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情傷難斷
黃煌其實已經沒腦子來思考這些了,乖巧地點着頭。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幻像,幻像,幻像,彷彿是個魔咒。
付長蔚看着黃煌很是無奈,輕輕掰正了她的身子,“你看着我。”
黃煌一雙貓眼眨呀眨的,喝了酒的她最是溫順。
“不論這段日子,我們是怎麼對待白小月的,你不要生氣不要多想。你記住,我們是爲了她好。”
付長蔚注意着措辭,要怎麼樣能讓黃煌理解,且不壞事。
黃煌自然是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長蔚哥哥不論說什麼,她都是會照做的。
她點着頭,看着付長蔚的眼睛,睫毛那樣的細長,讓她心裡一震一震的。
“長蔚哥哥,那你,可還是喜歡月牙?”黃煌看着付長蔚,她總覺得,他也不是不在意她的。
至少,她發脾氣跑了出來,他還是會追來的。
付長蔚楞了楞,白小月,他想到她剛剛那樣委屈的樣子,心裡很不好受。
他不想再騙黃煌,他點了點頭。
黃煌心一陣痛,卻還是咯咯咯地笑着,問道,“可是長蔚哥哥,剛剛我和月牙都跑了出去,你去看她了嗎?”
她的話讓付長蔚一時無語,是啊,他沒有去看白小月。
可是,付長蔚心中一陣苦澀,白小月需要的人不是他,即便他去了,又能如何?
付長蔚看着黃煌,心中知道不能再耽誤她了,“煌兒你聽我說,我有沒有去看她,我心裡喜歡的人確實是她。只是這時我去看她也無濟於事,我幫不了她,也不是她所需要的人。”
黃煌的食指封上了付長蔚的脣,她的眼神朦朧而迷離,神智卻異常清醒。
“長蔚哥哥,你確定自己還喜歡月牙嗎?你知道什麼叫做喜歡一個人嗎?”
黃煌沒有給付長蔚反應的時間,她回過身子,看着眼前的明月,喝了一口酒。
“我告訴你,喜歡一個人,不會管她需不需要你,你知道她不開心,就會想盡你所有能做的,卻哄她開心。”
“你沒有去,長蔚哥哥,你知道我也不開心,所以你來見我了。”
黃煌突然回過身子,直勾勾地看着付長蔚的眼睛,她輕柔的雙手架住了他的臉,不准他挪開視線。
付長蔚心裡亦是震撼的,是,他選擇了來看黃煌。
自從他知道黃煌傷了心,他是緊張的,他一直想要和黃煌解釋。
“煌兒,我只是想要和你解釋。”付長蔚剛一開口,就被黃煌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堵住了嘴。
黃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或許是酒精太迷人,她真的不想再聽付長蔚解釋了。
她抱着付長蔚的臉,柔軟的脣瓣覆上了付長蔚的嘴脣。
她沒有伸出舌頭,她也不會這些男女情事。
只是輕輕的觸碰,她紅着臉離開了他的脣瓣。
付長蔚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他從沒有想過黃煌會這般大膽。
她看着他眼中的錯愕,忍不住笑起來,醉酒的黃煌笑起來,多添了許多嫵媚。
“付長蔚,你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什麼都不必解釋,你只是不愛我,你什麼錯都沒有。”
黃煌說完這些話,自己飛身往樓下飛去,她不想再見到付長蔚那樣的眼神。
他的眼神,彷彿她就是洪水猛獸,她饒是再豪爽亦是一個女子,這般的折辱,她再也受不了了。
黃煌閃身進了自己的房間,砰得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一聲才驚醒了付長蔚,他如夢初醒般摸着自己的嘴脣。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太讓他驚愕了,最讓付長蔚想不到的,他竟然還在懷念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另一邊,白小月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努力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一直沒有真正被當作侍女來對待過,一時之間見軒轅辰風他們對她如此冷待,心裡自然是有些委屈。
還好白小月是一個想得開的人,一個人靜靜地坐了會,也是想明白了。
她本就一個侍女,之前是主子們對她太好了,讓她太沒有分寸了,現在這樣也是好的。
她長長得吁了一口氣,拿出了小藥包看着,只要她能解開這些粉末的配比。
就算軒轅辰風他們查不出蛇禍一案的真相,她也能救姚鎮的百姓,自然就能讓幕後之人的計謀得逞不了。
可是,白小月心裡也明白,解開這些粉末的配方太難了,不然何九恆也不會如此爽快的把藥包給她了。
白小月拿着藥包進了藥廬,拿着醫書開始找常見的,不尋常的驅蛇之藥。
一點一點磨成粉末,從形態和味道上分辨這個藥包裡有沒有這種藥粉。
好不容易找到幾味藥,爲了確定配方中的克數比例,白小月費盡了心思。
一直到後半夜,她也才找出了幾味不算重要的藥。
整個辰府都安靜下來,只有風聲在呼嘯着。
隨風搖曳的燭火下,是白小月認真的臉龐。
夜已是深了,白小月終於是熬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屋外的身影見她睡熟了,這才進屋來,輕輕地給她蓋上毯子。
來人正是軒轅辰風,他在書房中和褚亮隨正討論了許久關於蛇禍的守衛安排。
三人就近來的事討論着還能怎麼做,這一討論便是後半夜了。
軒轅辰風已是有些餓了,他心中不免有些想念白小月。
若是沒有冷待她,若是帶着她一起討論,這時她一定去煮夜宵了。
軒轅辰風苦笑一聲,這才發現,他確實是,有些離不開白小月了。
這樣想來,他突然很想知道白小月此時在做什麼。
不知不覺中他走來了藥廬,本來他也覺得好笑,覺得她一定是睡了。
誰知藥廬的燭火一直亮着,燭火之下是白小月認真的身影。
她舉手磨藥粉,低頭翻看書,一舉一動,都在火影之中搖曳。
軒轅辰風就站在門外看着,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等了許久,纔等到白小月睡着,軒轅辰風這才進藥廬去看她。
他幫她理着髮絲,眼中滿是寵溺。
軒轅辰風逼自己從這種情緒中走出來,他不能再這樣寵她,不然遲早會害死她。
這樣想着,他覺得身上滿是寒意。
他把白小月抱回了她的牀上,輕輕掖好了被子,這才離開。
這一夜,白小月睡得很好,她的夢裡,付長蔚和黃煌已是在一起了。
那是他們兩個的喜宴,黃煌穿着一身紅豔豔的喜服。
她正在給喜宴擺着菜,軒轅辰風在一旁幫她,待她依然溫柔如初。
第二日天才矇矇亮,白小月就醒了,她看着自己躺在房中,只覺得很是奇怪。
她明明記得自己昨夜是在藥廬之中的,怎麼會睡回房中的?
她苦笑一下,不再多想。
昨夜的夢,白小月還沉浸在夢中的感覺裡,突然回到了現實,只覺得很是難受。
“月牙!”
正當白小月胡思亂想的時候,黃煌跑了進來,拉住了她的手。
“我告訴你!我昨晚好像又做了一個夢!”
黃煌很是絕望,她昨夜回了房便睡了,今早起來頭痛得要死。
她想來想去,昨夜應該是真的,可是她有沒有親付長蔚,她很是懷疑,是夢還是真的。
白小月聽黃煌說完,忍不住笑起來,“煌兒,好巧,我昨夜夢見,你和付長蔚成親。”
黃煌臉一紅,輕輕推着白小月,“你在說什麼呢月牙。”
白小月扣指在黃煌額頭上擊打了一下,“好了乖煌兒,別想這些了,我們去做早膳了。”
黃煌隨着白小月往廚房走去,兩個人做着包子。
“月牙,你可有想好芝嫺的喜宴要做什麼菜嗎?”黃煌揉着麪糰,想到成親,便想起了芝嫺。
白小月回過頭燦爛地笑着,“沒有啊。”
她繼續笑着,“還有十日呢,我想這幾日有空的時候去見見芝嫺和她的齊哥哥。知道她們的故事才能想到做什麼特別的菜啊。”
黃煌點着頭,“不如就今日吧,一會陪天兒玲兒用了早膳我們便出發吧。”
白小月想了想,她本是打算今日研究那些藥粉的。
但是昨夜研究了一夜也研究不出什麼,緩一緩也好。
“也好,我們順便去藥鋪,我想問問藥粉的事。”白小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這一日的早膳,黃煌乾脆發了脾氣,親自給軒轅辰風把早膳送去,吩咐侍女們伺候他們。
自己帶着白小月和天兒玲兒回了房間用早膳。
白小月看着黃煌認真喂玲兒吃包子,嘆了一口氣,“煌兒,你不必這樣做,這樣很是奇怪。”
黃煌回過頭,很是不以爲然,“他們昨日談事情就不讓你坐下來,今日難道要你看着我們吃不成?無謂的,他們喜歡擺什麼小姐公子的架子,由着他們去。我和你們在一起用膳。”
天兒已是讀了許多書了,也聽懂了黃煌的話,重重地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姐姐,你放心,天兒一定會保護你的。”
白小月笑着揉着天兒的小腦袋,“傻小子,最近夫子都教了什麼?”
天兒讀書很是認真努力,搖頭晃腦地說道,“夫子本是要教論語的,公子說,讓夫子把論語和史記戰國策一併教了。”
白小月知道軒轅辰風是戰神,自然更看重軍事這一部分,她心中是感激的,只是擔心天兒一口氣學那麼多,會不會接受不了。
“天兒,那夫子教得可好?你學得吃力嗎?”白小月着急地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