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扮成土匪打劫鏢局押鏢的那夥人,這事兒倒是讓林凡玉覺得挺新鮮的,只不過需得等到個何時的時機。什麼樣的時機纔是好的呢?他們要捉的可不是一般的小羅羅,若是又像那個人一樣問不出什麼,那這即使是抓了也沒多大的意義,到時候搞不好還容易打草驚蛇。不過,那羣派往盜墓的幾個傢伙被抓了,尋找龍脈的事情敗落了,想必那夥人也應該提高了不少警惕,只要等到有大人物出場,得了手,就不怕問不出什麼來。
屋中的林凡玉與宋德清坐在桌前喝着茶,已經派人去準備了,既然要扮作土匪自然要像樣一些。宋德清轉頭瞧了一眼站在牆邊的莫空,只見他正望着牆上掛着的今日帶回的畫卷發着呆。他瞧了一眼那畫,雖是不錯,但是也瞧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丞相大人怎麼就看的這麼入神?他轉頭悄聲湊近林凡玉道:“丞相大人怎麼了?盯着這畫都有一刻鐘了!”
林凡玉也一臉茫然,他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也瞧不出那畫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我看丞相大人是睹物思人呢!”
“睹物思人?”宋德清對這林凡玉的話勾起了興趣,問道:“你覺得丞相大人想誰呢?”
林凡玉低低一笑,小聲道:“還能有誰,長公主唄!早就瞧這丞相大人對長公主特別,公主也對丞相大人不一般,你不知道,前些日子,那長公主與一少年走的近了,丞相大人他……”
見莫空突然轉過身來,宋德清趕忙咳嗽一聲,一旁的林凡玉一愣,趕忙止住話,端起茶假裝喝起來。莫空來到桌前坐下,又望了一眼牆上的畫,方纔林凡玉與宋德清的對話他也並非聽清,不過他心中想着的人卻的確是許輕狂。端起茶杯,送到嘴前,輕輕抿了一口,卻是索然無味,莫空嘆了一聲,心中止不住又憂傷起來,也不知道公主現在怎麼樣了!
此時玄關被人扣了扣,林凡玉道了一聲:“進來!”只見一侍衛推門而入,林凡玉問道:“可是有動靜了?”
那侍衛抱拳點了點頭道:“屬下派人暗中監視着,查到那鏢局的領頭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叫鄧寬,看樣子他就是這涼城據點的頭兒了,我們偷偷打探到,他們打算將今天從聚寶閣運過去的東西,連夜運往幽州,而且裡頭的東西好像十分重要,由那鄧寬親自押鏢!”
居然要這豐州涼城的主事親自護送,看樣子這東西果然不一般。莫空朝宋德清望了一眼,二人不約而同的點了下頭,而後,莫空對林凡玉道:“林大人你帶上人手今天晚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林凡玉踔厲風發的站起身來,雙拳一抱道了一聲:“是!”而後便領着那侍衛大步的跨了出去。屋中的莫空與宋德清坐在桌前,望了一眼天色,靜靜的等待着夜幕的到來。
林凡玉帶着一行人悄悄的出了城,埋伏在城外通向幽州的路上,侍衛查過了,通往幽州有兩條路,雖不知那夥人會走那條,但是出城後要分走兩條路就必須經過一處岔道。林凡玉率領衆人埋伏在林中,全都換上了一聲粗布麻衣,靜
候在路旁。待到黃昏,只見前頭行來一個車隊,幾個大漢壓着馬車往前行着。
林凡玉身旁的侍衛指了指第輛旁騎馬的男子,道:“那就是鄧寬!”林凡玉點了點頭,一旁的侍衛瞧見那行人就要到跟前了,已經進來衆人的埋伏圈,便想起身號令,只覺身旁的林凡玉突然止住他。那侍衛詫異出聲:“大人?”
林凡玉指了指那些人身後不遠處,只見四個平民百姓裝扮的人拉着馬車跟在後頭,離着鄧寬的隊伍沒有多遠。林凡玉覺得有些怪異,他細細的瞧向兩隊人,發現鄧寬護送的車隊,馬車行出的痕跡不深,馬車上雖裝着幾個大箱,但似乎都沒什麼重量,拉車的馬蹄行的也輕巧,而後頭跟着的那幾個看似百姓一般的人物,個個瞧着都會功夫,且那拉車的馬行動有些笨重,馬車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林凡玉只覺有些蹊蹺,他對那侍衛道:“你帶人攻過去,我帶幾人從後面繞過去,截住後頭那輛車,我覺得後面的車子有蹊蹺。”
那侍衛點了下頭,朝身後的衆人示意了一眼,帶着十多人便突然躍出了林子,朝鄧寬一夥人攻了過去。正行在路上的一行人,見林中突然跳出數人,趕緊抽出腰中佩刀迎擊而上,扮作土匪的官兵侍衛們也不手軟,提刀便飛砍上去,噹噹噹的碰撞聲響響起,兩夥人已經戰成了一團。後頭壓着馬車的四人見狀趕緊調轉方向就想逃走,去見後方涌出數人,那四人面上一驚,從車中抽出大刀便迎上林凡玉一行人。
這鄧寬一行人果然有兩下子,各個都是練家子的,不過林凡玉他們也不好對付,更何況,其中數人還是宮中帶來的一等一的好手,不過一會兒,那鄧寬便知有些不敵來人,作勢便要逃走,只見一人突然躍至他跟前,猛然提刀一個斜劈,那鄧寬的胳膊上就多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只見他一咬牙,強忍着疼痛,又提刀奔來。卻覺脖子一緊,一跳繩索緊緊勒在脖間,兩人跳上前來,手中握着繩索相交一繞,便將那鄧寬捆了個結實。
那羣鏢局的人見鄧寬被抓一時間也亂了陣腳,被侍衛們個個擊破,不一會兒就全部被捆綁在了地上。林凡玉提刀走上前來,那鄧寬滿臉怒氣的瞪視着來人,瞧見林凡玉後不由的一怔,警惕出聲:“你們是什麼人?”
林凡玉冷哼一笑正準備讓衆人將他們押回去,此時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而後便見一夥人圍了上來,來人足足有二十餘人,林凡玉一皺眉頭,瞧着那羣人的打扮,看樣子是真正的山賊土匪了,他心中不禁低罵一句:該死,這個時候居然遇上了正主。
周圍的侍衛警惕的擺好陣行,只見那馬上的一臉上帶疤的大漢大喝一聲:“敢在俺們的地盤上搶食,還真是羣不要命的了,兄弟們給我上!”
身後的土匪們提刀就欲上面,只見突然一女子竄上前來,手中的玄鞭在地上一擊,止住衆人,那女子瞧着裝扮與那夥人是一卦的,不過這年歲卻不大,頂多二十出頭,只見那女子秀眉一皺喝道:“急什麼?都給我一邊去!”
那女子
話剛完,就見那羣漢子止住了動作。林凡玉不禁好奇的打量起那女子起來,一張小臉生的倒是秀麗,只是這一聲氣度,卻有幾分潑辣。看樣子,這女子還是個領頭。只見那女子朝林凡玉一行人喊道:“兄弟,哪條道上的?我怎麼沒見過啊?這出門做買賣,也得看看是誰的地盤吧,這黑崖山可是我們黑崖寨的地盤,兄弟怎麼也不打聽打聽。”
林凡玉幾步上前,抱拳一笑道:“林某不敢,怎敢在姑娘的地盤上撒野,驚擾到姑娘實在是在下的過錯!”
那女子一愣,瞧着林凡玉不禁好奇的打量起他來,身子提拔,相貌堂堂,一臉正氣,這舉止也是頗爲有禮,怎麼看都不像是土匪。那女人笑道:“既然如此,冤家宜結不宜解,只要將東西留下,我們黑崖寨便不追究了!”
林凡玉瞧了身後一眼,轉頭朝那女子搖了搖頭道:“姑娘,恐怕在下恕難從命了。”
那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提着斧子一揮怒聲道:“你個小白臉,給你生路還不走了?既然想死,老子就成全!”那女子也是一皺眉頭道:“這位兄弟當真要與我們黑崖寨作對?”
林凡玉抱拳道:“豈敢,只是這行人還有東西,我們必須帶走!”
那女子憤起一揮玄鞭,便朝林凡玉撲了過去,身後的衆漢子也是高喝起來,緊跟着衝了上來。林凡玉眉頭一皺,抽住明晃晃的大刀,便迎擊而上,與那女子鬥得不可開交。林凡玉功夫不錯,而那女子也不是吃素的,身後的侍衛們見來人兇悍不禁也毫不手軟起來。
那些漢子雖一個個都是功夫好手,但是畢竟不是幾個宮中高手的對手,不一會兒就有多人掛了彩,那女子一瞧心中一急,想着遇上的還不是等閒之輩,手中的玄鞭更是揮的狠戾起來。林凡玉只道無奈,也只好與那女子大打出手,一旁的侍衛見林凡玉出手留情,不禁一急,提刀一躍而上,衝着那女子身後揮刀砍去。那女子一個轉身,只見一柄大刀就到眼前,心中一怔,只覺命不久矣,卻見一旁突然竄出一人,將那披至面門的大刀一個回擊,擋了回去。
那女子已是驚出一身冷汗,不可置信的看着爲自己擋刀的林凡玉,一臉詫異的跌坐在地上。幾個漢子急忙奔上前來問道:“少當家的,你沒事吧?”那女子呆呆的搖了搖頭,只聽那侍衛有些詫異的瞧着林凡玉出聲:“大人?”
林凡玉搖了搖頭道:“別傷及了無辜!”那侍衛恭敬的點了一下頭,便退至了一旁。打鬥的衆人不禁都停了下來,被攙扶起來的女子紅着臉詫異問道:“你爲何救我?”
林凡玉一愣,笑道:“我們只是辦事,不曾想與姑娘結仇!還望弟兄們行個方便!”
那行人見對方手下留情,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一個個也都憋着氣默不作聲的站在女子身後。那女子瞧了林凡玉一樣,不情不願道:“你們走吧!這次,這次就饒過你們!”
林凡玉不禁抱拳一笑道:“多謝姑娘!”轉身朝侍衛們示意一眼,衆人便壓着馬車和俘虜掉頭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