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朝陽再次升起,湛藍的天空上飄着幾縷白雲。他們準備出發了,向着下一個未知之地探索其中的奧妙。他們來到櫃檯前,店老闆一臉微笑的站在櫃檯前,笑着望着他們。
“三位客官早啊,你們這是準備走嗎?”店老闆看着他們手中的包裹說道,“怎麼不多呆些日子,我們這裡的風光挺好的。”
“謝謝,老闆的照顧,我們也該上路了。”金武對着店老闆拱手稱道,“這些日打擾了,若有冒犯的地方,還請您多包涵。”
“那裡,那裡,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店老闆,從櫃檯裡拿出他們的錢袋說,“這是你們的,也該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不過,這兩日的吃住的費用,我可得留下,不然,我們這些人兒,只能和西北風了。”
“那是應該的,你儘管拿,”錢寶說道,“吃飯住店付錢,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店老闆笑着說道,從錢袋裡掏出了五兩銀子接着說:“瞧好了,五兩銀子不多不少啊,你們準備往哪邊走啊?”
“我們準備去東海,當然,要往東面走了。”果腹嬉笑道,“也不知道,還要走多遠?”
“東海?這地方我只是聽說,也沒去過,不過聽說那裡盛產珍珠。”店老闆說道,“想必你們昨兒也見到了,西邊有座土山名叫天姥山,山上有一股土匪,領頭的是個年輕的女子,大夥兒都叫她秋嬌娘。”
“昨天我們在村寨裡遊玩,回來晚了,碰到了她,她也沒有爲難我們。”金武說道,“我們今兒就要走了,應該也沒什麼事兒吧?”
“你們有所不知,秋嬌娘每天都會在東邊設埋伏,專門等待東行的商旅。”店老闆一臉擔憂的搖頭說道,“爲了安全起見,我親自送你們一段。”
店老闆領着他們一路向東去,他氣勢洶洶的在前面帶路,特像一位盡忠的保鏢,時刻守護着身後的三個人。
“老闆,你幹嘛這麼緊張啊?”錢寶笑道,“弄得我,渾身不自在,心也跟着砰砰亂跳。”
“小夥子,你有所不足,這秋嬌娘看起來嬌美柔弱,其實可不簡單啊?”店老闆嚴肅地說道,“這周邊的土匪,我們都給打散轟走了,只有那天姥山的秋嬌娘還在,你們不好奇嘛?”
“我還以爲,老闆你們憐香惜玉,捨不得呢?”果腹笑道,“那麼美的人兒,誰也下不去手啊?”
“唉,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店老闆嘆息道,“一開始我們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誰知道她這丫頭隨着年齡的增長,竟然一天天強大起來。等我們在想對付他們時,已經是無能爲力了。”
“一個女子怎會在土匪裡,還坐上老大的位子呢?”金武好奇的問道,“這,我還是想不通?”
“說起來,也是這村裡的人兒,對不起這姑娘。”店老闆惋惜的說道,“她原本也應該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跟一般人家的孩子一樣。這事兒得從十五年前說起。”
往日的村寨並沒有這麼安詳,到處都有土匪,打家劫舍那可真是家常便飯啊!寨子裡有一戶姓秋的人家,他們有一對兒女。女兒,大概四五歲的樣子。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兒子已經十多歲了,長得像個大小夥子,做起事來十分的賣力和勤快。寨子裡的人們,都羨慕秋家,有這麼一對孝順懂事的孩子。
有一天,土匪襲擊了村寨。秋家兒子爲了保護鄉親們,徒手跟土匪打了起來。由於土匪人多勢衆,秋家的兒子被他們活活的打死。屍首被扔進荒野裡。秋嬌娘的一家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是沒有找到屍首。有的人就說,大概被野狗叼走了,早沒影了。
漸漸地人們也失去了耐心,沒有人再幫秋家的人尋找他們的兒子了。可是,那個父母也不忍心拋下自己的孩子啊!秋家的人爲了尋找兒子,花掉了所有的錢。秋嬌娘的父母也因此一病不起,她跑着向寨子裡的家家戶戶借錢,來爲父母治病。卻沒有人願意拿出自己的錢財,幫助秋家。
漸漸地有些人開始打起了秋嬌娘的主意。以借錢的名義,讓秋嬌娘去他們家裡幫工。那時僅有十三歲的秋嬌娘,已經長得亭亭玉立了。對於鄉親們的幫助,她是十分的感激的。她勤快的幫別人家做家務。
直到有一天,有些居心不良的人。他們竟然利用秋嬌娘借錢的緣由,強行的佔有了一個只有十三歲女孩的身子。秋嬌娘死的心都有了,她從來沒有想到,平日裡對自己十分照顧的叔伯哥哥們,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兒。
可是,她不能死。她的雙親還在牀上躺着,等着她來照顧呢?她忍着眼淚和屈辱,依然堅強的守護在她的父母身邊。
那些從秋嬌娘身上佔了便宜的人,竟然沾沾自喜的向別人炫耀。還有些人,竟然跑到了秋嬌娘的家中,把她堵在家裡。一羣老少的男子,圍着她一個人,就在她的家中,她被那羣人又一次侮辱。她躺在院子裡,眼睛直直的盯着天空,喉嚨嘶啞的說不出話來,身上地衣衫已經被撕得不成樣子。
他的父母聽到秋嬌娘的哭
喊聲,從牀上滾下來,爬出了門,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被那些人侮辱,自己去無能爲力。她的父母抱着撞到牆上,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秋嬌娘聽到響聲,努力的掙扎着來到了父母的身邊。看着已經斷氣的父母,秋嬌娘痛哭的暈倒在父母的身旁。
等她再次醒來,自己卻被關進了籠子裡。她哭喊着,一羣村裡的老人走了出來。他們說,秋嬌娘不守婦道,破壞了村寨的風化,要把她祭天。秋嬌娘看着眼前這些,一本正經的老人,前一天他們還在蹂躪,今兒就成了正義的執法者。她忘情的笑着,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眼中流出來。
這些老人,把秋嬌娘父母的屍體,擡到了柴堆上,一把火點了。她看着父母被熊熊的烈火燒了,她再也哭不出來了。
“爹,娘,哥哥,咱們一家人就快在一起了。大哥,你走慢點,彆着急,爹孃,去找你了,我也快去陪你了!”秋嬌娘笑着喊道,“這樣的村寨,哼,我不待也罷,活着還不如死了痛快!”
“瘋了,秋嬌娘瘋了——”人羣裡有人喊道。
“不瘋纔怪,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這麼折磨一個小姑娘,竟然下得去手。”一位老大娘憤恨的說着,走到秋嬌娘的身旁,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孩子,你受苦了!”
“來人,快把這老婆子拉下去。”執法的老人嚴厲的吼道。
那個老大娘,被人拉下去了。那兩個拉着老大娘的人,得意的笑着。他們把這位老大娘拉到沒人處,扒了她的衣衫,竟然用一些鋼針和竹籤扎她的身體。直到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那兩個人才離去。
“這老東西,別給這兒裝死啊?這就是你多管閒事兒的下場。”那兩個人說完,轉身離去。
人都散了,執法老人準備到了晚上,再送秋嬌娘祭天。她被關進了祠堂裡。望着黑漆漆的房子,她感覺自己就像在地獄裡一樣。止不住的戰慄,緊緊地摟着自己的身體,慌張的看着周圍。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道強光刺得她張不開眼睛。“砰——”一聲,門又被關上了。秋嬌娘感覺到,有好多人在靠近她。她一直往後縮,直到貼在牆角里。
“怎麼?知道怕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你別那麼兇,嚇到美人兒,就不好玩了?”
“小妹妹,別怕,哥哥們會好好疼你的。”那個男子說着,伸手狠狠地的擰着秋嬌娘。
秋嬌娘驚恐的看着闖進來的人,慌忙的躲藏。這只是一間空空蕩蕩的房子。她怎麼也逃不出這些人的黑手啊!
她絕望了,心也死了,活着,對於她來說,就是這樣備受折磨。那還不如死了呢?秋嬌娘一頭撞在牆上,昏死過去了。那幾個人拿着手中的鋼針和竹籤,紮在她的身上,並用腳狠狠地踹在她的胸腔和腹部。她一聲不吭的躺着,這些身體上的折磨,比起心靈上的痛苦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了?
那些人看到她一點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摧殘。突然沒有了興致,把她丟在一邊,惺惺的走開了。
天黑了,執法的老人打開了門,他們提着油燈,看到了滿身是血漬秋嬌娘躺在牆角一動不動。大概以爲她死了,就把她的屍首拋到了荒野裡。
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躺在荒野裡的秋嬌娘被雨水沖刷的蒼白如紙。可能是雨水嗆到了她。她竟然醒來過來。這樣死了,她不甘心啊!
有一個路過的人,把她救起來了,並且治好了她身上的外傷。她身上的上好了之後,她又回到了寨子裡。悄悄地殺死了寨子裡所有欺負和嘲笑她的人。一時間寨子裡鬧得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準備搬走。
就在這時我們跟一位高僧來了。通過高僧的教化,寨子裡的人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們全都向秋嬌娘道歉,並有人站出來說,願意娶她照顧她一生一世。秋嬌娘拒絕了,她也答應大師不會再傷害村裡的人了。
她後來就來到了天姥山,那時候的天姥山只有一小股匪患,我們都沒有放在眼裡。誰知道她花了四年時間,竟然把它壯大,自己竟成了老大。現在的天姥山,可是讓人聞風喪膽啊!
因爲有高僧的日夜教化,村寨裡也漸漸地平穩安詳了。也是因爲大師的存在,秋嬌娘不敢再到寨子裡搗亂了。不過,我們達成了一個協議;凡是住進我們客棧的商旅,她就不能打劫。至於出去,只要是往東行的她都不放過。
“說道你們不是那秋嬌娘的對手,我還是有些懷疑?”金武說道。
“唉,這些年都相安無事;挺好的。”店老闆笑道,“她也不容易,一個女子撐起一大家子人。”
“哼,那些可惡的寨子裡的人,都該死!”錢寶憤憤的說,“真想不通,那大師還爲他們求情,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要我說,就該把這整個寨子平了,這樣才解氣啊!”果腹說道。
“唉,你們還太年輕,有些事不懂,”店老闆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要真正的讓一個人悔改,那纔是大德行啊!
”
“照你說,那個和尚還挺偉大、無私?”
“你們不知道嗎?你們不是見過了嗎?”店老闆說道,“他現在住在寨子裡,以身作則;希望能更好的教化村民。”
“我怎麼不知道啊?”錢寶疑惑地說道,“果腹,你記得嗎?”
“沒印象啊?”
“老闆,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們吧?”金武說道。
“就是昨晚,送你們回來的那個老人啊?”
“什麼?是他?”他們驚異的說道。
“這有什麼驚訝的,他本來就是高僧,爲了衆人墮入塵世。”店老闆說道,“他每天都會,向各家各戶走一遭說教,並送上自己種植的青菜。”
“哦,原來是這樣啊?”
“看,前面就是秋嬌娘的地盤了。”店老闆指着前面那片茂密的楊樹林說道,“跟在我後面,別亂說話啊?”
他們跟着店老闆剛走到楊樹林前,從樹上跳下兩個手腳靈活的人兒,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到了白楊林,放下身外財,速速快離去!”這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既然放下錢,就能過去,我們還是不麻煩老闆了!”錢寶說着,從身上掏出所有的銀子,丟在地上。“噥,錢都在這兒,我們可以走了吧?”
“這位小公子,真夠大方的啊?”秋嬌娘領着一夥人,從樹林裡走出來,笑着說道,“放下錢就想走啊?沒這麼容易吧?”
“嬌娘,你給我個面子,放他們過去吧?”店老闆望着秋嬌娘說道。
“哪來的登徒子?秋娘是你能叫的?”秋嬌娘瞪着店老闆說道,“來,給我好好地教訓教訓這傢伙;不然,他還以爲咱天姥山沒人呢?”
樹林裡又竄出一夥人,他們個個人高馬大。團團的把金武他們圍了起來,各個凶神惡煞的瞪着他們。
“不就是錢嗎?給你們了就是——幹嘛?”錢寶躲在金武的身後說,“果腹,快把你的也都拿出來,都給他們。”
“給,我也不要了,你們別這樣啊?”果腹躲在店老闆的身後,抓起身上的銀子丟過去。
那些漢子瞅都不瞅地上的銀子,直向他們一步步逼近。
“秋嬌娘,你別太過分啊?”店老闆焦急的說道,“說,你想怎麼辦?”
“哎呦,你急了,堂堂‘萬客來’的老闆還會急啊?我還是頭一次看到。”
秋嬌娘的話音剛落,身後傳出了匪患們爽朗的笑聲。震得錢寶和果腹渾身哆嗦。
“你想怎麼辦?快說,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不想怎麼樣?只是,我一個人打理這天姥山上下一千號人,多少有些累了,”秋嬌娘伸着懶腰說道,“看你把那‘萬客來’打理的井井有條;想招你,做我的乘龍快婿,幫着我打理天姥山,我也能清閒清閒。”
“你——我——”店老闆支支吾吾,憋得臉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哎呦,這可是好事啊!”果腹驚喜的叫道,“我們這些外人,在這也不方便啊?店老闆,秋姐姐,天姥山的衆位兄弟,我們打攪了。”
果腹說着,拉起錢寶和金武就走。秋嬌娘也沒有阻攔,那些漢子緊緊地盯着店老闆不放。
“小兄弟,你們怎麼說走就走呢?”店老闆焦急的望着他們喊道。
“老闆,我們不勞煩您了,那些銀子就當送你們的賀禮了。”果腹轉身喊道,“您,還是快快回家準備吧?”
他們告別店老闆和秋嬌娘,快速的跑出了那片白楊林。望着身後漸漸遠了,看不見的樹林。他們才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剛纔,真的好險啊!現在回想起來,後背還涼颼颼的。”錢寶說着。
“還好,果腹機靈,不然,恐怕我們還得參加他們的酒席啊!”金武苦笑道,“頭一次見這麼壯觀的逼婚場面。”
“啥叫逼婚啊?”果腹不以爲然的說道,“我看那店老闆,也沒有不樂意啊?”
“樂不樂意,有什麼辦法?”錢寶嘆息道,“要是我被這麼多人圍着,早就昏倒了,咱們走了,店老闆還能站住腳,不一般那!”
“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萬客來’的一家之主,這種場面應該嚇不倒他。”金武說道。
“哎,你猜他們這對能不能成啊?”錢寶好奇的說,“真不知道,他們‘天姥山’和‘萬客來’合併之後,是什麼樣?”
“想知道啊?那你就留下來吧,”金武拉着果腹說道,“果腹,咱們先走,讓他去看熱鬧吧?”
“哎——大哥,等等我,”錢寶跑上前去,拉着金武說,“那熱鬧可不是好看的,我還是跟着你們一起去看,我們沿途的美景,那才自在啊?”
“走吧,下一站的風光絢麗在等着我們呢?”金武拉着錢寶和果腹奔跑着塵飛揚的路上,不時地傳來他們打鬧的歡笑聲。三位少年懷揣着各自的夢想,又要出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