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狂望着文貴妃一眼笑道:“怎麼會呢?我皇帝哥哥不都在宮中的嗎?要見一面也不難吧?怎麼會見不着呢?莫不是我皇帝哥哥在躲着你們?”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哎呀,那我可就沒辦法了!”
文貴妃面上一白,想不到許輕狂根本毫無同情之意,一旁的玉貴妃掩着愁容,楚楚可憐道:“要說嫁進宮裡處處都小心,守着皇上一人也只盼着能見上幾面,如今明明夫君就在身旁,卻是連個面都見不上,公主也是女人,應當知曉女人的苦的!”
呵,這麼說來,是說她沒有同情心,無情了?許輕狂脣角一抽,故作憐憫道:“唉,你們說的也不無道理,卻是委屈你們!”
二人點頭道:“可不是麼?也只盼公主能在皇上面上說上幾句話,我們這般苦等的日子好生難熬!”
許輕狂點頭:“恩,卻是,宮裡的生活卻是難熬了些,也不能讓你們虛度了年華,既然待不住,要不我去跟皇帝哥哥說說,讓她們放你們出宮吧!”
本是低低抽泣的二人突然頓住,一臉驚駭的望向許輕狂,可許輕狂卻是一臉無害的面露同情道:“你們放心,本公主也不忍看你們在宮中孤老終生,皇帝哥哥對你們失了寵幸,若是還耽擱着你們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恩,本公主會與皇帝哥哥說說的,放你們……”
“不,不!”二人一臉慘白的急急搖手,文貴妃僵硬着一張臉道:“臣妾苦些不要緊,心中惦念着皇上,就算苦等在宮中也不要緊,多謝公主好意了,臣妾別無他意,不過只是來說說而已。”
玉貴妃也慌忙點頭道:“已是成了皇上的妻,臣妾哪還敢想其他,公主好意心領了,臣妾也不過只是來瞧瞧公主的,發發牢騷而已!”
許輕狂皺眉肅然道:“本公主記得,皇上的妻子貌似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吧!”
那玉貴妃面上一僵,瞧見許輕狂冷冽的雙目心中一顫,方纔那話聽着可有想謀奪皇后之位的嫌疑,她心中驚駭纔回過神來,趕忙抽了自己一嘴巴道:“臣妾口誤,口誤!”
一旁的蕊兒與芯兒強忍着笑,許輕狂冷笑一聲道:“二位貴妃日後還是少發牢騷的好啊,本公主可容易會錯意啊,還以爲你們想出宮呢!宮中人多口雜,想必二位也知曉。”
“是,是!”二人慌忙點頭,笑的極爲苦澀。
“時候不早,今日打擾公主了,臣妾就先告退了!”文貴妃慌忙起身,一旁的玉貴妃也跟着站起身來,趕忙福身告退。
院中的幾人望着匆匆離去的身影,待已瞧不見宮苑口的人影,院中不禁發出一聲爆笑聲。軟榻後的小紫與阿碧捧着肚子笑得好不歡快,蕊兒與芯兒也不禁笑的前仰後附,許輕狂更是毫無形象的笑的東倒西歪。
“哎呀,公主,方纔那文貴妃與玉貴妃的臉色實在是好看極了,跟變臉似的!”小紫摸着眼角笑出的淚道。
阿碧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嗎,以前公主未曾回宮的時候,她們兩個在後宮可囂張了
,沒在皇后娘娘背後耍小動作,如今公主不過是區區幾句,就將她們二人嚇成這幅模樣,實在是好笑極了,真解氣!”
許輕狂笑道:“她們二人以前欺負過你們?”
二人點頭,阿碧道:“可不是嗎,原先二人也算得寵,我們也不想給皇后娘娘添麻煩,背地裡受過好多委屈的,皇后娘娘也幫我們出過氣。”
小紫一臉感慨道:“自從公主回宮後,後宮就安分多了,大家都說公主回來了宮中就變了樣,底下的人都規矩多了,她們也不敢再囂張了,還是因爲中秋宴的那次,公主霸氣極了!”
蕊兒與芯兒笑着點頭:“那是,公主十足的有氣魄,在藏仙宮可比任何宮苑都來的好!”身後的二人一臉同意的點了點頭。
許輕狂傾身一靠,笑着:“對付那些個女人,老孃都不稀罕和她們鬥,我最討厭有心機的女人了,若是她們安分守己的,我或許還會體諒體諒她們,心疼一下,這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鳥,本公主纔不待見她們呢!一天到晚想着攀龍附鳳的往上爬,倒不如安安穩穩的嫁個疼惜自己一身的好郎君。”
一旁的蕊兒與芯兒頗有感慨的點了點頭,許輕狂站起身來道:“難得你們來宮裡看我,走,咱幾個一同去宮裡走走!”
幾人一路有說有笑的朝着百花園去,還在說着方纔文貴妃與玉貴妃的丟人窘相。百花園的小徑上,玉貴妃一臉氣悶的邁着疾步朝着前走,滿腔憤怒竟是無處發泄,吃了這樣一個悶虧,她豈能甘心,可對方卻是長公主,她根本不敢有所頑抗。
身後的宮女慌忙叫着:“娘娘小心!”可是走的急的玉貴妃卻是迎頭撞上一人,叮鈴一聲,一隻玉石扳指跌落在地。滿臉惱怒的擡頭正欲呵斥前方的人,瞧見一身僧衣的莫空不禁一愣,這和尚看樣子就是丞相大人了,而且還與長公主有了婚約。
她心中閃過一絲狡黠,莫空趕忙行禮道歉:“小僧無意衝撞了娘娘,罪過罪過!”
玉貴妃低頭瞧了一眼腳邊的玉石扳指,朝着身旁的宮女示意了一眼,那宮女便急急撿起遞到她手中。她把玩着手中的玉石扳指,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容俊朗出塵的莫空一眼,嬌笑着:“原來是丞相大人啊,丞相大人這是要去見公主吧!”
莫空面上一紅,點了點頭。玉貴妃輕哼一笑,望着手中的玉石扳指道:“這是?”
莫空瞧着那扳指,尷尬的出聲道:“小僧想着,已於公主有了婚約,便想是否要贈公主一樣定情信物,小僧魯鈍,也不知如何能討公主歡心!”一邊說着,一邊已是臉面通紅。
玉貴妃心中冷哼,不過是個呆和尚罷了,得了皇上的賜婚而已,連取悅公主都不會。想着那許輕狂身爲公主也不可能會看上一個和尚,心中更是一陣冷笑。她自然是不知曉這許輕狂與莫空的情誼的,不用說是她,這宮中與朝中的衆人也對這樁婚事唏噓不已,都以爲皇上只是單純的寵信這個丞相罷了。
朝中的衆人以爲是七王爺婚宴上的
那一幕纔有了這樁“不得已”的婚事,而後宮的這羣只懂攀附權貴的女人們,又豈會懂二人的心思。
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笑聲,玉貴妃轉頭去望,瞧見走來的許輕狂一行人,不禁心生一計,方纔在藏仙宮裡吃了悶虧,如今就拿這丞相開刀,怎樣都要氣一氣那個狂妄的長公主。脣邊陰狠一笑,下一刻卻是腳下一軟朝前方的莫空倒去。
莫空一驚,以爲是方纔的衝撞讓其受了傷,趕忙扶起跟前的玉貴妃道:“娘娘無事吧!”
只見那玉貴妃突然抓住他的手聲音放大道:“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不可,本宮可是貴妃娘娘,丞相大人既已與公主有了婚約,怎還能對本宮抱有此等心思?”
莫空一臉茫然的道:“娘娘在說什麼?”
身後走上來一行人,笑聲頓時止住,一個個都瞪視向此處,爲首的許輕狂瞧見前方手臂相交的二人,不禁面上一黑。玉貴妃自然是將許輕狂的眼神收入了眼底,心中不禁更加暗笑起,繼續慌亂出聲道:“丞相大人,此等信物,本宮收不得,本宮真的無法迴應丞相心意。”
莫空依舊一臉茫然,只聽前方傳來一個冷冽的聲音:“你們做什麼呢?”
瞧見走上來的許輕狂,莫空面上一喜,鬆開玉貴妃的手,一張俊顏瞧着來人微微泛紅喚道:“公主!”
許輕狂走上前來,身後的蕊兒與芯兒瞧出這玉貴妃定有古怪也默不作聲,只見那玉貴妃將手中的玉石扳指往莫空懷中一推道:“丞相大人,這信物本宮收不得,皇上爲丞相大人此刻如此好的婚事,丞相大人豈能有二心!”
這話聽在外人口中,便會覺得這二人定是有牽扯,可許輕狂是誰,她與莫空之間的情誼蕊兒與芯兒可是心知肚明的很,那個呆和尚豈會對公主有二心?許輕狂冷冷的望了一眼玉貴妃,當下便知曉了這玉貴妃的把戲,心中冷哼一聲,轉頭卻是朝着莫空淡漠問道:“怎麼回事?”
莫空面上一頓,心中一慌,想起方纔玉貴妃的舉動才恍然回神,瞧見許輕狂只是面上不悅,似乎並不曾誤會,鎮定下心,便如實道:“方纔小僧不小心衝撞了貴妃娘娘。”
許輕狂撅嘴瞪了他一眼,惹的莫空面上一紅,低垂下頭去。許輕狂轉頭瞧向玉貴妃故作一臉醋意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玉貴妃心中一笑,卻是滿臉故作慌亂神傷道:“丞相大人突然要贈與臣妾信物,只是,只是丞相大人已與公主有了婚約,豈能有此等不妥之舉。”
真他媽的會說瞎話。許輕狂在心中暗罵一聲,玉貴妃啊玉貴妃,你還真是心機重的很呢,方纔在我藏仙宮裡吃了悶虧,如今竟然想耍這種把戲,只爲讓我氣悶,還拿莫空這個呆和尚開刀。
在旁人眼裡,我二人一個公主,一個和尚,確實不相配,這宮中早也傳出我因不同意這門婚事纔不願當下成親的。不過你這草包,定是萬萬想不到我二人的關係,今日你撞在我許輕狂的槍口上,也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