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臨危授命
沈襲玉長長的嘆了口氣,“左相,你覺得現在的這個皇上,還值得你們孝忠嗎?你們這樣是愚忠,或許換一個皇帝百姓會過的更好呢?”
錢慕激動起來,“就算要換個帝王,那也不是年老賊,他來自毒門,又與倭寇勾結,肆意挑起戰端,還妄自拿人命當藥引,根本不配坐擁天下。退一萬步說,皇上只是暫時迷失了心智,相信現在已經悔悟,只要公主願意出手,皇上就一定還會是個好皇上的。”
在左相的萬般墾求之下,沈襲玉只得答應進宮見天啓帝一面,至於後面的事到時候再說。
雖然皇宮已經被年氏的人包圍的跟鐵桶一般,皇家御林軍裡還有東月國的人在,但是想要攔住沈襲玉的去路,還是有些難的,只消一個小小的調皮離山之計,便可混入宮中。
時隔一年再見天啓帝,他躺在龍榻之上,早已經沒有昔日的威嚴風度,只是一個等待垂死的老頭罷了。
趙啓浩幫忙打暈了看守皇上的幾個宮女和太監,又吩咐周康前去望風,而沈襲玉則是坐在牀邊,看向此刻正處於昏睡中的天啓帝。
或許父女之間是有一些心靈感應的,天啓帝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再無先前的清澈犀利,只有混濁和悔悟,他全身都無法動彈,只能用力張嘴,喊出微啞的字符,“玉、玉兒、父、父皇終、終於等、等到、你、你了!”
沈襲玉微挑長眉,“你在等我?”
天啓帝嘴又張了數次,混濁的眼淚從眼角流淌下來,“對、不、起!”
沈襲玉心裡一酸,眼角也情不自禁的溼了,“你沒有對不起誰。你只是對不起那些相信你的天下百姓。”
“幫、幫幫、幫幫父皇!”天啓帝眼裡滿是殷切的期望。
想到天啓帝做的那些荒唐事兒,沈襲玉狠了狠心,“由於你的昏庸無能,現在年氏一族已經掌握大局,還有倭寇東月國勾結,憑我一人之力。你覺得我能做什麼?”
天啓帝很用力的想要擡起頭來,用頭磕着玉枕,反覆不停的磕着玉枕,不停的張着嘴大口的呼吸,“拿、拿――”
沈襲玉尚未反應過來,但是旁邊的趙啓浩卻是有所頓悟。“皇上的意思是說有東西在玉枕裡,讓我們拿出來?”
天啓帝這才喘了口氣,平靜下來,混濁的眼睛裡有着讚賞。沈襲玉立即動手,將天啓帝扶到一旁。敲開玉枕,居然在裡面發現了一封信和一份聖旨。
她打開信一看,便明白天啓帝是什麼意思了,這封信是東月國的呂夢和盤紅兩位大臣寫來的,說是天啓朝的七皇子利用神仙散控制了女皇和四殿下,他們十分震怒,四殿下做出許多傷害百姓的事,現在已經被皇室除名,成爲喪家之犬,逃往天啓朝。希望天啓帝能夠協助捉拿伏月。
而那份聖旨居然是說要傳位給五皇子趙文。沈襲玉眉頭微皺,看向已經喘成一團的天啓帝,“父皇,莫非你是糊塗了,文哥已經不在人世了,爲何還要傳位給他?”
天啓帝嘴角流出涎來,“不、不、他一定、一定還活着。那屍體、那屍體不是文兒。”趙啓浩和沈襲玉對看一眼,天啓帝竟是早就知道那屍體是假的?
“幫幫我、找到文兒、登基,解救蒼生,呼呼呼”天啓帝今天大概是說的話最多的時候。現在體力已經完全用光,只能張着嘴拼命的呼吸了,他的眼裡逐漸溢了淚光,“文兒、皇兒,你在哪裡?”
沈襲玉退到一旁,轉入空間,將天啓帝的情況告訴了趙文,他沉默了許久才道,“雖然我從小就中了毒像傻子一樣,但是父皇對我的憐愛卻是真的,不管我是真的六歲還是十六歲,都把我當掌中寶一樣照顧着。其實最初父皇那麼容易就相信那具屍體時,我也有些懷疑,不過現在我想我大概能明白了,父皇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我看他的樣子大概熬不過幾天了,你要不要去見他最後一面,你自己做決定。”
“玉兒其實你能救他的對吧,我記得當初西泉國王吉姆也是這樣快要死了,你卻救活了他,你難道不能、不能救救他嗎,畢竟他也是你的父皇。”
沈襲玉搖頭,“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他想死,你知道嗎?在我孃親假死之後,他就已經沒有了治理天下的心思,也沒有活下去的心思了,一個人如果沒有了活下去的生機,我就算救活了他的身體也不過是行屍走肉。”
趙文知道沈襲玉說的有道理,也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氣,他在猶豫,那份聖旨他看了,如果他去見了天啓帝最後一面,就意味着要接受他的旨意,接受那份責任;如果他不去見,自然就可以置身度外,只管過自己逍遙的生活。
“蝶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蝶影溫柔的握着他的手,“你是我的丈夫,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相信你,幫助你,與你共進退!”
趙文將蝶影擁進懷裡,“蝶兒,你真好,今生能擁有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蝶影雖不太瞭解人間的事情,但也知道血緣不可斷的道理,看趙文那糾結猶豫的樣子,其實是想去看天啓帝的吧。
“文哥,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吧,不要猶豫,也不要擔心,因爲我們大家都是支持你的。你看靈主都放下了,你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再說了對不起你的人又不是皇帝。”
一語驚醒夢中人哪,趙文也突然想通了,從兒時到長大,父皇一直是疼愛他的,他對皇宮的恐懼不過是因爲曲氏的陰狠,不過是生母悽慘半生的孤寂和惶恐罷了,父皇又有什麼錯呢?
當趙文出現在天啓帝的眼前時,他再度老淚縱橫,涕零不止,嘴脣顫抖着,激動的想要說些什麼,他多想伸手抱抱這個一直最疼愛的皇兒啊,但是他現在四肢癱瘓不能動彈,只有嘴還能說幾句話了。
“皇兒、皇兒!”天啓帝只會反覆來去的念着這兩個字,然後就是流出混濁的淚水。
趙文看見昔日神武的父皇變成這副老態龍鍾,生不如死的模樣,也心酸的要命,跟着一起低聲啜泣起來。
天啓帝的目光從趙文身上移到沈襲玉的身上,然後又移到趙啓浩身上,“玉、玉兒、要要幫你哥哥,啓、浩,是朕對不起你,不要嫉恨朕。”
“皇上,我早就不恨你了,如果嫉恨你,我就不會進宮了,你放心,我和殿下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會眼睜睜看着別人欺負他的,玉兒也不會的。”
天啓帝做出一副安心的表情,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趙文有些害怕的喚了他兩聲,他的睫毛顫動了下,卻是沒有睜開來。
沈襲玉忙上前替他把脈,發現他只不過是在爲太累,睡着了而已,趙文聽到結果,這才收了眼淚。
既然他們現在手裡有皇上的聖旨,那就好辦事了,首先第一件事自然是找到左相,由他聯繫那些忠臣議事,看看要如何扳倒年洪伍。
錢慕拈鬚深思道,“年洪伍所倚仗的勢力無非有三,一乃是東月國四殿下伏月的野獸軍團,聽說那些野獸勇猛非常,陸地上有老虎獅子毒蛇,空中還有兇猛的禿鷲和蒼鷹,端的是十分厲害,就算是功夫再高的兵士同到野獸軍團也會不敵;二乃是曲皇后的孃家元老夫人,聽說元老夫人的上代曾與年氏的曾祖東是師兄妹,年氏先祖是擅製毒而元氏是擅解毒;三當然就是他自己暗中操練的十萬精兵了。”
趙啓浩沉思了一會道,“不知道左相手裡現在可以調動的兵馬有多少?”
“林大都統還有許多舊部都在軍中效力,如果他能振臂一呼,相信有不少人願意跟隨一起清君側,畢竟我們師出有名。加上我們的看家護院,恐怕也不會超過一萬人,唉懸殊太大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沈襲玉突然道,“假如年洪伍的三個倚仗都沒有,只有京城的五千皇城御林軍,不知道左相有幾分把握可以抓住年洪伍,佔領先機,穩固五皇子的位置?”
左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襲玉,“福玉公主你是說年洪伍的三個倚仗都由你解決,那可不是小事,公主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呀。”
“本公主既然提了,自然是有把握的。”
趙啓浩看妻子信心滿滿的樣子,自然是不會拖自家娘子後腿,也極力保證,此事交由他們處理。
左相一聽大喜,如果沈襲玉和趙啓浩真能搞定這些,那年洪伍就是被剪掉爪牙的老虎,再也猖狂不起來了,當然也是可以任由他們處理了。
沈襲玉和趙啓浩回到空間,召集大家前來商量,沈襲玉將自己的計劃雛形說了出來,周子興畢竟老道,又在許多地方進行補充,趙啓浩和周康又是少年帶兵的高手,自然也有一番自己的見解,當下竟是將原本有些粗糙的計劃,設計的相當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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