見不着古尚卿是他在忙着別的什麼事情。
卻沒有想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山的工廠裡?看樣子還是和滄千澈一起的。
古尚卿聳了聳肩膀,道:“雅兒啊,我看你整天忙着,根本沒有閒暇顧及到我吧?我可是在這邊忙了有好幾天了。都是你那個好夫君給我安排的事宜。”
說到這兒,古尚卿問滄千澈:“都已經準備好了,是現在拿出來嗎?”
“當然,只等着今天雅兒來了。”滄千澈點點頭,還故作神秘的朝柳雅一笑。
柳雅好的道:“這裡不是鐵匠鋪子嗎?到底讓我來這裡看什麼?”
“雅兒,你進來知道了。”古尚卿說着,讓開了身後的門口,示意柳雅進來看看。
滄千澈則是拉起柳雅的手,道:“小心點,裡面還是有點危險,而且還有些熱。”
“嗯。”柳雅滿心好的往裡走,一進門看到這工廠央擺着一個巨大的火爐,一看是原始的冶煉爐。
幾個精壯的工人打着赤臂,只穿着一件坎肩正在拼命的燒火。那爐裡翻滾着赤紅色的“鐵水”。
可是柳雅又覺得那鐵水的顏色不太對勁兒,似乎較白?
但是柳雅也看不出究竟這是煉的是什麼東西,只能感覺是金屬冶煉而已。
古尚卿隨後跟進,站在旁邊解釋道:“這是在制煉銀錠。把礦石反覆的提煉,再製成銀錠。成品在那邊。”
說着,古尚卿走到了前面,帶着柳雅往右側走去。
右邊是用木板分隔出來的一個簡易作坊,那敲敲打打的“噹噹”聲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柳雅跟着走過去,看到一塊塊在模具裡冷卻後的銀錠被取出來,開始簡單的修形和打磨。
而一旁的架子,已經碼放了好些巴掌大的銀錠。銀白色的光亮讓人一時間有些目眩。
柳雅瞪起眼睛看了半天,卻越來越不明白,滄千澈帶她來這兒幹什麼?
難道說,是準備讓她參觀一下銀錠從冶煉到成型的過程?可是這和明天的大婚有什麼關係。
還是說,滄千澈也緊張到睡不着覺,所以半夜三更的跑到這兒來看看銀子,心裡舒坦了?
看着柳雅愈來愈發迷惑的眼神,滄千澈對古尚卿道:“好了,別賣關子了,快點把東西拿出來吧。”
古尚卿挑了一下秀氣的眉毛,道:“妹夫,你先叫我一聲‘哥哥’,我立刻去拿。”
滄千澈原本那傲嬌的性子竟然沒有絲毫的執拗,點點頭,爽快又熱誠的叫了一聲:“哥,快把東西拿出來吧。”
柳雅都被逗笑了,問道:“到底神神秘秘的是個什麼東西啊?”
“好,拿來。”古尚卿說完,朝後面跑去,一會兒提着一個包裹出來。
不過從包裹的輪廓看,裡面應該是包着一個箱子的。箱子有兩尺見方,可不算小了。
古尚卿把包裹放在旁邊一個暫時不用的木桌,解開了外面的布包,裡面露出一個牛皮箱子來。
滄千澈朝那牛皮箱子努努嘴,示意柳雅自己過去打開。
“切,什麼呀,神神秘秘的。”柳雅笑了一下,看似隨意但實際很鄭重地走了過去。
她知道,這一份禮物應該是滄千澈和古尚卿一起,花費了不少的心思給她準備的,所以她絕對不會輕看一點。
牛皮箱子有一顆銅質的卡扣,掰開的時候發出很有質感的“咔嚓”聲。
將箱子一打開,柳雅最先看到的是耀目的銀白一片。然後纔看清,裡面裝的好象是一副銀質的鎧甲。
“這是送我的銀甲?”柳雅伸手摸了摸,那牛筋繩穿起來的甲片被打磨的光滑而亮白,散發着銀質特有的質感和光澤。
“打開看看吧。樣式是我們兩個設計的。”古尚卿說完,看了滄千澈一眼,道:“我覺得漂亮最重要,他認爲首要是結實堅固,然後有了這樣的設計。”
柳雅忍不住心頭“噌噌”的冒出激動來。這是哥哥和愛人一起爲她準備的禮物,好暖心。
柳雅把銀甲抖出來,雖然不輕但也不是想象的那麼重。甲片很密實,但打磨的並不厚。仔細看,每一塊甲片都不是平的,而有一個凸起的弧度。
這樣的設計應該是接近於雞蛋殼的原理,雖然不厚,但同等厚度的材質下,這種弧度可以最大限度地抗壓、抗擊打。
難怪古尚卿說,這是他和滄千澈兩個人的設計,看這副銀甲知道是將力與美完全融合在一起,樣式也可以說是簡單、堅固又靚麗。
可是……
柳雅仍是帶着點迷茫的看着滄千澈和古尚卿,再次問道:“我還是不明白,我明天是要成親,又不是戰場,幹嘛送我一副銀甲?”
還是說,他們兩個在向柳雅詮釋:“婚姻如同戰場”這句真理?
那柳雅可是要有心理準備了,這銀甲只能幫她抵禦力的侵襲,卻未必能夠忍受得住婚姻的種種變故。
柳雅問過之後,滄千澈和古尚卿對視了一眼,也有些懵圈。
然後古尚卿問滄千澈:“你還沒告訴雅兒,這裡是怎麼回事?”
“忘了說了。”滄千澈的嘴角抽了抽,轉頭對柳雅道:“雅兒,其實我忘了告訴你,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而你手裡的這件銀甲,是這個冶煉爐裡煉製出來的第一批白銀所打造的,所以意義非凡。”
“這個冶煉廠是我的?”柳雅再次愣住了,視線在滄千澈和古尚卿臉掃來掃去,道:“你們最好從頭到尾的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