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雙鞭劍舞
白小月捏了捏黃煌的臉,“算了,不要想了。所以按你所說的,扈夫人生辰,你打算舞劍爲她祝壽?”
“嗯!”黃煌猛得點頭,昨晚的幻像說得對,既然她非要做,就做些自己拿手的事吧。
“好吧好吧,都依着你。”白小月無奈地笑了笑,只要黃煌能開心起來,與她再沒有隔閡,舞劍還是刺繡,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小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趕緊拿出一個食盒,“對了,你先洗個臉,我見你沒來,給你盛了些粥來。”
黃煌感動地看着白小月,“月牙,你待我真是好。”
她心裡更覺得自己昨夜太不該,白小月對她這般好,她竟然還嫉妒自己的好朋友。
兩個人喝着粥吃着包子,笑作一團,彷彿又回到了舊時光。
用完了早膳,白小月陪着黃煌來到了花園舞劍。
黃煌舞劍確是很美,而且不同於舞姬的劍舞那樣柔弱,她是真正的在舞劍,力道上收了一些,仍是充滿了力量。
白小月把黃煌一頭的長髮束起,她舞起劍來,更是英氣逼人,讓人根本挪不開視線。
練了一上午,白小月上上下下打量着黃煌,搖了搖頭,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月牙,怎麼了,可是我舞得不好?”黃煌揮起了劍,嚇得白小月往後躲了兩步。
白小月抓住黃煌的手,“哎,誰能有你三小姐舞得好看。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太英氣了點。”
黃煌放下了劍,直接坐到了花壇邊上,一臉的愁苦,“這是當然啦,我舞的劍法,可是要殺人的。那些舞姬們舞的,可是專門來取悅人的,能一樣嗎?”
白小月也坐了下來,撐住了頭,亦是一臉的憂愁。
若是郭敏嬌能看見她們此時的模樣,只怕又要笑話她們沒有半點閨秀的樣子。
“啊!不如,我們找個舞姬學學舞?”白小月拍着黃煌的肩頭笑道。
黃煌看着白小月拍上來的那股子勁,苦笑了下,“月牙姐姐,你看看你的樣子,再看看我,學舞?定會學得不倫不類的。而且,昨日幻像里長蔚哥哥說了,要做我自己喜歡的事。”
白小月看着黃煌又花癡起來的樣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纔好。
也不知道付長蔚到底給黃煌吃了什麼迷藥,能把她迷得這樣傻乎乎的。
白小月心中暗暗腹誹着,這個付長蔚也是真的沒眼光,這麼好的姑娘他都不喜歡。
她突然想起來,他好像是喜歡自己的,她臉紅起來,付長蔚的眼光,好像也沒那麼差。
“好吧,我們還是想想中午吃什麼好了。煌兒,你想吃什麼?今日軒轅辰風和付長蔚出門去了,只有我們兩個了。”白小月陪着在花園曬了一上午了,也早已餓了。
這會說起了午膳,整個人才精神起來。
黃煌想着舞劍之事,哪裡有心思想着吃,隨意讓白小月拉去了廚房。
“我好餓了,不如就吃麪條吧,還能快一些。”白小月看黃煌沒有反應,搖了搖頭,自己開始揉麪團。
讓麪糰醒着,白小月去炒澆頭,碧綠翠青的是小青菜,熱油裡滾過,依然是綠油油的冒着清爽。
她甩着手中的麪條,慢慢甩慢慢拉,麪糰在白小月手中翻着花,白色的粉末飛舞在桌面之上,竟有一絲朦朦朧朧之感。
黃煌看着白小月手中的麪條,速度越來越快,麪條也更細更長,讓她驚歎起來。
白小月回頭衝黃煌笑了笑,把麪條扔進了清水之中,蓋上了鍋蓋。
“月牙,你好厲害,甩個麪條都這樣厲害!”黃煌如今已是放下了心結,她明白白小月甩麪條就像她舞劍一般,每個人總有自己的厲害。
白小月笑了笑,突然她拍着桌子跳了起來,“煌兒!我知道要怎麼彌補你太英氣這件事了!”
這一廂兩個姑娘鬧得愉悅,軒轅辰風和付長蔚卻不太開心了。
大日頭下,他們二人騎馬進了岐山,聽聞山腳下那邢獵戶就是整個楚鎮第一個被毒蛇咬傷的人。
待軒轅辰風和付長蔚見到了邢獵戶,才知道事情確是不簡單。
邢獵戶原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猛漢,被毒蛇一口咬在小腿上,如今那條腿已是廢了。
他躺在牀上,見到了軒轅辰風和付長蔚,看着他們的派頭知道家裡來了貴人,掙扎着想要起身。
褚亮忙上前按住了邢獵戶,“刑大哥你不用客氣,我家少爺只是想要問問你那日被咬的情形。”
因着軒轅辰風身份特殊,出門在外,褚亮便稱呼他爲少爺。
軒轅辰風直接在邢獵戶牀邊坐下,聽着他說話。
邢獵戶嘆了一口氣,眼神裡是掩不住的落寞。
“我自小就長在這岐山腳下,對岐山甚至比對自己身體的病痛還要清楚。這山裡,至多也就是野豬這樣的烈獸,連虎豹也不曾有,更不會有什麼毒蛇。”
他想起那日之事,仍是心有餘悸。
“那日我就如平日一般進山打獵,再過幾日便是我娘子的生辰,我原想打一隻狐狸扒了皮換錢給她買簪花的。誰知剛進山沒多久,我就被毒蛇咬了。”
邢獵戶說到這裡,緊緊握住了拳頭,恨恨道,“山裡也是有蛇的,但都是無毒的。所以被咬了我也沒在意,結果還沒走幾步我就倒下了,再醒來的時候,這條腿便沒有了。”
軒轅辰風才進門就注意到了邢獵戶空蕩蕩的左腿褲腿,他輕輕拍着邢獵戶的肩頭,“刑大哥,你可有看清那蛇是如何出現的?”
邢獵戶搖了搖頭,“彷彿是憑空出現的,如今也不是蛇蟲出沒的季節。再者說,這山裡,是絕不會有毒蛇的。”
付長蔚此時倒是覺得有幾分奇怪,開口道,“刑大哥,你如何能確信,這山裡是絕沒有毒蛇的?”
邢獵戶笑了笑,“兩位公子,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這山裡的獵戶,別說是毒蛇了,我連山中有幾窩兔子幾夥狐狸都知道。這山上,是絕不會有毒蛇的。”
“也是我倒黴,這毒蛇不知從哪裡遊了過來,便給我咬了。”
聽着邢獵戶一個人喃喃自語着,軒轅辰風和付長蔚稍加安慰了幾句便退了出來。
“褚亮,給大嫂留些錢。”軒轅辰風輕聲交代了幾句,便率先往外走了出去,付長蔚自然跟在他身邊。
“長蔚,你怎麼看?”軒轅辰風覺得有些頭痛。
付長蔚何嘗不知道他的頭痛,“邢獵戶自然是不會說謊的,這毒蛇定然是外來的,可是我覺得,絕不是他所說的,他倒黴剛巧遇上。”
軒轅辰風回頭又看了眼邢獵戶家破落的草屋,搖了搖頭,“不,應當就是他倒黴。”
“這毒蛇,定然是有人的陰謀,只是刑大哥倒黴,正巧他出現了,便成了受害者。”
軒轅辰風的語氣有些低落,他總覺得這件事,只怕還是衝着他來的。
所以邢獵戶,還有那些其他的受害人,都只是陷害他的陰謀中的一環。
軒轅辰風此時的心情,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受。
付長蔚最是懂軒轅辰風,輕輕在他肩頭拍了拍,“現在最關鍵的,是一定要找出這一切陰謀背後之人。”
褚亮在他們身邊,上前回稟道,“風王爺,我們確是要抓緊破了此案纔是,鎮裡百姓被咬的越來越多,只怕再這樣人心惶惶,遲早是要出事的。”
軒轅辰風微微沉思,先行上了馬,“走。繼續走下一家。”
辰府之中,黃煌看着白小月端上來的陽春麪,饞得口水都要下來了,“月牙,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陽春麪了。”
一碗乾淨的光面,上面點綴着幾顆翠綠清爽的小青菜。
白小月笑起來,輕輕在黃煌頭上彈了一指,“不過就是碗陽春麪,你吹得這般厲害?”
她拿起了麻油和醬油,“陽春麪最重要的,是最後這三滴麻油還有三滴醬油。”
待白小月纔剛滴上油,黃煌趕緊吃了起來,也是她累了一上午,真的是餓了,覺得這陽春麪真是香過山珍海味。
待兩個人吃得差不多了,黃煌這纔想起來,“對了月牙,你今日說了,能幫我的法子,究竟是什麼?”
白小月笑起來,“你快些吃完,我帶你去。”
兩個人飛速地吃完了碗中的面,白小月拉起黃煌往外走着,“煌兒,?你可會鞭子?”
黃煌很是吃驚,點了點頭。
“你房裡可有鞭子?”白小月繼續問道。
黃煌又點了點頭。
白小月笑道,“那便成了。”
等兩人再回到花園之中,黃煌看着雙手持鞭的白小月很是錯愕,“月牙,你該不會讓我在壽宴上舞鞭子吧?你想嚇死扈夫人?”
黃煌拼命搖着頭,要知道壽宴上舞個劍還算是助興了,舞鞭子,可就真是太過了。
白小月狡猾地笑起來,“山人自有妙計。你先來試試,能不能用鞭子捲起這些花?”
黃煌雖然不明白白小月到底要讓她做什麼,但她一向最是信任白小月了,自然是照做。
“好,那你看好了。”
黃煌一個飛身旋轉,雙手持雙鞭飛舞在半空之中,各捲起了一朵大大的牡丹花。
她利落地落了地,一手一朵牡丹花。
陽光下黃煌笑得璀璨耀目,竟是有人比花嬌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