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不可啊!”李掌櫃趕忙過去阻止,不過他的坡腳對他的行動力還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還未等他靠近那一桌。
寧小可一雙令人着迷的長腿擡起,上身微微後傾,足尖就點到了王暴的額頭之上,而身前的那張桌子,早在寧小可微微一動的剎那,就被魏倫一手從下面託了起來,上面的碗筷竟然紋絲不動,可見魏倫的控制力之強。
王暴立刻倒飛而出,砸向那羣還在高興調笑的士卒,湯水酒菜散落了一地。
李掌櫃的腳步停了下來,暗道:“這兩人都是高手!”剛纔魏倫進來,滿身的雪,自己也沒有在意,想不到竟然是一個高手。
至於那個少女,那一腳快如閃電,自己都不一定能避開。
“娘、的,小妮子反了,竟然敢跟我們邊荒軍動手?”那羣士卒立刻站了起來,其中一人看了一下王暴,說道。
“哼!”寧小可俏臉之上佈滿了寒霜,冷哼了一聲,對魏倫說道:“難怪七少讓我們打探一下邊境的消息,原來就是這麼一羣兵痞,在這裡作威作福!”
“娘。的,小妞,說誰是兵痞呢!”馬良怒罵道,剛纔他跟王暴還不對眼,但是在這個時候,兩人卻又是一個整體了。
李掌櫃低下了腦袋,暗自思索兩人的來歷:“實力高強,卻又在曄城出現,莫非是大宇的探子?”
他有心打探兩人的底細,倒也沒有出言勸架,而是跟躲到了櫃檯的後面,一副害怕的樣子,而聽聞盞碟破碎之聲,聞訊出來的李青檬,也被李悠急急忙忙地拉回了樓上,不再下來。
寧小可掃了那羣人一眼,不屑地笑了笑,突然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丟到了櫃檯之上,說道:“掌櫃,這是待會賠你的錢。”
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小姑娘,但是心地卻依然善良。
魏倫倒是悠然的吃着菜,說道:“快些解決吧,或許七少就來了。”
“好咧。”寧小可說道,憑着她先天武師五重天的修爲,對付這七八個喝的醉醺醺的兵痞,還當真廢不了太多的功夫。
沒過一盞茶的時間,大堂之內就躺下了一羣不斷**的大漢,剛纔言語最露骨,最不堪的人,受傷最重。
除了毀掉了兩張桌子之外,倒也沒有其他的破壞。
“掌櫃的,那些銀子夠了吧?”寧小可說道。
“夠了,夠了。”李掌櫃忙不迭地點點頭,就好像一個膽小怕事的商人的一般,即使對他們心中的身份有疑惑,但是他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他,而且身邊還有李青檬在,斷然不會輕舉妄動。
“好了,掌櫃的怎麼會在乎這點小錢?”魏倫笑道。
寧小可有些疑惑地看着魏倫。
“如果說一個先天武師五重天,還在乎這點小錢的話,天下的武者就要去喝西北風了,你說是不是,掌櫃的?”魏倫衝着李掌櫃笑了笑。
他是玄天武尊的修爲,怎麼看不出隱藏了自己實力的李掌櫃真實修爲?
李掌櫃的神色突然變了一下,猜不出魏倫的來意,試探道:“閣下來自大宇?”
“當然不是,我跟大宇皇朝一點關係都沒有。”魏倫搖搖頭,他也是好奇爲什麼一個先天武師會在這個角落開着一家小飯館,故而出言。
“那你是來自皇城?”李掌櫃的臉色突然陰沉了兩分,一年多了,沒想到居然還被他們這羣人找上門來,當今聖上的氣量當真是如此窄小?
“皇城?”寧小可眼珠子轉了轉,笑道,“好像我們也可以算是來自皇城吧。”
白七已經對兩人言明自己的身份——大玄皇朝的大皇子,按照這樣算來,魏倫和寧小可等人的確可是算是皇城的人。
“此話當真?”李掌櫃的臉色再度陰沉了下來。
魏倫的臉色也嚴肅了下來,站起身來說道:“掌櫃,我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如果僅僅是因爲剛纔之事,在下告一聲歉,即刻就走如何?”
他猜測李掌櫃或許是隱藏在這裡躲避什麼仇家,剛纔的話讓他有所誤會了。
“想走,晚了!”
李掌櫃暴喝了一聲,一拳打向寧小可,這兩人恐怖就是皇城之中的人,不管如何,向將他們留下來再說。
李掌櫃此刻身上散發着先天武師五重天的氣勢,右拳揮出,真氣在拳頭之上凝成只巨大的虎頭,白虎的頭顱。
那頭顱張開血盆大口,滿口的腥味撲面而來,好像要將寧小可一口吞下一般。
“好手段!”魏倫讚了一聲,那白虎猶如實質,奪人心魄。
寧小可看到李掌櫃一拳襲來,也不慌亂。
微微退後了一聲,雙指飛揚,一招立秋,在身前形成一堵如同金鐵澆築而成的真氣之牆,那白虎氣勁撞擊到金鐵之牆上面,兩方同時消散。
兩人各退了幾步,不過寧小可年輕了李掌櫃數十歲,很快就回氣而上,一招春分,指間傳來一股纏綿之力,李掌櫃招架幾次,就覺得自己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吃力。
不由暴喝了一聲!
身上氣勁猛然暴發,一聲虎嘯響起,將周圍的木製桌椅完全吹散,砸在牆上,摔了個粉碎。唯有魏倫前面,那張桌子完好無損,被他用真氣護住。
寧小可退後了兩步,避開起鋒芒,眼中露出躍躍欲試的精芒。
魏倫突然一動,手上凝出一把黑色長刀,瞬間就架到了李掌櫃的脖子之上。
李掌櫃心神一震,一陣陣冰冷的氣息從脖子處傳了出來。
“你們幹什麼?”樓上傳來李悠的暴喝之聲。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就看見自己的父親脖子之上被架了一把刀,大喝一聲,高高躍起,雙拳齊出,氣勁猛如虎,威勢竟然只比李掌櫃弱了一層而已。
不過這一層顯然也是不小的差距,魏倫笑了笑,握住長刀的右手不動,左手一拳轟出,李悠頓時倒飛而回。
李悠全力一擊竟然擋不住魏倫的輕鬆一拳!
李悠落地,還沒站起,額頭之上就傳來一陣寒意,寧小可雙指點在起額頭之上,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說道:“別動!”
“小悠,別亂動。”李掌櫃害怕自己的孩子拼命,出聲喊道。
“爹!我沒事。”李悠說道。
“兩位可是來抓青檬回去的?”李青檬突然推門而出,美麗的臉上溫柔不在。
“你怎麼照顧你姐姐的?”李掌櫃一愣,爲什麼李青檬沒有逃走?
“姐,不是讓你逃走嗎?”李悠不顧寧小可的點在頭上的驚神指,立刻轉頭,看着李青檬。
說來也怪,寧小可這時候反而放開了李悠,任由他跑到了李青檬的旁邊。
“看來真是一場誤會啊。”魏倫慢悠悠地說道,手中的長刀消失,“我們並非爲這位姑娘而來,只是路過而已。”
李掌櫃一愣,此刻他們猶如帶宰的羔羊,這兩人竟然收手了,難道真是誤會?
“小可,我們走吧。”魏倫對寧小可說道。
寧小可眼珠子在李青檬身上轉了幾圈,很想知道此女子的來歷,但是魏倫說話了,自己不好意思留在這裡打聽八卦,就衝着那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士卒努努嘴,說道:“這羣人怎麼辦?”
“李掌櫃會處理的,不是嗎?”魏倫看了李掌櫃一眼。
“剛纔小老兒多有得罪。”李掌櫃拱拱手。
“不得罪,不得罪,掌櫃的,能不能說說這位姑娘的事情?”寧小可笑道,看到魏倫看向自己,又說道,“白大哥讓我們打探消息,難道這個不算消息?”
魏倫有些無奈,對於寧小可,他可是毫無辦法。
李掌櫃乾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當時李青檬走了下來,看着兩人,說道:“兩位當真不是來抓我回去的?”
“真是的,我幹嘛騙你?”寧小可笑了笑,又對李青檬說道,“姐姐,說說你的故事吧,我很好奇。”
李青檬溫婉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倒是李悠氣不過,冷哼了一聲,哼地又重又響亮。這兩人,行爲舉動古怪無比,定然不是什麼好人,搞不好是什麼江洋大盜。
魏倫正欲說什麼,那黑色的布簾再度被掀開。
來人撐着一把白玉色的雨傘,似乎由什麼不知名的骨頭組成,臉龐大半遮擋在骨傘之下,只能看到一些白髮。
“今晚是不得安生了。”李掌櫃暗歎了一聲,“怕是要換一個地方了。”
就看見剛纔一招制住自己之人單膝跪下,沉聲道:“七少。”聲音之中充滿了恭敬之情,感情這纔是正主?
“白大哥。”寧小可叫了一聲,走到那撐傘之人旁邊,卻也不敢太過靠近,親熱之餘透着一股敬畏之情。
“嗯。”那人應了一聲,聲音淡漠。
李青檬聽到這個聲音,突然全身顫抖了起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卻又不可抑制發出哽咽之聲,李悠迷惑地看去,發現自己姐姐的臉上竟然留下了兩行清淚……
那撐傘之人手上微光一閃,隱天傘便被收起,擡頭看着那個身着布衣,卻難掩麗質,一如往昔那樣溫柔的氣息的那個人,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青檬……”
“殿下!”
李青檬,或者說是青檬,終於剋制不住,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