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皇有心讓位,可滄千澈卻並不急着當皇,因而皇怎麼說他都沒有接茬。 再後來,皇讓他還是安心準備大婚,沒有再提這件事了。
從皇宮出來,柳雅問滄千澈:“你爲何執意不肯繼位?別人都是搶着要做皇,可你倒是好,明明看着你父皇有心把皇位傳給你,你卻不肯要?”
滄千澈微微一笑,拉緊了柳雅的手,道:“雅兒是不是有些負擔?覺得我是爲了你纔不肯立即繼位的?”
柳雅抿了抿嘴,卻沒說話。其實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因爲滄千澈不止一次的說過,他想要和柳雅多些自由自在的日子,還不想被皇位牢牢地拴住。
滄千澈看見柳雅低頭不語的樣子,大概已經猜到了她的心思。
滄千澈在柳雅的手心裡撓了撓,等到她擡頭看着他的時候,認真道:“雅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爲了什麼?”柳雅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猜錯的時候。
她本來以爲,自己應該是很瞭解滄千澈的。
滄千澈擁住柳雅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氣,道:“想要和雅兒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這只是其原因之一。而更多的,是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把一些大事解決。”
柳雅微微蹙眉,問道:“你指的大事是……”
“如百姓的生計,如邊關的安定,如往來各國的貿易、航運,這些事情我若是做了皇位,只能指派別人去做。而如果我以皇太子的身份,可以親自着手去處理。”
說完,滄千澈扳過柳雅的肩頭,很認真的看着她,說道:“所以,雅兒你不必覺得是你牽扯了我的精力,我也不是會被美色輕易迷惑的人。我只是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好,我想我登皇位的那一天,天下已經被我自己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們富庶安康了。”
大志向、大擔當!柳雅不由得在心裡讚歎了一聲。
她實在沒有想到,滄千澈竟然是這樣想的。在他的心裡,裝的是天下百姓啊。
柳雅看着滄千澈,認真地道:“澈,不管怎樣,我都願意和你一起去擔當這一切的責任。”
“傻丫頭,我只想讓你安心的窩在我懷裡,看着我將一切都鋪平、理順,然後我們一起過安定美好的日子。”滄千澈擡起柳雅的腦瓜,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此後又過了幾天,柳雅每日都是按部班的過着。最多的還是配藥、爲皇的手術做準備。
想必之下,大婚的事情好像並沒有給她太多的壓力,畢竟宮裡、太子府、禮部都已經有很多人在忙活着這件事了。
柳雅覺得自己又沒結過婚,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有經驗的專業人士去操持,她自己事事用心來的更好。
偶爾有時間,柳雅也會去指點一下林秀清。雖然林秀清對醫術有了一定程度的癡迷,但是他的思維還是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
因而柳雅發現,林秀清接受正常的事物還是很慢的,但是如果給他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他會接受的非常快。
如,鍼灸和外科手術,林秀清對於這兩樣技術簡直到了癡狂的地步。
柳雅不由得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林秀清可以完全掌握自己所會的手術技巧,甚至還能夠發揚光大。
若是有一天,這小子在外科的造詣精湛的話,可能是又一位神醫誕生了。
但是相之下,林秀清對於藥理的運用稍差一些。
也不是完全不會,是小病痛都可以解決,但是如果讓他背下一大段的藥方和藥性,再根據脈象調整各階段的藥方配,那有些爲難了。
看來,當初林秀清在柳雅面前表演背藥方,那樣小小的藥方已經是他所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爲此,柳雅決定因材施教,對於林秀清專門培養他外科方面的技術。
至於神醫竹心叟傳下來的衣鉢,柳雅倒是並不急着找人繼承。
反正師父找自己這個傳人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柳雅現在還不到二十歲,也真的不着急找徒弟。
這一天,柳雅又在配藥,見喜墜兒從外面跑過來,向柳雅稟告說:“小公子回來了。”
柳雅還是一愣,繼而聽見跟在喜墜兒身後的明蕊補充道:“是柳樹公子。喜墜兒不認識,只知道那是小姐的弟弟。”
柳雅一笑,原來小樹兒這麼變成了小公子了?
不過,因爲有了古家老爺子的話,小樹兒現在也不算是古家的書童了,身份確實和從前不同。
算算,從過年之前小樹兒把柳雅接回來不告而別,轉眼到現在又快一個月的時間沒見了。
柳雅還真是挺想小樹兒的,放下手裡的東西,趕緊跑了出去。
明蕊跟在柳雅身後,道:“柳樹公子沒有從前門來,而是說在側門等候。”
柳雅答應一聲,轉身往側門走去了。側門開着,從門裡能夠看到小樹兒和程澤站在門外。
柳雅趕緊來到門口,道:“程先生,好。小樹兒,怎麼帶程先生進去坐?”
程澤也向柳雅回禮,還笑道:“不敢當,不敢當。程某能來京城,還是託了柳姑娘的福氣。”
小樹兒看到柳雅也是說不出的高興,但是畢竟又長大了一些,所以也不像從前那般熱於表達了。
他只是緊走幾步迎來,道:“二姐,我還是不進去了。這裡的事,太子殿下也已經跟我說了。”
柳雅一想,小樹兒說的也有道理。
這裡畢竟是古家,小樹兒已經和古家脫離了關係。雖然這是爺爺親口應允的,可是也不好仍舊還由古家安置他。
柳雅道:“那你去雅府吧。是滄千澈之前買下的那棟宅子。”
柳雅覺得,小樹兒應該知道滄千澈買了那棟宅子準備安置自己的事情。
畢竟當初她和師父學醫離開了,倒是小樹兒和滄千澈在京城有頗多的聯繫。
果然,小樹兒點點頭,道:“那我帶程先生先到那邊去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