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計劃抽着煙,說道:“洛礦長,你說礦上有什麼計劃要和趙市長說說呢?”
洛向南連忙說道:“是煤層氣計劃,我給趙市長辦公室打過電話,是劉秘書接的。”
劉俊康微笑着說道:“是我接的,我已經向趙市長彙報過了。”
趙長風知道葉計劃既然主動提出來了,就要給面子,他在菸灰缸裡撣了撣雪白的菸灰,點頭說道:“情況大致知道一些,不詳細。洛礦長這裡可有什麼詳細的報告?”
“有,有!”洛向南連連點頭,伸手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厚厚的報告遞給趙長風,口中說道:“趙市長,這裡是詳細的報告,你可以回去再看,我這裡先口頭向你介紹一下情況吧。”說着向趙長風介紹起來。
趙長風一邊翻看着手中的材料,一邊聽着洛向南的介紹,時不時問一些問題。等洛向南全部介紹完畢之後,趙長風已經對煤層氣的開發有了大致的瞭解。他想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地說道:“洛礦長,開發煤層氣的確是一個利國利民的好想法,只是具體到邙北市,這裡牽扯的東西太多,還需要回去慢慢考慮,這樣吧,這些材料我拿回去讓人研究一下,如果可行,那麼我就拿給其他領導一起討論。總之,不管行與不行,我會盡快的給你一個答覆的。洛向南笑道:“只要趙市長肯幫忙,哪裡有不行的?”
葉計劃微笑着說道:“洛礦長放心吧,這事就交給趙市長了。”
趙長風笑呵呵地說道:“葉哥。你這不是把我放在火堆上烤嗎?這件事牽扯重大,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
葉計劃站起來說道:“那就慢慢說,走,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去吃飯。”
在吃飯地時候,洛向南、張礦長和謝主任一個勁兒向趙長風敬酒,趙長風只喝了三杯,就推脫說下午還是工作,等以後有機會再喝。洛向南們也不好強求。
喝完酒。看張礦長和謝主任去買單,葉計劃拉着劉俊康出去不知道嘀咕什麼,包廂裡只剩下趙長風和洛向南兩個人了,洛向南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趙長風,低聲說道:“趙市長,初次見面,這是一點小意思,不要嫌寒酸。”
趙長風掂量着銀行卡,意味深長地說道:“洛礦長,這小意思是多少?五千。還是一萬?”
洛礦長連忙說道:“一萬,是一萬。”
趙長風嘆了一口氣,把卡塞回洛礦長手中,說道:“洛礦長,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種人。今天我之所以過來,一個原因是因爲葉秘書的面子,另外還因爲這個煤層氣開發計劃對邙北市老百姓來說是一件好事,可以減輕邙北市空氣污染,提高邙北市老百姓的生活質量。而且老百姓又無須多付出多少成本。若是因爲錢的緣故,今天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看着洛礦長還在怔怔地發愣,趙長風又說道:“洛礦長,我也知道煤礦這些年日子不好過。不瞞你說,我老家就是山陽市的。你也知道,山陽市就是因爲煤礦發展起來的城市。是一個煤炭大市。我很多同學和朋友一家人都是煤礦上的。煤礦連工資都發不了,他們的日子過得很艱難。洛礦長,這一萬塊錢你還是拿回去想辦法解決一下困難職工的生活問題。至於這個煤層氣地計劃,我回去會積極爲你們爭取的。這一次我就不說什麼了,下一次還出現這樣的情況,對不起,洛礦長,這個項目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洛礦長滿臉通紅。一個勁兒地道歉:“趙市長。你看,這。這……”
趙長風笑了笑,站了起來,說道:“洛礦長,走吧!”
洛礦長只好把銀行卡重新裝起來,忐忑不安地跟趙長風走了出來。
出了天陽市,車上了中天高速公路,向邙北市駛去。在距離邙北市還有七八公里的時候,高速路上忽然間出現一個身影在路肩上逆向狂奔。司機老邢輕聲嘀咕了一句:“不想活了?”就把車拐向超車道,距離那個人遠遠的。
趙長風聽了老邢的話,正要問怎麼了,也看到了這個在高速路逆向狂奔的人,就對司機老邢說道:“停下,停下。”
劉俊康插言道:“老闆,不要了吧?我給高速交警打一個電話吧。”
趙長風嚴肅地說道:“人命關天,萬一就在高速交警趕過來的時間出了問題怎麼辦?停下!”
司機老邢只好減慢速度,靠在路肩上停下。趙長風下了車,等在車前,老邢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停車標誌,在車後二十米擺上。
這時那個人已經跑到了車前,原來是一個三十六七歲的男子,頭髮亂蓬蓬地,面容消瘦,手臂和臉上佈滿了傷痕。口中還一直叫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劉俊康擋在趙長風面前,攔住了這個男子,說道:“老鄉,不要在告訴路上跑,很危險的。”
那個男子看到前面有人攔,頓時嚇了一跳,以爲是抓捕他的人,仔細一看,卻不是那些人,前面這三名男子都面容和善,帶着笑容。他擺手說道:“你們讓開,別擋我。”說着繞過車就要往前跑。
“攔住他!”趙長風心想這個人可能神經有些問題,但是再有問題也是一條生命,不能任他這樣在告訴路上狂奔。
劉俊康和老邢就撲上去抓住了這個男子。這個男子沒有想到這些面容和善的人也是說動手就動手,他拼命掙扎道:“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無賴,你們這幫強盜,我要去告你們!我要去告你們!”
這個男子雖然情緒很激烈,卻沒有太多力氣去反抗,在高速公路上跑了這麼久,體力消耗太大了。司機老邢和劉俊康順利把這名男子制服拖到了高速公路路肩的護欄邊。
“告你們?”趙長風嘀咕了一句,意識到這裡可能有什麼問題,於是他走到這個男子面前,和顏悅色地問道:“老鄉,不要激動,我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看你在高速公路上奔跑太危險了。你是哪裡人?你要去告誰?可以給我說說吧?”
“給你說說,有用嗎?”那個男子情緒激動地說道,忽然,他的目光在趙長風的臉上停留住了,有些不太肯定地問道:“你,你是趙長風趙市長?”
趙長風微笑點頭:“對,我就是趙長風。”
“你是邙北市的趙長風趙市長?”
“對,是我!”
“嗚嗚嗚……”那個男子忽然間大哭了起來,甚爲悲痛,“趙市長,趙市長,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終於見到你了!”
“老鄉,別哭。”趙長風從這個男人悲痛欲絕的哭聲中斷定這個男人一定是有什麼冤情,他在一旁和顏悅色地勸道,“有什麼情況好好說,我能替你解決一定解決。”
“趙市長,趙市長。”那個男子扭動着身子大哭道:“邙北市百姓都說你是趙藍天,趙青天,爲什麼你這藍天、這青天我見面竟然這麼難啊?我冤,我冤啊!”
“放開他!”趙長風對老邢和劉俊康說道。劉俊康和老邢遲疑了一下,看到趙長風堅定的眼神,只好放開了那名男子,可是他們精神卻高度集中,密切注視着這個男子地動靜,只要他有對趙市長不利的企圖,立刻阻止他。
“趙市長,我冤枉啊!”那名男子一被放開,立刻噗通一聲跪倒在趙長風的面前,“你要替我做主啊!”
趙長風連忙把這名男子拉了起來,說道:“老鄉,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有什麼情況好好說。”他扭頭看了看高速公路上來往的車流,覺得車停在路邊有點引人注目了,就又說道:“來,你坐進我的車裡,有什麼情況,慢慢對我說來。”
“市長!”劉俊康和司機老邢齊齊地叫了一聲。
趙長風瞪了兩人一眼,說道:“怎麼了?你倆也給我上車,我們走。”說着趙長風親自扶着那個男子,讓他先坐進車裡,然後他要跟着坐進去,劉俊康卻搶先說道:“市長,我和他坐在後面,你坐在前面。”如果讓趙長風和這名男子一起坐在後面,發生點什麼緊急情況劉俊康和老邢都在前面,幫不上什麼忙,現在劉俊康和這名男子坐在後面,趙長風坐在前面,雖然有點不合規矩,但是這個男子如果有什麼異動,劉俊康就坐在他旁邊,可以有效的制止,從而保證坐在前面趙長風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