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北戎這樣的遊牧民族而言,他們最不缺就是牛羊馬匹,尤其是強壯的戰馬。
所以當北戎王庭一做出決定,坐鎮在遼州的蒙不哥就通過第三方商人,將五萬匹戰馬交給了姬輕塵,而姬輕塵將同樣依照約定,將三萬匹戰馬的銀錢給兩萬匹戰馬兌換的糧草運到了遼州。
有了這五萬匹戰馬,再加上從商州衛氏手中購得的十萬匹戰馬。北遼大都督府騎兵數量達到了驚人的二十二萬,十萬黑鷹騎,十萬龍驤騎和兩萬魔鬼騎,而且因爲魔鬼騎是重騎兵,他們一人配備了雙馬,而作爲姬輕塵親衛的驍騎營,同樣也是雙馬的配備。
這使得曹州兵力一下子達到了三十二萬之多。
這時就有人建議姬輕塵應該將大軍分成三部分,第一分別十萬騎兵,十萬步兵駐防在曹州,防止北戎大軍兵鋒直逼君臨城;第二部分六萬騎兵駐防在雲州的祁縣,防止北戎大軍進攻北都府,第三部分六萬騎兵該駐防在商州的昌平縣,防止北戎騎兵清洗了商州,再南下商州。
可姬輕塵沒有聽從他們的意見,依舊將三十二萬大軍屯在了曹州城外,每次操練,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只要北戎不主動進攻,他自然不會去攻打盤踞在遼州的蒙不哥。
就這樣訓練了兩天,前方快馬傳來的消息,說北戎大汗王親率二十萬大軍已經到了遼州。猛然間聽到這個不好的消息,饒是姬輕塵表現的很淡定,他的臉上依然露出了憂色,便立即將大家召集到都督府商議軍情。
因爲之前他得到是消息時說北戎會增兵十萬左右,可沒想到莫達罕這次會傾盡北戎全族的能戰之士,這樣現在在遼州的北戎騎兵豈不同樣達到了三十多萬,自己一方失去了兵力優勢嗎?
而這個消息傳到曹州的第三天,前方又傳來消息說,莫達罕已經在遼州發兵三路,左路由豪格統領,六萬騎兵直逼商州,意欲商州之南的興州,右路依然由蒙不哥和哈克蘇兩兄弟統兵,六萬騎兵直入北都府,而第三路有鐵騎二十萬,則由莫達罕親自率領,兵鋒直逼曹州城而來,目的自然是君臨城。
要是放在以前,離國沒有往寧武關增兵,而寧州的大軍沒有了寧武關離國騎兵牽制住時,只要北戎騎兵要是敢入北都府,寧州大軍就不會坐視不理,可現在寧州大軍的注意力放在了寧武關的離國大軍身上,對於殺入北都府的北戎騎兵就愛莫能助了。
同樣因爲有了莫達罕親率的二十萬鐵騎兵鋒壓境,豪格的六萬騎兵直下商州,這使得有三十多萬大軍的姬輕塵也不敢輕易想商州增援。
可以說北戎這次兵分三路這步棋走的非常的妙,他使得姬輕塵即便是有了三十萬大軍,也一下子陷入了被動局面之中,將會讓姬輕塵陷入兩難的選擇中,因爲曹州城想要對抗莫達罕親率的二十萬大軍,防守的大軍沒有二十萬是不行的,可曹州城留下二十萬大軍,剩下的要增援商州和北都的大軍人數就只有十二萬了,要是將這十二萬分成兩部分,分別派遣到北都和商州,以北戎騎兵和大燕騎兵的戰鬥力,六萬大燕騎兵對上六萬北戎騎兵是沒有勝算,只能是以卵擊石,這樣的增援是沒有意義,可要是不將這十二萬騎兵分成兩部分,而是派到北都或者商州兩地的任何一個地方,或者可以跟北戎騎兵一戰,可這兩個地方都很重要,到底派到什麼地方呢?
所以當這個消息擺到都督府的帥案上時,大都督府的大殿裡諸將都沉默了。
“你們說說該怎麼辦吧?”姬輕塵向大殿裡的衆人問道。
現在的大殿裡坐的全都是北遼大都督府的實權人物,分別是龍驤騎主將程千帆,兩位副將白楊和宇文傷,魔鬼騎的徐達春,黑鷹騎主將白項城和王垠、柳青青等人,還有步軍主將方萬奇、副將項子羽和司馬徐子章,還有蒙離和黃太極以及統帥親衛驍騎營的李長征。
“大都督,末將以爲曹州城有十萬步卒,再留下三萬騎兵足矣,十四萬大軍想要防守曹州城不失很難,可要守住莫達罕二十萬大軍兩個月,末將還是能夠做到的。”方萬奇說道。以他的意思,曹州留下十四萬大軍,就可以省出十六萬大軍,這一一方派遣八萬大軍,或者可以跟六萬北戎騎兵有一戰之力。
“方將軍的想法雖然有點不妥,可是末將還是很贊同他的建議,請大都督放心,只要末將還有一口氣在,十四萬大軍就一定會確保曹州城兩月不失。”項子羽也出言說道。作爲步軍副將,他是沒有了統兵出征的機會,就只能通過守城展示自己的能力了。
“子章同意方將軍和項將軍的意見!”作爲步軍司馬,見主將和副將都這麼說了,徐子章也只能附和兩人的意思。
“殿下,黑鷹騎願意北上北都府,阻止六萬北戎騎兵侵入北都。”白項城請戰道。北都是白氏的根基所在,要是北都遭到清洗,會對白氏在大燕的地位影響很大,白項城雖然已經離開了白氏,可他身上流的依然的白氏的血,他在做出決定時依然會偏向白氏而不是商州的衛氏。
“大都督,程千帆龍驤騎願意北上北都府。”程千帆也請戰道,作爲白晉器重和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程千帆身上烙上了白氏的印跡,他自然也願意去馳援北都府而不是去商州。
白項城和程千帆都請戰要去北都府,三支騎兵中國剩下的唯一一支騎兵就是徐達春的魔鬼騎了,只有他還沒有表態。可是他的魔鬼騎是重騎兵,這支騎兵組建時間不長,而且跟北戎作戰時還需要輕騎兵做輔助,所以在這關鍵時刻他倒是保持了沉默。
頓時,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之中。
因爲除了白項城和程千帆兩人請戰去北都府外,再沒有人請戰願意去商州,而這時大殿裡的諸將選擇了沉默,他們是爲姬輕塵做出了選擇,就是放棄商州馳援北都府。這就是說十六萬大軍都願意去北都府,而不是像方萬奇想的,十六萬大軍分成八萬,分別趕赴北都府和商州馳援。
“北都是大燕的舊都,是大燕的根本,而蒙不哥和哈克蘇兄弟又是我們的宿敵,我們不能放任不管,可商州作爲大燕的財稅之地,同樣我們也不能放棄啊!”姬輕塵嘆聲嘆息道,“很多人都以爲曹州城有二十二萬騎兵,足可以對付得了北戎二十萬大軍,可誰又能知道這二十二萬人中有一半的新兵呢?誰又知道戰鬥力根本就不能跟北戎騎兵相提並論呢?所以將十六萬大軍分成兩部分,八萬人對上北戎六萬騎兵,我們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可要是將十六萬大軍全部派往北都府,本王就怕我們會遭到莫達罕的奸計啊!”
見衆人還在疑惑不解姬輕塵就繼續解釋道,“難道你們不覺得,只要我們敢向北都派而且是十多萬大軍,莫達罕就會下令蒙不哥和哈克蘇牽制住這之大軍,再將豪格的六萬大軍調到曹州城下,合二十六萬大軍一舉攻下曹州城嗎?”
衆人又沉默了!
因爲大家仔細一想,就確定如姬輕塵說的一樣,要是十六萬大軍增援兩個地方,這一處八萬騎兵,這點兵力顯然是不夠對抗六萬北戎騎兵。可要是合十六萬騎兵增援一個地方,莫達罕就會這個地方的六萬北戎騎兵牽制住這十八萬騎兵,再從調另一個地方調六萬北戎騎兵到曹州城下,合二十六萬大軍一舉攻下曹州城。
突然間,這個時候大殿裡陷入了一陣寂靜之中。
而就在這時,有侍衛喊道,“稟報殿下,商州衛煌有事想求見!”
“呵呵,衛煌來的還真是時候啊!”姬輕塵冷笑道,北戎騎兵攻入了商州,衛煌就主動上門來找自己,他豈能不知道衛煌的心思。
“讓他去書房等本王。”姬輕塵說道。
“諾!”侍衛領命離開。
“龍驤、黑影、魔鬼、驍騎、白騎立刻下去準備,今晚子時時分,本王再向你們下達具體的命令!”姬輕塵想了想便說道,不管是支援北都府還是商州,既然北戎大軍已經動了,他就不能繼續坐以待斃的待在曹州,就只能先出兵再確定主攻的方向了。
“諾!”程千帆、白楊、宇文傷、白項城、徐達春、蒙離、黃太極和李長征、王垠等起身領命道,便大步的離開了大殿。
“曹州城本王只能留下十萬步卒,這守城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三位了。”姬輕塵向方萬奇、項子羽和徐子章說道。
“殿下放心,必將確保曹州城不失!”方萬奇、項子羽和徐子章領命道。
“恩!”姬輕塵微微點頭,便離開了大殿,徑自去了書房。
因爲北戎六萬騎兵兵鋒直逼商州,他知道這六萬騎兵對商州衛氏而言意味着什麼,所以這個時候他是很想看看衛煌到底想對他說什麼。
而且他覺得這個時候衛煌來曹州見他,不止是向讓請求援兵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既然衛煌找自己還有其他的目的,這裡面就存在着交易,商州衛氏有的是錢,通過很小的代價做交易能從商州衛氏手裡獲得鉅額的財富,這點姬輕塵還是很樂意做的。
誰叫你衛氏有錢呢?不敲詐你,還去敲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