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警局,值班的女警員剛剛打完了幾個電話。
放下電話,她目不轉睛的盯着黑羽。
“國際刑警先生,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做證物化驗嗎?我現在一個人都請不來。”女警員面露難色。
“不能再想想辦法嗎?”黑羽微微一笑。
女警員無法抵擋黑羽俊美的容顏和優雅的微笑,她笑道:“只能去私立的犯罪偵查實驗室想想辦法。”
女警員遞給黑羽一張名片,“你們可以到這裡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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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的犯罪實驗室還有人值班,迎接他們的工作人員一頭蓬亂的頭髮,他似乎對現在這個時間有警員來訪提出工作需求極其排斥。
工作人員勉爲其難的說:“先做證據的交接和封存吧。現在是下班時間,這麼晚了,也不知道誰願意接這個活兒。難道你們真的等不到明天嗎?”
“我們最多等一小時,多等一分鐘,證據也許就會變魔術一般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黑羽危言聳聽的說。
工作人員一臉懷疑的望着黑羽,迫於黑羽的威壓,他只好打了幾通電話。
“大概15分鐘後有人會來。我們先完成證據交接和封存,監控錄影方式進行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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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物檢測室中,一位檢測人員戴着口罩,他的身邊是他的助手,二人從證物櫃中拿出了水煙壺,旁邊的微型攝像機全程錄像拍攝。
他們誰也沒注意到,攝像機上的錄影燈熄滅了。一個矯健的身影如幽靈般快速走到他們身後,用兩塊浸泡了乙醚的毛巾放倒了這兩名檢測人員。
黑影戴着黑手套的手將檢測臺上的水煙壺證物放入自己的揹包。接着,放了另一個水煙壺在檢測臺上。
黑影做好了這一切,正準備脫身,突然燈光消失了。檢測室沒有窗戶,要想脫身,房間內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門。
黑影試圖調整全息眼鏡爲夜視鏡模式,但是似乎不怎麼管用。憑藉着自己的記憶,小心翼翼向門的方向走去。
她並不清楚,地上已經無聲無息的被潑上了食用油,她只是覺得腳上有粘滯之感。糟了,中計了。作爲殺手,她敏銳的直覺從來沒出過錯,門被鎖上了,她不能朝門開槍,毀壞門鎖,因爲門上也澆上了不明液體,也許是火油。
一旦開槍,整件房子都會着火。
她現在如同甕中之鱉。她本來覺得這個任務沒什麼可擔心的,但此刻,她全明白了,她掉入了一個陷阱。
她摘下口罩,想辨別下這粘滯的液體是什麼成分,一陣眩暈之感立刻襲來。空氣中飄蕩着麻醉劑的味道,一個陷阱接着一個陷阱,粘滯的油中混合着麻醉劑。
她憑藉自己所經受的特殊訓練和超強的意志提醒自己絕對不能暈倒,她在黑暗中略微恢復了一些視覺,從全息眼鏡中看到畫面,門變成了好幾道門,重影在她的眼前飄忽不定。
她根本不知道,在她摘下口罩的一剎那,埋伏在通風口的一隻機械蜜蜂清清楚楚拍到了她的臉。
還有什麼地方能脫身呢?通風口?
她腳步虛浮,根本走不穩,以她現在的體能,她到底能不能爬上通風口呢?
麻醉劑的濃度似乎更濃烈了些,通風口也不斷有高濃度的麻醉噴霧噴進來。
這是毫不留情,要把她所有逃脫的路徑都要堵死啊……
這是超出她身體耐受範圍的麻醉劑劑量,血液似乎沸騰了一般,冒着泡泡,緊接而來的是熾烈的痛苦,眼球在藥品的刺激下,似乎也灼燒了起來。
她眼前一黑,栽倒地上,對於一個殺手和保鏢而言,這太令人羞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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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奧娜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警局的審訊室中,頭頂的鹵素燈發出刺眼的白色光芒。
鐵門咣噹一聲,黑羽推門走進來,他的視線聚焦在李奧娜泛着血絲的眼睛上。
“李奧娜,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黑羽熱情的打招呼。
李奧娜衝地上吐了口唾沫,她長長的髒辮垂落在胸前,目光中充滿輕蔑,“國際警察也會用這麼無恥的手段嗎?”
“無恥嗎?你們給穆爾下毒的時候有覺得自己無恥嗎?”黑羽輕哼一聲,反脣相譏。
“是林小可出的鬼主意對嗎?她根本不像她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單純單純,她是比魔鬼還要狡猾的人,她哄得你們這些男人個個爲之神魂顛倒,不是嗎?”
“你想挑撥離間嗎?幸好我根本不是那種容易被人蠱惑就上鉤的人,你還是省省吧。”黑羽語氣硬邦邦的,眼睛卻狡黠的眨了眨。
“你也省省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能把我關幾天?盜竊證物?相信我,你們關不了我多久。”李奧娜眼睛裡溢滿了抗爭到底神情,她看到了黑羽耳朵裡的耳機。
“你任務失敗了,坤靈會原諒你麼?”黑羽凝視李奧娜的雙眼。
“你難道不能像個真正的警察那樣問話嗎?你難道沒有自己的頭腦嗎?一定要靠背後那個人遙控你嗎?”李奧娜鋒芒畢露。
他要和她打心理戰嗎?她絕對不甘示弱。
“別在我面前囂張了,坤靈也許會派其他人繼續你未完成的工作,你的價值也就到此爲止了。”黑羽冷笑一聲。
他認爲目前沒必要跟李奧娜談下去了,她的確是塊難啃的骨頭,況且時機不對。
黑羽毫不猶疑的走出了審訊室,鐵門砰得一聲關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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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奧娜突然感覺到喉頭一陣灼熱感,“水,我要喝水。”她對着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喊。
一個AI機器人給她送來一瓶水。從鐵門上的小窗給她塞進來。
她一口氣喝掉了水,但是喉嚨和氣管的灼熱感並未能緩解,“我還要水。”她繼續衝着攝像頭喊。
她連着喝了三瓶水,她並未感覺好轉,相反越來越糟,那感覺如同百爪撓心,她感到肺部一陣刺痛,呼吸像停滯了似的,她不停的咳嗽。
她感覺口中充滿血腥味,一股熱流從她的鼻孔向下滑落。
她用帶了手銬的手去觸摸她鼻子下方,紅色的血液先是沾溼了她的手,然後血滴落在灰色的水泥地板上,滴答作響。
她突然明白了什麼,有人在水裡給她下了毒。
誰會下毒呢?黑羽是國際警察,他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
黑羽剛剛在暗示什麼,對坤靈而言,她不再有價值了麼?
不,她不相信,坤靈會對她這麼無情。她不過是任務失手了,儘管這不是一般的任務。
那就是休格醫生有可能對她下毒,他在爲穆爾復仇,一定是這樣,他要讓她也嚐嚐被下毒的滋味,讓她感受穆爾死前的無助和絕望。
她心煩意亂,思維越來越混亂。恐懼如同一團漆黑的霧氣席捲了她,如影隨形。
不,不,她還年輕,她還不想死,她要救自己,她必須先活下來。
她的面孔因爲沮喪、痛苦和恐懼扭做一團,她感到身體緩慢的痙攣了一下。
她衝着攝像頭喊道,“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