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文祁剛回來,還需要進一步調養身體,畢竟這次的傷確實太重了,新傷舊傷都合在了一起,威力也不可小覷,王老頭和章御醫都已經從太醫院徹底退了下來,乾脆自己來了公主府照顧她了。
章月兒如今在文祁名下藥鋪當大夫,以後可能會自梳頭,不會嫁人了,章御醫雖然有點遺憾,但也想開了不會勉強孫女了。
章御醫老伴也很早去世了,留在家裡也無聊,乾脆打包住在了公主府裡,可以和老王頭研究醫術,倆老頭湊在一起還有話說,有人下棋玩笑,比在家裡有趣多了。
秦熙帶着一家子回了皇莊,定國公和安國公幾人都在皇莊住着,人老了身上毛病多了,皇莊日子悠閒,蔬菜瓜果都是新鮮的,住着也舒坦一些,順便幫着文祁照看園子,免得太后走了就荒廢了可惜。
“外公,祖父,祖母,外祖母,我回來了,忙了兩日才得空,讓你們惦念了。”
文祁去了菜園子,他們在菜園裡種菜拔草除蟲呢。
“好孩子,你回來就好,你瘦多了,吃了大苦頭吧。”
安國公都聽說了,拍拍孩子的肩膀,嘆息一聲,見到人什麼都明白了。
“好孩子,回家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孩子們很需要你呢。”
定國公也沒提她身體的事,此時提起這個無疑讓他很難過。
“我沒事,好多了。外公,我母后的事……”
上次奔喪時間太鈍,她也有不能面對的事,不知道該如何跟外公外祖母解釋,不管他們多失望,母后總是他們親生女兒,撫養這麼多年疼若珠寶,心裡是傷心的。
安國公嘆息一聲,“我們早就預料到了你母后會有今日的結局,對她來說未必不是解脫,她的性格其實不合適進宮。
這些年她也承受了很多痛苦無法排解,如今這樣也許是最好的選擇,雖然我們很傷心卻並不怨怪太后,都過去了。”
“你去掃墓了,看過她們了?”
趙老太太望着孩子嘆息一聲瞭然的問道。
“嗯,去看過了,活着時候我們母女有些話說不出口了,人走了倒是能好好聊幾句了,呵呵!”
文祁自嘲的笑了笑。
“傻孩子,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如今這樣是最好的選擇,無論是太后還是皇上都給了趙家最好的臉面,咱們總要知足,她鬧出的事情也讓人無法忘記。
如今還能得這樣的尊榮和禮遇,我都不敢想呢。你也莫要在記在心裡,那是你們的緣分太淺。”
老太太一聲經歷太多,女兒的死固然傷心難過,可早就有了心裡準備,因此還是能承受這個打擊的。
“我知道,給我點時間緩緩吧。你們在這住着還舒坦麼,需要什麼就讓人去準備就好。”
“好得很,你沒見我們都沒回家一直賴在這,琢磨着你回來肯定要來看我們,乾脆我們也不回去了,省的你來回跑,你這次回來瘦的多了,好好的調理一下吧。”
秦老太太瞧着也是心疼的不行。
“嗯,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調理一下的,你們陪我一起吧,熙哥哥說要教孩子們學鳧水和憋氣呢,你們可得看着點。”
文祁呵呵的笑着,盡全力讓自己開朗一點,別讓大家擔心自己。
“臭小子,這麼小急個什麼勁,把他能耐的。”
定國公沒好氣的搖搖頭。
秦熙和孩子們在外面玩的歡快,你追我趕逗得兩個孩子高興的來回跑動撒歡。
“還是這地方寬敞,孩子們來了能撒的開。”
安國公看着孩子們也笑了。
“星哥的孩子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吧。”
“好着呢,去外祖家住了,時常過來看我們呢,你舅母要忙乎你妹妹的事,嫿兒又懷孕了,去王府住幾日照看一下,就把孩子送去外家住兩個月。把人家女兒送到西北去受罪,就不能連外孫都見不到了吧。”
安國公笑眯眯的說道,說起小孫孫們,他也是十分滿足開懷的,常來農莊玩耍的,只是大重孫孫要讀書了,不能時常來回跑了。
“大的讀書了吧,要不要做伴讀呢?”
文祁問道,徵詢外公的意思,看他們要不要這個臉面了。
安國公搖搖頭,“我跟你哥他們仔細商談過了,他們夫妻還是希望孩子能自己上進,不要太過於依賴這點權勢,學點真本事纔是要緊的。
希望他能從文,因此去了馬家讀書,你馬爺爺教導的很用心,這個機會也十分難得,伴讀就算了吧。”
“那敢情好,去馬家我就不擔心了。”
文祁一聽也笑了起來,既然大表哥的兒子去馬家學習了,那就不用自己操心前程了。
安國公也笑着點頭,這也是孫媳婦的意思,到底是大族之女,眼光也更長遠,他們也是非常贊同的。
趙家一直行事低調,皇后去世後很久都不露面了,安國公也徹底退了下來,宮裡不傳召他都不去了,家族門風也越發謹慎低調守規矩,在世家圈裡也是很得讚賞的。
“外公,臻姐要學武呢,熙哥答應了,說學鞭子算了。”
文祁也在菜地裡幫着除草,動手乾點活,心裡也能痛快些。
“想學就學吧,不過也不用逼得太緊了,學武能強身健體,也是個好事,宏哥再過一年也該學武了,他可要認真教導,咱們這樣的人家男孩的教養是要嚴厲一些的。你打算讓誰教宏哥他們呢。”
“臻姐讓思琪教導吧,她的武藝實在女衛之上的,宏哥麼,讓槓子教吧,生死歷練過的,水平也不一樣,我還是希望孩子們不管怎樣能學到真東西,學多少不要緊。”
文祁儘自己最大力量,給孩子們最好的,最實用的。
“也好,槓子的武藝各方面都首屈一指,教個孩子綽綽有餘了,又是親近的,再不用擔心了。”
定國公也點頭認同。
“我爹他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吧。”
文祁代秦熙問了一句,擡起頭看了眼和孩子們打鬧的秦熙,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
“去縣城外放了,在家裡作夭,看誰都看不順眼,煩人的要死,我找了人讓去偏遠山區的縣城去了,省的在家討人嫌,這次回來就可以退仕了。”
定國公提起這個兒子也是一個勁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