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御書房姬輕塵回到府中,已經的旁晚時分了。他沒有立即召見張讓和郭勸,而是先給已經住到了府中的劉溫設宴款待,名義是接風洗塵,實則是想跟劉溫再談點有用的東西,可是席間兩人談笑風生,談的內容依然是風水堪輿,就是不談當下世局,這讓姬輕塵非常的鬱悶,宴席結束他只能送走劉溫,不疾不徐的來到了書房。
書房裡張讓和郭勸正在等他,見到姬輕塵走進書房,兩人就要施禮去被姬輕塵阻止道,“說事情吧!”
兩人點頭,相互看了一眼,張讓開口說道,“殿下,我們找到了長樂幫司徒正堂的軍師。”
“噢——”姬輕塵有點吃驚,這位軍師自從長樂幫主滅門案一開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是想了很多辦法,千方百計找他都沒有找到,怎麼自己去了一趟曹州,他就出現了呢?便問道,“他說了什麼?”
張讓有點尷尬,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我們只是確定他已經死了,就連他的屍體也沒發現。”
張讓見姬輕塵沉默不語,就繼續說道,“殿下剛去曹州不就,渭州就發生了一件滅門慘案,渭州一戶殷實之間二十八口全被屠殺,沒一人生還。當時奴才就跟郭勸兩人還沒怎麼注意這件案子,可是後來聽說這件案子就這麼不了了知了,奴才跟郭勸覺得有點蹊蹺了,似乎有點像長樂幫的案子,一樣是滅門,一樣是沒了下文。所以奴才和郭勸兩人翻閱了這件案子的卷宗,才發現原來卷宗上記載這死了二十八口人不是這家的全部人數,這家一共有二十九口人,這說這家死了二十八口,還有一個人活着。奴才就跟郭勸立即調查這樣人,得到的消息讓我們吃驚不已。因爲這個人從小就被送到外地求學,之後他又深入商旅,十年時間都沒有回過一次家了。”
張讓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再經過我們的打挺才知道,這個人所在的商旅正是商州衛氏的產業,而且十年前他突然離開了衛氏,一下子不知所蹤了。”
“我們跟見過這人的夥計問清了他的長相,做了一張畫像,又向長樂幫中的衆人詢問過是否認識這個人,其中有一人說,三年前他似乎在幫主司徒正堂的府上見過這個人,當時這個人好像就住在司徒正堂家的後院裡。”張讓說到這裡就停住了,舉目望着姬輕塵。
“你們確定這個人就是司徒正堂的軍師?”姬輕塵語氣凝重的說道。盡然涉及到了商州衛氏,這裡面的問題可就大不了,由不得他不謹慎。
“我們經過已經確認,這個人十年離開衛氏商會,到了的君臨城,他就沒有蹤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像消失了一樣。”郭勸說道。
“十年前不就是太子戰死雁門關的時候嗎?”姬輕塵低聲道,“這裡面果然有問題啊!”
不過他沉吟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這麼說,向外界遭殃想要毀了本王聲譽,又想通過毒殺嶺南使者,還掠走夢公主嫁禍給大燕的就是東宮的那位了?”
“至少當時還在君臨城的幾位皇子都有這方面的嫌疑,可沒我們發現過他們的一點蛛絲馬跡。”郭勸回答道。
“要果真是姬釗這個小王八蛋,本王倒是小瞧了他啊!”姬輕塵嘆息道。他認爲真是東宮所爲的話,這肯定不是太子妃的主意,沒準就是姬釗手筆,而是姬釗小小年紀就能想出這樣老辣的伎倆,還真是一個不能用尋常眼光來看的妖孽啊!
“不管是不是,今後我們都要提防他們。”張讓低聲說道。
“恩,你們有沒有查誰跟東宮走了最近?”姬輕塵想了想問道。
“這我們倒是沒有發現?”張讓回答,又向姬輕塵問道,“殿下,不知道今後我們面對東宮時該怎麼應對呢?”
“還是穩妥爲好吧!”姬輕塵沉思了一下說道,“不要跟他們硬拼。當然,他們要是找我們麻煩,我們也不能表現的太軟。雖說這兩次針對本王都不是出自太子妃之手,可姬釗向本王下手她不會不知情,可她盡然容忍姬釗這麼做,那就別怪本王不念叔侄親情。”
見姬輕塵這麼說,張讓和郭勸兩人心裡有了底。因爲他們面對的是東宮,雖說現在的東宮裡只有一個太子妃和懷德郡王,可住在皇宮裡的跟住在君臨城是兩個概念,這才使得他們兩人不得不謹慎。
“還有,我們在離國的暗衛有沒有傳來什麼消息?”想到老師送到曹州的李由三人姬輕塵向郭勸問道。
郭勸和張讓兩人現在有分工。
郭勸負責國外的暗衛軍情刺探以及刺殺等任務,還兼任暗衛設下的大獄的主官,而張讓負責大燕內部的情報工作,同時掌控着王府的人事和財權,兩人全力相當,不分伯仲,又有點相互制衡的味道。
不過因爲暗衛還太小,不管是“鐵衣”和“內廠”都還不能單獨面對自己強大的敵人,兩人之間的分工倒是不怎麼明確,基本都是相互協助。
“已經到了冬天,道路被積雪覆蓋,商對行走艱難,上個月傳來消息說,離國朝堂鬥爭也非常厲害,說的蕭太后在朝中安插了不少親信,至於具體是誰?他們在離國內部擔任什麼要職還不確定。”郭勸說道。
見姬輕塵沉默不語,他就清楚姬輕塵問的究竟是什麼,就繼續開口說道,“不過安樂公主和蕭太后的關係鬧的很僵,不過離國皇帝和大將軍李青衣都支持公主,才使得蕭太后拿安樂公主一點辦法都沒有,兩人倒是相安無事。”
“這段時間君臨城有什麼動向?”姬輕塵又向張讓問道。
“自從陛下設立都督府,二皇子姬平去了西州,三皇子寧王去了寧州,八皇子姬虔去了夷州,而四皇子姬文又任職國子監司業,這段時間一直忙於今年的禮部科考,這段時間君臨倒是風平浪靜。”張讓說道,又思量了一下繼續道,“不過,殿下的皇叔福王這一段時間跟十皇子走的很近,時常出入皇宮大內,這點倒是值得我們注意。”
“呵呵——皇叔嗎?”姬輕塵冷笑道,他何嘗不清楚自己這個皇叔的能耐,當年能跟自己父皇這樣的梟雄爭奪儲君之位,只差一線就得逞了的猛人,可不是容易對付的,更何況他又韜光養晦三十年,早已成了人精,心裡就更讓人難以揣摩了。
“看來隨着這次北戎南下,四大都督府建立,現在朝堂形勢已經趨於明朗化了,以前還混亂的儲君之爭的陣營,現在也逐漸袒露出來了。”姬輕塵自言自語的說道。
張讓和郭勸沉默不語。
“你們再查查司徒正堂的軍師這件事情,務必真實的確定兩次針對本王是不是姬釗所爲。”姬輕塵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抹殺機,語氣冷冽的說道,“要真是姬釗做的,本王也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了。你們不是知道他暗地裡培養了不少武士嗎?就將他們全部殺了吧!就當是給姬釗一點教訓,讓他長點記性,別以爲本王剛回君臨城立足未穩,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對付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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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兩人領命。見姬輕塵沒再沒有什麼命令,就躬身退出了書房。
兩人剛離開,這邊姬輕塵正準備看會書就去休息,就見張讓又匆匆走進了書房,神色很是焦急。
“怎麼了?”姬輕塵問道,他很少見張讓像今天這樣露出急切的表情。
“殿下,剛乾爹派人送來消息說,寧州六百里加急,離國正在調動大軍,準備南下寧武關。”張讓低聲說道。
“離國——”姬輕塵低聲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向張讓問道,“這個消息傳到君臨恐怕已經有好幾天了吧?”
“恩!”張讓點頭說道,“聽乾爹的要死,是在三天前的下午傳到了陛下御前,只是陛下下令封鎖了消息,才使得知道的沒有幾個人。他也是剛剛知道,就急忙派人過來告知殿下。”
“果然啊——”姬輕塵嘆息一聲道,“本王猜的一點都不錯。”
張讓不解的望着姬輕塵。
“難怪父皇會這麼急着要本王跟夢公主成婚,恐怕就是爲了想穩住嶺南的夷族吧!”姬輕塵譏笑道,“要不然等到離國大軍南下寧武關,出現離國和北戎共同對付大燕的局面,想必嶺南夷族也不會不想分一杯羹。可是父皇以爲本王跟夢公主成婚了,就能阻止嶺南在看到大燕獨自面對北戎和離國是不動心不向夷州派遣大軍?”
對於姬輕塵猜測燕帝的心思,張讓就是打死也不敢參與,只能靜靜的站在書房沉默不語。
“這麼說君臨城外的新徵集的三十萬大軍不夠用啊!”姬輕塵憂心道,“要是離國大軍南下,嶺南夷族畢竟舉兵北上,大燕將要三線作戰,要獨自面對離國、北戎和嶺南夷族這三過武力強大的國家,兵力捉襟見肘啊!恐怕時間一長,財力也會出現問題吧!”
“你下去吧!”姬輕塵見張讓還站在書房,就揮手說道,“記住,要嚴加保密這個消息,不能傳出去,不然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君臨可能會出亂子。”
“奴才明白!”張讓答道,躬身退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