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嘯風等人繼續在中嶺之內行進着,半天之後,來到了一個小小的村落之中。此處便是交易的地方了。
對方顯然也知道陳風他們會在這些日子過來,不少人已經站在了村門口,早早地等候了。
“胡掌櫃?”看到胡嘯風等人趕着馬兒慢慢靠近,有一個高大俊美的男子越衆而出,朗聲道,聲音之中卻透着一絲疑惑。
因爲他們村子跟陳風做過幾次生意,不過都是由陳風出面商談,胡嘯風雖然是陳風的副手,卻很少插足。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萬事由陳風做主。
不過怎麼今天只見胡嘯風,不見陳風?
“戴村長。”胡嘯風從馬車之上跳了下來,似笑非笑。
他眼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名叫戴舒,是這個村子的村長。當初無意中進入村子的時候,得知這個年輕男子就是村長,着實出乎了胡嘯風和陳風的預料。
在他們,其實不止是他們,在大部分人的認知之中,一般村子的村長都是那種德高望重,老得差不多了,看上去過些年就要撒手人寰的頭髮花白的老頭,實際上隱藏很深,說不定哪天把衣服一撕,就露出一身健壯的身板,對天大喝一聲——其實老子是破天武帝!
然後打村子主意的宵小之輩就逃之夭夭,還在半路上遇到學藝有成,天下無敵的村長孫子,直接被滅的連毛都不剩下。
偏偏戴舒就是一個特例,他今年不過二十五歲,實力平平,蛻凡武士,除了長相不凡之外,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卻不知道爲什麼當上了村長。
不過這不是陳風跟胡嘯風考慮的事情,做生意嘛——對方不欺騙自己就行了,何必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的名字,死因都挖出來?
不過胡嘯風這次過來,可不是僅僅爲了做一筆五個晶石的生意,看到戴舒,皺起了眉頭,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終於確定他的的確確是蛻凡武士二重天的修爲,也沒有其他特別之處,對自己的構不成任何的危險。
“胡掌櫃,那個……陳掌櫃呢?”看到胡嘯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自己,戴舒不由有些奇怪,開口問道——當然不是問他爲什麼這麼奇怪地打量自己,而是岔開了話題。
“哦。”胡嘯風回過神來,收回了目光,笑道,“陳掌櫃,有些事情,來不了,這次就由我帶隊。”
“嗯。”戴舒點點頭,鼻翼張了張,似乎又有些疑惑,欲言又止。
“怎麼,戴村長不相信我胡某人嗎?”胡嘯風看似有些不悅。
“這到沒有,你們進來吧。”戴舒搖搖頭,對胡嘯風身後的人說道。
胡嘯風也衝後面坐了幾個手勢,一隊車馬紛紛進入村子裡面,而車上的一些貨物也是有條不紊地被卸了下來。胡嘯風又將陳風儲物袋之中的東西都取了出來,他是陳風的副手,自然清楚裡面有哪些東西是這次交易用的。
戴舒帶着幾個人,看了一下貨物,確定了沒有問題,又對其中耳語了幾句,那人點點頭,想村子的後面走去。
胡嘯風看了那人兩眼,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馬上就會有一大筆財富進入他的手中了,表情難免有些怪異。
再加上,拿到晶石不是問退,問題是怎麼守住這筆巨大的財富。
過了一會兒,那人又從幾座矮矮的小屋後面鑽了出來,手中多了一個土黃色的布袋,將那布袋交到了戴舒的手裡。
戴舒打開來看了一下,又將布袋遞給了胡嘯風。
胡嘯風衝着戴舒笑了一下,接過布袋,打開看了一下,裡面放着五塊巴掌大小的晶石,透明而澄澈,不含任何的雜質。
胡嘯風滿意重新將布袋紮緊,對戴舒說道:“戴村長,這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做生意了。”
戴舒一愣,忙問:“爲什麼?”
由不得他不着急,跟陳風他們交易了幾次,村子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而且陳風爲人又很和善,戴舒也去過外界,感覺那裡的人都太奸詐了。陳風是爲數不多的“非奸商”。
他出錢,陳風出力,挺好的合作方式,怎麼說停就停了呢?
“因爲,你們恐怕拿不出晶石了……”胡嘯風說道。
戴舒摸了摸腦袋,過了一會兒才梳理出了胡嘯風的意思,他想要漲價。
“胡掌櫃,這不太好吧,我跟陳掌櫃都說好了。你這樣坐地起價,以後生意還怎麼做?”戴舒有些不高興了。
“坐地起價?當然不會。”胡嘯風搖搖頭,拍了拍戴舒的肩膀,“我是說你們出不起晶石了。”
戴舒二丈金剛摸不着頭腦,有些奇怪地問:“我們怎麼出不起晶石了?”
他無意之中發現的晶石礦脈雖然不是什麼大礦,但是也有不錯的儲量,按照現在數個月交易一次,就是交易上數百年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因爲,那些晶石是我的了。”胡嘯風臉上倏然變得陰狠了起來。
原來搭在戴舒肩膀之上的手也在同一時間掐住了他的脖子。
戴舒心中大駭,有意反抗,但是他本來修爲就比胡嘯風低,再加上胡嘯風突然出手,等於是偷襲,立刻就沒有反抗的力氣。
而胡嘯風身後的十幾個人也立刻出手,手中的武器出鞘,砍向戴舒身邊的幾人。
鮮血飛濺出來,濺到了戴舒的臉龐。
其他村民何時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被這突然起來的變故也嚇呆了,愣愣地看着胡嘯風幾人,跟呆頭鵝沒有什麼兩樣。
“說吧……那晶礦在哪裡?”胡嘯風雙手依然掐着戴舒的脖子。
戴舒漲紅了臉,勉強吐出兩個字:“混蛋!”他現在哪能不明白,眼前之人已經利慾薰心,想要的東西不是每次交易的數個晶石,而是整個晶礦!
胡嘯風眉頭一皺,對身邊的手中使了一個眼色,那人立刻遞上了一把匕首。
胡嘯風有些生氣,這個小子難道沒看見自己的雙手都掐着戴舒嗎……雖然戴舒比胡嘯風低了不少境界,但是戴舒的力氣卻着實不小,讓胡嘯風騰不出手來。
“給他一刀。”不得已,胡嘯風說道,有些懷念起被自己嫌棄的另一個手下,那人修爲不錯,也挺有眼色。算了,待會去好好獎賞他一番,以免讓他寒心了。
遞上匕首之人顯然不能很好的領會胡嘯風的意圖,聽到“給他一刀”四個字,立刻一道捅向戴舒的心窩。
胡嘯風勃然大怒,一腳將那人踢開,罵道:“老子是讓你逼供!不是讓你殺人!”
那人在地上翻滾了兩下,聽到胡嘯風大罵,才知道自己弄錯了,不由暗罵自己太蠢。
“掌櫃的,這人也知道晶礦在那裡。”還好有人及時補救了一番。
那人回頭一看,卻是胡嘯風的心腹,他們這裡的第二高手,不過早些時辰辦錯了一件事情,被胡嘯風打傷了,現在臉色有些蒼白。
胡嘯風差點被別人拉車的馬兒給弄傷,這樣大損威嚴的事情胡嘯風可不會說出來,只是簡單地說那些馬兒不順他的心意,換了一下而已。
而此人受傷的原因也變成了胡嘯風震怒一下沒能留手,一下就把他擊傷。反而成就了胡嘯風的威信。
“不錯,水寒,去問出來。”胡嘯風點點頭,雖然周水寒做錯了事情,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他最懂自己。
周水寒走到剛纔那個被戴舒吩咐去拿晶石之人面前,拿出一把匕首,什麼也沒問,直接刺進了那人的大腿之中。那人大喊一聲,卻被周圍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接着又走到胡嘯風的身邊,一刀刺進了戴舒的大腿之中。
戴舒被胡嘯風掐住的脖子,比那人還要可憐,連喊都喊不出來,只能狂翻白眼。
周水寒也不說話,又走回到了另一人面前,又是一刀,拔出,走了幾步,染血的匕首又重新刺進戴舒的大腿之中。
如此循環,卻不說話,無聲的沉默更加可怕。
終於,被捅了三刀之後,另一人支撐不住,高喊道:“我說,我說!”
“很好。”胡嘯風笑了起來,周水寒的方法很有效,在兩人身上依次動手,總有一個人支撐不住。
“水寒,去問出來。”胡嘯風手上還掐着戴舒,對着周水寒說道。
“好的,掌櫃。”周水寒微微喘氣了一聲,他的傷勢還沒有痊癒,那馬兒的一蹬,說實話,也不下於胡嘯風的一掌。只不過已經被馴服了,沒有一般妖獸的兇戾罷了,不然胡嘯風他們都難逃一劫。
其實這也怪胡嘯風他們,若非他們動手,殺了陳風,血腥味將那些馬兒引動了起來,也不會這麼倒黴。
畢竟莫有錢也不會送給陳風一個麻煩。
那人在周水寒耳邊說了一些什麼,周水寒頻頻點頭。他站起了身子,突然出手,一刀劃過那人的脖子,一道血線慢慢滲出,那人的眼中漸漸失去了神采。
“你們……一羣禽獸!”戴舒大怒,從牙縫裡面憋出幾個字,雖然那人將晶礦的位置說了出來,他也不怪他。在生命面前,別說是晶礦,其他任何東西都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戴舒沒想到周水寒還是殺了他。
“不着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周水寒走到了戴舒的旁邊,陰測測道。
胡嘯風滿意地點點頭,要將這羣村民完全震懾住,沒有一點雷霆手段可不行。周水寒手段血腥,卻讓他很滿意。
“對了,掌櫃的,先告訴你晶礦的位置。”周水寒湊近胡嘯風而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