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廚402、驚天秘密
錢子軒聽完父親的這句話,頓時從椅子上一站起來,滿臉驚恐,失聲問道,“你、你說什麼?”
錢慕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兒子那樣,“你胡鬧了這些年也該收心,好好辦點正經事了。”
“爹,我什麼時候沒有辦過正經事,我知道就算現在天朝不再重文輕商,你也依舊覺得商人低賤對吧,但是兒子只能告訴你,我只喜歡經商,對做官一點興趣都沒有。”
錢慕用力一拍茶几,茶杯立即滾翻了,茶水溢流了一茶几,“你真以爲憑你自己的本事,你能把生意做這麼大?要不是有着我這個左相的光環罩着你,你以爲官府莊地酒樓的關節就那麼好打通的?”
“反正我不去!”錢子軒梗着脖子,就是不低頭。
錢慕氣的半死,“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我立即就讓你的酒樓開不下去?”
錢子軒冷笑一聲,“左相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只是麻煩你也想想,那酒樓可不止是你兒子一個人開的,當今聖上最喜歡的福玉公主也是老闆之一,對了,忘記跟你說了,隱性的股東除了鄭王殿下,還有趙王爺。”
“你,你,你這個孽子,給我跪下!”錢慕很少找錢子軒談心,因爲每次看見自己那聰明的兒子卻花滿腔的熱情花在那些小打小鬧上面,就覺得惱火。
錢子軒昂着頭跪在地上,臉上滿是不服輸的表情。
錢慕氣的渾身直哆索,他剛纔當然是嚇唬錢子軒的。他不至於老糊塗到那種程度,這個福玉公玉,對外假稱是收的義女,但是看皇上喜歡的那個勁頭,十有八九是滄海遺珠。
因爲皇上在登基前曾在民間失蹤了半年,算算這福玉公主的年齡,大約就是那時候的事了。
錢慕站起來,對着外面的管家吩咐。看住少爺,想不明白不給起身也不給飯,直到想明白爲止。
此刻趙王府的後花院中,伏月打扮成小廝跟着七皇子趙銳,“你這次再敢讓本殿下空等,看本殿下怎麼修理你?”
上次趙銳將她帶出了宮,也是打扮成跟班來到了趙王府。結果她偷溜進趙啓浩的寢室,等了一天一夜,也沒等到,把她氣的呀,直想把趙銳掐死算了。
趙銳原本是想禍水東引,結果沒想到趙啓浩根本沒回府,他到處找也找不到人。因此還被伏月恨上了,當晚回宮之後,伏月就把他折騰的下不了牀。
他在牀榻上整整躺了三天,麗嬪爲此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但又不敢去找皇上求情,因爲皇上那天之後,給麗嬪的宮裡賞賜了許多東西,還隔三叉五的翻她的牌子,晚上也是極盡的溫柔。
趙銳病了,就算伏月可以自己出宮。也沒辦法混進趙王府,所以她只能等,好不容易捱到今天,看見趙銳情況好轉,便催促着他趕緊帶她來找趙啓浩,否則還得繼續折騰他,趙銳嚇的直接從錦榻上滾下來,根本顧不得其它。趕緊請示了麗嬪,帶着她出來了。
話說他們今天也真不走運,好不容易進來了,結果管家告知。說是趙王爺有事出門了,本來還想着藉口去承恩苑混些時間,等到趙啓浩回來,結果管家又說承恩候被皇上召進了宮,雪玉郡主也出去見閨蜜了,竟是都不在家。
伏月豈是那容易打發的人,她一走出趙王府就不甘心,她覺得那管家肯定是在騙她,一定有問題,所以就提溜着趙銳從後院的牆上爬了過來,又用自己的小寵物赤蛇嚇暈了經過後院的兩個婢女,逼着趙銳和她一樣,換上了婢女的衣服。
話說趙啓浩坐在翡翠軒的三樓雅間裡十分奇怪,西泉王妃又請他前來赴宴,難道當初那挖牆角的心思還未歇下嗎?
一位藍眸侍者走了進來,打開趙啓浩旁邊的小門,裡面是另一方小型待客室,用生硬的漢語說道,“王妃臨時有位朋友來訪,麻煩王爺先在這裡稍等片刻。”
趙啓浩朝着他點點頭,走了進去,看着侍者關上了門,也不知道是那侍者不仔細還是無心,那門竟未關嚴實,還留了一條小縫。
偷看別人是不合禮數的,所以趙啓浩只是用小茶壺自斟自飲着,並未着意去看外面來了何人。只是這小隔間與外面只是隔了一道屏風般的門而已,並不怎麼隔音,所以有人進門聲,桌椅微動聲,竟都入耳,想聽不見都難。
在那桌椅茶盞聲微動了片刻後,外面靜謐了下來,半晌才聽見西泉王妃的聲音,“孟姐姐,二十年沒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趙啓浩只聽見一個微不可聞的冷哼聲,但是那個聲音,卻讓他疑惑起來,怎麼感覺有些耳熟呢?
“難道是菲兒做錯了什麼事,惹了孟姐姐不高興麼,所以就算故友重逢也不肯給個好臉色?”西泉王妃的聲音仍是不急不徐的,只是趙啓浩一直未聽見另一個孟姐姐的聲音。
“你既然已經走了,還回來做什麼?”那個被稱作孟姐姐的人終於開口,只是那個聲音,卻在瞬間驚到了趙啓浩,他差點灑了手裡的茶。
怎麼可能?這聲音怎麼那像像他母親雪玉郡主的聲音?
“當然是回來認兒子的。”西泉王妃聲音依舊溫柔嬌媚,臉上也是得體至極的笑容,彷彿在說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雪玉郡主氣的胸部起伏不平,雙手緊緊握住椅沿,臉色青白一片,眼底滿是驚恐和憤怒,還有恨意,“西泉王妃,請你慎言,什麼你兒子?本郡主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歐陽菲站了起來,拖動長長的裙襬,看着窗外的風景,似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轉回頭,看着雪玉郡主青色的臉龐緩緩說道,“當年我不過是好心扶了你一把,結果卻被你的仇家一起擄走。那羣賊人將我們兩個快要臨盆的女人丟在不知名的深山裡就不管了。在那冰冷的山洞裡,我們同時動了胎氣,卻無人營救,真真是可憐。”
歐陽菲說到這裡時,眼圈逐漸紅了起來,眸中淚光盈盈,雪玉郡主也陷入了那段黑暗可怕的回憶裡,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歐陽菲深吸一口氣,目光若有似無的朝着趙啓浩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繼續說道,“我是窮苦人出身,自小就勞作慣了,生孩子自然快,不到一個時辰便產下了兒子,而你卻因爲平日養尊處優,難產了。看你痛苦難耐,我又心軟了,便拖着剛剛生產的身子替你接生,卻不料大費周折,生下來的卻是一個女嬰死胎。”
雪玉郡主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她的眼前彷彿出現了那團血肉模糊的嬰兒,她的臉長的那麼漂亮,下巴那麼像趙天恆,但就因爲嬰兒長倒了,加上難產,所以活活在肚子裡憋死了。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這些年每每她睡着,便能夢見那個孩子。
“不,你別再說了,你別再說了,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本郡主累了,本郡主要回去了。”雪玉郡主嚇的渾身哆索,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豈料歐陽菲卻快一步堵住了門,繼續盯着她的眼睛敘說當年的往事,“你身體太過虛弱,只能由我替你在山洞裡挖了個洞將那死嬰埋了。你難產體虛,我顧不上月子裡不能碰水勞作的禁忌,想盡辦法挖來野菜捕捉捕兔的照顧你,終於將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而我卻從此落下了無數的病根。我用木頭製成簡易的擔架,把你放在上面,我拖着你走,讓你幫我抱着兒子。就在這時候,皇家的官兵來了,你丈夫來了,他看見你欣喜若狂,你撲進他的懷裡痛哭失聲,多麼感人的場景啊,我也被感動了。”
歐陽菲的目光就像冰冷的匕首一樣,將雪玉郡主給扎穿了,她每說一句就前進一步,雪玉郡主就倒退一步,最後被她逼迫的退回癱坐到椅子上面,原本臉上的盛氣凌人也變成了哀求,“求求你了,別說了好嗎,別說了!”
歐陽菲怎麼可能不說,她忍了這麼多年,想了這麼多年,恨了這麼多年,現在她終於有能力了,她要奪回屬於她的一切,奪回她的兒子。
這個女人當年那樣折磨着她,她爲什麼要考慮她的感受?
“哈哈,你害怕了,你不想聽了?那你爲什麼當初可以做出那樣的事來?當時你的丈夫還不是承恩候,也不是王爺,只是一個將軍。我們一起回了將軍府,我原以爲你們是好心,才幫我找奶孃照顧孩子,誰知道你竟然跟你丈夫說,說那孩子是你的,是你和他的孩子?你怎麼可以說的出來?我爲你犧牲了那麼多,我爲了你去逮兔子燉給你吃,差點被野狼咬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雪玉郡主捂住耳朵,拼命搖頭,“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當時我的婆婆盯我很緊,她對我說,如果我不能一舉得男,就要給我丈夫納妾,我不想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我不要讓那些狐狸精靠近我的丈夫,我也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