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打不過就噁心他
“色藝雙絕?”春娘低頭想了想,苦笑道:“憑是再色藝雙絕的人,也敵不過辰王妃的風采之萬一,我們這裡的姑娘,辰王殿下定然是都看不上的……”
春娘混跡京城風月場所這麼久,早就是人精似的人了。如今白小月忽然上門有這樣一個請求,傻子纔會真的給她找女人送去給辰王殿下呢。
白小月聽了春孃的話,眉頭就皺了起來,很是認真地道:“春娘,你這話不對。軒轅辰風若是真喜歡我這樣的,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所以即便你們都看着我好,他卻並不這樣認爲。說不定人家就喜歡你這裡的姑娘呢?”
“辰王妃這話,恕奴家不能同意”,春娘用帕子擦擦額頭的汗,“辰王妃忽然來這裡找女人,定然是又與辰王殿下有了嫌隙了。整個京城都知道辰王殿下對辰王妃寵的厲害,您從我們這裡帶走這些姑娘容易,但是若去了王府,只怕辰王殿下一怒,這些姑娘就有去無回啊。”
白小月聽着聽着就不耐煩了,哼了一聲,“我說春娘,你打開門做生意,我不過是來買幾個姑娘而已,你怎麼就這樣拖拖拉拉的?”
春娘連忙賠笑,“辰王妃若是真想要買姑娘,那春娘自然是很高興的。可您這……”
她說着說着便不再說下去了,白小月眉頭一挑,“怎麼,你覺得我不是真心在買你的姑娘?”
“這普天之下,還從未聽說過哪個女人主動給自己的夫君買女人呢,辰王妃您不過是與辰王殿下生氣,就不要來拿我們尋開心了。”
白小月與她纏磨得累了,一旋身便在椅子上坐了,望着大廳中那些花枝招展的美人,閒閒地道:“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着呢,如今不正要讓你見識見識嗎?”
春娘站在那裡沒動,一臉的苦色。
黃煌與鈴音聽着白小月與這老鴇你一言我一語,都抿着嘴角,也不說話,且看她們二人如何各自應對。
白小月見春娘爲難得不行,便嘆一口氣,擺擺手道:“算了,我也不在這裡爲難你了,你去忙你的去吧。我呢就在這裡等到天黑,你的姑娘們都睡足了,打扮好了出來迎客,我就自己好好挑揀挑揀吧。”
春娘聽她如此說,只得點頭同意,“辰王妃若執意如此,那春娘就只有領命了。我這就讓人領着三位姑娘去三樓的雅座,那裡視野開闊,方便三位姑娘挑人。”
她說着便喚了一個小丫頭來領着白小月等人去三樓,鈴音和黃煌看着白小月煞有介事地在雅間裡坐了,命人泡茶拿點心,大有等到天黑的架勢,不禁都笑道:“月牙,你當真要給辰風挑女人?”
白小月吃着點心點頭,含糊不清地道:“那是當然了,好歹我跟軒轅辰風也愛過一場,我不能就這樣走了啊,我總得爲他打點好以後的事情吧?”
她說的跟真的一樣,黃煌笑嘻嘻地倒在她身上,腦袋倚靠在她肩頭,調侃道:“若是辰風聽到了你剛剛的話,不知道會是何種反應。唉,以前辰風在京中是何等的孤高傲岸,不可一世,誰知道如今要娶妻了,卻落得這樣被人耍弄的地步,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黃煌在這邊嘆氣,鈴音越挺高興的,她爲三人倒了茶,笑着道:“想要娶我們南疆的王姬,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軒轅辰風以爲他很厲害嗎?哼,我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這個大夏的王爺厲害,還是我們南疆王姬厲害。”
黃煌聽得揚眉,“鈴音,你這心態可不對啊,如今大夏和南疆馬上就要聯姻了,你應該高興纔對,兩國聯姻,兵戈不會再起,兩國的百姓都可以安居樂業了。”
鈴音的臉色忽然黯了黯,“說到百姓安居樂業,其實這麼多年起來,雖然大夏與南疆並沒有打仗,可是我們南疆的百姓,過的也並不太平。”
黃煌對南疆那邊的事情並不怎麼了解,聞言便疑惑道:“這是爲何?”
鈴音低低嘆一口氣,“因爲我們南疆雖然沒有外患,可是卻有內憂。當年南疆的巫王,也就是月牙的父王被泰多陰謀篡位之後,南疆十八部有許多人都不服泰多的。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爭鬥不斷,所以百姓們過得並不好。”
“既然是陰謀篡位,那爲什麼沒有人將泰多給趕下來呢?”
“此事說起來容易,真正做起來卻是很難的。當年泰多即位之後,幾乎將黒氏一族誅殺殆盡。十八部裡的忠勇之士雖然想要推翻泰多,可是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王位繼承人。直到近幾年,師父才從各種渠道獲知,當年的黒氏一族並沒有完全被屠盡,我們南疆尚有一名王姬在世。”
鈴音說着便看向白小月,白小月正捧着茶杯喝茶,氤氳的茶霧中,她的神色有些看不分明。
黃煌卻聽得極感興趣,“那現在你們找到月牙了,是不是就可以推翻泰多的統治了?”
鈴音點頭,眼睛裡光芒閃動,“是的,我們終於在大夏國找到了王姬大人,只要王姬肯跟我們回南疆,那麼十八部定然就會擁護王姬成爲南疆的新巫王,動盪不安的南疆也會重歸平靜,南疆的百姓也就可以過上平和的生活了!”
鈴音的慷慨豪氣感染到了黃煌,黃煌一下子激動起來了,她抓着白小月的手腕,興奮地道:“月牙你聽到了嗎?原來時機已經成熟了,整個南疆的百姓都等着你回去收拾泰多呢!”
白小月正喝茶,被黃煌這樣一晃,杯中的茶水便灑出來了兩滴。她將杯子放回桌面上,一面擦拭袖子一面淡淡地道:“原來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這麼重要啊……”
“你可是黒氏一族唯一的血脈,當然重要了!”黃煌捧起她的臉,盯着她的眼睛認真地道:“我不管,月牙,等你正式當上南疆巫王登基的那天,我一定要去南疆觀看,我長到這麼大,還從沒見過巫王登基呢!”
白小月將她的手拉下去,“我也沒見過巫王登基呢。”
鈴音在對面興奮地道:“我也沒見過!月牙,要不你快點回南疆當巫王,讓大家都見識一下好不好?”
白小月起身在雅間中負手走了走,然後有些爲難地道:“但是這裡還有許多的事情,我怎麼能這樣一走了之呢?”
黃煌聽了這個話只覺得奇怪,便倒在椅子裡看她,“月牙,剛剛不是你說的,要離開辰風,離開這裡的嗎?在走之前還要爲他挑選好女人呢,要不然我們爲什麼會來這裡?”
白小月趴在欄杆上,往下面看着那些動人的姑娘們,忽然一陣頭疼。
原來南疆的局勢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聽鈴音剛剛的話,竟然是整個南疆十八部,還有全部的南疆百姓,都在等着她回去繼位呢。
之前她與軒轅辰風商量的時候,兩人都不知道南疆的內亂竟會這麼快就平復下來,看來十八部的勢力不容小覷,這麼快就把泰多給壓制住了。
她原先只想要逃避,因爲她簡簡單單快快活活地生活了近二十年,從未想過潑天的仇恨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如今整個南疆的大任都在她的肩頭,她要怎麼做?
想想就頭痛不已。
她爲什麼要是南疆王姬呢?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爲什麼她的爹孃還是沒有找到?
白小月越想越是煩亂,不禁頭痛起來,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鬱悶不已。
“月牙,你怎麼了?”
黃煌看她情緒似乎有些不對,沒有剛剛那麼熱情高漲了,便走到她身邊,輕輕地在她的太陽穴上揉了揉,“是不是煙波館的姑娘們太多,你挑花了眼了?”
白小月聽了這話覺得好笑,煌兒永遠都可以這樣天真可愛呢。
還是鈴音的心思更細一些,她見白小月這樣,便低聲道:“月牙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王姬的身份,不過有些事情,不能接受也要接受的。”
鈴音說得不錯,有些事情,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只怕這次丹笙領着鈴音來京城,就是爲了將她帶去南疆吧。不過這一切,都得等到她見過自己的爹孃再說。一切的真相,都要他們二老來告訴她。
白小月呼出一口氣,南疆的事情就先不要考慮了,還是來着眼於眼下的事情吧。
眼下呢,是軒轅辰風的表現她極爲不爽,所以她就是要從青樓裡買女人送給他,她雖然打不過他,但是她可以噁心他啊。
她們三人在這裡閒話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去,煙波館的客人開始多了起來。隨着夜色的加深,煙波館越來越熱鬧,似乎是漸漸地甦醒了。
今夜她們的運氣不錯,剛好碰上煙波館每月兩次的晚會活動。在這個活動裡,會有不少有才藝的姑娘上臺表演。
下面客人們的歡呼聲一波波地朝三樓傳來,她們三個儘管在高處,可依然能感受到一樓大廳裡那火熱的氣氛。
黃煌趴在欄杆上好奇地往下看,她以前可從沒來過這樣的地方,見識過這樣的場面呢。
她看着看着,忽然眼睛一亮,手指着下方彈琵琶的姑娘對白小月道:“月牙你快看,那個姑娘長得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