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冷的陰風吹來,全身粘糊糊的難受。奈何澤裡,霧氣依然似花不開一樣,凝成一片的膠樣,僅有的骷髏燈的瑩光照過去,確實不知道有多大或是怎樣才能穿過去。
歷三代?一千亡靈冤魂?骷靈的話突地在我腦中一閃,而此前的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呼地涌上心頭,什麼“三千人”,“三代人”,還有“翻舊賬”,“是誰刻意喚了起來”,以及還有“你以爲殺了我,就可以瞞得一切嗎?”等等之類的隻言片語,此時在腦中翻騰,媽地,我們似闖入了一個大秘密禁地呀。
我突地問:“那麼按你說來,這烏託幫在新幫主的執掌下,和那荒城客棧是個什麼關係?”
骷靈嘴動了幾動,沒有說出來,看來還是有着些禁忌。
我快快地說:“幫兇!”
骷靈和那黑瘦的傢伙快快地點了點頭。
媽地,別當我們是傻子,我已是從骷靈的哭訴中聽出了一些什麼端倪,荒城客棧燈熄命止,要想活命,終身需得求取陰血才成,所以得集上多多的魂靈,而一旦無有陰血活命,即被趕到活死人道上,而到得活死人道上的亡靈陰魂,已然奄奄一息,卻是又被逼得入了烏託幫,點燈熬油剝皮,這是最差的一種,好些的,能擄得陰靈,求得陰血,重入客棧成爲房客,不得已又是走上這條循環的道。
我的天,我倒抽一口冷氣,媽地,這是一個精確而精密經過認真而縝密設計的系統呀。按此循環,那你是不是死也是死。你終身爲着陰血而努力,死後也得貢獻自己全部。而最大的受益者,只能是城主還有幫主,因爲,畢竟,他們聚得所有陰靈,可爲所用,這他媽設的是個什麼套,擄得這些陰靈,倒底要幹什麼?
咚地一下,我心裡一震,先前所有的恐懼,已然被自己突然想到的這些後果所代替,這還不僅是一個恐怖的事情,而是一個彌着巨大陰謀的事情,不是單單嚇嚇我們的事情,而這背後,一直有着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着這一切。
換句話說,有人正在操控整個陰界,而藉助的,正是荒城客棧和烏託幫這套完整的系統。
媽個逼地,見虛道長不知道?老子就奇了怪了,怎地每每在關鍵時刻,都有這老傢伙的身影,不是來救我們,就是來要我們一起幫着辦些事。老子們這段時間來,戰戰驚驚,其實那些駭人的事,發生過了,也就完了,倒是這個老傢伙,似陰魂不散,一直跟我們糾絞在一起,一定要和我們在一起嗎?或者更準確地說,這他媽是不是就是刻意地把我們絞了進來呀?
腦子嗡響成一團,太多的事情糾在一起,此時真的分不清,媽地,還真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心裡卻是有了個定數,得和耿子還有成光,在真的逃出去後,要細細分析一下了,媽地,別到時侯,真的如那見虛老兒所說,老子們是蠢死的!
見虛道長此時對於我和骷靈的一問一答竟是奇怪地耳不聞,只是不住地看着奈何澤,眉頭糾成一塊。
“上仙,我們得回去了,上仙放心,我們不會說任何話,只是所求之事,上仙放在心上,骷靈在烏託幫望眼欲穿!”骷靈慘然於色。說實在的,要是換在別處,老子真的相信他的話,這種慘然的神情,裝還真的難裝得這麼象。但這是個什麼地方呀,我不能這麼就相信吧。
“回去後知道怎麼說嗎?”見虛道長頭都沒轉。
“知道,活死人道上來的,已然燈幹油盡,化灰而去了。”骷靈快快地說。
見虛道長突地轉身,嘴裡唸唸有詞,一下在骷靈和黑瘦者的身上劃拉幾下,說:“去吧,亡靈咒下了,如不守規,定然破靈化煙!”
骷靈似一愣,但還是快快地點頭,轉身和那黑瘦者消失。
媽地,老子們先前輕看了這老傢伙呀,細接觸下來,這他媽地是個簡單的道長嗎?辦事滴水不漏,說話有理有據,威脅起人來,比特工還他媽地像特工,這是我們認識的見虛道長嗎?
心裡狐疑一片,但此時命懸一線,不是探究這原因的時侯,好歹渡過了這一劫保命了再說。
“你就不怕這兩傢伙回去反水告知幫主壞大事?”我問見虛道長。
“不怕,人鬼都怕死,如你我一樣,下了亡靈咒,他若反水,自取滅亡。”見虛道長快快地說着,少有的乾脆,先前那個拖着棍拖拖拉拉的老者全然不見了蹤影。不過也好,畢竟在此時,我們都是生死未知,窩裡鬥,那是他媽地窩囊男人乾的事。
“你這隨身又是符紙又是桃木劍的,還真齊全呀!”我說。
“吃飯的傢伙,當然帶全了,快想想,怎麼辦,別廢話!”見虛道長一直看着奈何澤沒有動眼。
“我以爲是什麼,媽地,戾氣翻滾小雜碎,有了!”見虛道長突地擡起頭。
呼地從懷中掏出黃符紙一大疊,手持桃木劍,譁然舞動,而帶得陰風陣陣。此時,澤內突地烏泥翻動,間有隱雜的吼聲一片。
“借道此處,亡靈讓路,如若有違,煙盡魂消!”見虛道長暴呵一聲,突地將黃符紙成疊打下,聚成一堆。用眼看了耿子說:“點火!”
草,又是燒,媽地,這次該不會像上次一樣把什麼燒塌了吧。
耿子看着見虛道長不容置疑的眼神,上前掏出打火機,呼地點燃了黃符紙,符紙轟燃,一會成得一堆灰燼。
“我在前,你們在後,注意了,還是先前的話記清了,不管發生什麼,別向後看,別往回走,跟着我,可過此澤!”見虛道長雙目暴亮。
唰地從懷中掏出一條黃巾,將符灰全然包了,示意我們跟上。
三人跟在見虛道長身後,我倒是在想,媽個逼,你這懷裡像個庫房一樣,倒是萬貨俱全呀。
見虛道長輕揚符灰,灑得眼前澤內一小段,符灰浮起在澤面。突地,澤泥竟是翻滾起來,媽呀,無數的骷髏頭突地浮現出來,且張着大嘴,拼命地咬着什麼,不對,準確地說,是想拼命地擡嘴咬住什麼,但什麼也沒有,而且骷髏頭只能是翻滾在澤泥面,並不能整個地擡出身來。
怪異的是,灑了符灰的地方,倒是一片安寂,這些骷髏頭卻是避之唯恐不及。
見虛道長擡腳踏上符灰面,奇了,竟是沒有沉沒,也沒有陷進去,穩穩的。我們跟在後面,依樣走去,腳下雖軟,卻是完全沒有陷落的跡象。
身後突地啪啪作響,背上的衣服像是被什麼拍打一樣,讓人冷成一片的同時,麻成一片。道長交待了,不能回頭,只能是快快地跟着道長的腳步前進。
走一路,灑一路。
翻滾的骷髏頭就浮在腳邊,有幾個還擡嘴碰到了腳面,成光和耿子呀呀地踢着,而那些骷髏頭卻是沉下又浮起,但卻是不能越過符灰面。
道長在前一手灑灰,一手執桃木劍挑着骷髏頭,碰之啪啪輕響,骷髏頭立時慘聲一片,而整個奈何澤裡,先前的厲吼聲,變成了一片的慘叫聲。
毛骨悚然,媽地,我們又殺人了?但不能想這麼多,浮在腳邊的骷髏頭,稍不留神,那是要被咬到的。
道長懷中灰盡,而我們站到了對岸。
身後突地歸寂。
我本能地一回頭,突地似看到一道紅光一閃,轉瞬即逝,心下一驚,媽地,紅光中似浮起一張臉,一張陰着似笑非笑的臉,剛想再細看,耳邊突地傳來一聲暴呵:“不聽話,遭天遣,快快轉過來!”我一驚,立時轉過。胸前背後都是冷汗涔涔,媽呀,這紅光怪異,而道長怎知道我轉頭,還好喊得及時,但我終究是沒看清那道紅光裡詭異的笑臉。
骷靈說得沒錯,這傢伙我倒覺得有了好感,真的如他所說一樣,對岸,就是一個洞口,鬆軟的泥土覆了大半個洞口面,其餘的,全是亂草。
耿子性急,上前扒開亂草,幾下就刨開了洞口的浮土,一個能容人通過的洞口展現在面前。
洞外隱有亮光透進來,看來,這確實是通向後山的一個洞口了。媽地,後山?這倒是個什麼地方的後山。此時顧不得多想,只要能出去,管你媽地是哪裡,總比在裡面被那駭人的發着瑩光的骷髏頭包裹着強。
而剛纔身後陡地安寂的奈何澤此時突地傳來咕嚕咕嚕的怪異的響聲。吸取先前的教訓,又不敢回頭看。
而卻見道長舉着桃木劍,亦是沒有回頭,只是將劍高舉過頭頂,大聲呵道:“借道之情,容後當還,還望守規,不可造次!”
語聲剛落,身後又是復歸安寂。
奶奶地,這要多怪有多怪。我們出來,難不成還是見虛道長借了陰間之道了?
剛想問,見虛道長突地對我們說:“剛纔好險,還好陽氣充盈,不過,日後還得還上這一情分了,陰陽相隔,畢竟是用了人家的道路。對了,此洞爬過,定然可脫險,也不可回頭,不可亂看,天機一旦泄漏,不是我們所能擔待的。
見虛道長說得神乎其神,媽地,只要能出去,容你裝大逼吧。
道長還是在前,我們在後,全部爬出洞口。
有微涼的風吹過來,沒有了腥臭味,媽地,好爽!大吸了幾口。
而卻是在正準備擡起頭起身之時,還來不及擡頭,卻是眼前突地發現,怎地有一雙腳,一雙穿着黑布鞋的腳,駭然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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