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二十里外的高空之上,三道散發着可怕氣息的身影正在狂暴大戰,摧毀一切的各色風暴在高空瘋狂肆虐,形成一片絕域,沒有任何飛禽敢靠近。
狂暴的戰場中三道身影不斷極速閃爍,即使他們自己也僅能隱約看見對方的模糊影子,整個高空都被各種強大招式的璀璨光華所充斥,到處都是恐怖的攻擊。
有璀璨的金光閃耀,高空之上巨大的金色爪印瀰漫出無與倫比的撕裂之力,好似一頭可怕的巨鷹俯衝下來的利爪要將天都抓破,同時有兩道同樣可怕的攻擊直接迎將上去。
一道是破滅一切的霸道刀芒,霸道之意壓迫空間,彷彿劈開了天地。
一道是如同蛟龍出海般勢如破竹一往無前的血色槍芒,強大的氣血之力彷彿要將天都刺出一個窟窿來。
槍如龍,乃兵中王者:刀如虎,乃兵中霸者,在兩大強者手中發揮得淋漓盡致,轟隆的碰撞聲傳出,摧毀一切的氣浪掃蕩開來,強大的金色爪印都在槍芒和刀芒下破滅掉來。
颶風狂卷,一尊巨大的天鷹虛影從風暴中衝出,羽翼張開幾乎能夠遮擋天穹,一聲尖銳的厲嘯,天鷹極速閃爍而去。
卻有霸道的刀道意志與沉重的槍道意志壓迫下來,天地元氣的流動都變得滯緩,空間彷彿要凝固一般。
同時,一輪模糊的血月冉冉升起,誕生出奇異的力場,發出強大的吸引力,僅剩最後一絲光亮的天穹之上星輝灑落而下,剎那間,天鷹彷彿陷入了的泥潭之中,其中一道桀驁的身影顯露出來。
“獵鷹,在我二人面前也想走?”一道威凌的聲音在虛空炸響,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將其阻截在那。
那桀驁的身影,正是陽炎的天玄境親衛,獵鷹!
那與其大戰立於他身後一人,赫然是不久前剛剛與其戰鬥過的,月無辰的天玄境親衛,撻拔烏硅!
而正對着獵鷹的眼前之人……
“月恆,你當真要阻我?”獵鷹如鷹肇般銳利的眸子盯着那人,有寒光閃爍。
殿下追殺月無辰而去,他感覺其中有異追來,撻拔烏硅一路相隨並無阻攔,眼前之人卻突然出現與撻拔烏硅聯手將他阻攔在此,幾經大戰也無法擺脫。
這也讓他更加明白,月無辰必然有針對殿下的佈局,纔會苦心孤詣引誘殿下追殺,卻讓月恆和撻拔烏硅兩大強者將自己纏住。
尤其是月恆,可是血月的皇室宗親,兼本次徵南招討使,雖然天玄境強者退出國戰後實際上指揮之人換作了月無辰,也不是月無辰可以輕易請動的。
論輩分月無辰還得稱月恆一聲皇叔,沒有足夠的理由,月恆那等人物又豈會理會這樣的請求。
這更加令獵鷹心中不安,哪有心思與這二人多做糾纏,多遲一息,殿下就多一分危險。
“小輩們的戰鬥就交給他們自己好了,你的戰場在這裡。”月恆淡漠說道,他也多少聽聞過天陽七皇子的一些傳聞,雖然有些小題大做,但既然侄兒有那心思替皇朝除去未來可能成長爲大敵的隱患,自然樂得成全。
“前幾日你阻我,今日風水輪流轉了。”撻拔烏硅乾脆道,那一戰。
“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了!”獵鷹眸子中銳意大盛,清嘯一聲,虛空被無盡鋒銳之意充斥,那束縛他身軀的力場被切割破碎掉來,氣息越來越強大。
既然說不通,那就打出去吧!
殿下,等着我!
……
兩名黑衣人走近,警惕地盯着陽炎,深怕他做出魚死網破之事,那連斬三人的可怕劍光可是讓人心有餘悸。
見陽炎閉着眼睛沒有任何動作,彷彿已經認命,二人這才放心,一人抓向一隻胳膊,卻沒發現那血淋淋的傷口已經開始不向外流血了,血肉蠕動,雖然緩慢地幾乎察覺不到,但確實在開始癒合。
“慢着!”
正在黑衣人的手剛觸碰到陽炎的身體,一道光是聽着就能感覺出由骨子裡起來的傲慢之聲響起,使得他們的動作微微一頓。
“嗯?”追命驟然將目光望向月無辰,懷疑中帶着冰冷,莫非又是這傢伙設計進來的人?
“別看我,本皇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月無辰聳了聳肩道,也不知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話音未落,空中一點黑影極速放大,是一隻體型龐大的飛行靈獸,隨後十數道身影飄然躍下,爲首一人年約二十來歲,樣貌俊俏,眉宇間的高傲毫不掩飾,目光在月無辰、追命、黑衣人、陽炎身上一一掃過,淡淡道:“人,我們要了。”
“怎麼是他們?”月無辰目光猛地一凝,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這次絕對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這十幾人統一穿着天雲宗內門弟子的服飾,爲首一人更是身穿核心弟子服飾,非同一般的氣質與那彷彿與生俱來的高傲是一般人模仿不了的,他們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天雲宗弟子。
乾域霸主級勢力的人,自然有高傲的資本,內門弟子甚至有資格與王侯將相直接對話,核心弟子雖說依舊無法與君王平等相待,卻可以俯視皇權之下一切存在。
月無辰準備的後手當然不只是殺手堂的這些人,爲了萬無一失他還一早就將消息泄露給馭獸門的人,昔日魔宗與馭獸門的衝突可謂十分轟動,起因是馭獸門強者截殺天陽皇朝的一行人,罔顧魔宗的警告,於是包括一位天玄境九重的巔峰強者在內被斬殺三人,還將首級掛在了魔宗的山門前,何其霸道,馭獸門還從未遭受過如此之大的損失!
想想修煉到天玄境有多難,即便是是絕頂天才沒有足夠的機緣和氣運也很難修成,何況是修煉到天玄境九重的地步,那等人物幾乎是至尊境下無敵的存在了,馭獸門總共也沒有多少尊這樣的巔峰強者,就這樣損失了一位,可知馭獸門是何等的惱火,馭獸門門主甚至親自到了魔宗討要說法,雖然最後不知道談了什麼,這件事居然就這樣壓了下來,兩大頂級勢力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一直相安無事。
但想來馭獸門人心裡都是充滿了怒火的,魔宗同爲頂級勢力,甚至實力上還要強上一籌,這還只是混亂之城的魔宗,若是魔宗總宗參與進來,混亂之城的馭獸門就不是對手了,除非大費周章地也從玄域的馭獸門總宗調遣強者來,那事情就大條了,馭獸門門主但凡有一絲理智就不會與魔宗大動干戈。
不過,如果是天陽皇朝就另當別論了,雖然那三尊馭獸門強者隕落於魔宗之手,但完全是因天陽皇朝而起,更準確地說是因陽炎而起,若非陽炎得到試煉之地傳承密藏,馭獸門也不至於在魔宗極樂門相繼出面警告後大費周章地派出強者攔截天陽皇朝衆人,也就不會有悲劇發生了。
若是馭獸門人得知陽炎的消息,如此大好的機會,月無辰相信馭獸門肯定不會錯過的,就算不爲那樁恩怨,陽炎身懷密藏雖說可能上交給了魔宗和極樂門換取庇護,但誰知道有沒有留下幾件寶物呢?那同樣是能讓無數人眼熱的東西。
方纔他還以爲來的不速之客是馭獸門強者,卻沒想到馭獸門強者沒來,卻來了十幾位天雲宗的內門弟子,加上一位核心弟子,月無辰也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了。
天雲宗,可不在他的算計之內。
“你們是什麼人?”追命盯着天雲宗衆人,冷聲開口,顯然對於他們來摘桃子搶果實的行爲很不滿,尤其這些人修爲最高的也才靈元境三重,他翻手間就能拍死,還跟他搶人?
他也沒有立刻動手,畢竟這麼年輕的靈元境強者,氣質也非同一般,這些人恐怕也是來歷非凡,沒必要一上來就得罪。
天雲宗內門弟子聞言露出一絲輕蔑的神色,連天雲宗內門弟子的服飾都認不出來,可見其孤陋寡聞,估計是天陽皇朝境內的某一沒見過大世面的本土勢力之人。
那爲首之人淡淡道:“天雲宗核心弟子,凌逍。”
緊接着又毫不客氣地說道:“不管你是誰,人我們要了,滾吧。”
“天雲宗核心弟子!”追命心神一震,雖然認不出天雲宗的服飾但又怎麼會不知道天雲宗的威名,那可是六大霸主勢力之一,就連天陽、血月、青龍、玄武、朱雀這樣的強大皇朝都爲其附庸,在這片地域有着其餘霸主勢力都無法比擬的絕對威懾力。
得罪天陽皇朝沒什麼,大不了逃唄,得罪血月皇朝也還過得去,得罪極樂門魔宗還能祈禱一下對方不會跨越那麼遠的距離找一個小小幽冥堂的麻煩,可若是連天雲宗都得罪了,那就只能燒高香保佑下輩子投個好胎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了。
可話雖如此,堂堂靈元境八重強者,被十幾名低階靈元境的小輩一句話就灰溜溜地離開了,然後還要承受天陽皇朝的怒火,叫追命怎麼甘心。
“天雲宗弟子也得講道理,人是我們拿下的,閣下一句話就要從我手下把人帶走,這恐怕不妥吧。”追命眯起眼睛緩緩說道,殺手居然講道理也是諷刺了。
“那凌某就跟你講道理。”凌逍撇嘴一笑,其餘天雲宗弟子也是忍俊不禁,跟他們講道理?
“天陽皇朝乃我天雲宗附庸,陽炎是天陽皇朝當朝皇子,自然也算是半個天雲宗弟子,不跟你計較傷我天雲宗弟子之事,我帶人走,你也敢攔?”凌逍慢條斯理地說道,最後一個字落下,眼中有着厲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