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驚喜又壓抑着心急,但她終究不是猶豫不決的人。 所以很果斷的點頭,道:“速去速回。相信漠也會派人向下送達消息的。”
消息做一個接力傳遞,單程直接送達更快一些。馮叔盛立即派一個輕功極好,又很穩重的手下去了。
目測信號發出的高度,消息儘快傳遞下來也要半個時辰的時間,柳雅只能耐心的等待。
等到馮叔盛的手下飛奔而回的時候,柳雅已經帶着阿寧和秋影等在山腳下的必經之路了。
“回主子,只是一隻罐子送了下來。”那人說着,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柳雅,還道:“裡面本來還有些碎冰,好像是酒一類的東西,但是已經不能食用了。”
阿寧立即前將那個罐子接了過來。剛拿到手裡,阿寧“咦”了一聲。
柳雅等阿寧把罐子拿到自己的眼前,也覺得十分眼熟。又嗅了嗅裡面殘存的味道,真的是酒。
只是一時間,柳雅也想不起這罐子在哪裡見過。她問阿寧道:“你有印象?”
“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的。”阿寧搖了搖頭,又用手掂量了一下,道:“很重啊。按照這大小,不應該這麼重纔對。”
柳雅心納悶,也接了過來。那罐子果然入手沉重,裝滿了酒的酒罈子可要重多了。
而且那罈子不是瓷的或是陶的,而是似鐵廢鐵、似石非石的一種材質。
柳雅蹙眉不解,又問秋影道:“你的消息最靈通,見識也是最多,見沒見過這個?”
秋影用手摸了摸那罐子,道:“沒見過。不過這造型明顯不是我們原之物啊。”
不是原的東西?柳雅的眉頭一皺,繼而眼前一亮,道:“我想起來了,這是阿蒙達他們族人特釀的一種酒。”
柳雅記得,這是柳雅和阿寧救了墨玉回來之後,阿蒙達爲了向柳雅表示感謝,送給她的一罈子酒。
當時阿蒙達說那是他們族裡釀造的好酒,可以用來補身子的。
柳雅當時發現這酒罈子很怪,滄千澈還問阿蒙達是不是“坎瓦越族”,還說他們族的酒很有蹊蹺,關鍵更是在那酒罈子。
但當時滄千澈沒有說清楚,被打斷了。再後來遇到了好多事,以至於雪豹伏擊之後又遇到了雪崩,所有的裝備都丟了,這個酒罈子也一起丟掉了。
難怪柳雅和阿寧一時間都沒有想起來,卻又都覺得很眼熟了。
不過漠把這隻酒罈子送下來,顯然是另有用意,表明他們在那個位置找到了以前丟掉的裝備。
柳雅看着酒罈子陷入了思索,腦海也在不住的計算着,他們的裝備包丟掉的位置和現在的位置相差多遠。按照這樣的運動距離來看,那條他們要找的裂縫現在又會在哪裡?
“回去,我要好好的計算一下。”柳雅帶着阿寧和秋影立即返回帳篷,柳雅立即開始計算起來。一邊算還一邊畫圖,標註出現在山體內部可能發生的變化。
一個時辰之後,柳雅長出了一口氣,把一張計算之後重新規劃的圖紙交給了馮叔盛,說道:“讓你的人以最快速度把這張圖送去。讓漠和小樹兒按照這圖所示去找。”
馮叔盛接了圖紙要離開。
柳雅又立即補充道:“告訴他們如果找到了不要立即下去,回報過來,我再做修正。”
柳雅是怕下面情況不穩定,漠或是小樹兒救人心切,冒失的下去會有危險。
柳雅不是鐵石心腸,不會讓身邊重要的人去冒險。她必須要好好的計算之後,確定最可能安全的路線,纔會讓他們下去。
馮叔盛答應一聲,下去分派人手了。
柳雅則是楞了一會兒,看着面前計算之後的一張張圖紙和演算紙發呆。
她是殺手,對數學並不怎麼在行。如今要利用透視、幾何、物理等諸多知識的結合來計算山體的內部變化,實在是讓她耗心費力,死了一大批的腦細胞。
但只要能夠再有好消息,柳雅覺得累成傻子都值得。
正想着,竹心叟掀起簾子走進來,道:“雅兒,還在想什麼?這酒罈子可是好東西,爲師來問問你哪裡找到的?”
柳雅一擡頭,見師父手裡拿着的正是那卡瓦越族的酒罈子。
柳雅笑了笑,知道師父並非真的是在意那罈子酒,而是想要讓自己放鬆一下心情而已。道:“之前山的時候,一個隨行的卡瓦越族的漢子送的。師父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怎麼對這個如此在意?”
“果然是卡瓦越族。”竹心叟端詳着手裡的酒罈子,道:“卡瓦越族是空守保山而不自知啊。他們族人以爲自己釀的酒最珍貴,殊不知是他們用來裝酒的罈子更爲稀有。這是卡瓦越族聖山的一種隕鐵做成的酒罈子,這種隕鐵若是溶在鐵水之,打造出來的兵器可謂是天之神器。”
“那麼厲害!”柳雅這才恍然明白,滄千澈當初說到一半的話應該是這個。
竹心叟笑着道:“那是自然,爲師雖然不是出家人,可也從來不打誑語。而且爲師剛纔看過了,這酒罈子之從前我見過的大了不少,而其隕鐵的份量也更多,其價值自然更好。雅兒,你這是無意撿到塊寶了。”
柳雅接過酒罈子看了看,道:“既然師父說好,那送給師父吧。反正那一罈子藥酒之師父釀的竹葉青差遠了,灑了灑了吧。”
竹心叟搖頭道:“爲師可用不着這個。不過乖徒兒你不是要戰場嗎?我見你除了那對鸞鳳錐也沒有什麼好兵器,倒是不如用這珍惜的隕鐵打造一把。戰場不是對決武藝,靈巧的功夫用不,考得是馬的功夫和強悍的兵刃。”
柳雅一聽倒是若有所悟,道:“還是師父想的周到。我領兵出征,沙場浴血,一對鸞鳳錐戳不破敵軍的鎧甲,確實吃虧。不如……打造一把重劍更有威勢。”
說罷,柳雅又坐回到桌邊,動手給自己畫了一個兵器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