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如雪,上下飛騰,一下就把那兩個靠近身前的大漢,瞬間逼出了十幾丈外。隨後高聲一喝,煞氣撲入刀中,漫天刀光又是一變,居然戴上了絲絲血氣,整個人彷彿附在了刀光之上,進退如電,出入如風,見光不見人,只聽到一陣陣的咻咻破空之聲。
阿旃陀坐在雲牀上面,委實又驚又怒,沒想到永定侯手下隨隨便便一個甲士,居然就能有如此刀術。他手下那兩個大漢都是婆羅門教自小在婆羅洲上精挑細選而來的戰士,人人修煉苦行瑜伽法門,雖不得長生,但鋼筋鐵骨,戰力驚人,相當於佛門之中的護法,專以守護寺院安全。在婆羅門中又被稱作護法剎帝利。
但此時卻被那龍驤衛士一口長刀劈砍的連連後退。一時間竟然連手都來不及還。
“去莫要此人囂張,把他給我拿下來”阿旃陀一揮手,兩名剎帝利立刻誠惶誠恐倒着退出了大殿之外,隨後就從殿後轉出了粉妝玉琢白白胖胖的俱舍羅來。
那龍驤衛士也停下刀光,回身望去,哈哈大笑:“婆羅門教下也不過如此,此等廢柴,也敢抗拒我家侯爺天威?簡直不知死活……。”
“胡說八道”
龍驤衛士正自大笑,忽然就見眼前電光一閃,面前已經站了一個六七歲的娃娃,白白胖胖,笑嘻嘻的指着自己鼻子大罵。
“金山寺果然男盜女娼,連小禿驢都生出來了”這衛士畢生殺人,對敵之際心狠手辣,一旦確定立場之後眼中只分敵我,根本沒有什麼男女老少之別,又知道金山寺中都是高手,是以俱舍羅雖然幼小,心中卻也不敢小看。
雖然口中大罵粗鄙不堪,手下卻是毫不遲疑,唰的一刀揮去,滿以爲這猝不及防之下,就能把這娃娃一刀削首,血濺當場,給阿旃陀一個震懾,哪裡知道他刀光這裡剛一起落,下一刻便轉眼消失,卻被俱舍羅兩根手指,輕輕拈住,宛如生了根般,任他如何用力,也動搖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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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金光洞中聚羣魔
“金山寺果然男盜女娼,連小禿驢都生出來了”這龍驤衛士破口大罵,二話不說一刀揮去,滿以爲這一刀就能將面前的娃娃砍成兩半,卻不想,刀光落下,卻被俱舍羅伸出兩根指頭,夾在了中間,宛如生根,任他如何用力,也動搖不了分毫。
下一刻,俱舍羅手指一絞,一柄殺人無數的七尺長刀,就此寸寸斷裂,噼裡啪啦掉在地上。
衛士一驚,眼見這小娃娃如此厲害,大吼一聲,虛晃了一下,轉身就朝殿外疾走。
俱舍羅嘿嘿一笑,清脆童音還在耳邊迴盪,轉眼過後,立刻就有一道湛藍電光自高空落下,咔嚓一聲,就見雷火紛飛,焦臭撲鼻,這龍驤衛士當頭被雷電劈了一記,頓時渾身血肉焦黑,屍骨緊縮如同三歲嬰兒,橫屍當場。
“既然已經死了,你就把這人屍骨給我帶到中央皇朝的大營中去,叫那永定侯看看,我婆羅門教可曾怕他”阿旃陀餘怒未消,冷笑一聲,聲音傳遍整個金山寺。
“禿驢欺我太甚”距離鎮海山八百里外的邊境大營中,龍驤將軍薛飛虎正滿面怒氣,在大帳中走來走去。就在方纔,天空電閃雷鳴,之前奉他之命前往金山寺的使者居然被劈成一塊焦炭,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大帳之外,實在叫他心中驚怒不已。恨不得立刻點齊兵馬,圍住鎮海山,將那金山寺上上下下,全部殺光。
“將軍,那婆羅門的假和尚修煉神通,能駕馭雷電之力,敢殺我使者,顯然是已經不願對侯爺臣服,鐵了心思要對抗我部天兵,才如此肆無忌憚。”
“哼煉氣士我見得多了,自從追隨侯爺以來,南征北戰,這些年來不知道滅絕了多少煉氣士的門戶宗派,連東海之外的水妖魚人,集結了大軍,也不敢和我們對抗,小小一個金山寺,真以爲自己是盤菜了?”
薛飛虎身高丈二,滿面猙獰,口中咆哮了一陣過後,立刻大聲呼嘯,對手下的副將吩咐道:“立刻放出金鷹向侯爺稟告此事,另外傳我將令,全軍上下,整頓軍備,刀出鞘,弓上弦,不得有任何馬虎之處。再去庫房取來上好硃砂,用雄雞血攪拌均勻,我要親自來畫玄武兵符,命士兵們將此符貼在前胸後背處,等我擺下玄武大陣,操練兩日後,侯爺的大隊人馬就也該到了。到時候,我就請命出兵,將那鎮海山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這玄武大陣乃是軍中秘法,由太傅大人親自傳授與我,一羣域外的假和尚,苟延殘喘,還敢來惹我薛飛虎,簡直就是找死一樣。”
“兵者,國之大事者也,死生之地,存亡之理,不可不察。又說兵者,詭道也,兵家之勝,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也。想那些婆羅門的假和尚,從海外婆羅洲遠道而來,以
爲只憑幾個高手,就能對抗大軍壓境,哪裡知道我龍驤衛的厲害,既然如此,不如馬上出兵,末將願爲將軍先鋒,日後侯爺到了,也好請功。”副將連忙道。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且留他們多活幾日,三天後,我要水漫金山。”
而王禪此時,正把元神運起,裹了白素貞與小青兩人一路飛回了風陵渡。他這元神精妙無比,來去迅速,不出三兩個時辰,就在風陵渡中花大價錢,買了一所宅院給兩女安身,自己卻又要返回羅霄山。
“少主人此去,爭鬥必多,我姐妹也要快些修行,爭取早日締結元神,到時候也好幫上些忙。”臨去時白素貞,小青對王禪一拜到地。
“你們兩個有心就好,不過修煉之事,因人而異,我也幫不上你們多大忙。”王禪想想:“等我處理完了羅霄山一事,倒可以帶你們去風后秘藏走上一趟,那風后學究天人,能算到一元之內與其相關的大小之事,鉅細無遺,說不定裡面就有能夠叫你們法力快速增長的法子。”
一面安頓好了兩女,思量之下又從太陰秘術中找了一門太陰真火訣,傳授下去,只要兩女日日對月凝練,煉成之後,太陰之氣化作真火,無聲無息,陰寒無比,威力雖比不了太陰冰焱化神陰火這等神通,與人交手卻也威力極大,可以用來防身爭鬥。
“好東西,好東西只可惜陰風老怪不在身邊,否則這些神魔交給他倒是物盡其用,只消祭練一番,便能運用自如,放在我手裡,想要派上用場,卻不知要多花費多少時間了。”等這些事情處理完成之後,王禪再回到洞中,見了那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不禁連連讚歎,隨後又有些可惜。
元屠老祖雖然橫行天下,爲世人所忌,但一身所學卻是最正宗的玄門之術,即便一些惡毒的神通法門,也絕非是如同時下的魔門路數。這十二元辰白骨神魔,煉製固然不易,但祭練起來的要求也是苛刻之極,只可惜現在只是小成,距離大成之境還有十萬八千里,此時落在王禪手上,想要運用,就不能按照原來的法門去接着祭練了,只能用北斗天宮的“太陰戳神法”從頭祭練一番,如果成功,那便性質全改,化作了十二頭“太陰神煞”。
與現在的白骨神魔完全是兩回事。
與此同時,就在王禪重新返回羅霄山的時候,那剛剛逃跑的五鬼天王兄弟與鳩盤婆五人,已經沿着赤水河找到了紅陽尊者。
“幾位道友,來的正是時候,小弟我在此已經等候多時了”
赤水河上游,羣山遮掩,峰巒疊嶂,就在臨江的一座山頭上,只見紅陽尊者身穿一件如血紅袍,腦後靈光如環,整個人負手而立。
見到河面上方妖風凌厲,從中現出五
條人影來,立刻哈哈大笑,朝着天空拱了拱手。
“紅陽尊者,你知道我們正在尋你?怎的在此等候?”鳩盤婆五人連忙收了陰風,落下身來。“我等都是洞金遊神的好友,聽聞道友正在尋找幫手,特來一會,不過就在不久之前,金道友已經被人殺了……。”
“各位道友莫急,此事我已然知曉”紅陽尊者面色之間有些陰沉:“說到底都還是那元屠老祖的傳人所爲,金道友的仇,我紅陽替他報了。如今我已經駐足在此地金光洞中,有不少道友已經提前來到,幾位道友的事情還是東海玄龜殿的歸真人以先天神算算出來的,因此小弟才能在此守候。”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幾位道友隨我來”紅陽尊者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對鳩盤婆幾人十分熱情,只是全身上下都隱隱透露出一股極爲兇悍的氣息,十分猙獰,顯然確定了金遊神的死,他內心之中也並不平靜。
只不過此時,他花費好大力氣,請來許多高手助拳,心中雖然惱怒,恨極了王禪,卻也並不急於一時一刻。當下伸手一引,御氣凌風,走在前頭,鳩盤婆五人對望一眼,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
不多時,落在洞前平臺上,只見蒼松翠柏之間愛你,一座清淨洞府赫然在目,魚貫而入便是長長的甬道,兩旁巖壁之上刻滿了佛經,莊嚴肅穆,道路盡頭是一個天然的溶洞。頂如蒼穹,懸掛明珠,光線柔和,裡面已經坐滿了人,有僧,有道,有男,有女,一個個神完氣足,不是常人。
“各位,歸真人神算,果然被我接來了五位道友,乃是南洋呂宋島上小乘魔教的教主鳩盤婆,與陰陽法界白骨洞的五鬼天王兄弟”剛一走出,紅陽尊者就是一陣哈哈大笑,將身後五人的身份說得明白。倒是鳩盤婆五人隨後進來,環顧四周,看見洞中人物,頓時大大吃了一驚。
這洞中熙熙攘攘做了十幾號人,幾人也都不陌生,即便有那不認識的,也有所耳聞,觀其面貌氣息,稍一思量,便都猜了個不離十,居然個個都是此道高手,元神度過數次劫數的人物。
當先一個頭陀,方面大耳,獅鼻闊口,雖是滿臉橫肉,兇惡無比,但腦後卻偏偏顯現出一輪佛光,正是此洞的主人金光頭陀。旁邊一個身穿大紅肚兜,白白胖胖粉妝玉砌如同五六歲大小的孩童兒,鳩盤婆也不止一次的聽說過,正是東夷三大旁門天巫殿的耿精忠。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面色焦黃,鶴頸龜背,身披羽衣,星冠高聳的老道人,更爲鳩盤婆所熟識,乃是東海玄龜殿的殿主,當今海外以一手先天八卦神算名揚天下的“歸真人”。
“歸真人您居然也來了。”雙方雖然一個在東海,
一個在南洋,但到底都算海外修士,鳩盤婆之前也曾幾度去過玄龜殿,向這歸真人請教,是以一見此人,連忙上前見面,又與五鬼天王兄弟和在座的練氣士一一都見了禮。這才分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