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濤總算是看出個大概來了,這雲開路也好,李學雲好,不過是讓他的主要精力集中到這方面,讓他不能分出更多的精力去應付對手的其他手段,曾思濤也清楚,有人是看他年輕,以爲他鬥爭經驗不足,這樣做是想讓他顧此失彼,只是年輕畢竟有年輕的優勢,至少精力充沛,所以這事想讓他顧此失彼,也只是對手的一廂情願而已,這些東西根本就綁不住他的手腳,讓他擔心的是他知道對方要出手了,但是一直沒有看清對手對付他的底牌到底是什麼,賈碧華等人這麼篤定,甚至不怕暴露要對他反擊的目的,說明這事絕對不能小覷,這纔是讓他感到有些不安的地方。?【書客居】超速更新 提供免費VIP閱讀
市長辦公會上,雲開路的事情沒有拿出一個方案,這雲開路當初曾思濤實際也是考慮打包在基地一起,估計宋玉文也是爲了平衡市政府的關係,市裡在建項目本來就不多,所以就分了出去,不然也不至於造成現在這個局面。
但是這事還是要儘快想辦法解決,這事是不能拖,也拖不起,所以沒過兩天,曾思濤就到宋玉文辦公室彙報如何解決。
曾思濤知道賈碧華拿雲開路來做文章,一是暗地指使那些被佔土地的人鬧事,還有就是承建商故意拖延,曾思濤也不是沒想過辦法,鬧事這事實際桑很好辦,把責任落實到人頭做工作就是,何況該補償的已經補償,再鬧事就是無中生有了,老百姓膽子再大,也知道適可而止,延誤工期的建築公司要錢的時候總要求他,曾思濤也想是不是從這上卡卡,但是既然賈碧華能那此做文章,自然也有他的依仗是什麼曾思濤一瞭解承建雲開路的是省宏凱路橋公司,和省裡的人一打聽,才知道這宏凱路橋公司的老闆藍一波和分管工業、交通的副省長嚴昌明關係不一般,手裡的工程多的是,所以不愁沒開工的,這吳嘉拖着,正好可以在其他地方趕進度。
曾思濤這才恍然,當初嚴昌明的秘書楊紫建給他打電話,他婉言回絕的後果終於來了,他回絕了楊紫建給和江明海關係比較好的恆強實業公司的說情是賈碧華卻是把這個工程給了宏凱路橋公司,這些恐怕即使這事就是不是嚴昌明的意思,有楊紫建近讒言,恐怕嚴昌明也會對他很有意見,上級對下級有意見,無外乎兩種情況,一是下級沒把工作做好,二是下級沒把上級尊重到。曾思濤斷定,他是屬於第二種情況。
曾思濤說不清也只是副市長,分管的也不一樣,要彙報也不應該找嚴副省長彙報,這不過是他心裡的一種下意識的反抗,不能成其爲理由,他心裡也知道這那個領導那都是領導,但一想單獨面對嚴副省長,他心裡的就莫名地有些抗拒,並且但是有時候這場面上的事情不是以自己的好惡來指導自己的行爲,特別是上級領導抗拒,再彆扭該面對時,還是要面對。下級找上級彙報工作,重要的不是你彙報什麼而是態度,這點認識曾思濤還是有的。沒有一個好的態度,就算你把工作幹在了前面挨批評時,照樣挨批評。有時候真是領導說你做得好就好,說你做得不好就是做得再好也是不好。
某位足球老外過過一句:態度決定一切,這話用在體制內的下級對待上級是在貼切不過了自打他拒絕了楊紫建,既沒有找楊紫建溝通,也沒單獨找過嚴副省長“彙報彙報”工作,這態度肯定是有問題的。
這恐怕要到嚴副省長都成問題,肯定會被冷遇,說不定還要找人從中斡旋,只是如果有需要,那也去彙報彙報,只要熬過這一關就成。
當然只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所以還是要另外想其他辦法,辦法曾思濤也已經有了,另外換一個副市長直接任指揮長,把賈碧華給架起來,只要賈碧華不直接插手,這事就辦,曾思濤把這個想法談了一談,曾思濤覺得賈碧華既然拿雲開路來做賭注,說明他其實也還是在乎他分管的那一塊,畢竟在市政府他沒有完全被邊緣化,手裡分管的一塊還是挺不錯的。既然賈碧華在意,那別人也會惦記,但是宋玉文看樣子是不大讚成這個方案的。
既宋玉文不大讚成,曾思濤也就只好想談另外的一個想法了,那就是繞過有爭執的那段地方,從幾個廠區先修條便道出來。這也只是下策,畢竟這便道總是要錢的,到時候少不得又成爲別人攻擊和詬病的靶子。宋玉文倒是贊成第二套方案,這樣避免了矛盾激化,也有時間來慢慢解決問題。
曾思濤看着有些倦容地宋玉文。宋玉精神很不不好。臉色也很難看。開始以爲他是對自己在吳嘉地做法不滿給他臉色看。可看他有些痛苦地樣子。看着不是心情地問題。而是身體真地不舒服。
“市長。你是不是身體不舒;?別太累了。還是要注意身體。雲開路地事情我會盡快解決。”
曾思濤以爲宋玉文是因爲吉小明地事情有些焦心。吉小明因爲宜家縣地一個小案子牽扯進來。曾思濤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牽扯。簡直就是預謀。只是曾思濤沒想到這真正地痛處。這第一下沒砸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吉小明身上。吉小明在宜家收了人家一塊表。價值近兩萬元。正在被紀委調查。雖然說吉小明一直否認知道這塊表地價值。但是人家要是鐵心要搞。吉小明能不能摘出來。都還是兩說。這調查吉小明實際也就是給宋玉文看地。調查吉小明也就是打宋玉文地臉。打狗也要看主人嘛。雖然這第一下沒有打到他曾思濤身上。但是曾思濤覺得這會主要目標絕對是他。不是宋玉文。能從一些毫無關聯地信息中勾勒出全景。進而把握事物地本質。這就是本事。官場中人靠什麼生存?其實就是敏感二字。能敏
絲馬跡中發現事情地本質。這是一種能耐曾思能耐。
但是他不能再宋玉文面前講這事。宋玉文現在這個狀態。真是讓曾思濤擔心。這調查吉小明地事情。是常委會上研究地。吉小明也是堂堂正處。沒有常委會上研究。紀委也不會輕易調查。但是在常委會上。林立人徵求宋玉文地意見宋玉文能有什麼意見。這樣地事情想包也包不住。只有表示要認真調查。吉小明把表已經還了。林立人還這麼一問。表明林立人也樂於有人發動此事。不然只要他一句話。吉小明也就沒什麼事情了。想必林立人也是想借機扳回一城立人這麼一逼。宋玉文可能感覺到壓力也不小。這身在官場。一有個風吹草動。沒有人能夠穩坐釣魚臺。任何人都會打起十二分地精神來應對。
“玉文市長。下午還要去藍天電子。我走了。你也趁這會眯會。休息一下。”
宋玉文點點頭:“你就多操心一些,我相信你有辦法的。我這精神不好也顧及不到那麼多。”
這事曾思濤也好宋玉文也好,其實心裡都明白事絕對不是什麼湊巧的事情,這兩件事情都選在這個時候發動,說明對手是終於準備好了,要全面反撲,偏偏這吉小明不爭氣明知道一家是狼窩,還不檢點些人給他下好了套子,要是他更謹慎一些不會授人以柄。
“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非常疲倦不舒服,可想歇歇,你說現在這個樣子,那能歇得下來。”
“市長,這可不能開玩笑,真要是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兩天。有什麼事情電話遙控就是,市長估計是太拼命了,這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不能透支過度啊。”
宋玉文雖然在人前強打精神,看着是神采奕奕的樣子,可在辦公室裡沒外人的時候,疲態畢現,曾思濤原來擔心他是不是因爲最近的事情,操勞過度了,不過看他的臉色,真像是身體不好,只是這樣的事情即使關係再好,有些東西也是忌諱的,比如說問是不是身體有問題,要去檢查檢查之類的。
宋玉文也清楚,賈碧華敢拿雲開路叫板肯定是有所依仗的,所以他也不會讓曾思濤去接手,曾思濤也不會接手,一來有伸手伸得太長的感覺,二來裡面明明有貓膩,有陷阱,他自然不會跳進去。
曾思濤從宋玉文的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也是有些煩悶,這吳嘉的局面本來在他的預想裡是吳家偉到吳嘉後,把金學義給拿下,殺雞給猴看,但是顯然效果是相反的,這殺雞等於是給小雞們看了,這些猴一個個反倒是跳出來了。
吉小明的事情除了賈碧華,肯定還有其他人推動,賈碧華也好,向懷億也,吳大華,劉新民也好,雖然總的來說是一個陣營的,但是相互之間也是有矛盾和猜的,他們之間也是分分和和,有鬥爭,不過是以合作爲主罷了,眼下似乎都有和起來對付宋玉文和曾思濤,吉小明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主要的矛頭還是曾思濤。
既然殺雞給猴看沒效果,曾思濤倒是想殺猴給雞看看。但是不管是那種方式,都是一個目的,打擊極少數,團結大多數,這對手是無法全部的,即使能全部,他距離自己覆滅也不遠了。
打擊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之一,除了打擊之外,還需要合衆連橫,拉攏一些人,和爲貴,
曾思濤在計劃的時候,賈碧華也沒有閒着,市政府的副秘書長肖敬東和賈碧華走得比較近,這羅邵軍當上市政府秘書長之後,這些副秘書長也是意見很大,基本上手上的那點權力都被羅邵軍給剝奪了,所以也各自尋求支持。
曾思濤是煞費苦心的在忙着,賈碧華卻是悠閒的走進辦公室,下午剛上班,副秘書長薛宇桐就走了進來,見辦公室裡只有賈碧華一個人,薛宇桐說:“我還以爲您也去藍天電子了。”
這話等於是告訴賈碧華,有人去藍天電子了,賈碧華本來不想多問,但又忍不住:“宋市長跟誰去了?”
“還能跟誰,老二跟老八唄。”
老二就是曾思濤,老八就是羅邵軍,這是按市政府領導班子的排名叫的這個排行,賈碧華算老三。
賈碧華心裡說,果然是他們仨,心裡有些惡毒的想着,宋玉文要是不帶着老二,就是太監一個了,這一想心裡也是帶勁,一下就把兩個人給糟蹋了,只是這畢竟是阿Q精神,也就是想想而已出風頭的事情沒他的份,心裡還是微微有些失落的,但是嘴上,卻裝作不屑地道:“跑那種地方做什麼,藍天電子就能把吳嘉的經濟給撐起來了?”
“賈市長,有些話我本不該講,有些情況怕是掌握得不透,那個吳宇國,最近活躍得很。”
“哦?”賈碧華本能地擡起目光住薛宇桐那張故作神秘的臉。薛宇桐一看賈碧華來了興趣,湊近一步道:“吳宇國最近可是對曾市長言聽計從。不但如此,他還把興達地產的吳達興也幫着……”
賈碧華的心驀地一驚,這興達地產是市裡碩果僅存的還沒有倒下的幾個房地產公司之一,老闆吳達興哦賈碧華也是老關係了,沒有他賈碧華的關照,恐怕她那興達地產早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怎麼回事啊?”
“曾市長不是搞了個市中村的開發計劃嗎?吳達興可是對那感興趣得很,想把他開發的那一片和市中村的改造弄在一起……”
關於吳達興的一攬子計劃,他聽秘書孟玉農說過,雖不詳細也能聽出個大概,可要把這開發的地方併入這個一攬子計劃成居民住宅和商業區,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塊地,可是他主持工作期間大膽規劃,吳達興
會,用途他也早就想好了。現在居然不跟他打招呼的規劃徹底,納入到別人的方案中不是蔑視他是什麼?
“這個吳達興,也太過分了吧。”賈碧華氣咻咻地站起身裡想着這吳達興是想過河拆橋?
“豈止是這事過分大,我看他什麼都過分說原來的規劃不科學。”薛宇桐火上澆油道。賈碧華陰着的臉刷地變黑,身體內某個地方響出很脆的聲音。
賈碧華本來不想計較,但薛宇桐這些話,實在是刺激了他。想想過去他跟吳達興打過的那些交道,再想想這些年吳達興的變化,他就有種今非昔比的感慨。坦率講,沒有他賈碧華,就不會有吳達興的今天,特別是君懷生時期,夏褒揚分管城市建設,卻根本是個擺設,君懷生不點頭,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要不是他在君懷生哪裡斡旋,吳達興怕早就被踢出了吳嘉地產界。
賈碧華不作聲了,宋玉文來吳嘉之前,圍繞着市政府兩位秘書長,夏揚反正也就是一擺設,他跟市委那邊還暗暗較過一陣勁,結果他的人選還是沒上位,最後到另一個部門當一把手去了,選擇來選擇去,他選擇了薛宇桐。薛宇桐這人,雖然看名字就知道出生於書香門第,表面上看着笑嘻嘻的,似乎成不了大事,胸中有溝壑,彎彎腸子也不少。好一會賈碧華才擡起頭對薛宇桐說道:
“商人逐利,就是麼副嘴臉,有他哭的時候,宇桐有些事情是事在人爲。”
這市中村就是曾思濤的鐵盧,賈碧華目光炯炯的看着薛宇桐,這原來的秘書長去黨校學習,跑關係調走了,賈碧華本來也是很想把薛宇桐給推上秘書長的位置的,不過,他力量太小,畢竟在秘書長的人選上,林立人首先要尊重宋玉文和曾思濤的意見,宋玉文又拿出了古林縣委書記作爲交換條件,這件事最後林立人也還是默認了宋玉文的人選,結果宋玉文選擇了羅邵軍。
對賈碧華,這有失就有得,羅邵軍這個人實在是太好權,真的是一旦把權掌,就把令來行,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雖然表面對幾個副市長都客氣的樣,實際卻是根本沒怎麼把幾個副市長放在眼裡,對副市長都如此,對他的副手就可想而知了。這正是賈碧華縮樂於看到的,羅邵軍實際這是在給宋玉文幫倒忙,把市政府的領導隔在宋玉文之外。
羅邵和薛宇桐兩個人原來都是副秘書長,秘書長去黨校學習後,主持工作的是塗江雪,兩個人還同仇敵愾,這羅邵軍一上位,但就有些看不起薛宇桐,上任沒一週,就開始大權獨攬,薛宇桐呢,只能忍氣吞聲做點不痛不癢的小事。
賈華也有些感慨,這有時候一步之差,也就是紅花和綠葉的關係了,自己如此,薛宇桐又何嘗不是如此,紅花畢竟是紅花,綠葉要想搶紅花的風頭,是需要極高的水平和付出極大的努力,畢竟紅花有着天然的優勢。
這要想搶紅花的風頭,關鍵不在紅花,在綠葉自己。就目前薛宇桐的表現來看,薛宇桐還算是勉強合格,其實他是想讓薛宇桐搶羅邵軍一些風頭的,薛宇桐搶羅邵軍的鏡頭,等於是幫他搶宋玉文曾思濤的風頭,讓他拖住宋玉文和羅邵軍的注意力,同時也麻痹麻痹曾思濤,以爲要對付的是宋玉文,他這邊全力對付曾思濤,這叫相輔相成。
賈碧華不喜歡唯唯諾諾人,儘管有時候,他也需要別人在他面前唯唯諾諾,但骨子裡,他還是希望手下能有點血性,敢於衝鋒陷陣。尤其眼下這種時候,更需要有人站出來,替他向宋玉文和曾思濤的陣營發起攻擊。有人衝鋒陷陣甚過阿諛奉承百倍,畢竟這是打天下,不是坐天下的時候。
一個陣營一旦真的鞏固了,是很難撼動的,要撼動,就得趁早,趁這個陣營還沒完全構建起,當然也得有良好的時機,沒有好時機就動手,那是不明智的。這一回機會來了,賈碧華趁曾思濤立足未穩之前,徹底搞亂他,這是賈碧華的目標。
“市長,我明白了,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薛宇桐骨子裡也還是很有幾分傲氣的,羅邵軍實在是過分,現在秘書處,壓根就沒他薛宇桐說話的份,他這個副秘書長,當着還有什麼意思?!與其這樣窩囊的受氣,還不如搏一搏,有句話說得好,那裡有壓迫那裡就有反抗,這羅邵軍不過是一個狗仗人勢的老八而已。
賈碧華笑着點點頭,看着薛宇桐出去之後,心思也在次回到了,如何對付曾思濤身上,這一回,吳家偉在公安系統搞得血雨腥風,這背後撐腰的肯定就是曾思濤,原本還明哲保身的人,也終於坐不住了,向懷億,吳大華都暗地裡表示會支持他。
賈碧華也明白,他有點被人當槍使的味道,但是他也是沒有辦法,其他人只是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保住自己的權利,而他是想進步,這要靠其他人,是不現實的,有人能給他足夠的配合就不錯了,所以不付出得多一些,肯定是不行的。
曾思濤的軟肋他已經找到了,那就是那個市中村的事情,市中村的建設牽涉的利益太多,並且開發商和居民之間總是一對矛盾體,現在已經有些問題出現了,曾思濤似乎還沒有覺察到,或者是覺察到了,還比較樂觀,賈碧華不想再給曾思濤有挽救的時間,他只需要再添一把火就可以吧這件事情給點燃,這市中村要是出了大問題,曾思濤是絕對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自信他的這一套組合拳會把曾思濤給打趴下,至少不能讓他副書記和常務副市長一肩挑,市裡的其他人自然樂意多一個宋玉文和曾思濤的對手,然後背後有嚴副省長給他用點勁,他爭取個常務副市長還是勝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