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等裴霖與幾位大人來的時候,臨平基本沒眼看了。
李執打臉也是個高手,其實都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勢,就是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眼睛都腫成了縫兒了。
“手疼了吧?好了。”寧芝淡淡開口,李執和秦毓就馬上撒手。
完全不管臨平郡主啪一聲就摔在那了。
衆人這才發現一個問題,之前被那麼打,臨平郡主能站住不是因爲骨頭硬,是這兩個人撐着不許她倒下啊?
就爲了最後摔這麼一下?
嘖……這侍衛夠壞的。
臨平郡主哭出來聲音都變調了:“皇孫救我,救我……”
“九姑娘這是何意?今日是本殿生辰,九姑娘莫非是不滿意麼?”裴霖臉色少見的難看。
“寧芝孝期中,這種宴會參加不參加重要麼?難不成,皇孫殿下請了我來。就是爲了叫臨平郡主污衊我的?”
寧芝柳眉倒豎,冷冷的看着裴霖:“莫不是,欺負了我還指着我哭哭啼啼不敢說?怕是瞎了你們的狗眼。我寧芝什麼都吃,唯獨不吃虧!皇孫如何?郡主如何?我倒是看看,你們敢對我這個孤女做什麼!”
寧芝自然知道這不可能與裴霖有關。
可是不許她遷怒麼?
這幾個月裡,寧家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心裡自然是不愉快的。
現成的出氣筒,就是罵人了,怎麼着吧?
又是誰也沒想到九姑娘能這麼說……
瞎了狗眼什麼的……對着一位皇孫呢……
新月這會子往後退了好幾步,後怕不已。方纔說錯話,看來九姑娘是真的沒打算計較。
她想,要是九姑娘計較的話……
新月慼慼然看了一眼豬頭臨平郡主,乖乖,太嚇人了啊!
裴霖臉色更難看了,沈夕寧忙上前小聲說了前因後果。
方纔他只是急着來,也是後院的人叫他趕緊救場,故而不知道緣故。
這會子知道了,把個臨平恨死。
“九姑娘這是什麼話?女孩子口角幾句不算大事。怎麼能鬧到這一步?本殿怎麼可能欺負九姑娘?都是誤會。”臨平姓裴,今兒這個‘狗眼’裴霖就只能嚥下去了。
寧芝冷哼了一聲:“既然是這樣,那倒是我衝動了。給皇孫殿下道歉。只是臨平郡主這嘴這麼賤,這一頓打也不算冤枉。我以裴珩未婚妻的身份,也打得起她。要是不服,只管進宮告訴陛下去!我倒是看看,臨平郡主這一身潑婦似得本事,是哪裡教的。你也不怕玷污了你皇室的身份。果然是遠離宗室長大的,全無一絲尊貴氣。你當你成日裡將黃金當成寶貝都掛在頭上就是尊貴了麼?”
寧芝鄙夷的看着又氣又疼的的臨平,心裡真是舒服多了。
果然人需要發泄啊。
臨平氣的頭昏,半晌才恨恨:“你……你憑什麼?你……你還不一定嫁的進去呢!”
“嫁不進去再說,眼下這聖旨還是有效的。我這未來嬸子,教訓一個不成器的侄女兒,想必是不礙事的。”寧芝冷笑:“今日也沒什麼心思了。留着也是叫主人家煩擾。我就先走了。賀禮奉上,打攪了皇孫殿下是我的不是。改日賠禮吧。”
裴霖心裡生氣,可是寧芝都明着說了是嬸子了。
這話是說給臨平聽得?當然不是!這是說給他聽的!
再留着還有什麼意思?
賠罪?這是叫他給她賠罪吧?
寧芝臨走,給許夢蝶使眼色,許夢蝶點頭表示懂了。她不好跟着走,那可就得罪人了。
倒是彭秀起身笑了笑:“臣也不好在這裡呆着了,不然舔着臉跟着皇孫殿下前院呆着?”
這可是這場事件的另一個主角呢。
裴霖頭大了。
臨平當然是不敢鬧到陛下那裡去的,但是這一頓打,她也不會白吃了。
可惜,她此時惡狠狠的盯着的彭秀卻是笑着的。
然而,有時候笑着的人更難對付。
她這郡主的封號,上回保住了,這回也還是保不住……
寧芝帶人出了皇孫府,就深呼吸:“我覺得自己好壞啊。”
李執先笑了:“屬下覺得自己也壞透了。頭回打女人……”
秦毓也低頭笑:“我也是……”
“啊……對不住,我該叫流雲去的。哈哈,這不是叫你們來,更震懾麼……”寧芝失笑。
這一來大家都笑了。
寧芝上馬車的時候,迎面見賀家的馬車來,她沒下來。
賀秋雲看清楚是寧家的馬車之後,很是奇怪。
進去也沒明白怎麼回事,還是問了旁人。
知道之後,不禁震驚,九姑娘……真是出人意料。
本以爲她就是腦子好,沒想到,居然動手了!
寧芝不想回府,便道:“去裴珩府上看看吧。”
趕車的哎了一聲,就拐去了皇子府上。
蘇睦得知寧芝來了,忙出來迎接。裴珩不在,蘇睦就在皇子府上辦公,所以算是府裡身份最高的一個了。
寧芝見了他,笑了笑:“打攪蘇大人了,我只是無事來轉轉的。”
蘇睦笑着說無事:“姑娘來了是好事。”
他也不問此時的寧芝不是應該在皇孫府上麼?難不成出事了?
寧芝一副想要自己走走的樣子,蘇睦看懂了,也就不跟着。
吩咐了兩個侍女跟着,方便帶路什麼的。
寧芝帶着流雲和白芷走着,以前跟裴珩一起呆過的地方。
寧芝走了一圈之後,輕輕嘆氣:“其實這府裡呆的最少了。”
多的是宮中的飛虹殿,以及左洲的那個皇子府。
這個府邸,裴珩本人也住的少。
“我想他了。”寧芝坐在前院書房外頭的一處迴廊上:“你們說他想我麼?”
“肯定想!比姑娘還要想!二殿下就不可能遇見姑娘這樣的了!”流雲說的篤定。可不是爲了給寧芝寬心,她真是這麼看的。
寧芝失笑:“也許吧。那就是相思嘍?”
想着,自己笑了一會,然後起身:“算了,他也不在,我呆着也沒意思,走了。”
蘇睦見她要走,還是不多問,依舊送她出府。
寧芝走後,一個侍衛回來將皇孫府裡的事說給蘇睦,蘇睦嘴角一抽:“我誰也不服,就服這位姑娘了!我這就寫信吧。”
這事,還是要馬上告訴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