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兵是西蜀的精銳,自然不是驍騎營能夠相比的,所以兩支騎兵一相遇頃刻間展露出了強弱,長槍兵的木槍準確無誤的刺向了驍騎營的士卒,不少驍騎營士卒驟然間不及防備,就被木槍刺下了馬背。
剛一相遇就被對方一個下馬威。
這時姬輕塵自己也沒有料想到的結果,可又是實實在在的現實。這一輪衝刺,長槍兵損失了將近三十人,可驍騎營有一百多人被刺下了馬背失去了戰鬥力。而且損失的這三十人還是白項城和李長征、王垠、柳青青等人的戰果,跟驍騎營其他的士卒沒有一點的關係。
“西蜀長槍兵戰力果然不俗啊!”羽林騎副將蘇堅感嘆道。驍騎營的戰鬥力怎麼樣他非常的清楚,不能跟龍驤軍和羽林郎比,可經過多日的訓練的,已經初具精銳鄒形。可只是一輪衝刺就被長槍兵消滅了一百多人,這絕對是實力上的差距。
“確實——”姬輕塵也不否認,他語氣平靜的說道,“不知道羽林騎跟長槍兵相比結果會怎麼樣?”
蘇堅皺眉不語,半響才幽幽嘆道,“這只是一羣被派遣到大燕的長槍兵,跟西蜀蜀王殿前的長槍兵相比,自然還有不小的差距,羽林騎就是能夠戰勝他們,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靜靜觀戰的姬輕塵不說話了,蘇堅的回答讓他非常的不悅,蘇堅的意思是說對於眼前的這支長槍兵的戰鬥力,羽林騎還沒放在心裡。可姬輕塵知道,用一千羽林騎跟這支長槍兵一戰,羽林騎即便取勝也可能損失不小。羽林騎的大燕的精銳,要是損失一兩個羽林郎,你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麼驚訝,可是損失一二百羽林郎呢?這就不是大燕能夠承受的代價。因爲到目前爲止,大燕只有六千羽林郎。
“殺——”戰場上傳來了白項城的聲音。他見自己一方的人數不斷的在減少,就長槊一刺,將堵在身前的兩名長槍兵刺下馬背,向身後的李長征和王垠、柳青青等喊道,又再次殺向了長槍兵的中軍。
長槍兵中軍沒有許禎,他在看到姬輕塵沒有親自參戰的意思,他也沒有親自參戰,只是在校場的一旁靜靜的觀戰,除了他之外身邊還有一員氣息內斂但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的武將,靜靜的護衛在他的身邊。所以白項城殺向長槍兵的中軍時,長槍兵中軍位置上的一員年紀約在四十開外的武將,武將一臉虯髯,雙臂肌肉健壯,一看就知道是勇猛型的將領。看到白項城盡然一下子衝進了中軍,這員武將也是一臉的大怒,沒想到自己的中軍這麼容易就被敵人攻破了,他長槍一挺,催馬殺向了白項城。
白項城見到敵人的中軍大將殺向了自己,就精神一抖,催馬迎上了這員武將。
“鐺——”長槍跟馬槊一碰,就響起了清脆的聲響,兩人的身形同時一震,西蜀武將臉色凝重,白項城平靜如水。
“殺——”西蜀武將再次殺向了白項城。
白項城嘴角上揚,臉上殺機一現,同樣迎上了西蜀武將。
兩人一交手,周邊的士卒就自動的爲兩人騰開了一塊地方。
前十招兩人不分上下!
過了二十招西蜀武將額頭滲出了汗水,白項城面不改色。
過了五十招西蜀武將長槍的力道越來越小,以守爲攻,白項城依舊面不改色。
不過西蜀武將是老行伍出身,經歷過戰場上鮮血的洗禮,戰場經驗非常的豐富,面對白項城的馬槊他處在下風,可依然在危險時刻憑藉自己的老到經驗化解數次危機,讓白項城無功而返。
這時的戰場上形勢已經大變,一千驍騎營被長槍兵壓住着蠶食,到現在只剩下了不到六百人,而一千長槍兵只有不到一百多的損失。
要是放在平時的戰場上,己方損失達到一半,估計士卒就要潰敗,就要輸了戰爭。
可是驍騎營沒有,即便看到一個個同伴被刺下馬背,可他們依然無懼的衝向了長槍兵,表現的悍不畏死。
特別是被白項城看重的九人。
李長征馬槊力大千斤,兇猛的就像剛出籠的猛虎,一頭鑽進長槍兵的陣營,就四處肆虐着長槍兵士卒,他的馬槊所到之處都虎虎生威,讓數十名長槍兵不敢近身。王垠馬槊在手,就像一頭矯健的豹子,突入長槍兵的陣營之中,就像魚入江海,遊刃有餘,一杆馬槊技法讓長槍兵忌憚不敢前。柳青青的馬槊技法陰狠毒辣,他深入長槍兵的陣營,就像狼王降臨羊羣,攻擊的手段往往是一擊斃命的方式,只要被他盯上的長槍兵,就沒有一個能夠逃得過他的馬槊的,全部被他挑下了戰馬。
其餘侯孝天、楊智興、左宗權、曹玉琨、周順、林平攻勢也很凜冽等人。候孝天像一頭蠻熊,殺入長槍兵中時氣勢如虹,讓面對他的長槍兵士卒膽戰心驚。楊智興猶如獵鷹在天,他的攻勢兇狠刁鑽,殺入長槍兵陣營時讓長槍兵士卒防不勝防,紛紛倒在了他的馬槊下。左宗權攻勢大開大合,步伐穩重而一往無前,逼得跟他交手的長槍兵士卒不敢攻擊,只能節節敗退。曹玉琨一槊在手,就像脫繮的野馬,衝入長槍兵陣營中時出手狠辣,不留餘地。周順的出手穩如泰山,殺入長槍兵陣營時,猶如泰山壓頂一般讓長槍兵士卒面露驚恐。只有林平一個人,變現的平平常常,可依然有不少長槍兵士卒的被他刺下馬背的。
就因爲有這九人苦苦支撐着。
已經有潰敗跡象的驍騎營纔沒有潰敗,還能夠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不斷將衝向自己的長槍兵刺下馬背。
蘇堅看到這一幕時臉色潮紅,他出聲嘖嘖的稱奇道,“真沒想到,沒想到啊!九殿下能夠將這幾個紈絝子弟訓練成兇悍的猛將,實在是匪夷所思啊!這就是所謂的化腐朽爲神奇啊!”
“蘇將軍廖獎了,這可不是本王的功勞啊!他們本就是少兒武學,有底子的一羣人,到了驍騎營之後經過一個月的艱苦訓練,又跟二哥、三哥、四哥和八哥的四營兵馬較量,激發出了骨子裡的血性,纔會蛻變成像現在這樣的勇猛之才。”姬輕塵謙虛的說道。
對於李長征和王垠等紈絝子弟們快的令人咋舌的成長他是不敢居功!
蘇堅對姬輕塵的稱讚是發自內心的,可是聽在一旁的諸皇子耳中就非常的刺耳,特別是八皇子姬虔,上次馬球比賽他就輸給了以姬輕塵爲主的白項城和李長征、王垠一夥人,現在白項城、李長征和王垠等人再次展現出驚人的一面,他心裡豈能好受?便紛紛不悅的說道,“老九確實能幹,不愧是我們幾個還沒有封王的兄弟中深受父皇器重,早一步受封親王爵位的人。”
他這麼說,看似一副酸溜溜樣子,實則是再給姬輕塵樹立敵人,想想幾個還沒有封王歲數比姬輕塵大的皇子聽到他的話,心裡會怎麼想呢?自然會對姬輕塵肯定會生出怨念。還有他麼一說,實則是正在隱隱現場的諸位皇子,意思是老九深受父皇器重你們可要小心了。
果然聽到八皇子的話,還沒有封王的七皇子和十皇子臉色有點難堪。只是封了一個郡王爵的五皇子和六皇子臉色更加難堪。只有二皇子姬平和三皇子姬弘昌、四皇子姬文臉色平靜,看不出一點的波瀾。
不過以姬輕塵對衆人的分析,他肯定姬虔這句話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八哥過譽了——”姬輕塵低聲說道,沒有再跟八皇子姬虔辯駁,而是將目光移向了校場上。因爲這時的校場上又發生了變化,以人數和戰鬥力佔上風的長槍兵已經將驍騎營分割成了三塊,白項城獨自跟西蜀武將一塊,外圍有不少西蜀長槍兵嚴陣以待。李長征和王垠、柳青青等人爲一塊,被數百長槍兵圍在中間,正在跟長槍兵竭力廝殺。剩下的不到四百的驍騎營士卒被同等數量的長槍兵圍困住,正在困獸猶鬥。
看到這一幕時點將臺上的衆人已經知道驍騎營大勢已去,不會再有反敗爲勝的機會了,就幸災樂禍的故作傷感的嘆息了一聲,同時眼光瞥向姬輕塵想看看他現在的表情。可是他們發現姬輕塵一臉的古井不波,依然望着戰場上廝殺的衆人,聚精會神的一語不發。他們感到有點奇怪,就順着姬輕塵的目光望向了戰場上廝殺的白項城。
而就在這一刻,他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展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就見白項城巧妙的躲過了西蜀武將的迎面一槍,馬槊快速刺出,快如閃電,宛如出海蛟龍一般,衝向了西蜀武將的胸膛。西蜀武將長槍力道用老,想要收回長槍自救已經不及,只能捨棄長槍拔出腰間的佩刀,想要攔下白項城的馬槊。可白項城的馬槊勢如破竹一般,槊尖頂在一柄生鐵打造的長刀上,長刀瞬間崩碎,馬槊力道不減的繼續刺向了西蜀武將。西蜀武將因爲被白項城一槊擊碎了長刀而震的雙臂吃疼,早已沒用躲避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白項城的馬槊貫穿他的胸膛。可是白項城的槊尖在距離西蜀武將前胸只剩下兩寸的距離時向左一偏,馬槊改變了方向狠狠的刺進西蜀武將的肋下,再見白項城單手一託槊杆,騎在戰馬上加上身上的盔甲,體重可達兩百多斤的西蜀武將就被他單臂一槊生生挑起,狠狠的砸在了校場的塵土飛揚的泥地上。
“砰——”一聲巨響!被砸在地上的西蜀武將頓時口中鮮血噴涌而出昏死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必殺,讓戰場上交戰的雙方不由的停下了廝殺,而將目光移向了這位黑甲提槊的年輕將軍,同時一下子擊潰了西蜀長槍兵的士氣。而騎馬提槊的白項城就像地獄戰神一般的,殺意滔天,眼中殺氣凜冽,他馬槊一指不遠處觀戰的西蜀世子許禎,朗聲吼道,“許禎,可敢跟白項城一戰!”
靜!
偌大的校場上,剛纔還喊殺聲,呻吟聲不斷的校場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
剛纔還在相互廝殺的士卒們,這一刻似乎忘記了自己的使命,盡然將眼光移向了白項城的身上,他們一臉不可思議的注視着白項城,腦海中盡然只回蕩着白項城的一句話驚天動地的怒吼:許禎,可敢跟白項城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