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頭來,烏雲滾滾。卻不似我們平常所見的要下雨時的陣侯,一塊塊的黑雲間,竟似有着萬千纏繞一般,絞着翻着,籠在頭頂。下意識的看下四周,媽地,別的地方好好的,正常的,準確地說,就在我們頭頂,憑空地籠上了這一團的烏雲。
胖子成光顫着聲問:“下雨還挑地呀,專下我們頭上?”
道長翻個白眼,摸着下巴,只是不住地朝着山上那片山石林看着,記起來,他是說過,是不是碰上了傳說中的鎮魂木,可以立見分曉的,難道這團團的烏去,當真與這鎮魂木有着關係呀。
枯骨無端地來過一次,疑似羅衫女來過一次,這兩個在荒城的死對頭,都詭異地在這片山石林中出現過,現在烏雲翻滾,是不是說明,活死人道上,還有着說不清的怪異。
道長說:“別猜了,有些話,不能明說,所謂的天機不可泄漏,還是有些道理的。”道長話落,我看到成光和耿子齊齊地撇了撇嘴,我知道,在我們的世界裡,最煩的就是這句裝逼的話,但此時,我竟是有些相信,或許,真的有着什麼大的陰謀彌在裡面,而是我們不能預知的。
道長沒有理會我們的沉默,接着說:“烏雲成團,戾氣上升,活死人道又要運人了,看來,山石林養料不夠,這也是我們此時走不了的原因,陽氣襲近,激活樹魂,此時,怕是我們當真不好走出去了。”
聽懂了,看來,我們的到來,倒是激發了陰氣翻滾,換言之,我們的陽氣,是引子,引得樹魂翻動呀,如果真的有什麼怪異發生,那後果還真的不好想了。
“那怎麼辦?”我問。
“燒!”道長冷聲說。草,老子的心裡又是一顫,媽地,先前在住地時,也是這老傢伙說要燒,那堆亂草,最後燒出一堆的遊魂,差點壞了大事,現在,又是簡單地說燒,我真怕引火燒身,把我們自個給搭進去了。
道長沒有理會我們,徑直指揮着:“你,胖子,去折根枝條來,記住,不要亂看,不要貪多,折了就回,馬上回。”
“爲什麼是我!”胖子嘀咕着,但還是依言朝着剛纔的山石林爬上去,而就在胖子爬上去的當口,卡卡卡,頭頂傳來清晰的異響,頭頂的那團團的烏去越發地翻滾得厲害了,而見虛道長的神情,卻是越來越陰鬱,臉上黑成一片。我知道,這老傢伙,但凡有大事發生時,都是這副逼表情。不管他,我倒是擔心胖子的安全,此時已然接近了石樹,媽地,我也在想,爲什麼偏是要胖子去呢。
胖子沒有猶豫,接近黑綠的樹,伸手去折枝條,忽地有一顫,媽地,整株樹突地顫動起來,而那條條的黑綠的枝條,竟似突地如人手一般,成合圍之勢,一下朝着胖子合圍過來。天,陡起的變故,嚇得老子心都快掉了出來,大叫一聲胖子小心。
而道長此時竟是安然地看着,沒有動,還是那幅黑沉的表情,只是越來越凝重了。
咔地一聲,胖子驚慌中還是折下了一條枝條,而隨着枝條折下,整株樹竟是突地一退,恢復成原狀,這他媽地叫虛驚一場嗎,但我詭異地看到,折下的枝條口裡,竟是汩汩地有着如暗紅的血絲流出一樣,濃稠無比,不是鮮血,卻是如凝固的那種暗紅的線條一樣,一下子彌了整個枝條口。
“快回來胖子!”我大叫着。耿子更是在旁差點衝上去,還好,這胖子生死關頭,倒是聽話,沒了那份呆愣的勁頭,連滾帶爬地衝了下來,手裡舉着那根枝條,臉上五官都挪了位的感覺,媽地,看來人在極度驚嚇之下,是流不出淚的,什麼驚得淚流滿面,都他媽地是騙人的鬼話。
“想整死老子呀!”胖子叭地將枝條丟到見虛道長手上,嘴裡幾乎是快不成句了。
道長卻是沒有說知,只是從懷中呼地掏了一張黃符紅,當空一晃,呼地一下,竟是着起了明火,一下子伸到枝條上,怪異的是,這黑綠的枝條,竟是撲地着了,燃起明火,道長叭地將枝條丟於地上,緊緊地盯着。此時我們都不敢說話了,所有的抱怨,沒個屁用,倒是看見虛道長能整出什麼來。
枝條呼呼地燒了起來,怪異的是,枝條似乎是從裡到外的燃,那種捲曲着的燃,如一個人,突地抱緊了曲在地上一般,看着,竟似有種痛苦的意味一樣。天,老子發現,這火苗,似不對勁呀,紅火紅火,打小就知道的情景,這他媽地怎地是騰起的一種如黑煙一樣的火勢,看不真切在真燃,但實際上能看到燃得很快,而且整根枝條一下曲得只剩下一小段,剛纔發現的凝固的血絲一樣的東西,此時在暗黑的煙裡,倒是十分的明顯,但慢慢地消退,最後,就剩了一小段如手指一樣的黑段。
這就是燒剩下的枝條麼?媽地,我只知道骨灰啥的,還有什麼舍利子燒不壞的,調動所有的知識,我也只知道這樣的情景了。難不成,這枝條,燒到最後,還能留下骨頭不成。
剛想上前,卻是被道長嚴厲的目光止了,駭得一退。道長對着地上的黑段,認真地看着,媽地,一段黑樹骨,能有什麼看頭。
良久,道長突地仰天一嘆,臉上慘然而現。天,這倒是又出了什麼事呀。
“是了,終於是了,作孽呀,不想,倒是在這裡應驗了!”道長慘聲,從沒有過的這樣的語氣,說得我們心裡也是跳成一片,這到底有什麼講究呀。
“樹胎!”道長對着我們說:“不要動,這是樹胎,我們行裡,一般叫棺胎,是地下魂靈戾氣上升,久之與樹長在一起,形成樹胎,也就是棺胎,一胎一靈,一靈一人,一人一魂,一魂一方,這還是未長成的棺胎,如果假以時日,長成之時,全山可抵萬億大軍,這是要做什麼呀!”
胖子剛纔還怪老傢伙單要他去折樹枝,此時聽道長這麼一說,嘴裡早沒有抱怨,和耿子一起,愣在當地。由不得人不驚呀,這片山石林,本就怪異,能出現枯骨和羅衫女,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兆頭,現在燒出了樹胎,看來道長的話應驗了,就是鎮魂木無疑了,這看起來,憑了我們前後連起來一想,越發地覺得,這就是一個大大的局呀,但不知是哪方的高人設了這個局,或者說苦心積慮地設下這個局,到底是要做什麼。是荒城城主?還是烏託幫的那幫傢伙?活死人道邊上,突現這等怪異,我想,我們此行,斷是難簡單得了了。
越來越陰冷,頭上的烏雲此時翻滾竟是越來越厲害,幾有下壓之勢,而地上那一小段道長稱之爲樹胎棺胎的東西,竟是突地烏黑髮亮,似在應和着頭頂的烏雲一般。這下明白,道長剛纔說我們走不了了,看來,還是有這個原因在裡面。
“那怎麼辦?”我抖着聲問。
“帶上!”道長快快地說。
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紅,輕輕地包起棺胎,迅速地折籠,團在手心。眼裡突然示意我過去。我走了過去,道長將隨身的棍子遞給我,我接了,不知所意。
“拉開,從中間拉開!”道長厲聲說。而此時,道長一直沒有鬆開團着的手心,而我詭異地看到,道長的手在顫抖,而漸成上下抖動之勢,似乎就是手心裡那黃符紙包着的棺胎要蹦出來,而道長拼命地團着不讓出來一般。
媽地,拉開?拉什麼拉。老子滿腹的疑問,只得將棍子橫在手裡,試着從中間往兩頭一拉,我的天,怪呀,竟是真的一下拉開了,媽地,中空,道長一直拿着的這根棍子,竟是中空。這倒是沒有發現呀,一直以爲這老傢伙拖根棍,只是爲了方便,還有所謂的裝逼,正如我們兒時出門,手裡總好拿根棍子,打打拖拖的,純爲好玩。這倒是沒想到,居然這老傢伙的棍子還有這般講究,中空呀。
“快拿過來,愣個屁呀!”道長厲聲而吼。而我此時發現,天,道長臉上,竟是汩汩地流下汗水來,我的媽或,手竟是成上下翻飛之勢,看來,這就是道長經常所說的,正與這棺胎爭鬥了。
不敢再瞎想,忙忙的遞過棍子。道長一下將團在手心裡的黃符紙整個地壓進了中空的棍子,幾乎是搶着一般,從我另一隻手裡,一把奪過棍子,叭地一聲,合擾,棍悶聲一響,一切復寂,道長擦着汗,長長地舒了口氣。
突地覺得明亮無比,媽地,一直以爲天快黑了,此時發現,聚在頭頂的烏雲團,竟不知什麼時侯,消失無蹤,一切復歸安寂,還有正常。
道長執棍在手,突地一笑,對我們說:“可以走了,這下真的可以走了。”
這老傢伙,嚴厲起來不認人,頑皮起來,搞不清呀。看來,道長這棍子倒是個好東西,能收得了棺胎呀。
道長接着說:“暫時壓在棍裡,我之法力,還不能持久,但卻是搞不清緣由,只能是暫時這樣,我們出得活死人道再說吧。唉,要你們別惹些奇怪的東西,這下好了,沒想到,這作孽的事,偏是被我們幾個趕上了,命呀,這都是命呀。”
道長一直在絮叨着什麼作孽呀,什麼趕上呀,我們一直雲裡霧裡,倒是有一點能明白的就是,聽道長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一個千古的迷團,或者說一直所設的一個迷局,竟是無意中被我們趕上了,這如果是真的,我們也太背了吧,本想着實習完,搞個好工作,媽地,沒想到雲裡霧裡的,竟是絞到了這搞不清的事情裡面了。
耿子突地問:“道長,這棍子裡的棺胎,不會突然出來吧?”胖子在旁也是眨着眼,滿臉的擔心。倒是一句實話,剛纔又是烏雲壓頂,又是陰風裹嗖的,如果真的是棺胎,真的蹦了出來,媽地,那吃不了還真得兜着走呀。
道長快快地朝前走着,大聲說:“所以呀,快點呀,我法力失去,棺胎爆出,那時,說不準有什麼事發生了,趁着活死人道上還未反應過來,我們快快出去。”
嘰嘰嘰嘰!
而就在我們忙慌着跟着道長前行時,突地,前面傳來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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